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利維坦祖庭

水元素界，深海中。

遠離戰場的黑暗角落。

艾倫懸浮在水中，頭頂黑球，正在貪婪汲取深海巨人的精血。

就在不久前，他利用饕餮領域融合的「湮滅本源」，暗中侵蝕礁石堡壘。

將這座固若金湯的要塞，變得像剛烤出來的餅乾那樣酥脆。

水元素大公溫妮莎機警地覺察到堡壘質地的變化，抓住時機發動攻擊，將之摧毀。

老毒龍尼德霍格，在旁邊默默看着艾倫，終於忍不住提出疑問。

「宗主大人！您的領域本源，究竟是什麼性質？」

「竟然可以不受阻礙的穿透迷鎖結界，還能瓦解建築，吸取精血，未免太變態了！」

艾倫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宗主級別的超限領域，穿透傳奇級別的迷鎖，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

「那吸血和解離呢？」老毒龍不依不饒的追問。

「小伎倆罷了，不值一提。」

艾倫輕描淡寫的岔開話題。

「你別光顧著看熱鬧，也來加把力，幫我解決掉那個名叫亞瑟的邪教頭目。」

「宗主！深海巨人一族，也有利維坦血統，您只要發動血脈壓制，一念之間就能讓亞瑟老頭，連同邪教嘍啰，喪失水棲能力，集體淹死在海中，又何必讓我出手呢？」

深海巨人，是巨人和鮫人的混血族裔。

艾倫繼承自始祖利維坦的本源，只能壓制深海巨人身體中屬於鮫人的那部分血統。

主要體現在適應水棲生活的器官。

比如腮和鰭，還有下半身的魚尾。

當深海巨人受到血脈壓制，這些器官瞬間退化，喪失應有的生理功能。

深海巨人無法適應突如其來的蛻變，的確有可能集體淹死在深海中。

其實不用尼德霍格提醒，艾倫也知道這是消滅亞瑟一黨最簡單高效的方法。

但他並不想這樣做。

因為溫妮莎大公在場。

被她看見，萬一產生疑心，麻煩就大了。

「我繼承始祖利維坦本源一事，不要向外人透露。」艾倫叮囑尼德霍格。

「噢~我明白了！」

老毒龍會意的點了點頭。

晃動身軀，直接傳送到戰場上空。

沖着礁石堡壘廢墟，發出一聲怒吼。

聚集在廢墟中的深海巨人，聽見吼聲，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便集體中毒，淪為一群六感盡失的植物人。

