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我(陳西澤我好喜歡你...)

親我(陳西澤我好喜歡你...)

薛梨不放心陳西澤的眼睛,陪着他一起去射擊場練習打靶。

隊里有一些新進的年輕小孩,青春洋溢,陳西澤比他們年長幾歲,但五官卻依舊少年氣十足,笑起來如夏風刮過,清爽又乾淨。

大概因為今天他穿的是白色的運動衫。

陳西澤很少穿淺色系的衣服,他的風格似乎與黑色更搭調,但薛梨最近特別喜歡給他買淺色系的,褪去了沉甸甸的負重,薛梨喜歡他身上那股子如風一般輕薄的氣質,彷彿少年本該如此。

教練給陳西澤遞來他曾經用慣的那柄狄阿那4.5氣步|槍,他熟練地端槍上膛,雙腿分開,身形挺拔而筆直,輪廓鋒利逼人,桀驁不馴。

這是他恢復視力之後第一次拿如此專業射擊槍,駕校那些彈弓遊戲當然不算,薛梨知道,其實氣步|槍射擊特別耗神,因為距離太遠,目標也太小,對專註度和精神要求極高。

薛梨怕他要是打不好,會讓周圍這些年輕人看笑話,於是努力找補:「醫生說他視力還沒有完全恢復,不能過度用眼,還需要……」

話音未落,啪啪的幾聲槍響,命中最內環的靶心。

他的水平一如既往,保持在最巔峰的狀態。

劉教練都激動得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這一次世界區域賽,有陳西澤就算穩了!

本來命中靶心也不是什麼特別的事情,但因為今天薛梨來看他練靶了,陳西澤心裏多少也還是有點小驕傲,放下槍,回頭在人群中找尋着薛梨的身影。

不想薛梨正在跟身邊一個大高個兒的清秀男孩邊嗑瓜子、邊聊天:「你才十七歲啊?好小哦,小弟弟。」

陳西澤走了過來,將薛梨拉到了旁邊的單人座位,微微抬起下頜:「你是來看我的,還是來交朋友的。」

感受到男人眼底沉沉的威脅,薛梨連忙挽着他的手,笑吟吟道:「但我哥哥是最帥的。」

那天之後,陳西澤再也不帶薛梨去隊里了。

的確,他們射擊隊被稱為國家隊的顏值,加上常年端|槍養出來的凌厲氣質,圈粉無數。

莫名陳西澤竟然有了點危機感,那段時間的胡茬都颳得特別勤,從來不護膚的他,晚上洗了澡,也會摳點薛梨的面霜塗一塗。

沒過多久,薛梨就發現了自己那瓶超級貴的面霜見了底。

晚上,陳西坐在卧室飄窗邊,背靠着牆,慵懶隨意地翻著書。

薛梨湊了近了他,用偵探審判犯人的眼神,盯着他:「你是不是…偷用我的面霜了?」

她湊近他的臉,嗅了嗅,果然一股子淡淡的香味:「你就是用了!還說沒有。」

陳西澤淡定地說:「沒有,是指沒有』偷』用,光明正大地用。」

「哪裏奇怪。」

「開始打扮了,衣服也多了,而且還要偷用我的面霜!」

陳西澤不厭其煩地強調:「用了,但沒偷。你的就是我的,我們不分彼此。」

「不不!你的就是我的,但我的…還是我的。」

「薛梨你有點過分。」

「誰過分了!」薛梨嗅着他的頸子,「陳西澤,老實交代,你是不是在外面有貓了!」

「……」

「你身上還有別的貓的香水味。」

陳西澤:「我剛剛拆了一瓶你新買的香水,試試味道。」

「天哪,你還用我的香水,你下一步是不是要開始化妝了?!」

陳西澤忍俊不禁,伸手將小姑娘攬入懷中,使勁兒揉了揉她的腦袋

:「蠢貨。」

薛梨還是氣呼呼地威脅:「要是讓我知道,你在外面玩別的貓,我會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有多嚴重?」

