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前塵往事
第276章前塵往事
蠱毒。
這已經是巫洐第二次聽到這個詞了，他想到了那天脖頸上的疼痛，想必季含就是在那個時候給自己下的毒。
在思慮的同時，他並沒有注意到自己胳膊上箭矢流出的血在一點點落入他懷中女人的唇瓣上，而她的臉色也漸漸從蒼白變得鮮紅。
「季恆，你給我閉嘴！」
季含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整個臉色黑沉的宛若暴雨降至的天空一般。
他死死的攥著拳頭，往日的一幕幕在腦子裏不斷的響起。
與他隔了一段距離的女人身子依舊在忍不住顫抖，她的眼裏已經浸滿了淚水，無助的抱着自己的胳膊。
「玥兒，不去和你的舊情郎敘敘舊嗎？」
身後是那個惡魔帶着指使意味的話語，那聲音宛若冰冷的蠍子爬過她的肌膚，激起了無數的雞皮疙瘩。
她知道自己錯了，自己徹徹底底的錯了。
可是她也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了回頭路。
她看着對面的男人，向前一點點邁開步子，企圖離他近一點，再近一點。
季含的雙眼就那麼盯着她，眼睛漸漸染上猩紅之色，他曾經也像洛言一樣深愛過一個人，可是這個女人卻給了他最大的背叛。
那次痛徹心扉的經歷差點讓他屍骨無存，最後是老天給了他機會從那般的絕境逃了出來。
後來他便到了京都，花了一年的時間打探當時的時局，最後選擇了徐來作為自己的跳板。
與此同時，他也搭上了另外一個人。
哪怕在這期間，他受了無數的痛苦與折磨，但是只要能達到最後的結果，他都不在乎。
「站住……」
低沉宛若鬼魅的聲音從他的口中溢出，不遠處的女人腳步一頓，但下一秒卻還是固執的朝着他走來。
「我讓你站住，你沒聽見嗎？」
季含猛地喝斥出聲，可是那個女人卻置若罔聞，甚至朝着他這邊奔跑過來，就如往昔一般，面帶笑容的投入她的愛人。
「嗖。」
就在她飛奔向他，僅僅咫尺的位置，一支利箭劃破了空氣，刺穿了她的胸膛。
鮮血在下一秒染紅的季含的雙眼，他怔愣的看着那人倒入自己的懷中，手下意識的將她攏緊。
他想過很多種和她再見的方式，也想過如何去報復羞辱他。
但他從來沒想過她會死在自己懷裏。
懷裏的人臉上還帶着一絲笑意，手慢慢向上想要觸碰他的臉頰，聲音斷續：「季……季哥哥，我錯了。」
她的眼中瞬間漫上淚水，眼眶紅紅的，看着像極了一頭小獸。
季含雙眸失神的看着她，這個獨特的稱呼，已經有多少年沒人叫過了。
她的手依舊還在空中伸展着，她還沒有觸碰到自己想要觸碰的人，卻已經沒有了任何的力氣。
那雙飽含着愧疚與愛意的雙眸緩緩閉上，青紫的手臂也隨之落了下去。
啪嗒一聲，季含察覺到自己心裏的某根弦瞬間斷了一般。
一聲嘶吼聲從他的口中發出，悲切而又憤怒。
「啊——」
第二次，這是第二次！
馬背上的季恆得意的看着這一幕，他最喜歡看別人痛苦的模樣，尤其是他的好弟弟！
這個唯一能夠和自己爭奪北境的男人，還是像以前一樣優柔寡斷。
真是不知道端王是怎麼選中的他。
似乎想到什麼，季恆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冷漠的從弓箭手手中接過了弓箭，然後對準了地上的人。
這一次，他要斬草除根！
箭矢劃破空氣的聲音再度響起，眼看着它馬上要穿破季含的胸膛，他的臉上已經浮現了勝利者的姿態。
可就在下一秒，一幕令所有人都沒有預料的畫面出現了。
季含竟然直接將柳玥的身軀擋在了前面，伴隨着皮肉被穿透的聲音，他冷酷的將女人的屍體扔到了一邊，像垃圾一樣。
他身後的巫洐看着這一幕，眼裏出現了震驚，他真是沒想到季含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從剛剛幾人的對峙中，他可以看出這個女人應該是他之前的愛人之類的角色。
這個男人當真這般無情嗎？
季恆也是沉着一張臉，看着那地上被棄之如敝屣的女人，冷笑一聲道：「二弟，你可真是心狠啊，連自己的女人都可以這般對待。」
「大哥，你怕是忘了，這個女人是你的。」
早在險峻峰那一次圍剿之中，柳瑤就徹底被剔除了他的生命，他不可能再為一個女人重蹈覆轍。
「看來你還是比之前有些長進的。」季恆冷著臉看他。
季含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你之所以現在會出現在這裏是因為端王選擇的人是我吧。」
「端王……」
一聲略帶虛弱的聲音從巫洐的懷裏傳出，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懷裏的人，看着她已經睜開的雙眸。
季含不是說了她在三天之內都不會醒過來的嗎？
怎麼會這樣？
洛言感受到他的視線，慢慢將目光從不遠處的季含身上轉向他，眸子裏已經沒有了往日的和善與親近，取而代之的是防備與疏離。
巫洐心裏一痛，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的手微微一顫，洛言能感受得到，她的目光看向他還在流血的胳膊，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巫洐對她動手，同季含合謀，這些所有都不在她的預料當中，讓她失望不已。
但是他卻還是在保護她，這種傷害與保護的矛盾行為真是讓她很不解。
「呵，端王選擇你？」季恆的眸子裏多了一絲玩味，「那也是你能活着從這離開的事，現在這種局勢，你認為你逃得了嗎？」
他抬起了手，身後那馬背上的十數人立即拉開了弓，無數支箭對準了他們。
季含看着他們，沒有說話。
的確，他今天能不能從這裏逃出去還是一個問題，只是，他絕不會輕易妥協。
「你就不怕傷了林瑞的心上人，無法讓他投石忌器？」
「還是說，你想再經歷一次五年前的慘敗。」
「閉嘴！」
季恆最恨的就是有人提起五年前的那一戰，那是他的奇恥大辱，想到這，他的眸子瞬間鎖定了洛言。
林瑞毀了他的大業，他自然也要讓他痛不欲生。
「放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