第445章 祭道
三個承諾？
趙玄本能皺眉，聯想到清微道尊提出的三個因果。
似乎這些上古時代的老傢伙，都喜歡拿承諾當籌碼。
弱者的承諾一分不值，強者的承諾價值連城。
若是承諾的人沒發達，損失不會很大，反之，一本萬利。
老傢伙們估計司空見慣有人一飛衝天，一發不可收拾，便早早佈局。
共工見趙玄眉頭一皺，以為趙玄有所顧忌，笑道：「請小友放心，吾不會強人所難，他日若找小友兌現承諾，必定在小友力所能及範圍內。」
「若吾一意孤行，則視為此承諾作廢，小友不必理會，如何？」
趙玄笑了笑：「前輩言重了，既然答應，當然要儘力做到。」
「三個承諾，一言為定。」
他就不是迂腐之輩，哪怕對方提無理要求，也會捏著鼻子認下。
共工真要不知好歹為難他，他雖然不會像佛門中人那麼無恥，直接將人幹掉消除因果，但置之不理，還是沒有心裏負擔的。
共工聞言笑容滿面，伸手示意：「將客人堵在門口說話，可不是待客之道，請小友隨吾入內說話。」
「無支祁，還不快去安排人招待小友，吾要和小友細說燭龍之事。」
為了獲得燭龍的信息，趙玄順水推舟，進了神庭新建的「眾神殿」。
無支祁是個實誠人，不僅讓人上了一堆奇珍異果，還找來一群貌美如花的侍女翩翩起舞，如仙女下凡。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趙玄停下筷子，掃了大殿中侍女一眼。
共工會意，擺了擺手。
無支祁立刻將侍女們帶走，偌大的大殿，只留趙玄和共工兩人。
共工臉上露出緬懷之色：「昔日天地大變，山川移位，江河改道，星辰顛倒，時空錯亂，無數神靈因此失去對權柄的掌控，或修為大降，或身死道消。」
「燭龍就是在那時失蹤的，彼時吾等收拾殘局，沒顧得上祂，待收拾完殘局，神庭已徹底沒落，取而代之的是妖庭。」
「吾等想覆滅妖庭，重建神庭掌控三界，便四處聯繫劫後餘生的上古神靈。」
「燭龍作為上古神靈中實力拔尖的一撮，是吾等重點關注對象，多番尋找，方有一點眉目，認為祂有三個去處。」
趙玄接道：「哪三處？」
他差點沒忍住脫口而出：「少廢話，講重點」。
共工認真道：「其一，渾沌海，曾有人說看到祂去了不周山，沿着不周山離開三界，一直進入混沌海，去到時間誕生之處，想更進一步，藉助『時間大道』成就造化境。」
「其二，時間長河，從祂留下來的典籍推測，祂欲以身合時間長河，憑藉時間長河成就造化境，萬劫不滅，永生不死。」
「其三，隕落，當年時空錯亂，祂遭到大道反噬，身死道消。」
趙玄聞言，當即想起他當初參悟時間大道時，看到的那條時間長河，以及盤踞在時間長河上面的巨龍。
似乎和共工所言第二個去處十分吻合。
他不動聲色問道：「照前輩所言，想找到燭龍前輩的蹤跡，得從這三個去處着手。」
「按理來說，前輩找過燭龍前輩，應該三個去處都試過，不知可有收穫？」
共工大手一揮，一塊石碑憑空出現在趙玄面前：「吾沿着不周山尋找，在山頂找到這塊石碑，石碑上刻着一段怪異的文字，吾不認識，但上面有燭龍的氣息。」
趙玄定睛一看，面色古怪。
共工敏銳察覺到趙玄神色變化，連忙問道：「小友識得這上面的文字？」
趙玄搖頭：「在下不識。」
他的確不認識，但燭龍寫寫畫畫的文字，像極了他前世見過的火星文。
莫非燭龍也是穿越者，還是個非主流？
可看着終究不像。
他反問道：「前輩得到這塊石碑這麼多年，就沒參悟出石碑上的內容？」
共工眸子一閃，搖頭：「沒有，無跡可尋，難以參悟。」
可趙玄看共工那樣，不像是一無所知的樣子。
共工在撒謊，不是沒有收穫，而是不想告訴他。
趙玄對此並不生氣，為了三個虛無縹緲的承諾，對方能拿出這塊石碑，已算是仁至義盡。
他趁機說道：「那前輩可否將這塊石碑轉贈給晚輩？」
共工笑道：「正有此意。」
他既然拿出來，就存了送給趙玄的想法，
趙玄一提，他順勢就將石碑推了過去。
趙玄也不急着參悟，將東西收好，繼續問道：「那時間長河呢？前輩有去過嗎？」
共工搖頭：「時間長河介於虛實之間，本質上而言，你我皆生活在時間長河之中，就像那河裏的魚一樣。」
「魚想窺探江河全貌，非跳出江河，站的足夠高不可，否則要麼看不到，要麼只能看到一鱗半爪。」
「吾不通時間大道，遂無法通過窺探時間長河來探查燭龍動向。」
此言一出，趙玄越發篤定他看到的那條巨龍，就是燭龍。
只是不知燭龍是已經隕落，還是在沉睡中？
他怎麼做，才能將時間大道從燭龍處「拿」過來？
趙玄摒棄雜念，認真問道：「晚輩對時間大道略有感悟，前輩可有窺探時間長河之術？」
共工說他不通時間大道，所以無法窺探時間長河。
換而言之，如果他通，那就有辦法。
巧的是，趙玄正好通一點點。
共工沉默片刻，緩緩道：「祭道。」
趙玄面露疑惑之色：「祭道？」
共工點頭：「以身祭奠大道，換取大道的關注，繼而與大道產生更為親密的聯繫。」
「這是上古時代，神靈悟道的捷徑。」
「然而祭道萬分兇險，一不小心，會將自己搭進去，成為大道的一份子，當慎用。」
趙玄略加思索，立刻拱手道：「還請前輩教我祭道。」
他有預感，這就是他要的東西。
比起燭龍遺物，對他來說更重要的東西。
共工微微點頭，伸手點向趙玄，卻被趙玄一根手指抵住。
「還請前輩寫在紙上，容晚輩慢慢參悟。」
直接將信息輸入腦海，的確參悟起來又快又方便。
但建立在傳信息之人沒有惡意的情況下。
若傳信息之人心懷不軌，被傳之人很容易遭算計。
相比之下，紙質的更安全。
以趙玄獨特的天賦，有坑也能及時避開。
共工頓了頓，雖不滿趙玄防備他，卻也知道在情理之中。
他笑了笑，在身前木桌上寫寫畫畫，削下來遞給趙玄。
趙玄掃了一眼，將祭道之術記在心裏。
有此術在手，可謂不虛此行。
他甚至不想在此多浪費時間，急着回去研究如何祭道。
他要看看，盤踞在時間長河上的巨龍，到底是不是燭龍。
他想了想道：「前輩手上可還有燭龍前輩別的遺物？」
共工早有準備，拿出一堆零碎。
「此為星龍珠，乃燭龍用一顆星辰煉化而成，祂添了一些時間大道在裏面，能打他人一個措手不及。」
「此為密龍甲，據說是燭龍鱗片打造而成，防禦極高。」
「此為龍爪劍，乃燭龍用脫落的指甲練成，威力極強。」
趙玄來者不拒，通通收入懷中，並問道：「以前輩看，燭龍前輩真的有可能隕落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