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三章 時空維度，永恆輪迴

隨着玄塵神念一動，他的道果、元神、肉身、法力徹底合為一體，瞬間便化作一道無比玄妙的光粒子，就要朝着更高的維度超脫而去。

整個人，似乎都已經脫離了正常的生靈的範疇，不再有骨骼，也不再有血肉，混身上下皆是透露出一股不朽不滅的氣息。

混沌劇震，虛空顫慄。

如今的混沌宇宙，已經再也無法承載祂的力量，逼迫祂前往更高的維度。

而祂的證道之寶道樹，也在轉眼間分解重組，在不朽靈光的照耀下，由混沌至寶朝着鴻蒙至寶蛻變。

「破！」

玄塵吐氣如雷，混沌宇宙轟隆炸響，道樹瞬間攜帶無上神威，轟擊在道界門戶的那道細長裂縫上。

無數大道符文顯現，展露出破滅一切的威能，終焉與開闢的氣息交織，讓那道細長裂縫不斷擴大，轉眼間便充斥了整個道界一般。

「咔！」

「咔！」

「咔！」

道界瞬間土崩瓦解，好似翡翠破裂一般，傳來一陣清脆的響聲，隨即無數充滿不朽氣息的道界碎片，化作一道道流光，飛向宇宙八荒。

不過，大部分道界碎片，都被羅睺攔截，融入了滅世大磨之中。

先天五太、盤古、鴻鈞、楊眉、玄黃，以及眾多過往紀元超脫者的身形，都不由自主的出現在混沌虛空中。

「該死！」

太極道人大喝一聲，感覺身上的力量，正在不斷的流逝，再也難以維持，從前那種不朽不滅的狀態。

成也道界，敗也道界！

道界賦予了他們永恆不朽的生滅，賜予了他們亘古無敵的力量，卻也將他們的狀態與道界徹底綁定。

如果說，混沌青蓮、造化玉碟、開天神斧是盤古的存世之基，那麼道界，便是先天五太的存世之基。

道界被毀，他們肯定要遭受重創！

太易、太初、太始、太素四人的臉色，也是難看至極，也不與盤古等人纏鬥，徑直朝着混沌深處遁去。

他們是過往紀元的亡魂，沒有道界的庇佑，他們早該被紀元破滅的無量量劫，給徹底磨滅所有意識。

他們迫切需要尋找新的存世之基，在這個混沌紀元中，留下自己的烙印。

不然，他們遲早會被混沌意志針對，徹底隕落，神消道滅。

「轟隆隆！」

大道法眼再次凝聚，降下無數大道神雷，瘋狂的劈向先天五太，而神秘莫測的時空長河與命運之海，也不由泛起波瀾，降下無上浩劫，意圖將眼前，這些不屬於這個混沌宇宙的存在，給徹底抹去。

