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鏡子(「是不是從窗戶跑了？」)
Eleven在醫院餐廳買了三明治和沙拉，還給米婭買了個布丁，提着膠袋站在自動售貨機前選飲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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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似射手實則天秤的Eleven正在紅茶與烏龍茶之間糾結，就聽到住院大樓里一陣喧嘩，電梯門一開，有倆護士跑出來，邊喊，「保安呢，樓上打起來了！」
Eleven也顧不上買飲料了，趕緊飛奔上樓。
剛衝出樓梯間，就見迎面一個白色人影飛過來。
Eleven趕緊一閃，一個護士從眼前飛過，嘭一聲撞到了牆上。
人摔下來的同時什麼東西也掉在了地上，「哐當」一聲，正落到Eleven腳邊，是一把明晃晃的尖刀。
那護士捂著肋下艱難地爬起來，抬頭看正站在安全出口出的Eleven。
Eleven一歪頭，瞧了瞧她對面。
米婭正站在病房門口，一手撿起地上的兔子布偶，另一隻手裏，拿着一罐可樂。
Eleven略同情地看了看那個被揍飛出來的護士，問她，「你誰啊？殺手啊？」
那護士警惕地看着Eleven，伸手就要去撿地上的刀。
Eleven趕緊擺手，那意思，「別別別……」
可還沒等Eleven講完，那護士拿起刀站了起來。
就在她剛站起來的同時，就聽到前方「呼」一聲……什麼東西呼嘯而過。
Eleven同情地一閉眼……那護士的側臉被一罐高速飛來的可樂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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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leven聽到動靜后睜開眼，就見那護士再一次飛了出去，可樂罐子也炸開了，放煙花似的噴灑了一地。
那護士「嘭」一聲摔倒在地，當場就翻了白眼。
Eleven看得直在胸口畫十字，扭臉看走廊上正甩手腕的米婭，那姿勢還挺專業，跟前兩天他們一起看的棒球賽里，那個帥帥的投球手姿勢差不多。
Eleven指了指地上那個不省人事的護士，對着米婭一攤手——這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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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leven直望天——又來？一天是有多少殺手？
「白燁呢？」Eleven跑到病房門口，把一膠袋吃的交給米婭，發現病房裏只有睡着的圖梓，白燁卻不在。
米婭比劃了一下，說燁燁接到個電話就出去了，殺手就跟燁燁前後腳進來的。
Eleven皺眉，拿出手機打給白燁，「所以是被引走的？」
電話響了一會兒，沒人接，Eleven撓頭——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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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開車趕往醫院，他也不知道情況怎麼樣了，展昭讓蔣平接醫院的監控。
蔣平接通了，但卻發現，地下停車場的監控被損壞了，看着是人為破壞了攝像頭。
人為怎麼破壞攝像頭？停車場的攝像頭還都挺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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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展昭的電話響了，他還以為是白燁打來的，趕緊拿起來，卻發現來電的是包局。
