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夜下談夢
天空還是那一片天空，白色的雲朵依然漂浮着，可天卻是暗沉沉的，原本藍色的天空也在此時失去了光明的照耀，顯得昏暗。
明月藏於雲朵之後，大地一片漆黑，彷彿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還是有那麼一群人駕駛着馬兒，輕而慢的走在路上。
四周靜悄悄的，沒有人聲，只有馬蹄聲，噠噠噠的輕輕踏在地上，宛若人在走路，它們的表情顯得愜意，似乎並不明白在黑暗中究竟藏着什麼樣的危險。
PAF的隊員大多數都坐在馬車上休憩，他們面面相覷，臉上還殘留着震驚。
沒錯，是震驚，作為過來人，他們都明白不死之物的可怕。
也正因此，面對那所有新兵都存活的這一消息，他們無不表現出驚訝的表情。
事後他們也從彭雲口中得知不死之物的情報。
不死之物，被拉爾命名為根籠，在一定的範圍內能夠操控樹根，具體範圍未知，其本體為牢籠世界中央蒼天大樹上猶如人類的軀體，擁有一定的智慧，能夠學習，通過學習懂得攻擊的手段。
光是聽到這些情報，就有一些人聽的後背滿是冷汗，他們都很清楚這是一隻怎麼樣的怪物。
能從根籠支配的世界中存活，並且試圖斬殺根籠，光是想想都覺得這些新兵頗具勇氣，有智慧又有實力。
「他們…令人感動！」陳生再次落淚，作為一名小隊長，時常落淚的他，實在有些奇怪。
他一副我佛慈悲的模樣，憐憫這種人，為新兵所受之疼痛而落淚，為他們的團結友愛而落淚，為那份勇氣而落淚！
「是啊…他們太厲害了…」有人感慨。
「嗯，能成功經受住出征的考驗的話…他們一定會成為我們PAF的中堅力量！」一人臉帶希望。
曾經，天驕的離去，隊員行走各方，PAF從高處跌落谷底，那之後的每一次出征如臨深淵，如履薄冰，傷亡慘重，同時收穫幾乎為零。
那是一段黑暗的時期，人人都帶着一張陰沉無比的臉，暗得幾乎看不到表情，眼神無光，宛若木偶。
直到孫武和米歇爾·白棋等人相繼出現，才逐漸改變狀況。
而第八十九屆新兵的加入，將會使他們的隊伍更加強大！
不知為何，他們的心中有這樣的預感，明明只是像個念頭般一閃而過，卻漸漸充斥着他們的大腦，這個念頭揮之不去。
既然如此，必須保護好他們才行！
甚至，一人在低聲嘀咕著，像是魔怔了一樣。
……
紅色…橙紅色…是火，無盡的大火燃燒着整個空間。
周圍無處可逃…能逃得範圍有限…
有誰在追着…他試圖呼救，聲音卻在一瞬間消失於空氣。
無助、不安、惶恐！
身後的腳步聲漸近，當他一轉頭。
猛的一瞬間，就像是被拉住一般，一股引力將他拽了出來。
在睜開眼睛之前，那張害怕的臉在他腦海浮現。
「嗚啊！！」
不鳴猛地驚醒，他翻起身，發現自己渾身都是冷汗。
「不鳴，你終於醒了！」
耳邊傳來拉爾欣喜的聲音，他轉過頭，縱使周圍一片漆黑，但他依然能夠看清楚拉爾的模樣。
「做噩夢了嗎？」一旁的秋思桐上前檢查，手掌抵在不鳴的胸口上，感受着那略微加速的心跳，內心稍稍安心了下來，「先喝點水吧。」說着，她將剛才準備好的水遞給了不鳴。
「謝謝…」不鳴將水接過，現在他還不太能明白狀況，「大家都還好嗎？」他問道，這是他最關心的事情。
未能斬殺掉根籠這件事，令他非常的後悔，那時候的心情基本上沒人能夠理解，彷彿跌落谷底。
在他臨近昏迷之前，彭雲隊長的出現，給他打了一記強心針。