浩劫針對的不止是先天五太，也針對那些過往紀元的超脫者。

他們由於是以不完整的大道進行超脫，存世之基無法做到不朽不滅。

因此，他們的存世之基，早已經隨着他們誕生的混沌紀元，被紀元破滅的無量量劫給徹底摧毀。

他們和先天五太一樣，都是不屬於這個時代的孤魂野鬼，早該隨着紀元更迭，埋葬在過往的時空中。

如今，他們是自顧不暇，倒是沒有誰，去阻攔先天五太。

唯有盤古、鴻鈞、楊眉、玄黃四人，他們的存世之基，依舊存在這片時空，實力並沒有受到多大的影響。

「羅睺？」

鴻鈞眉頭微皺，看向正在煉化道界碎片的魔祖羅睺。

道界破碎的時候，玄塵已經超脫這方混沌宇宙，他並沒有看到玄塵的身影，只是察覺到一股熟悉的氣息。

羅睺轉頭望來，大笑道：「鴻鈞，終究還是本座先行一步，吾之魔道，終究要勝過你的仙道一籌！哈哈哈！」

說罷，整個人也化作無比玄妙的光粒子，攜帶着正在蛻變的滅世大磨，朝着更高維度的空間消失無蹤。

超脫！

對於羅睺而言，沒有什麼，比在鴻鈞之前超脫，證明自身魔道的時刻，更讓祂感到開心和愉悅的了！

原本動蕩的混沌宇宙，瞬間歸於平靜，只剩下冷漠無情的大道法眼，還在接連不斷的降下大道神雷，意圖摧毀那些過往紀元的超脫者。

「怎麼回事？」鴻鈞見狀，不由看向楊眉，詢問道：「玄塵和羅睺的氣息，已經徹底消失不見了！好似這個混沌宇宙，從來沒有誕生過祂們兩個生靈一般？祂們兩個，這是已經成功超脫了嗎？」

「應該是吧！」

楊眉聞言，略顯猶豫的點了點頭。

他又沒有嘗試過以完整大道進行超脫，誰知道超脫之後，會是什麼樣子啊？

「老師！」

「父神！」

「楊眉道友！」

「玄黃道友！」

正當幾人疑惑之際，遠處傳來幾聲熟悉的呼喚，幾人頓時凝目望去，卻是以太清老子為首的洪荒諸聖。

楊眉見狀，大笑道：「問一下不就知道了嗎？」

在他超脫之前，和玄塵定下裏應外合，破開道界的計劃，對方在動手之前，肯定會和洪荒諸聖，訴說一番自己的打算。

玄黃道人當即點頭道：「也對，他們幾個，應該清楚這段時間的變化！」

說罷，就邁步朝洪荒諸聖走去！

鴻鈞看見洪荒諸聖，心中也不由一喜，可當他剛要邁步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身上忽然少了一件東西，不由疑惑道：「我的鴻蒙珠呢？」

