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章 請魔尊試劍!

第五百一十章 請魔尊試劍!

離國小春庄,最叫人津津樂道的武功,便是【離別經】。

但凡是小春庄的人,總是會幾招離別經上的功夫。

當日這一代小春庄的春夏秋冬四人里的金思文,潛入金蟬化身長孫無極,在江然入京想要逃走的時候,就曾經施展過離別經之中的離別應無聲。

輕功縹緲難覓,可謂天下一絕。

而除了離別經之外,小春庄還有春夏秋冬四門神功。

得其一者,便可成為獨當一面的高手。

不過今日現身在江然面前的不是這春夏秋冬,而是小春庄莊主秋夜殘。

作為莊主她所修鍊的武功,乃是小春庄唯有莊主可以修習的絕世神功【天時錄】!

離別做引,引四季入天時。

自此四季如我在,何處不春風?

「好一個寂世風!」

得到諸多內力相助,秋夜殘雙眸之中隱隱泛起赤色,雙掌如秋水,點點扣心弦:

「你有風,本座也有風……

「忽如一夜春風來!!」

雙掌一起,疊疊積累的掌力,化為無形之風。

狠狠地朝着這漫天寒冬的冷風擊去。

嗡!!!!

兩股風,一股猛烈,深寒,徹骨。一股輕柔,微暖,入心。

全然不同之感,交匯的一剎那,卻引得整個院子裏波瀾迭起,池水之中有冰破碎,捲起漫天寒霜。

而原本藏身於水下之人,紛紛自冰層躍出,可剛剛現身,便被這滿堂風霜所籠罩,死的支離破碎。

「哦?」

江然單手按住碎金刀的刀柄,輕笑一聲:

「好一個忽如一夜春風來……原來你是小春庄秋夜殘。

「很好。

「說起來,和你小春庄尚且還有一樁舊怨未曾了結。

「昔年顏無雙父母被你小春庄設計所殺,她的爺爺顏令山,則是被你秋夜殘親手打傷,折返京城之後,便就此殞命。

「本尊和顏無雙淵源不淺,今日秋莊主就葬身於此,如何?」

秋夜殘臉色一沉,只覺得身後眾人雖然提供了源源不絕的內力,可是眼前這股風,卻好似無窮無盡,明明江然距離他們很遠,根本就不是一刀的距離,偏偏這無形的內力,通過了不知道什麼方式,硬是層層疊加,無憂窮盡。

再這麼下去,只怕真的要死在了這一刀之下。

而她如今縱然是想要回應江然什麼,也根本說不出話來。

經脈之中儘是內力,拼盡全力,也難發一言……

可就在此時,一個聲音忽然自身後傳來:

「魔尊說笑了……」

是白玉樓!

秋夜殘心念一動,果不其然,下一刻,一股更加龐大的內力轟然而至。

有此內力相助,秋夜殘口中發出一聲怒喝:

「千樹萬樹……梨花開!!!!」

隨着一個『開』字落下,滿庭之間,炸響連連。

寒霜都被這接連炸響,捅了好幾個大窟窿。

冰面之上,更是接連發出撲通撲通的聲響,使冰面崩碎,沉入水中。

激蕩的風倏然走過牆壁,於牆壁之上,撕裂出一道道不規則的刀痕。

劃過樹梢的時候,樹杈跌落,激起萬千落葉。

蔓延之力,如同一朵朵梨花開滿堂前,一時滿堂春。

江然回頭,狂風吹過他的面前髮絲,一股股炸響於他護體真氣之上爆開,激起漣漪陣陣。

輕輕一抖袖子,滿堂白霧皆散去。

就見秋夜殘連帶着身後一眾高手,都是氣喘吁吁站在原地。

唯有白玉樓負手而立,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

江然一笑,正要說話,卻忽然微微轉了轉頭,下一刻,身形一閃,已經來到了當庭之間。

就見他原本所在之處,已經多了一個人。

樓外樓樓主,樓夕月。

他眉頭微蹙,輕輕於嘴角擦拭了一下,有血跡。

再看場中,江然這一刀寂世風,幾乎吹滅了兩座江湖!