展昭有些納悶，接通電話，就聽包局那邊說，「裴家人報警說裴雯被綁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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眀迪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機……的確，剛才裴雯連續打了好幾個電話給他，之後就不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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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局那邊略遲疑了一下，開口說，「鏡子。」
車裏三人都愣了一下，眀迪一臉懵，「誰？」
「鏡子。」包局重複了一遍。
白玉堂略無語，「包局我這兒忙着呢，你別開玩笑啊……」
「誰給你開玩笑啦，都說了人讓鏡子給綁架了。」
展昭疑惑，「是有個人叫鏡子么？」
包局無奈地給解釋了一下，「說是裴雯自己在瑜伽室練瑜伽，保鏢在門口等著，然後突然聽到裴雯驚叫了一聲……保鏢開門進去，發現瑜伽房裏已經沒有人了，就牆上一面鏡子碎了。」
展昭和白玉堂同時都想起了裴修念書那會兒那個失蹤的女學生……可是，那女生的失蹤更像是一樁騙保事件，並不是真的被鏡子給吞噬了吧。
「是不是從窗戶跑了？」展昭問。
「那是他們自家別墅里的瑜伽房，據說沒窗戶，就一扇門，門口一個保鏢，其他人也都在家裏，誰都沒看到裴雯出去……」
「也就是說……密室？」展昭問，「監控呢？有沒有監控？」
「裴家室內不安監控，室外有，但是沒發現有人進出。」包局那邊也挺頭疼，「裴家現在是風口浪尖，門口那麼多媒體盯着，一家人也不敢出門……但這會兒家裏都找遍了，人就是丟了。」
這時，白玉堂車子已經開進醫院了，展昭問包局，趙爵還在警局么。
包拯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看手機的趙爵，點頭說在的。
白玉堂讓跟在他們後面的馬漢趙虎回去接上趙爵，去裴家的別墅看看。
馬漢調轉車頭就回警局了。
白玉堂車子正要下車庫，展昭就指了指一旁。
只見Eleven正跑過來，開了車門上車，「白燁不接電話。」
「燁叔人呢？」展昭問。
Eleven指了指車庫，「有人看他進去了……然後他剛走就有人假冒護士去殺圖梓了。」
展昭和白玉堂一驚，「圖梓沒事吧？」
「沒，米婭在呢。」Eleven抬手在脖子下面晃了晃，「人被揍暈了，捆上關保安室了。」
白玉堂將車子停在車庫外，眾人下車奔向電梯。
所有人打白燁的電話都打不通，這就有點反常，只能推測是不是手機沒電了？
下到-2層，出了電梯眾人就四處找……白玉堂遠遠看到地上有個什麼東西，正反著光，快步跑過去撿起來一看，就是一皺眉。
Eleven還挺熱心，問，「要我跟他聊聊么？」
「別慌別慌。」Eleven也擺手，」沒血跡也沒什麼打鬥痕迹，這手機丟在這裏，可能是有人放冷槍沒打中白燁，手機丟在這裏應該是給我們留的……
「對！他手機……」
洛天回頭看了看換了一身衣服，主動坐上他們車後座的周麗。
這時，在車庫裏跑了一圈的眀迪突然在遠處招手，「車！」
白玉堂伸手測了一下那人的脖頸，發現人還活着，但是卻不能動也發不出聲音。
眾人這才發現車子後備箱沒鎖，而且裏面……躺着個人。
白玉堂看了看跟上車的眀迪，感覺一會兒沒準會有衝突，眀迪畢竟是無關人員……
展昭就有點慌了，「燁叔不會出事了吧？」
剛才燁叔應該是追到了地下車庫，結果車庫裏埋伏着人，對着他射擊，燁叔躲避之後，將手機扔出來確認對方位置。對方打中了手機，同時也被定了位。燁叔把人制服之後，應該是急着去干別的，就把人和槍都「拆」了丟在車子後備箱裏。手機特地留在車庫地面顯眼處，給他們留了個線索。
「這輛車位置停得挺偏，不像是一眼就能找到，燁叔會不會是撿到了車鑰匙？」白玉堂皺眉，「應該是這個人故意把車鑰匙留下，引白燁到這車子附近再偷襲了……」
「不然圖什麼呢？」白玉堂想不通，「下那麼大本？」
展昭似乎覺得可行，讓Eleven隨意地跟圖梓聊聊天。
白玉堂趕緊接起來。
「喂！」
白玉堂點了點頭，「別看殺人手法五花八門的，但秘密據點、殺人滅口、武器、藥物試驗、幻覺，時間跨度又長……這案子怎麼想也不像是一個人在做。」
