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人不如狗
「你當真沒開玩笑？」
江斗老爺子鼻子一歪，重問一遍。
他感覺，路然在故意逗自己。
給二哈學劍，這不比給雕還扯。
不，都扯。
一個看電視劇看入迷，非要養雕。
一個腦迴路不太正常……
「沒有，我是認真的，不信你們看。」
說着，路然拿出黑卡。
黑卡在他指尖，像被火焰燃燒一般，緊接着，道場空地出現召喚圖陣。
圖陣中，哈總獃獃的出現。
「嗚……」哈總出來后，疑惑的打量著周圍，看向了氣質不俗的老頭，以及旁邊茫然的何師兄。
而隨着路然將自己的斬風劍遞到哈總嘴邊，哈總知曉了路總的意思。
露兩手，用劍露兩手！
「嗷！」說到這個，哈總眼神抹過一絲智慧，可來勁了，路然教了它那麼多花里胡哨的東西，哈總覺著，耍劍是最帥的。
原因很簡單，用劍后，它實力明顯增強，追逐強大，是所有生命的本能！
咔。
哈總咬住斬風劍，用出了自己最擅長的招式，疾風拔劍術！
「嗚汪！」它以極快的速度衝刺出去，身影在外人看來突然消失。
當外人反應過來，只感覺一道劍光，先於哈總出現。
就彷彿，一把利劍快速出鞘，從黑暗中破曉而出。
哈總身形停滯在空中，一躍而起的它，已經斬出一道劍芒，劍芒伴隨着劍吟，在空中閃爍一瞬！
砰。
哈總淡然落地，一副高手風範，瞥向了江斗老爺子和瞪大眼睛的何師兄。
「媽耶。」何師兄震驚，這隻二哈，真的會用劍？
剛才那招，看起來還挺熟練！
最主要的是，這就是超凡生物嗎，速度好快……他都沒看太清。
他感覺，自己可能打不過這隻狗！
「花里花哨的！」
「就這種水平還想領悟劍勢？」不過，江斗老爺子明顯更嚴格。
一眼就看出了這樣的種種弊端。
以及哈總劍技的不成熟之處。
「哈…哈…現在的確不是很完美，但要知道，它現在還沒融合特質……」
路然訕訕笑道，哈總真的算進步飛速了，一是因為它悟性驚人，二是路然那姑且算初步開發成功的逆向超獸擬態，將路然的劍道經驗成功反饋給了哈總。
「等融合了特質，它潛力肯定不亞於任何人！」路然道。
江斗老爺子，還是無法承認，讓一隻二哈學劍能有什麼出路。
但哈總，最聽不得這些。
它叼著劍，不滿的看着江斗老爺子。
憑什麼說它無法領悟劍勢！
這個仇……它記下了！
等著瞧。
說着，叼著劍的哈總身上瀰漫出恐怖的氣勢，銳利如同北風呼嘯，讓江斗師父、何師兄一哆嗦，猛然凝重的看了過去。
「呃嗚！！！」
哈總低吼，劍勢！
江斗、何師兄、路然懵：？？？
「哈……」江斗老爺子表情逐漸不可思議。
剛才面對路然野獸劍勢時的感覺，再次出現。
看着哈總，一瞬間，江斗老爺子彷彿置身北風之中，感受到了自己正在與一頭王狼對峙。
寒風刺骨，竟一時間讓他失神。
「不可能。」江斗下意識開口。
而此時，路然又又又震驚的看着哈總。
您「老人家」，又領悟新技能了？
不，這應該並非技能，是氣勢的運用！
自己不斷用逆向超獸擬態，讓哈總學習自己的劍勢，它終於有成果了！
「哈哈哈，師父你看，是不是劍勢，誰還敢說二哈學不來劍。」路然此時樂了，只感覺哈總太爭氣了。
古有望子成龍。
今有望二哈成劍聖，爽！
放眼夏國，掌握劍勢的，也不會超過10個吧。
現在，一條狗都會了，誰還敢說它不適合學劍，有了這個，哈總應該可以更好的打妖貓了吧，畢竟劍勢……也相當於一個小控制技了，說不定能讓妖貓短暫失神片刻。
「我搞！」江斗老爺子此時三觀有點破碎。
要知道，他自幼學劍，被父親譽為為劍而生，即使是這樣，也是在苦練二十多載后，才領悟的劍勢。
這種水平，就算放在武風濃厚的古代，也算一方高手了。
結果，他現在看到了什麼？一隻二哈……竟然展現出了劍勢！
他不可能接受！
這比路然、江滿兩個小子藉助超凡之力輕鬆學會劍勢，還更加讓他不能理解。
「汪！」哈總霸氣無比，目光睥睨，似乎在說，老頭，時代變了！
何師兄更是不敢直視哈總，怕「己不如狗」的觀念，深入腦海。
「竟會如此，竟會如此？」江斗老爺子似乎在重塑世界觀，他道：「這就是御獸師，這就是超凡生物嗎？」
「還是不科學啊，一隻狗怎麼能領悟劍勢呢。」
「路小子，你到底怎麼做到的，你到底怎麼想的，去教一隻狗學劍。」
關鍵，還成功了！
讓它達到了無數劍客都沒有達到的境界。
