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2章 涎酒

第1552章 涎酒

第1552章涎酒

高郵大湖中確實有一座水府。

相較於掩埋於河底深處的淮河水府,高郵水府是一處有打理且正常運作的水府秘地。

踩踏水蓮而落,從分開水浪的大湖中不斷下降,張學舟也看到了這處坐落在水底深處的水府。

「我還以為你們家全是水!」

張學舟四處亂瞧,又看了看自己扔下來的碎石。

他這副沒見識的樣子讓敖厲有些發笑。

「如同你們擅飛而不會一直在空中,我們擅水也不能一直浸泡在水中,這是同樣的道理」敖厲笑道。

「泡水裏的都是無家遊民啦」敖青得意道:「像我們有家有室的水族就會住大房子,這可是我的成家立業的水府寶地!」

「第九路高郵水府!」

「被你看出來了,我其實是撿了人家不要的房子!」

或許是確定了張學舟不會搞事,等到將張學舟請到水府中,敖厲示意敖青招待一番,而後推動一處石壁后消失不見準備提人,免得張學舟還念叨著水中淹死了人要填湖。

這讓張學舟伸長了脖子。

「他化形的本事還有些不足,穿多少套衣服都會撐破,不穿反而省事一些」敖厲笑道:「你們倒是聊得來,我很少見到青兒會和朋友如此辯解!」

相較於淮河水府的破敗,這處水府不僅僅煥然一新,還擺設了花草樹木,又有木製構造的亭台樓閣。

「我也喜歡當他的朋友!」

與此同時,張學舟不免也有些頭疼董仲舒等人的事情。

而且敖厲並非固定於這一處水府,這片水府真正的主人是敖青。

「我會自己穿衣服!」張學舟道。

這不是碰壁,這是撞了鐵牆。

「天地間水府秘地就這麼多,都是一代新人換舊人」敖厲不以為意道:「燭九陰尊上那處聖地也是撿了前人遺澤,大家都沒什麼區別。」

張學舟並未選擇與敖厲打交道,他很清楚自己和這些聖地之主級別大修鍊者的差距。

「你在這兒每天都是修房子嗎?吃什麼?水裏的小魚小蝦夠你吃嗎?吃人嗎?」

但這處水府立的碑文沒有更換,張學舟讀過淮河水府的碑文,看一眼就將這些古碑文內容猜測了個七七八八,這讓敖青小臉上的得意變成了一臉訕訕。

對這些人而言,他就是一條小蟲子,能與之說兩句話都算是很客氣了。

「我以後也會穿那些小人衣」敖青道。

感受着垂青之地熟悉的氣息,張學舟覺得有必要和敖青搞好關係,以後就可以來這處水府跳大神釋放乘龍術了。

他雖是與敖厲行進,又不時交流,但更多是和敖青在說話。

「我的鳥窩是自己搭建的」張學舟笑嘻嘻道。

這座水府與淮河水府相似,採用了水下洞穴構造。

「我的水府也是自己搭建的,這些珠子都是我一顆顆塞進去的,這些小閣樓都是我擺的」敖青不服氣道:「我今天還種了一顆樹!」

而在水府頂上七十二顆夜明珠將這兒照射得宛如白晝,看上去有了傳說中水府的富麗堂皇。

如果這種水府都是制式水府,建造的標準比較相近,他們在淮河水府確實沒有探索到位。

至少張學舟就沒從哪處石牆中鑽入進去。

他隨口和敖青搭訕著一些話題,又有敖青的急急解釋。

「你們這處水府有沒有找到秘密藏寶的地方」張學舟問道:「我以前也發現了一處水府,但那裏頭什麼都沒有,就門口兩條石頭魚!」

「我不知道,這兒不是我發現的」敖青晃頭道:「這個事情只有爹爹才可能清楚。」

「我聽別人說水府會設置『珠寶庫』、『水殿』、『水牢』、『寢宮』」張學舟道:「這個珠寶庫就是藏寶的地方,如果你們知道珠寶庫在哪兒,我都能帶你去翻那處荒廢掉的水府。」