「我會刷爆結婚基金,然後離開你,讓你人財兩空。」

「那後果是真的很嚴重。」

「你知道就好!」

「那換我了。」陳西澤捏著小姑娘的臉,冷聲道,「如果你在外面胡亂認識別的帥哥。」

「嗯?」

「我會把你的漂亮裙子全部扔掉。」陳西澤一本正經地威脅,「扔之前,還要淋上火鍋油,讓你撿回來也不能穿。」

薛梨捂住嘴:「天哪,你好狠毒!」

「怕了嗎?」

「怕。」

「還敢在大街上亂看帥哥?」

「不敢了!」

陳西澤將薛梨攬了過來,用鼻子蹭了蹭她香香軟軟的頸窩。

他以前的生活,就像路旁的石頭一樣普通,粗糙,沒有溫度。

但是認識了薛梨的每一天,陳西澤都覺得生活是如此可愛,散發着甜香,像她請他吃的奶油甜筒,每一口,都是人間值得。

*

考研成績出來的那一天,薛梨大清早興奮地在房間里走來走去,等待十二點出最終結果。

陳西澤睜開眼,迎面看到女孩掛着黑眼圈,怨念地看着他。

「……」

「你睡得好嗎?」她悶悶地問。

陳西澤面無表情道:「還可以更好,如果你不是每隔半小時,起床溜達一會兒的話。」

「我要出成績了!」

「我知道。」

「哥哥,好緊張啊。」

陳西澤看了看錶,這會兒才六點過幾分:「你是不是五點就醒了。」

「不,小貓根本沒睡。」

他無奈地將小姑娘攬回被窩裏,隔着被子,將她宛如蠶寶寶一樣抱住,腿也纏了上來:「再睡一會兒。」

「可我睡不着。」

「閉上眼睛,聊天。」

「不想聊天。」

「那就zuoai,一直做到出成績。」

「哎哎哎!」薛梨連忙擋開他的手,「那還是聊天吧!」

「你竟然覺得跟我聊天比zuoai更有意思?」

「不是,我這就要出成績了,我剛剛可是把各路神仙都召喚了一遍,做這種事兒,萬一他們看不過眼,把我給掛了怎麼辦!」

「……」

薛梨轉過身去,看着男人漂亮的黑褐色眸子,認認真真地跟他聊天:「陳西澤,你什麼都看不到的時候,好像從來沒有崩潰過。如果是我,我可能每天都會哭。」

「不是沒有。」

女孩好奇地望着他:「有嗎?什麼時候?」

「兩年前,結果確診,住院治療那幾天,你來照顧我,我每天都在崩潰。」

「可…」薛梨仔細回想這那幾日,他一直很安靜,話不多,也沒什麼情緒,「我沒看出來啊。」

「如果讓你看出來了,你會嚇哭。」

那段時間,是陳西澤最痛苦的時候——

父親離世不久,不知道未來在哪裏,無法適應全然黑暗的世界,不敢一個人獃著,又不敢讓她陪,每天需要被她照顧,甚至連上廁所都找不到方向…

這一切,對於一貫驕傲的他來說,無疑是毀滅性的打擊。

而且那幾天,他也不斷在心裏醞釀着…要

和她分手。

人生的至暗時刻。

「陳西澤,你什麼都不讓我知道。」

「因為你會傷心。」他用指腹輕輕刮著她的臉,「你要是哭了,我會更慌。」

「現在一切都好了!」

「嗯,所以,你也不用緊張,什麼樣的風浪我們沒有經歷過。」

被他這樣一說,薛梨感覺好像…的確如此。

真的沒那麼緊張了。

*

在等待成績的幾個小時里,陳西澤提議說帶薛梨去遊樂園玩。

因為在家裏乾等,每一分鐘都會無比漫長,還不如出去玩一玩,等反應過來的時候,成績就出來了。

薛梨覺得這個提議甚好。

於是陳西澤給她挑了一件可可愛愛的小裙子,扎了兩根清新可愛的小辮子,倆人一起去了遊樂場。

在大擺錘十分鐘出成績哎。」

「你又開始緊張了。」

「陳西澤,高考出成績的前十分鐘,難道你不緊張嗎!」

陳西澤淡定地說:「我保送的。」

「……」

行吧,他不是正常人!