亞瑟和他身邊的幾位九階親信，勉強抵抗傳奇利維坦毒素的侵襲，在喪失部分感官的處境下，負隅頑抗。

溫妮莎大公揚起手，隔空轟出一發水彈。

嘭！

水彈擊中亞瑟胸口的剎那，轉化成鋒利的冰錐，將他的胸膛扎穿，

艾倫遠遠看見這一幕，不失時機的捏碎一顆無暇水魔貝。

滿頭長發化作九條毒龍，同時朝亞瑟釋放強化到傳奇級別的「凋死術」！

九團灰暗的負能量漩渦，將深海大主教包圍，彷彿九片花瓣，共同構成一朵昭示死亡的黑玫瑰。

轟鳴聲中，亞瑟周圍的海水瞬間蒸發。

原本高大健壯的深海巨人，被負能量抽干水分，只剩一具骷髏架子。

乾癟的眼球，從眼窩裏脫落出來。

艾倫緩緩吐出一口氣。

頭頂饕餮黑球，加速旋轉，抽取亞瑟的精血。

這可是難得的傳奇食材！

滴滴——

「吸收特異食材：傳奇海洋巨人之血！」

「潛能+10！」

「力量+2！」

「敏捷+2！」

當前屬性：體格118，敏捷102，精神127

當前抗性：免疫電擊/酸蝕/衰老，精神10階（分神冥想），病毒10階/音波7階/寒冷9階/火焰7階/黯蝕8階/光耀5階

潛能儲備：61點

……

唰！

白光一閃，水元素女大公傳送到垂死的亞瑟跟前，一掌拍碎他的頭顱。

屍骸當中，竄出一條半人半魚的虛影。

正是憑依在亞瑟體內的天外聖靈！

「邪靈，你跑不了！」

溫妮莎冷笑着念誦咒語，手中捧起一枚漆黑無暇的魔貝。

已經飄出很遠的邪靈，彷彿受到無形的大手拉扯，不由自主倒退回來，化作一縷煙霧，被魔貝吸納進去。

艾倫旁觀溫妮莎施展「超限縛魂術」，以無暇黑魔貝為容器，封印邪靈，不由聯想到「風月」，但願她不會落到這樣的下場。

這時，老毒龍帶着一臉奸笑傳送回來。

「宗主！咱們發大財啦！」

說着，老毒龍一張嘴，稀里嘩啦吐出一大堆閃亮的藍寶石狀晶體。

艾倫看了一眼，不由挑起眉梢。

「這麼多水魔貝……少說也有四五百塊，你從哪兒搞來的？」

「嘿嘿！我趁亂鑽進礁石堡壘，找到設置迷鎖中樞的密室，發現這些寶貝，就順便帶了回來！宗主！咱倆對半分怎麼樣？」

艾倫沒做聲。

尼德霍格乾笑兩聲，改口道：「那……四六分！我四，您六，總可以了吧？」

艾倫嘆了口氣，朝他身後指了指。

老毒龍臉色一僵，匆忙回頭。

水元素女大公，雙手叉腰，正怒沖沖的瞪着他。

尼德霍格迅速吞掉四成水魔貝，打了個響嗝，沒好氣地沖溫妮莎叫嚷：

「小妞，我們只是路過這裏，不想惹事，你最好別找茬兒！打架，我可不怕你！」

溫妮莎冷笑一聲，揮了揮手。

水元素軍團立刻集結起來，將老毒龍和艾倫團團包圍。

看到這架勢，艾倫只得亮出星河指環。

溫妮莎連忙喝阻手下，困惑的望着他。

「你看起來很年輕，是新來的星河衛士？」

「女士，我來到聖魔祖庭，還不滿兩年。」

「噢！你是什麼血脈？修為多高？」

「饕餮血脈，八階前期。」

「饕餮……？」

「比蒙、泰坦和毒龍，三種血脈融合而成，我不知道有沒有先例，就隨便取了個名字。」艾倫若無其事的說。

饕餮血脈，艾倫已經向淵天光報備。

以他當前所處的環境，修為境界，已經不需要、也不可能繼續隱藏饕餮血脈。

主動報備，除了獲得上司信任，還能提升自己的身價。

事實上，淵天光還不確定，艾倫的血統是不是世間獨一份。

上古時代，曾經湧現出很多曇花一現的混血物種，如今早已滅絕。

即便觀星塔大圖書館，也查不出歷史上是否出現過泰坦、比蒙和毒龍的混血物種。

目前為止，只有艾倫本人心裏有數，知道自己的血統史無前例，自成始祖。

溫妮莎撓了撓頭，眼中難掩驚訝。

「你叫艾倫·潘瑟斯？難怪我覺得這名字耳熟，原來你就是光殿下推薦的候補皇族，傳說中最有可能填補宗主之位的天才少年啊！」

「不好意思，我這把年紀，已經算不得少年了。」艾倫難為情的笑了笑。

「那得分跟誰比！」溫妮莎笑得很爽朗，「跟我比起來，你這點年紀，還是個小寶寶！」

「溫妮莎女士，您這麼說就太讓我難為情了！大家都是同事，如果您不嫌棄，我叫你姐姐行嗎？」

「好啊！有這麼一個天才弟弟，我也面上有光啊！」

溫妮莎樂的合不攏嘴。

老毒龍在旁邊看着他倆聊的火熱，忍不住乾咳兩聲。

「宗——呃……」

話還沒出口，猛然意識到不對，連忙改了稱謂。

「艾倫！你小子別光顧著泡妞，咱們還有正事呢！趕緊甩掉這個麻煩女人，跟我走！」

「等一下！」

溫妮莎打斷老毒龍的話茬，珍珠色眼眸，透出一絲懷疑。

「艾倫！你身為星河衛士，為何要與惡名卓著的老毒蟲結伴同行？要知道，這老傢伙可是咱們聖魔祖庭的大敵之一啊！」

艾倫早就料到她有此一問，提前跟尼德霍格對好了台詞。

「其實尼德霍格並不像你以為的那麼壞，毒龍一族也不是存心與聖魔祖庭為敵。」

「攻擊曦光城，只為啃噬世界樹根，滿足口腹之慾。」

「我手中有一顆摩納娑之淚，這是打開利維坦祖庭大門的鑰匙。」