雖然平時彭雲出手的機會不出，出征之後也是，可是在不鳴看來，他的實力是可靠又強大的。
「大家都沒事。」
聲音從隔壁傳來，是冉婷婷開口，她聽見不鳴醒來之後也很高興。
「你已經昏迷一天了，真是擔心死我了。」拉爾看到不鳴醒來之後明顯送了口氣，除了不鳴和高天彩兩人，其他人在接受了千平夏醫師的治療之後就很快醒來。
若是千平夏醫師親口說不鳴和高天彩還未醒來屬於正常現象，只是需要更多的休息，恐怕拉爾在不鳴醒來之前都放不下心。
「是嗎…」不鳴那顆快速跳動的心也漸漸平穩下來，他確實是被那個夢嚇到了，才會導致他呼吸紊亂，渾身冒冷汗。
那個夢太過詭異，最後看到的那張臉還模糊的在他腦海不時的浮現。
尖銳的牙齒，猩紅的雙眼，猙獰的面孔，那張並不是人類應該有的臉，可是他卻有一種感覺，這是他自己。
這才是令他感覺到恐懼的一點。
「我沒事的，只是做了個噩夢而已。」這時候，不鳴才遲遲回答秋思桐，剛醒來，似乎腦袋不是特別靈活，再加上擔心的事情太多，令他來不及應付周圍的事。
直到不鳴緩和過來，拉爾才緩緩開始說明那之後發生的事情。
在彭雲消滅掉根籠之後，牢籠世界也隨之崩塌，危急之時白棋副隊長如同救世主般出現將眾人從『木塊雨』中拯救。
然後他們成功逃離，在孫武隊長的指示下，他們這些新兵全都上馬車休息，等待隊里的醫師千平夏的治療。
在治療和休息的同時，他們也在往原來計劃的路線趕路。
「這樣嗎…」不鳴低頭看着手掌，若是沒有身上的繃帶和一些細小的傷痕，恐怕他會認為之前在牢籠世界裏發生的一切都只是夢。
太過不可思議，一些正常恢復需要一兩個月的傷口竟在一兩天甚至是幾個小時就結痂，現在的他只要不是非常劇烈的運動，其他都能夠自由活動。
「千醫師太厲害了！」他驚嘆道，只需要再給他一些時間就可以恢復如常，難怪前輩們每次出征都是幾個月時間，大概就是有這個倚靠。
聽完拉爾講述在他昏迷后發生的事情之後，不鳴微微鬆了口氣，只是他轉過頭去看隔壁馬車的情況，冉婷婷、李健行和高天彩就在這輛馬車上。
已經過了將近一天的時候，高天彩仍然在昏睡中，還未醒來。
聽千平夏醫師說，高天彩的身體本身就比其他人虛弱一些，再加上體力透支過度，體內受傷嚴重，一時半會沒有醒來屬於正常現象。
對於昏迷的高天彩來說，睡眠就是恢復的過程，藥草在她睡眠的時候能夠最大程度的發揮作用，進行調理，一點一點的恢復體內的傷痕。
雖然明白高天彩並無大礙，但是不鳴始終放不下心。
此時，月美人悄悄披上了衣裳，周圍的目光悄然閉上，一瞬間，環境暗了下來。
孫武覺得時間差不多，也就讓眾人停下休息。
行走了接近一天時間，人累，馬更累，兩者都必須得到充分的休息。
在拉爾和秋思桐的攙扶下，不鳴走下了馬車。
他們三人找了個空地坐了下來，這裏附近是一片巨大的草叢，草比馬高，將眾人的人影遮蓋，是個天然的休息地，不易被不死之物發現。
之後其他同屆的夥伴陸續聚集起來，或許是因為剛剛經歷了一番激烈的戰鬥，前輩們都默認的讓這些新兵都先休息一下，順便由他們的其他同伴上前安慰什麼的。
「小鳴，你身體怎麼樣了？」
這時，應浩南走來，半年的訓練也讓他的體重飛速下降，如今是虎背熊腰，一看就覺得這人不好惹。
不過了解應浩南的眾人自然不會覺得這樣的應浩南難以相處，因為他個性和善，同時也是一個幽默的大叔。
「還好，再過一兩天應該就能恢復正常了。」不鳴活動了下身子，現在他還感覺有點無力。
「那就好…那就好…」應浩南似乎頗為感慨，他在附近坐了下來，嘆了口氣，「總之你們沒事就好。」