……

「見過道友！」

玄塵化作一串光粒子，不由自主的抵達另一維度后，就聽到一個溫和的聲音，自他耳邊驟然響起。

他趕忙睜眼查看，卻發現一個渾身上下，散發着玄妙真意的紫袍道人，正拱手朝他打了一個道稽。

而周遭的空間，卻是白茫茫一片，什麼東西都沒有。

「這是……」

玄塵剛想發問，卻見對面的紫袍道人朝他擺了擺手，道：「玄塵道友，還請稍微等待片刻，等羅睺道友到了，吾再一起解釋吧！」

「好！」

聞言，玄塵當即點了點頭，朝着對方回禮道：「見過這位道友！敢問道友，究竟是何方神聖？」

雖然玄塵的心中，已經有了一個猜測，但看着這片玄妙的空間，和眼前這個奇怪的紫袍道人，他還是想聽一聽對方的答案。

「我原本的名字，早就已經忘了！」紫袍道人聞言，不由搖了搖頭，道：「若是道友不介意的話，可以稱呼我為——鴻蒙！」

「鴻蒙？」

聽到這個名字，玄塵不由一愣。

他剛想說些什麼，就見一顆散發着無量紫光，以及鴻蒙氣息的的寶珠，憑空出現在鴻蒙道人的手上。

鴻蒙道人當即朝玄塵點了點頭，笑道：「沒錯！就是道友想的那個鴻蒙，鴻蒙紫氣的鴻蒙，鴻蒙珠的鴻蒙！」

而隨着他話音落下，魔祖羅睺的身影，也出現在這片空間當中。

「嗯？」

羅睺看着玄塵對面的紫袍老人，臉上也不由浮現一絲疑問。

他沒看錯的話，對方手上拿着的，應該是鴻鈞那傢伙……手裏的鴻蒙珠吧？

「見過羅睺道友！」

鴻蒙似乎對玄塵和羅睺的到來，很是欣喜，接連向兩人打了個道稽。

「見過道友！」

羅睺見狀，也是朝對方回禮。

在沒有搞清楚對方的底細之前，他並不介意和對方虛與委蛇一番。

鴻蒙道人再次自我介紹了一番后，便開口道：「恭喜兩位道友，超脫混沌，證得大道之境！」

玄塵點了點頭，道：「敢問道友，這是何方？」

「這裏嗎？」鴻蒙道人笑了笑，道：「道友可以將這片空間稱為道界！」

「道界？」

玄塵當即露出疑惑之色。

不過，還未等祂仔細詢問，鴻蒙道人便再次開口道：「道友是不是想要問我，為何會有兩個道界？」

玄塵點了點頭。

這位鴻蒙道人，傾訴欲有些強啊！

有些問題，玄塵還沒有想好該如何開口，祂就開始主動解答了！

「這個原因嘛！」

「說來有些複雜，但究其根本，還是最開始的時候，大道不完善的緣故！」

「你們之前看到的道界，其實是個失敗品，被先天五太利用，當成超脫陷阱，引誘後來者入轂！」

「而眼前這個，才是完整的道界！」

鴻蒙道人一邊解釋，一邊揮了揮手，原本空曠的世界，頓時衍生出日月星辰、山川河流和亭台樓閣。

看樓閣的樣式，幾乎與洪荒世界的一模一樣。

由此可見！

鴻蒙道人之前一直在這片空間，俯瞰着他們，觀察着他們的一舉一動。

想到這，玄塵當即開口問道：「道友既然知曉超脫陷阱的存在，為何不出手阻止他們的行為呢？」

「為何要阻止？」

「成就大道之後，我已經趨近於無所不能了！一個紀元的生滅，在我眼中，也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浪花罷了！」

「就像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一樣，先天五太既然有能力欺騙寰宇生靈，也是他們的本事！」

「大道至公，理應平等的看待任何一個生靈！」

「我也沒有理由去阻止他們！」

「相反，無論是他們設下超脫陷阱，還是你們破除超脫陷阱，在我看來，都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所以，我只需要當個安靜的觀眾就好了！」

鴻蒙道人發出一聲輕笑，繼續說道：「大道孤寂，在我成道之前，前無古人，在我成道之後，也是不知過了多久，才等到你們兩位，來與我作伴，與我論道，與我一起探索更高的境界啊！」

魔祖羅睺聞言，當即詢問道：「大道之上，還有其他境界嗎？」

作為一個純粹的求道者，羅睺不在乎什麼宇宙的生滅，也不在乎有多少蠢貨，落入先天五太的超脫陷阱。

祂所追求的，唯有道，唯有更高的境界，與更強的實力罷了！

鴻蒙道人聞言，一副視羅睺為知己的模樣，先是點頭，後手搖頭，考慮再三后才緩緩開口道：「大道無涯，自然有更高的境界，就像凡人追求仙道一般，也是一步一個腳印的慢慢探索。只不過，祂還在等待我們開闢罷了！就如同洪荒世界的准聖境界，在鴻鈞開闢出來之前，祂並不存在！等鴻鈞開闢出來后，准聖境界便廣為人知！這個世界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

「我一個人，想要探尋更高的境界，卻是力有不逮！」

「不過，如今有了兩位道友的加入，定然會出現截然不同的局面，開闢出朝更高境界攀登的道路！」

「如果我們三個人不行的話，等更多的道友，證就大道之後，集合眾人之力，也會在遙遠的某一天，開闢出全新的境界！」

玄塵打斷道：「簡單來說，就是現在沒有，將來會有吧！」

「沒錯！」鴻蒙道人聞言，卻是不由笑道：「兩位道友，可以和我一起，成為這條路上的先行者！」

做先行者，開闢全新的境界，玄塵自然有着不小的興趣。

但是！

當下祂最想要知道的，卻是如何返回洪荒世界？

因此，立即開口詢問！

鴻蒙道人聞言，卻是搖了搖頭，道：「你們和混沌宇宙的生靈，如今都不是一個維度的生靈，你是回不去的！就算回去了，又有什麼意義呢？他們看不見你的模樣，也聽不到你說話的聲音！」