薛梨嘆了口氣,揪着他的手,很沒自信的說:「要是我沒考上,怎麼辦?」

「考不上,明年再戰。」

「那要是明年也考不上呢?一直一直考不上呢?我真的太笨了,陳西澤,以後我們生的小孩也會變成笨小孩。」

「我記得某人說過,不要小孩。」

「唔…此一時彼一時也。」

因為是陳西澤,薛梨其實願意和他一起擁有彼此的小寶寶。

「陳西澤,要是我們真的生出笨蛋小孩怎麼辦啊?」

「幾率不大。」陳西澤平靜地說,「我的基因很強大。」

「那萬一呢!」

「笨小孩就笨小孩,我能養你一輩子,也能養ta一輩子。」

薛梨終於不再管出成績這事兒了,跟陳西澤一起坐上了大擺錘,緊緊抱着他的手臂,天旋地轉地盪了起來。

失重的感覺讓她心跳瘋狂加速,感覺靈魂出竅了,人在拚命往下掉,可是靈魂好像還在天上飛。

此起彼伏的尖叫聲中,薛梨看到陳西澤淡定地摸出了手機。

「你在幹嘛呀?」

「分數出來了,我看看。」

「……」

「不是說不重要嗎!」

口是心非的男人!

陳西澤嘴角抿了抿:「不重要,但很好奇。」

「你當心手機掉下去呀!」

「不會。」

狂風中,陳西澤雙手握着手機,輸入准考證號,刷新頁面。

薛梨甚至忘記了天旋地轉、自由落地的恐懼,她死死盯着他,試圖捕捉那一絲細微的表情變化。

陳西澤查完分,淡定地放回了手機。

「多、多少分啊?」

「下去再說吧。」

「我能承受得住!」

「下去說。」

薛梨太陽穴砰砰打鼓,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心裏拔涼拔涼的…

「是不是分數很低?應該上線了吧,難道沒上線嗎?全都沒上線還是單科沒上線?」

陳西澤仍舊賣著關子,一言不發地等待着大擺錘落地,跟她一起走出了娛樂設施,來到比較安靜的花園椅邊,坐了下來。

「陳西澤,到底多少分啊!