其實他的內心既欣慰又不甘，欣慰的是眾人平安，不甘的是自己沒能幫助眾人，無法與大家一起經歷。
這令他惆悵萬分。
確認了周圍無異樣，同時遣派隊員在附近守夜之後，其他暫時無事做的人便漸漸聚集起來。
「呼…累死了…我得先睡一下覺了。」一人說，他一臉疲倦，黑眼圈嚴重。
「嗯，趁着我們的守夜時間還沒到之前，先儘管休息吧。」另一人輕聲說，他很安心的躺在高高的草上呼呼睡了起來。
很多人都累的沒有力氣聊天，直接放在地上就是睡過去。
不過這時候，不鳴他們倒是精神得很，畢竟白天一直在休息養傷，補充精神，晚上自然睡不着。
「不鳴，抱歉，是我太衝動了。」李健行走來，他將水壺遞給不鳴，隨後在旁邊坐下，「如果我能在你們身邊的話…或許就不會有那麼多人受傷了…」他內心自責。
「這種事情誰都無法預測。」不鳴肯定道，他看着遠方，眼裏卻倒映着在牢籠世界的畫面，「只是大家都沒事…真是太好了。」
「嗯。」李健行點頭，這次因為他的魯莽，給眾人帶來許多的麻煩，隨後他站了起來，面對眾人，表情認真，「真的對不住大家，給大家帶來這麼多的麻煩，是我太不成熟了！」他彎著腰，低聲道歉。
他很難原諒自己，同時感到奇怪，為什麼自己在那時候會變得如此衝動，只是想不顧一切去做那一件事情。
「…他在說什麼？」王大棒不明所以然，在被關的時候，李健行在，在牢籠世界摧毀的時候，李健行也在，剛好頭尾相連，中間過程直接被他掐掉。
「唔唔唔唔。（不知道啊）」雙昕只是在埋頭乾飯，狼吞虎咽，大快朵頤，似乎不顧及自己女子的身份。
農何只是默默的聽着，他在那時內心有鬼，根本無法責怪任何人，更不要說去責怪李健行這位成為了他的救贖的人。
「健行…」冉婷婷微皺秀眉，她咬了咬嘴唇，最後還是開口，「我只希望你能根據計劃行動…一個人行動什麼的…太危險了…」
她一直都是一個有着固定觀念的人，一向依規矩辦事，照計劃行事。
看氣氛似乎不太對勁，應浩南連忙圓場。
「好了好了，畢竟是第一次出征，是人多少會有些緊張，一緊張就會衝動犯什麼的…」他做了個中間人，希望雙方能理解和諒解，「而且我聽說了，你們大家在這一次表現的都很好。」
說到這裏，農何身體顫了一下。
「面對那麼強大的不死之物，你們能及時保持冷靜，沉着應對敵人的攻勢，真的很了不起！」應浩南對着眾人豎起大拇指，說着說着，他竟有幾分落寞。
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沒有能與大家一起並肩戰鬥。
「我們也只是拚命的活着罷了。」冉婷婷搖搖頭，他們面對根籠這樣強大的敵人，只是在不斷的逃跑，一旦開始戰鬥，就宛若將自己逼入了懸崖邊上，前面是敵人，後面是深不見底的懸崖。
這時，沉墨墨雙眼閃爍，她摸了摸自己身上的傷口，明明傷口已經恢復的差不多，可她依然感覺那個位置在隱隱作痛。
大家都陷入了沉默，顯然，遭遇不死之物這件事，令他們至今仍存恐慌。
每每想起他們險些死於牢籠世界，就有種身臨其境的感覺，窒息感就會再次降臨。
可偏偏在這沉默的氣氛之下，卻有一人不理會周圍的情況，很自然的打起了呼嚕，呼呼直睡。
「嘿…特利這小子。」應浩南嘿嘿的笑了一聲，果然對於特利來說，不管到哪裏，睡覺為最大。
「因為他很努力的保護了大家。」冉婷婷表情認真，特利雖然平時懶懶散散的，可是一到關鍵時候卻又十分可靠，值得她去尊敬。
不知是否因為眾人提到了特利，此時躺在草上的特利開始翻動身子，姿勢開始出現變化，一會是跳芭蕾舞，一會是打太極。