「尼德霍格與我約定，只要我陪他進入利維坦祖庭，完成朝拜始祖聖地的心愿，往後就不會親自出手襲擊曦光城。」

「我認為這是一筆很公平的交易，就答應與他合作。」

水元素大公嗤笑一聲，不以為然。

「以我對老毒蟲的了解，公平這個詞用在他身上，就是莫大的諷刺！」

「如果他需要那把鑰匙，為何不直接從你手中搶走？」

「小妞！你這話太惡毒了！」尼德霍格擺出滿臉憤慨，「我曾指著冥河發誓，信守與艾倫小哥立下的約定，否則就不得好死！」

溫妮莎臉色微變，半信半疑：

「你真的立下了冥河誓約？老毒蟲，利維坦祖庭究竟藏了什麼好寶貝，值得你死乞白賴非去不可？」

「這不關你的事！」尼德霍格沒好氣地說，「小妞！你最好別動貪念，免得害死自己！」

溫妮莎轉動珍珠般的眼眸，似乎在盤算什麼。

這時，一名水元素貴族游過來。

向溫妮莎彙報審訊俘虜的結果。

「這麼巧嗎？」

水元素大公挑起眉梢，眼中飄出一抹訝異，轉身對艾倫說：

「寒冬教團的大祭司賽斯，已經帶領霜民一族闖進利維坦祖庭，攻打冰宮聖地。」

「亞瑟指望賽斯一黨儘快攻下冰宮，劫掠財富，過後回來幫他對抗我的大軍。」

「然而直到亞瑟落敗身亡的那一刻，賽斯也沒回來。」

「那群狡詐的蛇人，對同夥見死不救，我一點兒都不覺得意外！」

所謂「霜民」，指的是生活在水元素和風元素交界地帶的寒系亞種蛇人，屬於利維坦族的分支，世代保管着一顆摩納娑之淚。

霜民的傳奇族長賽斯，背叛了祖先信仰，轉而崇拜上古邪神「寒冬女王」。

在「聖靈會」的慫恿下，用摩納娑之淚打開通往利維坦祖庭的門戶，奪取始祖聖物。

老毒龍得知此事，越發急躁。

催促艾倫快走，免得被邪教徒搶走聖物。

「艾倫，你跟老毒蟲同行，我實在不放心！索性陪你走一遭，順帶滅了賽斯一黨！」

溫妮莎熱切地說。

尼德霍格連連給艾倫打眼色，讓他拒絕水元素女大公的護送。

艾倫假裝沒看見他擠眉弄眼，欣然接受溫妮莎的好意。

「那就麻煩你了，溫妮莎姐姐！另外，從礁石堡壘繳獲的水魔貝，怎麼處置？」

「你收起來吧！」溫妮莎大方的一揮手，「你認我當干姐，我總不能對老弟太小氣，這些水魔貝就當是姐姐給你的見面禮！」

艾倫也不客氣，將大堆魔貝收入儲物袋，跨騎在傳奇毒龍背上，準備出發。

「等我一下！」

溫妮莎變成人形，也騎在毒龍背上。

「臭女人！你什麼身份？竟敢騎高貴的我！我鄭重警告你，三秒鐘之內給我滾下去！」

尼德霍格惱羞成怒，使勁搖晃身軀，想把溫妮莎甩開。

「老毒蟲！別鬧彆扭了，乖乖地趕路！」

溫妮莎雙手向前伸過來，環抱艾倫的腰，把自己牢牢固定在毒龍背上。

……

利維坦祖庭，遠離塵囂的海洋世界。

包裹着整個星球的蔚藍大海上，散落着星星點點的島嶼。

其中最大的一座島嶼，位於南極海中央，終年為冰雪覆蓋。

祖庭聖地「冰宮」，矗立在南極島上，彷彿一座直插雲霄的蒼白高塔。

冰宮外圍，往昔的寂靜被打鬥聲取代。

一群膚色灰白、蛇頭人身的怪物，正在對冰宮聖地發起圍攻。

背叛祖先的霜民，身上紋有雪花形徽記。

這是上古邪神「寒冬女王」的聖徽，也是「寒冬教團」虔誠信徒的身份象徵。

霜民擅長施展毒系和冰系魔法，個個都是天生的雙系術士。

藍灰色豎瞳，通過視線釋放寒冷魔力。

被他們盯上的獵物，轉眼就會變成冰雕。

精神力出眾的霜民，從他們崇拜的女神那裏獲得的神恩也更多。

身披祭袍的寒冬祭司，可以施展神術，為同伴治療傷痛。

還能引導神力，反制火系攻擊，支配寒系魔獸。

每一位寒冬祭司身旁，都跟隨着一條被主人馴化的霜蟲。

這種生活在寒冷地區的魔獸，外形宛如冰藍色巨蟒，頭部生有一對剪刀般的大顎。

霜蟲噴吐的氣流，比白龍的吐息更寒冷。

霜蟲震顫下顎發出的音波，能使耳聞者受到強烈的精神衝擊，陷入震懾。

處於霜民與霜蟲圍攻下的冰宮，之所以久攻不克，除了迷鎖結界庇護，守衛者的奮勇抵抗也功不可沒。

守衛冰宮的勇士，是一群鯨首人身的魁偉巨人。

他們屬於鯨人族的一個子類——虎鯨人。

光滑的流線型頭顱，黑白相間的膚色，體現出虎鯨的特徵。

十米左右的身高，相比藍鯨人和白鯨人，只能算是小傢伙。

但是，虎鯨人的勇氣絕不輸給塊頭更大的遠親，還擁有利維坦族罕見的善良天性。

正因如此，當他們的遠親紛紛離開聖地，離開祖庭，前往外面的世界開始新生活，只有虎鯨一族和他們的海龍夥伴，堅持留守冰宮聖地，捍衛始祖的遺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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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