你快告訴我。」薛梨心臟都快要停擺了,「是不是落榜了!」

「猜猜看?」

薛梨往低了猜:「230?」

「少了。」

「350?!」

「還是少了!」

小姑娘咽了口唾沫,說出了一個令她驚心動魄的數字:「難道…390?」

陳西澤嘴角揚了揚:「少了。」

「啊啊啊啊啊!」薛梨猛地攥住了他的衣角,「難道400?這不能更多了吧!再多就像做夢了!」

「再加10分。」

聽到他的話,薛梨這下子是真的要靈魂出竅了。

410,這是什麼樣的高分!比她高考650的超常發揮還要更不可思議!做夢都不敢想的。

她沒有開心地跳起來,沒有擁抱面前的男人,沒有歡呼,沒有雀躍。

她一個人走到花圃邊蹲了下來,抱着膝蓋,用袖子抹了抹緋紅的眼角。

心情很複雜。

陳西澤走到她身邊,陪她一起坐下來,看着遠方巨大的摩天輪,緩緩地循環著,童真又浪漫。

「陳西澤,其實我不是笨小孩,對嗎。」

小姑娘淌着眼淚,可憐兮兮地望着他,「我好像挺厲害的。」

陳西澤的手掌搭在了她的肩膀上,斬釘截鐵道,「小貓,你真的從來不知道自己有多優秀。」

*

自小到大,薛梨真的從不覺得,「優秀」這兩個字可以和自己沾上邊。

在薛衍的天才光環之下生活,她所有通過努力取得的微小成功,都顯得那樣的微不足道。

每一次考試,她都比前一次進步一分兩分的,可是薛衍門門功課都是滿分,而且他學習一點也不吃力,天天回家看電視打遊戲。

而她用功到零點,數學最高也只考過78。

她的「埋頭苦幹」、「笨鳥先飛」,是如此的不值一提。

媽媽趙美萍是個極端完美主義者,她不看過程,只看結果,因為只有結果…才是最重要的。

久而久之,薛梨便習慣了自己是個笨蛋,她把一切突飛猛進的好結果,都歸咎於運氣,包括高考成績。

彷彿她就不配擁有真正的成功。

然而,陳西澤剛剛的那句話,卻讓薛梨重新認真地審視自己。

如果她不優秀,就不會被如此耀眼的陳西澤喜歡,也不會被那麼多厲害的男孩子喜歡。

念及至此,小姑娘心裏忽然增加了百倍的勇氣。

是的,她是那樣閃閃發光,她配得上全世界最好的一切!

陳西澤見她不說話,低頭看看她,她的小臉紅撲撲的,很明顯一個人在暗暗地偷着樂。

「在想什麼?」他問。

薛梨笑着說:「我看到網上說,上岸第一劍,揮劍斬情緣。我都這麼優秀了,你會有壓力嗎?」

陳西澤:「我壓力很大。」

她眉飛色舞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用太緊張,雖然我如此優秀,但你也不錯啊,只比我差一點點而已。」

「剛剛某人還在擔心,要是跟我生出笨小孩該怎麼辦。」

「此一時彼一時也!你這麼厲害,你考研能考到410分嗎?」

小丫頭簡直得瑟得不行了!