不知不覺間，眾人的臉上都泛起笑容。
說起來冉婷婷她們這些女生還是頭一次看到特利的睡姿，一時間竟有些好奇，好奇究竟會解鎖多少種姿勢。
「嗚嗚嗚。（好厲害）」雙昕口裏咀嚼著食物，她一邊往嘴裏塞一邊用餘光看着特利。
氣氛似乎愉悅起來，周圍高高的草叢也開始輕輕搖晃。
輕盈的風從遠處而來，從眾人的臉旁一掠而過，空氣一下子清爽不少，月亮再次出現於眼前，視野頓時開闊起來。
「要不…我們說說各自的夢想吧？」應浩南忽然提議，原來對於他來說，夢想是一個模糊的詞語，年齡三十多歲的他依然事業無成，生活茫然。
在成功加入PAF之前，他只是一個勞動者，每天為了地市發電而工作十個小時，生活得過且過，生活費全部交予妻子管理。
那時候的他，沒有夢想，只有生活。
夢想被他藏於生活之後，曾經年幼的他望着落魄歸來的PAF，心裏有一股衝動，他以後要加入PAF，成為一名英雄！
可是長大之後，他才發現事情並沒有想像中的簡單。
來自家庭的負擔，讓他不能如願的實現自己的夢想，加入PAF就意味着要拋棄一切，他無法做出選擇。
最後一直拖到三十多歲，過着如同機械人生活的他，看着自己兩歲的兒子，忽然間內心迷茫。
以後的人類，回過着怎麼樣的生活？是想他這般，虛度光陰，無所作為，還是等待這地下資源的耗盡，人類的滅亡，亦或是科技走向進步，過上更加富足的生活。
未來會如何，他並不清楚，可是作為一名丈夫，一位父親，他看到了更遙遠的未來。
也是在那一天，他決定加入PAF。
……
「夢想…不錯呢。」不鳴的眼睛亮了起來，說起來，雖然相處了半年，但他還不清楚其他人的夢想是什麼，畢竟這種事情除非當事人開口，不然不方便詢問，「我想去到更遠的地方，去看未知的風景，這就是我的夢想。」
從小，不鳴就憧憬著外面的世界，特別是在了解到一千年前的人類曾經居住在地面上，一片文明屹立於世界，那會是什麼樣的景象，
會有如何的風景等着他？
「嗯，很棒的夢想。」李健行點點頭表示認可，當一個人有了夢想之後，便會有活着去實現的動力，「相比之下我的就普通多了，甚至稱不上是夢想，現在我只是希望家人能過上好生活。」
「我覺得這很了不起。」應浩南開口，他的表情似乎在訴說他的話語是認真的。
比其他人都多了十幾年經歷的應浩南自然明白其中的辛苦。
一旁的冉婷婷只能沉默不語，她出生在一個富裕的家庭，過着不愁吃住的生活，很難感受到一般百姓的那種艱苦生活。
「婷婷，你呢？」李健行問道。
「我嗎…」冉婷婷抱着小腿，「其實我只是想要擺脫家庭的束縛，可是在擺脫之後，我希望能夠去幫助其他人。」她其實很善良，也很單純。
雖然沒有過貧困的生活，可她在離開家庭，單獨生活之後，見識到了社會的底層，她想要幫助那些人，那些吃不飽喝不了、生活不能自理、失去父母之類的孩子。
「這會很辛苦吧。」拉爾想了想，他覺得這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嗯，可是我還是想試試。」
「幫助人啊…」王大棒雙手往後撐，他抬起頭，看着天空，表情發愣，他覺得這個夢想好偉大。
「加油！」不鳴鼓勵道，他相信冉婷婷一定能夠成功的。
「那婷婷姐你就先來幫我吧！」雙昕一把抱住冉婷婷，她用腦袋在冉婷婷懷中蹭啊蹭。
兩個女孩一番打鬧之後，眾人又將目光投向下一個說。
見眾人都看向了自己，拉爾撓了撓臉，似乎有點為難，隨後緩緩開口：「我的夢想…大概就是想要生活在這片大地上吧…」