要不是秋夜殘以風對風,又有白玉樓這等絕世高手相助,只怕在場所有人都要死在這一刀之下。

哪怕如此,如今能夠站起來的人,也已經寥寥無幾了。

一時之間不免輕聲感慨:

「不愧是魔尊。」

「謬讚了。」

江然單手按刀,沒有着急去殺秋夜殘,也沒有着急去弄死白玉樓。

既然武威候主要的目標是自己,那自己就有的是時間可以跟他們慢慢玩。

所以,他緩步來到了那涼亭之中,坐在了武威候的對面。

武威候的身邊也已經多了幾個人。

雖然武威候本身武功就不弱,但是想要在這寂世風下活下來,哪怕有江然照顧著,也不太容易。

只是看着這幾個人的時候,江然就嘆了口氣:

「好久不見。」

「……確實是好久不見。」

一個粗獷的聲音響起,只是語氣之中已經多了幾分感慨:

「初見之時,我就看好你不是個一般人。

「蒼州府那一戰,也多虧了你,方才能夠那般輕易致勝。

「本以為,再次相見,你我定當把酒言歡,卻沒想到……

「竟然會是這樣的一副景象。」

這人說話之間,自武威候身邊走出,隨手取過了一罈子酒。

寂世風下,這酒罈子上都是一層寒霜。

只是此人內功非凡,單手一按之下,不過片刻之間,酒罈子就已經灼灼熾熱,他隨手拍開:

「敬伱!!」

話音落下,舉起便飲。

江然見此哈哈大笑:

「郭大人,還是這般痛快。」

對面這人不是旁人,是蒼州府給了江然一塊捉刀人令牌的郭沖。

眼看着他喝的痛快,江然也自一旁取來了一罈子酒,跟着示意了一番之後,舉起便喝。

待等這酒罈子裏的酒喝完之後,兩個人隨手一甩,酒罈子支離破碎。

江然這才抬頭看向郭沖:

「郭大人今日出現在這裏,也是想要殺我?」

「……」

郭沖卻有些沉默,半晌之後他嘆了口氣:

「自蒼州府之時,我便懷疑你和魔教有關。

「唐府於蒼州府多年,這件事情一直都是眾所公認。

「卻沒想到,細查之下,他們在這蒼州府竟然只住了十年。

「來時無聲,去時無影,卻叫周遭之人,對這怪異之事,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放眼天下,唯有魔教有此本領。

「因此,當時你將這件事情說出,讓我的人去調查的時候,我就懷疑……他們的身份。

「可問題是,魔教行事再怎麼隨心所欲,也沒有道理因為一個和自己無關的人,而改變原本的習慣。

「他們住了十年,必有所求。

「如今要走,那當是所求成就。

「放眼那會,唯有你江然住進了唐府……

「身上的嫌疑,實在是太大了。」

「所以,你便讓洛青衣跟在我的身邊,監視我的一言一行,看看我是否和魔教有所勾結。」

江然笑道:

「這事我知道……」

「我也知道你知道。」

郭沖點了點頭:

「只是洛青衣給我傳的信越多,我就越難以相信你是魔教的人。

「一直到最後,洛青衣對你的佩服越來越多,我就知道……或許有朝一日你當真是魔教之人,洛青衣也不會跟我說了。

「但我沒想到,這一天竟然來的這麼快。

「江然,我問你……你既然是魔教少尊,為何還要前往官府調查唐府?」

江然面上多少有點窘迫,無奈說道:

「不管你信不信,那會我都不知道我是魔教少尊。」

「……啊?」

郭沖呆了呆,繼而哈哈大笑:

「我就說,豈會有人自爆其短!所以,當時你並未騙我!」

「確然未曾騙你……」

「那也好……至少今日所為,不為私怨,只是立場不同。」

郭沖笑着說道:

「方才這一刀,着實是叫人大開眼界。

「我不是對手。

「不過,侯爺對我有知遇之恩,再造之恩不可不報,今日侯爺要你死……我也只能聽命行事,有所得罪,還望勿怪。」

「這是自然。」

江然笑着說道:

「我明白你的難處,這件事情無損我和大人之間的交情。」

「那就好。」

說完之後,他也不管武威候臉色是不是難看,便重新回來他身後站好,對着江然怒目而視。

「……」

江然啞然失笑,看了武威候一眼:

「侯爺的手下真好……」

「……丟人現眼的東西。」

武威候吐出了一口氣:

「魔尊不會以為,這就是結束吧?」

「不着急。」

江然又拿起了一個酒罈,緩緩地倒了一碗酒:

「我們可以慢慢來……不懼生死之人太多,也總得慢慢殺才好。」

言說至此,他端起酒碗又要喝。

然而已經喘過氣來的眾人,卻不想再給他機會了。

一眨眼之間,整個涼亭之外,便已經站滿了人。

為首的是白玉樓。

身邊的是秋夜殘。

另外一頭則是樓夕月,以及秋葉而來的諸位高手。

他們有的站在地上,有的站在水面之上,有的手中持劍,劍已出鞘,有的施展奇門兵器,也已經做好了準備。

江然嘆了口氣:

「本尊是有時間慢慢殺,但是……你們難道已經等不及要死了嗎?」

「殺!!!」

也不知道是誰忽然喊了一嗓子,霎時間數道人影便已經沖入了這涼亭之內。

一掌探出,掌力雄渾,可開山裂石!

取江然面門,卻被江然隨手一把抓住了手腕,一甩手,按在了桌子上,一掌落在太陽穴上,打的七竅流血而亡。

兩道鎖鏈忽然自他背後一起抓向了他的兩側肩膀。

江然忙裏偷閒,喝了一口酒的功夫,身形便已經倒懸在了涼亭的屋頂上。

兩條鎖鏈無功而返,一根指頭卻好似擎天之柱,轟然而來。

蒼莽氣息剎那間籠罩八方。

然而下一刻,這擎天之柱便被如來之手一把握住,隨之一扭,就聽得一聲慘叫:

「我的手指……」

話沒說完,江然手起刀落,只聽得嗡地一聲,緊跟着便是刀芒入鞘之聲。

一道人影便自當中被一分為二。

許是不願意讓此人的鮮血,染了這滿亭好酒。

江然一抖手,一股罡風掃過,這屍體當即都被吹飛了出去,尚且還在半空之中,就已經各奔東西,分別朝着兩道人影撞去。

那兩個人本想衝殺,看到這兩半殘屍,想要讓開已經來不及了,只能伸手去接。

卻不想,這兩半殘屍之上,裹挾無窮內力。

雙掌一碰,萬鈞之力加身,直接將他們壓得接連後退,口中鮮血狂噴!

連人帶屍體,跌落在地上,眼看這樣也是不活。

接連出手,都遭到了重創。

引得在場眾人一時之間都有些驚疑不定。

就聽一人咬牙切齒的開口說道:

「先是一招寂世風,其後接連擊殺這般多的高手……他縱然渾身是鐵,還能打幾根釘?

「他也是人,也會受傷,肉體凡胎,豈能不死?

「我們殺!!

「今日不是魔尊死……就是我們……」

他話沒說完,脖頸忽然被人一把拿住,緩緩舉起。

看着近在咫尺的江然,他眸子裏儘是恐懼之色。

就聽江然笑道:

「其實我很喜歡你這樣的人,每當被人圍攻,他們不敢出手的時候,就會有你這樣的人喊出這樣的話。

「讓他們重新鼓足勇氣尋死。

「不然的話,一旦叫他們四散奔逃,再想要糾結在一處全都弄死,總是會浪費一些手腳的。

「不過,我也很看不慣你這樣的人……

「畢竟你們總是喜歡躲在人群之後,待等他們都死光了,你們才會想着逃跑。

「雖然也跑不了吧,可我還是不想最後才送你走……」

「你……」

那人怒喝一聲,伸手去扭江然的手腕。

然而這手腕根本扭不動。

哪怕用盡所有的力氣,也做不到……

江然輕聲笑道:

「我勸你還是省省吧,你這點力氣,都不如我小姨子撓我來的厲害……」

「什麼?」

一愣之下,脖頸咔嚓一聲就被江然扭斷。

隨手一甩,屍體跌落。

江然舉起酒碗,又喝了一口,咂了咂嘴:

「這酒,越發的寡淡了。

「諸君,難道就沒有什麼么其他的手段了嗎?」

秋夜殘深吸了口氣,踏前一步:

「他說的其實也沒錯,一招寂世風,耗費了你多少內力?你如今還剩下多少內力?

「在這裏強撐不死……不過是困獸之鬥而已。」

「哦?」

江然啞然一笑:

「秋莊主是覺得,你破了本尊的寂世風,知道當中有幾許分量,故此可以推測出耗費了本尊多少內力?」

「……難道不是?」

秋夜殘冷聲開口。

江然搖了搖頭:

「其實與其說是你破了寂世風,不如說是本尊想要留着你們慢慢玩耍。

「否則的話,風起於無窮,我有造化正心經,似御無窮。

「能夠吹多久不好說,卻也足夠將你們活活吹死……」

「吹死?我看是吹牛吧?」

白玉樓輕笑:

「魔尊既然本領這麼大,為何光說不練?」

「我想再等等。」

「等什麼?」

「等著看,你們還有多少幫手。」

江然扒拉着手指頭說道:

「秋葉,離國,金蟬本土的人並未出手,青國江湖幾乎盡數肅清。

「那還有一個昭國……他們的人為何到現在都不現身?

「是打算坐山觀虎鬥?好收那漁翁之利?亦或者……他們在做什麼事情,一時之間抽不開身?

「我倒是想要等等……」

「昭國千鍛堂!

「有勞魔尊久等!」

就在江然話音落下的當口,一個聲音忽然響起。

江然抬頭去看,卻有些失望:

「就你們幾個?」

來的人不多,一共有五個人。

這五個人每個人都背着一個匣子。

看模樣,就跟江然里看到的劍仙一樣。

「魔尊猜測不錯,我等確實是有些事情要做,是以耽擱了些許時辰,還請魔尊勿怪。」

為首一人一邊說話,一邊笑。

此人面容有曲面,雙眼狹長,嘴角上挑,好似一個偷了雞而竊竊得意的狐狸。

他隨手將身後的匣子解了下來,對江然說道:

「不過咱們幾個雖然是耽擱了些許時辰,但多半也有了殺死魔尊的辦法。」

「哦?」

江然有些意外:

「說來聽聽?」

「魔尊武功蓋世,護體神功更是天下無雙。

「料想諸多同道,想要殺你的時候,卻連你的護體神功都破不開。

「更遑論殺人了。

「故此,咱們幾個這幾日一直都在鑄劍。

「天下有名劍,可最好的劍,永遠都是未曾誕生的那一柄……」

他言說至此,忽然一腳踢在了跟前的匣子上。

只聽得啪嗒一聲,匣子蓋子頓時打開,一抹白光自這匣子裏飛出。

隨着這狐狸臉兩指一轉,白光當空一旋,飛回了他的掌中。

他緩緩舉起手,遙遙指向江然:

「魔尊以為,此劍如何?」

哪怕是江然,看到這劍,都有些錯愕:

「這是劍?」

他手中所持,確實是劍。

只是在江然看來,這與其說是一把劍,不如說是一具骸骨。

不過這骸骨泛金,不似凡類。

「此為脊骨劍。

「人之骨,極為堅硬。

「若有橫練之人的骨頭,更是堅逾鋼鐵。

「在下手中這一柄,更是非比尋常。

「乃是以青國金剛門掌門蔣如龍的骨骼為材,此人精修一身如意金剛身已然大成,正是金剛不壞!

「我等眾人聯手鑄劍,幾乎不可更迭此骨,耗時許久,方才成就了這一把『如意金剛劍』!

「敢請魔尊試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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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開局獲得一甲子內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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