陳西澤面無表情道:「我各科成績全A,有科研有課題,可以保研直博,謝謝。」

薛梨撇撇嘴:「但你也考不到410。」

「我不需要。」

「那你也考不到。」

「不需要。」

「那你就是考不到。」

「……」

「又不是什麼難事。」

「那你去考呀!」

「我不需要。」

「那就是考不到。」

陳西澤:「……」

有時候,這小姑娘真的能把人氣死。

他把小姑娘揪過來,挾着她的頸子:「得瑟什麼。」

薛梨見他說不贏就動手了,極力掙扎反抗,倆人跟小時候一樣打了一架。

*

下午,薛梨徹底放鬆了心情,拉着陳西澤將遊樂場所有驚險刺激的娛樂設備全都坐了一遍。

玩到天旋地轉,她一個人站在花叢邊乾嘔:「不玩了,我這輩子都不想玩。」

陳西澤遞來了保溫杯,無語地看着她:「你光過山車就坐了三遍。」

「哎,小陳子,快來扶哀家一把。」

陳西澤喂她喝了一口水,擰好了蓋子,拉着她站起來,倆人一起走到遊樂場門口。

門口有很多套環、射擊的商家在擺攤做生意,她拉着陳西澤擠進最熱鬧的人群,只見牆上掛了好多好多可愛的公仔玩偶,最大的那一個小熊公仔足有半人高。

有個小女孩渴望地望着琳琅的娃娃,拉着爸爸的手,有些挪不動步子。

她爸穿着工地上的衣服,看起來有點像建築工人,衣服也很陳舊,沾染著灰土。

「爸爸打不中啊,幫你買一個好不好。」

「買一個好貴哦。」小女孩擦了擦男人臉上的汗,「爸爸一下班就陪我來玩,門票也好貴,我不要娃娃了。」

「我們買一個小的吧。」

「唔...不要。」

薛梨抽回了視線,拉着陳西澤擠進人群里:「哥哥,幫我打一個。」

「這麼大人了,還想要娃娃?」

薛梨望了一眼最大的那個娃娃:「我對娃娃沒興趣,主要我想看你表現一下。」

「行,你叫聲爸爸,全給你打下來。」

「陳西澤,您不覺得我們的家庭關係格外混亂嗎!」

「無所謂。」

「哼。」

陳西澤摸出手機,詢問商家:「多少錢。」

「1塊1彈。」老闆將二維碼遞了過來,「打中十個就能拿公仔。」

陳西澤挑選了一桿趁手的槍,排在上一位客人的後面,填裝着塑料子|彈。

前面這位客人好像也是幫女朋友打公仔,小姐姐在邊上給他加油:「我要最大的那個!」

「好!」男孩努力瞄準著氣球,一槍一個,十槍打了八個。

「再來十環!」他又重新掃碼付款,繼續奮戰,似乎一定要努力幫女朋友贏得最大的小熊公仔。

十發子|彈,竟然又中了九個氣球,周圍響起了掌聲。

薛梨急切地拉了拉陳西澤的袖子,生怕那個大的被別人拿走了:「他也好厲害啊,陳西澤,你遇到對手了。」

陳西澤全不在意,活動了一下手腕:「我的對手還沒出生。」

「囂張!」

終於,前面這位客人結束了射擊,店家取下了一個中等的公仔遞給他。

男人立刻道:「哎!我女朋友要最大的那個!」

「不好意思,您的成績,就只能拿這個。」

「老子二十發子彈,中了十七發,還不能拿最高獎勵嗎?」

店家搖了搖頭:「不行哦。」

「你們這也太坑了吧,難不成要全中才給嗎?」

「最大的娃娃,不僅十發十中,而且需要打移動靶。」

「什麼意思啊?」

店家拿起一個梨子形狀的小氣球,放到鼓風機前,氣球迅速被鼓風機氣流吹上了天:「這種情況下你要是能命中十彈,無一虛發,才能拿到最大的公仔。」

「……」

女朋友推搡了他一下,男人雖然有些不確定,但不能丟了面子,於是道:「行,那我再來一次。」

店家又給他裝了十發子|彈,然後摘了從牆上摘了氣球,擱在鼓風機面前。

「這難度也太大了吧。」薛梨咕噥著說,「坑錢的嘛,誰能打得到。」

女孩不屑地望了薛梨一眼:「我男朋友開射擊館的,還是教練。」

「哦,好厲害!」

話音未落,第一聲槍響就落空了,男人不信邪,又發了第二彈第三彈…

移動靶的確不容易,因為鼓風機的風力開的很大,所以一鬆手,氣球嗖的一下就飛上了天,這種情況下想要命中,真是難上加難了。

店家見男人滿頭大汗,顯然很不爽了,怕面子掛不住,於是趕緊調小了鼓風機的風力。

最後的五發子|彈里,他好歹中了兩發,稍稍挽回了一些顏面。

女朋友臉色卻很不好看,因為剛在薛梨面前吹了牛逼,這會兒男朋友成績這麼慘淡,她冷冷道:「這就是坑錢吧,誰能打得中啊!」

店家笑眯眯說:「還想再來一次嗎?」

男人擦了汗,氣急敗壞地說:「我又不是冤大頭,再來幾次的錢都夠買一個了!」

薛梨不禁有些擔憂,拉了拉陳西澤:「那要不…算了吧。」

這擺明了就是坑冤大頭,誰能打得中啊。

嘩啦一聲,陳西澤乾脆利落地上了膛:「這又不難。」

男人和他女朋友聽到這句話,頓時感覺無比冒犯,也沒有離開,站在邊上圍觀看好戲——

「話別說太早了。」

「就是,吹牛逼誰不會。」

陳西澤一個眼神都沒給他們,低頭問薛梨:「想要最大的那個?」

「昂。」

「哥哥給你打。」

店家怕客人說他坑錢,於是調小了鼓風機,降低難度,但前面那位客人就不樂意了:「什麼意思啊,一開始給我那麼大的風,現在他來,就給小風,這不公平吧!」

「這…」

其實沒差別。

因為無論大風小風,都不可能有人能夠命中十彈。

陳西澤淡淡道:「開最大風力。」

「什麼?」

「開最大的。」陳西澤嘴角提了提,「我女朋友在,想表現一下。」

圍觀人群一片嘩然,半數的女孩都被陳西澤這句話給殺到了,剛剛那位男客人則露出了越發輕蔑的眼神。

店家見此情形,也只好打開了鼓風機最強的風力,將氣球放到出風口:「來咯!」

話音未落,只聽「啪」的一聲,陳西澤虛晃一槍,甚至都沒有瞄準,半空中的氣球頓時消失不見。

「!!!」

周圍人包括店家,都驚呆了。

剛剛發生了什麼!