之後，他該說的就結束了。
不過唯有不鳴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他感覺拉爾變得有些陌生。
「那麼，下一個誰說呢？」應浩南看着還未開口的其他人，他希望這次的聊天，大家都能主動一些，而不是被迫的講出一個敷衍的夢想。
「我！我！」雙昕興奮地舉起手，她雙眼發亮，不等其他人開口便開始訴說，「我啊，想要吃遍天下所有的美食！」
「這世界上一定有很多我沒有吃過的食物，我要把它們全都嘗過一遍…不！一遍不夠，我要吃好多好多次！」
不愧是雙昕。
不鳴不得不佩服雙昕對美食的執著，這從某種程度來說，是一種強大。
這大概跟他追求的程度差不多，那麼這不就代表他也很厲害的意思。
夜越來越深，草叢中傳來昆蟲的鳴叫，明明聲音節奏都不同，卻組成了一種奇妙的旋律。
「種地。」王大棒一臉認真，他希望能買下一塊大的土地，然後種下許多的菜，這就是他的夢想。
這個夢想很單純，很淳樸。
沒有人會去嘲笑王大棒的夢想有多簡單，因為最簡單的生活往往是最難擁有的。
眼看自己就要發言，農何內心焦急，甚至想要一走了之，他想打斷這無聊的談話。
可是最終，他壓制住了內心的衝動，吐了口氣，平息情緒，語氣平靜。
「我只想完成三次出征後去到政府部門工作，這就是我的夢想。」他直接開口，不加任何的掩飾，這並沒有什麼好掩飾的，他的理想也無需任何人去理解明白，就算被人嫌棄也無所謂，這就是他想要的生活。
高薪，高地位！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嫌棄的話語並沒有，有的只是理解。
「真是一點也不意外啊。」王大棒打了個哈欠，他一臉睏倦，等待下一人的發言。
見農何一幅詫異的模樣模樣，一旁的李健行才開口提醒：「其實我們早就知道了。」
「對啊，你平時那麼摳門，讓你請客跟要死了一樣。」雙昕吐槽，有一次她想讓農何幫忙買吃的來着，可是農何卻死死的護著錢包，死活不肯請客！
這件事情讓她記到現在，畢竟是有關於食物的回憶。
忽然，一股挫敗感湧上心頭，農何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之後秋思桐和沉墨墨兩人的回答就多少有些敷衍，也可能是她們不願意談論這個話題，興許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就只剩特利和高天彩了啊。」應浩南笑了一聲，這兩人還在休息，也就無法參與他們的話題、不過起碼這一次談話讓大家之間的關係更加的親密，那麼他的目的就達到了，「時間也不早了，我們還是抓緊時間休息吧。」
「嗯。」
之後，不鳴找了個比較乾淨的草叢順勢往上一躺，雙手撐著腦袋，眼睛望着黑夜的天空，天空中繁星燦爛。
正是因為這片星空，讓他感覺到了人類的渺小，也產生了無盡的好奇，世界究竟有多廣闊，是否會有盡頭，那無數的繁星又是何物？
在一番思索疑惑之下，不鳴漸漸閉上了雙眼。
夜變得無比平靜，像是熟睡中人們的內心，那樣平緩，無風無浪。
月光悄然無聲地灑在高天彩那張恬靜的臉上，她的嘴角流出一絲晶瑩，嘴巴在嘀咕着什麼。
「$&*^$……」
「我一定會…」
「成為像媽媽那樣勇敢的…」
「女戰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