「呃，這個。」路然道：「說來也巧，當時我恰好了解到龍生九子中睚眥的神話形象，嘴銜寶劍，劍柄吞口嘛……」
「睚眥就是豺狼形象……」
「以及，剛好我會兩手劍，以及養了一條二哈，就閑的蛋疼，想讓它cosplay下睚眥，於是弄了一把木劍給它。」
「誰知道，它學習能力還不錯……」
「不過之前也只是娛樂玩玩，真正決定讓它好好學劍，還是我們接觸到御獸師這個職業，獲得超凡之力后。」
「睚眥？」江斗道：「好像，的確有那麼一個形象，可那也只是人為杜……算了，現在超古代文明都出現了，歷史上那些神獸傳說，說不定真是上古時期留下的痕迹。」
此刻，聽到路然這麼一解釋，他老人家反倒是釋然了。
江斗老爺子表情不斷變幻，經歷著思想鬥爭。
最終，咬牙看向了哈總，道：「你，不錯，老頭我認可伱了。」
哈總：？
江斗老爺子道：「可願拜我為師啊？你聽得懂嗎。」
何師兄、路然：？？？
哈總露出智慧的表情，啥耶，聽不懂哦，不過，我還是喜歡你剛才桀驁不馴的樣子。
「師父你快得了吧，你教不了它。」路然連忙制止，道：「您都一把年紀了，您這身子骨，我怕被它折騰散架。」
「咳，如果您還有什麼看家本領，不如教我吧，我再教給它，也是一樣。」
「我看師兄的日記說，師父您老人家早就掌握劍勢了吧，甚至還提到了什麼劍意？」
路然發問，哈總真不是一般人能教的……可以說，跟他死死綁定了。
「這樣嗎？可惜啊！」江斗看哈總的確不太聰明，聽不懂自己的話的樣子，惋惜搖頭。
隨之，回復起路然的問題。
「那是當然，你師父我，自然早就領悟了劍勢，不過，和你們這種劍勢不一樣。」
「你和這隻二哈的劍勢，更貼近於強化氣息，來給敵人製造壓迫感，從而干擾敵人。」
「就像自然界，百獸之王只需要流露氣味，就能讓一堆動物破膽而逃一樣。」
「至於我的劍勢，不知道你聽說沒聽說過『劍勢如虹』這個詞語。看我們道場名字，天虹道場，我們道場的劍術，就是以快為主，快到極致，如同虹光，是以強化劍法速度，讓敵人眼花繚亂、應接不暇、產生壓迫、無法反應的劍勢。」
「你在道場學習的時候還小，只是打基礎，沒接觸到這些，不過也問題不大。」
「劍勢這種東西，適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你們兩個就鑽研現掌握的劍勢就好，倒也沒必要強求別的。」
「正如你問的一樣，追求劍勢的更上一層境界，劍意，才是你們的目標！」江斗老爺子表情有些興奮的看着路然。
「這個傳說中的劍客境界，我不曾踏入，你江滿師兄也沒來得及踏入。」
「不過，他成為御獸師后，倒是和我交流過不少，所謂劍勢，就是將劍術修鍊到一個高度后，強大的自信心，高超的技藝，賦予劍客本人的一種決心，是需要站在一定高度，有強大的內心，才能領悟的一種技巧。」
「這種技巧，其實在各個領域都有，不少身居高位，在某一領域達成非凡成就的大師，都有一種遠超常人的氣勢。」
「而劍勢，則是把這種氣勢，融合進銳利的寶劍中，更加清晰的施加給對手的一種境界。」
「如果說，劍勢還有跡可循，那麼劍意，就有些虛無縹緲了，就和傳說一樣，古代劍客們認為，領悟了劍意的劍客，不僅可以給敵人造成肉體上的創傷，還能給人造成強烈的精神打擊！」
「是一種，將自身的精神意志，都化為劍的體現，劍未出鞘，一個目光，就能化為利劍，斬垮敵人的信念……是不是，很虛無，很玄幻。」
「的確……」路然在旁邊聽着，就感覺到了不靠譜，如果真這麼牛，老爺子當時被問槍和劍誰厲害，也不會這麼蔫了。
劍勢雖然聽起來挺厲害，但也就那樣，照樣一槍撂倒。
但這劍意，聽起來就違背科學了，槍表示我聽着也邪乎啊。
「本來就是十分玄幻的境界，也只是傳說中的領域，但現在不一樣了，你在你江滿師兄的日記上也看到了，他似乎抓到了劍意的修鍊路線，不過可惜……他沒能繼續走下去。」
「那會兒，御獸師這個職業，一切還處於摸索階段，現在三年後，一些理論應該相對成熟了吧，如果是你們，說不定可以達到！」江滿老爺子極為看好的望着路然和哈總，眼神中充滿期待。
不過，他看着旁邊躍躍欲試的二哈，一想到可能是一隻狗先達成無數天資卓越的劍客都沒能達成的劍意境，他又有些憂愁，這叫什麼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