女朋友使勁兒扯著男客人的袖子:「你看人家!」

他連聲安慰:「運氣好而已。」

然而接下來,陳西澤幾乎是一槍一個

,根本不需要瞄準,抬搶一晃就是一個氣球。

飛的最遠的那個氣球,距離地面十多米高,都被他給打爆了!

十彈十個,無一虛發,全都中了!

周圍響起了熱烈的掌聲,甚至有人認出了他就是陳西澤——

「他不是那個…那個世錦賽冠軍嗎!」

「不是說退役了?好久沒見他打比賽了。」

「天哪,冠軍就是冠軍!好厲害!」

……

那位女朋友怨念地望了薛梨一眼,丟臉極了,剛剛還在她面前吹什麼開射擊館,結果人家男友是世界冠軍。

這也太打臉了!

她揪著自家男友離開了現場。

陳西澤抱着那個超大的公仔,在所有女孩熱切的眼光里,遞到了薛梨面前。

薛梨真是滿眼的驕傲,她男朋友真是…太太太太給她長臉了!

她抱着娃娃,遞到了剛剛那個體貼父親的懂事小女孩手中:「送給你啦!」

「哇!真的嗎!」小女孩看着這麼大一個毛絨公仔熊,眼睛都亮了,「姐姐不要嗎!」

「姐姐是大人了。」薛梨挽著陳西澤的手,「而且姐姐也有自己的大熊了,不需要洋娃娃了。」

這位父親連聲感謝,還想着要轉錢給薛梨,但她推拒了,拉着陳西澤快步離開了遊樂場。

陳西澤牽着她的手,柔聲問:「小貓,你知道我喜歡你什麼?」

「當然是我國色天香、花容月貌。」

「……」

陳西澤忍俊不禁地看着她,「哦!」

「哦什麼哦!快說,喜歡我什麼。」

「你的美貌。」

薛梨推了他一下:「我可以自嘲,但你不可以諷刺我!」

他輕笑了一下,落日餘暉,給他鋒銳的輪廓鍍上柔和的光。

「你的成長路上有很多不開心,但你還能這樣善良,這是我做不到的。」

曾經的他背負了太多,他心裏裝着很多恨,做不到像她這樣的溫暖,能夠跟很多人共情。

「對呀,我就是這樣一個善良、聰慧又溫柔的女子,而這樣一個女子,還特別柔弱,容易受傷。」

「……」

「柔弱的我走不動了,你背我。」

陳西澤:「我收回剛剛全部的話。」

薛梨抓着他的手臂,跟猴子似的爬到了他背上:「你要是不背我,那我的一切善良美好品德都會消失。」

「……」

「薛梨,我以前以為你至少小學畢業了,現在看來,幼兒園的畢業證都還沒拿到。」

她笑了起來:「就算我大學畢業了,你該背還是要背我。」

陳西澤穩穩地托住了她,帶她走出了遊樂場,

薛梨伸手蒙住了他的眼睛,陳西澤腳步頓了頓,從容地朝前走去。

根據周圍聲音的變化,他避開了擁擠的人流,甚至也避開了所有的障礙物,如入無人之境。

「哥哥,好厲害啊。」

「謝謝,有你這句話,這兩年就沒白瞎。」

「你可真想得開,不覺得這兩年時間很可惜嗎,都浪費掉了。」

陳西澤平靜地說:「跟小貓在一起,沒有一分鐘是浪費啊。」

「哎呀…」薛梨笑得嘴角都合不攏了,「不錯,會講話,朕心甚悅。」

薛梨環着他的頸子,拚命往前蹭:「陳西澤,回頭。」

他微微偏頭:「幹嘛?」

「親我。」

「現在要求接吻,你不覺得動作有些過於高難度?」

「哈哈哈哈。」

好像的確如此,他得變成脖子可以360度旋轉的機械人才可以吻到她。

薛梨抱緊了他,像貓咪一樣用臉頰蹭著陳西澤的頸子。

「我好喜歡你。」

陳西澤嘴角抿了抿:「我也是。」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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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青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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