「怎麼會？」

玄塵難以置信，不由看向鴻蒙道人。

只見鴻蒙道人在虛空中輕輕一點，笑道：「這個點，就是一維！」

隨後，點不斷延長，化作一根長長的線條。

鴻蒙道人繼續道：「這是二維！」

然後，鴻蒙道人又繼續在虛空中勾勒出幾根線條，組成一個立方體，道：「這是三維世界，也是你們仙道中人，所說的微塵世界！」

虛空之中，越來越多微塵世界浮現，結合在一起，化作小千世界。

小千世界越來越多，又開始組合在一起，朝着中千世界演變，而中千世界，又不斷朝着大千世界演變。

「就如你現在見到的，三維世界便是微塵世界，四維世界便是小千世界，五維世界便是中千世界，六維世界便是大千世界。」

「至於七維世界，便是道友您曾經呆過的洪荒世界，你們將這個等級的世界，稱之為本源世界！」

「八維的話，就是無限擴張的混沌宇宙，若是換做生靈的話，大概相當於你們口中那些半步大道強者！」

「而九維，便是你、我，還有羅睺道友所處的維度。」

「一個維度，便是一重天，就像強大的人仙，可以逆伐地仙，強大的地仙，可以逆伐天仙一般，在低緯度的時候，只要你夠強，或者憑藉一件厲害的靈寶，可以做到逆伐比你更高境界的存在。」

「但，修行的境界越高，生命本質越高，逆伐上境便是不可能的事情，也就是你們所說的聖人之下，皆為螻蟻！」

「到了你我這個層次，差距就更大了！」

「那些低維度的生靈，就連看見我們，聽見我們說話都做不到，也就成就了大道境不可聞，不可視的特徵了！」

說着，鴻蒙道人大手一揮，虛空中頓時浮現洪荒世界和混沌宇宙的景象，祂看着玄塵笑道：「如今的你，看他們就和看一幅畫一般，沒有任何區別！你能看到他們，也能聽到他們的聲音，但你無論幹什麼，他們都看不見，也聽不到！等這個紀元過去，他們被無量量劫化為塵埃，便再也不會有人記得你！」

玄塵眉頭微皺，質問道：「不是說大道境無所不能嗎？就不能阻止無量量劫，不能阻止終極冷寂嗎？」

「可以呀！」

鴻蒙道人回應道：「在某種前提下，大道境的確是無所不能，你只要出手，便能將那些低維度的世界，給徹底定格。也可以逆反時空，將混沌宇宙，恢復到曾經最為鼎盛的狀態！就像這樣！」

話音剛落，鴻蒙道人一道玄光打在混沌宇宙上，原本不斷擴張，不斷膨脹和延伸的混沌宇宙，瞬間開始坍塌和壓縮，由一張大餅的模樣，變成了一個雞蛋的模樣，混沌靈氣的濃度，也開始不斷增加。

而宇宙的質量，也開始不斷增加。

壞劫好像從來不曾降臨一般，混沌宇宙又恢復到了剛剛成型的樣子。

「看吧！」

鴻蒙道人笑道。

然而，玄塵一眼看去，卻是時空不斷回溯，他的老師、朋友、弟子的時光，也在不斷的翻轉，境界越來越低，回到還未誕生的時候，隨即消失無蹤。

這個時候，鴻蒙道人又一道玄光打在混沌宇宙上，時空不斷加速，混沌宇宙又恢復到了玄塵剛剛超脫的狀態。

「你看！」

「只要他們沒有超脫，沒有證就大道，即使我將混沌宇宙，從終極冷寂的狀態壓縮到祂的鼎盛時期，你的那些老師、朋友、弟子們，也無法跳出這個輪迴，只會和混沌宇宙一起變化，沒有絲毫意義！」

「大道的無所不能，也是有前提的！」

「祂無法幫助其他人，跳出這個永恆輪迴，也不能讓其他人，直接成為和他同一個維度的強大生靈！」

鴻蒙道人一邊說着，一邊向玄塵和羅睺二人，演示大道境的玄妙，比如隨手將盤古大神抹除，消除他在世間所有的痕迹，抹去所有生靈的記憶，隨後又輕輕一點，將盤古大神自虛無中描繪出來。

也可以改寫所有人的記憶，開天闢地的人，變成了元始天尊。

種種能力，不可思議！

可這一切，都不是玄塵想要看到的，他神色不斷變化，低聲呢喃道：「一定有什麼辦法，可以打破這個永恆輪迴吧！」(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