「燁叔能開這輛車的後備箱，是因為車子本來就沒鎖么？」展昭問。
展昭確認了一下，「就像是對着窗戶哈了口氣，然後用手指畫出來的圖案？」
秦歐告訴展昭和白玉堂，「周麗說進行儀式最好的地方就是露營區的醫院舊址，還說必須要裝滿鏡子。」
說完，趙爵就掛了電話。
展昭拍了拍他，讓他還是開車吧，就算他們現在把眀迪趕下車，為了高敏，他自己也會開車去……自己跑去更危險，還不如帶着一起走。
接通電話之後，秦歐的聲音傳來，「頭兒，周麗說要去露營區的別墅。」
展昭想了想，問，「你是說，違禁藥物交易？」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這手機他倆認識，摺疊屏的，前不久展昭剛給白燁買的……
「看着走得挺急，估計是去救人了。」
「我發個定位給你。」趙爵似乎並不着急，「你們按照定位去找他吧，應該是遇到緊急情況，手機祭了。」
展昭還從車子裏拿出來了幾枚子彈，一把拆散了的槍，以及一個□□。
眀迪搖了搖頭，「圖像並不完整，感覺被擦掉了一部分，就是懷錶的部分。」
「那是有人事先就在鏡子上處理過，還是你洗澡那會兒有人畫上去的？」
「那應該是之前住的人留下的用來交流的信息，看完的人就擦掉了其中一部分。」展昭自言自語，「為什麼不全部擦掉？後續還有其他用處么？」
掛掉電話，展昭回頭問皺着眉也不知道在想什麼的眀迪，「你說之前在別墅里見過這個紋身圖案，是在哪裏？」
展昭直皺眉，「又要鏡子……」
「沒錯。」
「死了好幾個人了，時間跨度也很久，還有就是……被派去殺劉靜和圖梓的兇手就有兩撥人了，再加上地下車庫被燁叔抓住那個，他們還都有武器。」白玉堂皺着眉頭，「雖然這案子一直都在神神鬼鬼的地方繞圈子，但是作案手法讓我想到什麼你知道么？」
白玉堂讓洛天和秦歐先把周麗送去警局，露營地一會兒再去。
白玉堂大致推測了一下可能的事發過程……
「我洗完澡出來，浴室里不是有水汽么。」眀迪說，「在鏡子上起了霧，但是水霧中有那個圖案。」
這人全身裹着繃帶，彷彿車裏躺了一具木乃伊，但應該並不是繃帶女，因為看着性別是男的。
「裴雯的車子為什麼會在醫院？」展昭正疑惑，就見白玉堂突然走到車尾處，伸手一把打開了後備箱。
眾人從車庫出來，白玉堂拜託Eleven回去，和米婭一起先看着圖梓，他會派警員去加強安保。
「像是某種暗地裏交換信息的暗語？」展昭問眀迪，「你有看清楚懷錶上的時間么？」
「我們之前分析，感覺像個大型真人騷，現在看來，背後又似乎牽扯巨大的利益。」展昭覺得線索有點亂，直撓頭，「真人騷和違禁品？」
「這是裴雯的車么？」展昭和白玉堂都問眀迪。
展昭和白玉堂都皺眉——這是跟鏡子杠上了么？
白玉堂也搖頭，雖然還不知道具體是怎麼回事，但總不可能真的是為了什麼「召喚惡魔」，而鬧出那麼多人命吧？
展昭摸著下巴，「這麼說起來的話，那些廢棄的康復中心，沒準是在做藥物試驗？」
白玉堂只好開車去追白燁。
白玉堂點開他發來的定位信息，發現一個紅點正在移動，而移動到方向，是朝着露營區去的。
那是一部手機……手機屏幕都碎了，手機上卡著一枚子彈。
「成本？」展昭看白玉堂。
「白燁是不是沒接電話？」趙爵問。
上了車，白玉堂接到了包局發來的信息，已經安排好了特警隊，有需要隨時增員。
眀迪點頭。
「貓兒……」白玉堂突然開口，「覺不覺得，這案子犯罪成本有點大？」
眀迪抬頭，「鏡子。」
白玉堂稍微檢查了一下，這人全身多處關節都脫臼了，一看就是白燁的手法。
展昭就覺得可能情況不妙，他倆是去盯梢周麗的，別是出了什麼變數……
白玉堂卻覺得不太可能，打死他也不信白燁會出事，要制服白燁除非來一支全副武裝的特種部隊。
車子剛開出醫院沒多久，電話又響了，這回是洛天和秦歐打來的。
眾人跑過去……就見眀迪站在一輛眾人十分眼熟的車子前面。
「應該是事先用某種特殊的方式處理過，可能是防水的透明塗料。」眀迪分析說，「因為如果是現場寫上去的，那存在的時間不會太久，而且會有水漬流下來的痕迹。還有就是，別墅浴室的淋浴間是玻璃的，外面有人走進來那我肯定能看到的吧。」
白玉堂看了看展昭。
展昭和白玉堂都皺眉，這個時候去露營區？
白玉堂想打電話叫蔣平查一下白燁的車在哪兒，手機卻突然響了，來電的是趙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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