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請讓我成為您的道具吧

「對不起……宇智波斑先生……」

在這短短的兩天時間內就就近距離感覺到死亡兩次，即使艾莉卡的內心再怎麼堅強，但她畢竟也只是一個十歲的孩子，兩次劫後餘生的恐懼讓小女孩直接癱坐在了地上，眼眶中淚水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對不起……」

「……」

宇智波斑也沒想到自己說的這些話對女孩有着這麼大的打擊，看着面前泣不成聲的小女孩，他也有些不知所措，只能先將注意力先轉移到那個被自己打飛的紅髮少女身上。

被碎石淹沒半個身子的紅髮少女在遭受到那樣的恐怖重擊之後，即使自身體質強悍但也身負重傷，腰椎斷裂，臟器破損，渾身被碎石颳得遍體鱗傷。

紅髮少女此時無力的躺在碎石堆中，口中狂咳出幾口鮮血，意識模糊，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明明應該是自己斬下那個魔族女孩的頭顱才對，為何自己會被打飛出去……

「喲，還活着呢？普通人挨了這一下，早就命喪黃泉了。」

宇智波斑的身影不知何時出現在了紅髮少女的身旁，他一腳踩着碎石，微拱起腰，一臉冷漠的看着面前的人類女子。

「該死的魔族……」

紅髮女孩在聽到那陌生的男聲后，她艱難的轉過頭，目光死死的盯着宇智波斑血色的雙眸，銀牙緊咬，即使聲音虛弱但語氣中仍然透露著憤怒。

「都快死了，還在這口出狂言。」

宇智波斑也不客氣一手直接掐住了紅髮少女的脖頸，將奄奄一息的她提至半空中，手中微微發力，少女那精緻的容顏立即變得難看起來，強烈的窒息感讓她的面色開始發紫。

「殺了我……我就算死……也不會向你屈服的……」

紅髮少女口中艱難的吐出這句話，縱使她心中十分害怕，但她深知面對魔族軟弱反而會激起他們的殺意，只會死的更快。

魔族崇尚強者，即使是其他種族，但只要你表現出強大的實力或者是不屈的意志，他們往往會多留意幾分，不會將對手當成螻蟻一般隨意踩死，曾經也有一些弱小的人類通過這樣的套路在魔族入侵之時活了下來。

「是嗎？再見。」

然而等待少女的卻是宇智波斑毫無情感的冰冷話語，她突然感覺脖頸處的力道瞬間收緊，紅髮少女的脖子如同脆弱的玩具般被宇智波斑霸道的力量捏到變形，肌肉扭曲，頸椎斷裂，絕美的少女瞬間身首異處。

可憐的少女，直到死都也不明白為什麼屢試不爽的套路在這位魔族面前卻不起作用。

宇智波斑將紅髮少女的屍體丟入潭中，他的心中並沒有什麼波瀾，殺人在他的心中早已是如同呼吸般平常，更何況是差點殺死那個小鬼的人。

人類對於魔族的殺意和仇恨還真是不會掩飾，剛遇到的第一個人類就想要殺死那個孩子，這世界對魔族的敵意大的有些離譜了。

這樣的話，把這半魔小鬼一個人丟在那些人類村落中，不就是變相的把她推上刑場嗎……

宇智波斑這才明白過來自己先前的思想誤區，以為隨便找到一個有人煙的地方，就能甩開這個小鬼，但現在看來是自己還沒有完全接受這個世界的常識啊。

「……」

掩面而泣的艾莉卡也發現了他這邊的動靜，小手慢慢放下，小女孩滿是水霧的血眸看向一片血色的水潭，以及少女的無頭屍體，她的神情依舊呆愣。

這就是外面的現實嗎……

「既然要殺死別人，

那也要同樣做好被殺死的準備，這個世界本就如此。」

宇智波斑慢慢走到艾莉卡的身旁，他俯視着身前的小女孩，語氣中不再帶着絲毫的溫柔，如同機械般講述著。

「我想你倒不至於去同情一個想要殺死你的傢伙吧？」

「不會。」

艾莉卡用衣袖抹去了眼角的淚水，晃晃悠悠的站起身體，身體雖然在顫抖，但是她說出的話語卻是如同當初被滅村時一樣的堅定。

「如果沒有宇智波斑先生在的話，那水潭中的屍體就是我了。」

「哼。」

宇智波斑聽到此話不由冷哼一聲，但嘴角卻露出一抹弧度。

艾莉卡和普通的小鬼不同，擁有一半魔族血統的她，在最為年幼之時便經歷了無數普通人都未遭受過的苦難，心智成熟，又經歷了兩次死亡的危機，想必內心會感到極為不甘與憤恨吧。

如果是這樣的話……

「弱者是醜陋的，但是璞伏在所謂的強者腳下，安於現狀，不敢反抗的弱者才是最為醜陋的存在。」

艾莉卡默默傾聽着宇智波斑的話，小手緊握成拳，心中的糾結在這一刻徹底被斬斷。

女孩雙膝重重的跪在地上，額頭猛敲地面，非人的力量將堅硬的岩石都砸出一個小坑洞，一縷縷鮮血從女孩的額頭處流了下來，但她的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堅定。

「宇智波斑先生，我想要變強！想要強大到能夠將那些自詡為強者的混蛋，全部踩在腳下！！」

「我知道我的請求十分可恥，但我還想請您能給我一個改變命運的機會……我不想要成為您口中醜陋的弱者！」

跪倒在地的黑髮小女孩，幾乎是嘶吼般的說出了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將自己這些年對上天的不公與憎恨全都發泄了出來。

「艾莉卡，我這人從來不做虧本的買賣，幫你變強，我能得到什麼好處？」

宇智波斑俯視身下跪倒在地的小女孩，根本沒有受到任何影響，語氣仍然平淡。

「我已經失去了一切，我剩下的也只有自己的身體和靈魂……我能與您交換的籌碼也只剩下這些了……」

艾莉卡話語中的堅定逐漸軟了下去，她明白自己所擁有的一切都不能讓宇智波斑提起興趣。

但是……但是……

「這兩樣東西就已經足夠了。」

宇智波斑雙手扶起女孩的肩膀，將她從地上硬生生的拽了起來，二人血色的雙眸在這一刻相互對視交替，宇智波斑眼中的萬花筒寫輪眼帶着無與倫比的壓迫感，與他相對視的艾莉卡眼中的血瞳也止不住的顫抖。

「你以後就是只為我一人服務的道具，一次性用完即可丟棄的道具，即使是這樣你還願意嗎？」

男人的聲音依舊如同往常一樣平淡，但女孩血色的雙眸卻在這一刻停止了顫動，眼中泛起異樣的光彩。

「我願意……」

「請讓我成為您的道具吧。」

血潭旁，年幼的半魔女孩如此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