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三章 秦飛對不起

「值得，當然值得。」

戴綺斯

說話時在她身後彷彿出現一個虛影。

如果秦飛此時清醒一眼就會認出，這個虛影正是小白，只是此時小白的眼中露出的再也不是單純，而是一種徹骨的寒冷和寒意——目光更是冷冷的看着仙女姐姐。

這一刻的小白和秦飛認識的小白截然不同。

「你什麼時候有這種想法的？」

仙女姐姐盯着小白的眼睛，似乎不解——

小白只是他從天道規則中強行斬下的一團規則，一直都跟在自己身邊，並不能算是真正的生靈。

一直以來都是以自己馬首是瞻。

這一點比紅姨還要衷心。

小白絕不可能背叛自己，她有這個自信。

可是現在，小白卻打破了這個界限，竟然要搶奪天道傳承？

這已經不是簡單的被判可以形容。

小白不是一般人，她比一般人更了解這所謂傳承的真相，正是如此她才更加不相信這是真的。

而眼前的女人看上去是戴綺斯，其實背後卻是小白。

也只有同為天道規則的她才有能力在已經有了傳承者后還能強行進入這裏——因為這本身就是仙女姐姐給她的許可權——

「從我進入這裏我就有了這種想法，我不想死。」

小白的聲音也有些複雜：「是你給了我自由，讓我見識到了外面的世界，我得謝謝你，沒有你就沒有我。」小白聲音更加複雜：「可正是因為見識了外面的世界，才讓我意識到活着的美好，我不是你，你就是個瘋子，你唯一的追求就是幫秦飛成功，甚至犧牲你自己都在所不惜，你的一切執念都是成全秦飛那傢伙，可我不想，我想活着，一直活下去——」

「只要秦飛成功，你一樣能活下去，你根本不會死——」

仙女姐姐苦澀道。

「那不一樣，如果秦飛成功這個世界的天都會變，我本就是天道一團規則，當然不會被毀滅，可是同樣，那個時候的我還是我嗎？」小白尖叫。

仙女姐姐沉默。

有些話她可以騙別人卻騙不了小白。

正像她說的，就算最後他還存在，可是卻也會成為一個全新的小白，而再不是眼前這個小白——

「所以，你寧願搶奪這天道傳承？」

「不錯，至少這樣我的這些記憶還在，所以，小姐，對不起了，你有你的執念，我也有的堅持，如果我能成功，我一定繼續讓你存在，只不過，那個時候的你想必也不再是現在的你了——」

小白聲音也很複雜。

仙女姐姐不在說話。

而這一幕外界的金老大幾個人卻根本就看不見，因為從小白操控的戴綺斯出現之後整個傳承大殿就被一團迷霧籠罩，任何人都不能窺視——

這讓他們根本不知道裏面發生了什麼。

轟轟轟——

傳承大殿劇烈的震顫起來。

發生了驚天大戰。

只是很快就再次恢復平靜——

「為什麼會這樣？這不可能，為什麼？」

小白的聲音再次響起，全都是不敢相信。

而磁石的傳承大殿裏，秦飛依舊獃滯，可是戴綺斯和她男人的身影安靜的倒在地上一動不動，還有血靈化身的血色大狗，小白的虛幻身影懸浮在半空，不斷的撲向地上的戴綺斯想要融入對方身體，可是卻全都失敗——

她根本就榮不進去。

「你根本就不懂傳承的真相，你以為你操控一具人類身體，再榮惡化天道印記就能真正將接受傳承了？你錯了，真正的傳承根本不是這樣，這個世界，除了秦飛，沒有具備傳承的資格，就算我讓給你這個機會，你也沒用——」仙女姐姐聲音很複雜：「還有，我是天道分身，你只是一團規則，無論你怎麼進化，你的本體都改變不了這一事實，我當年能強行把你從天道規則中砍下來，現在就一樣能把你還回去——」

小白臉色大變。

此時的他已經不是震驚，而是強烈的恐懼。

她做這一切就是為了所謂傳承，如果失敗，她很清楚自己回面臨什麼，而這也正是他背叛仙女姐姐的原因——

仙女姐姐一揮手，傳承大店內頓時發生劇烈震顫，下一刻從虛無中出現一股龐大的吸力，直接就吸徹著小白想要離開——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小白凄厲的大吼，可是卻於事無補。

在那恐怖的力量下，很快她的身體就崩潰成了漫天規則之鏈，然後被虛空吞噬，準確說，那是一種融合，她本就存在於那裏，現在又回去而已——

仙女姐姐臉上露出一絲難過，不過很快就眼神堅定，再次看向秦飛。

這次她沒有吻向秦飛，而是直接伸開雙手身體迅速虛幻，化作無窮吸死籠罩在秦飛身上，快速的融入——

傳承繼續。

時間快速流逝。

不知道過了多久，眼看仙女姐姐最後一絲虛影也要消失，秦飛的身體中動彈了一下，那雙腳獃滯的眸子也轉動了一下——

似乎就要蘇醒。

可是就在此時，兩人身後那個頂天立地看不清面孔的雕像忽然爆發出一股極致的威壓氣息——

一個聲音在大殿裏回蕩。

「好，太好了，終於到了這一步，真是太好了，不枉我苦苦等待了這麼久——」

「最完美的分身，不，應該是最完美的化身，你的存在會讓人新生，你放心，我會記得你的恩情——」

聲音剛落。

那恐怖的氣息轟然落下，直接籠罩秦飛全身。

而這一刻，整個傳承大殿都劇烈的顫抖起來，比之前的顫抖強烈千百倍，彷彿不能支撐一樣——

下一刻，這所謂的傳承大殿竟然直接崩碎消失不見。

只剩下了一片蒼茫五金的空間——

「不好，這是怎麼回事？」

遙遠空間正在圍觀這一幕的幾個青年全都臉色大變，他們當年接受傳承的時候並沒有出現這樣的事情。

再一次顛覆了他們的認知。

「不好，是天道，是邢老大留下的那個天道，他竟然想奪舍秦飛，這怎麼可能？」

「難道這一切都是一個騙局？」

「如果真是這樣，那秦飛就完了——這根本不是傳承，這是一個陷阱，是天道那個混蛋的陷阱，他根本就不是找接班人，他是想重生——」

即將消散的仙女姐姐也發現了這一點，臉上同樣露出驚恐的表情。

她忽然想到了許多事情，從遇見秦飛直到現在，為什麼自己一直都這麼順利。

原來不是自己的努力，而是這一切都是天道在推動——

是他推動一切加速向前走。

而他的目的從來都不是傳承，是奪舍，是取代——

仙女姐姐終於明白了，可是一切已經晚了，她根本不能阻止這一切——

「秦飛，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