「這些名字聽起來就很帶勁」敖青道:「從來沒有人帶我去探險尋寶哩,你真能帶我去嗎?」

「這是小事,什麼帶不帶的,只要你願意咱們就能去!」

「你真是只好鳥!」

敖青一臉喜滋滋,顯然是很樂意接受張學舟這個新妖朋友了。

雖然兩者首次相見並不算是非常友善,但他越聊只覺越開心。

光着腚坐到一個石桌上后,敖青還在一根房梁后取來了一個半人高的銅酒壺。

「過來過來,咱們趁著爹爹不在偷偷喝兩口酒,看看咱們誰更能喝」敖青道:「誰能喝誰就是老大。」

「我跟你說,我喝酒就沒怕過誰,連帝君都誇我是個喝酒當老大的好苗子」張學舟吹牛皮道。

「帝君也誇我……誇過我爹是喝酒當老大的好苗子!」

敖青想了想,又想了想自己從未見過帝君,才不服氣拿自己老爹做擋箭牌。

「來,一人一口!」

對張學舟而言的半人高,對敖青來說就是正常的身高。

他左右偷摸瞄了兩眼,一張嘴對準了酒壺嘴,而後讓張學舟幫忙推銅酒壺。

淡紅色的液體從酒壺嘴倒出,又灌入敖青的嘴裏。

張學舟嗅了嗅,只覺這種酒水有一絲青香味,又夾雜了一些如同海水般的腥味。

「這個是什麼酒?」張學舟問道。

「這是我爹藏的好酒,叫什麼涎酒」敖青道:「我爹讓我以後娶妻的時候才拿出來喝,我哪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娶妻喝上酒,咱們先偷偷喝個痛快!」

「有道理!」

張學舟點點頭。

能拿給自己兒子喝的酒不會太離譜。

等到敖青灌了約摸兩斤酒,張學舟也蹲到了銅壺嘴下。

「你慢一點放酒,我感覺自己好像喝不了你那麼快」張學舟道。

「你剛還說自己是喝酒當老大的好苗子!」

「那是帝君說的!」

張學舟辯了兩句,一口酒已經從銅壺中灌下。

他咂咂嘴,只覺仿若喝了一口帶腥味的紅糖水。

這種味道不難喝,也與常規的酒差別很大,只摻雜了一點點淡淡發酵的酒味。

張學舟想起尊上的九珍酒,又想了想在平陽侯府喝過的上層社會酒水,只覺這些人所說的酒水也就這麼一回事。

「我跟你說,只要我能尿出來,這種酒我就能一直喝,一直喝到你喝不動為止!」

等到肚子裏被敖青灌了兩斤糖水,張學舟還不忘繼續吹了個牛皮增進友誼。

「到我了到我了」敖青催促道:「這次你給我加量,我感覺自己能喝你說的十斤酒!」

「十斤啊!」

敖青的要求讓張學舟在恍惚中認清楚了現實,那就是人是沒法和龍比水量的。

他托舉著銅酒壺,也按敖青的要求倒著對方所需的十斤酒,不免又想了想自己一會兒該怎麼吹牛皮躲過這十斤酒水。

他剛尋思沒數秒,只見張大嘴巴不斷灌酒的敖青身體開始哆嗦了起來,眼珠子一陣翻白,面容也開始扭曲。

張學舟擦了擦眼睛,只見敖青身後一根一米余長的大尾巴顯了出來,又有其他區域開始妖變。

「你這就不行……」

他剛欲吐槽敖青酒量一聲,只覺自己所見的地方也越發模糊。

他使勁擦拭眼睛,無盡的燥熱感和力量宣洩感忽地湧上心頭,又帶着讓人難於忍受的眩暈感。

直到此時,張學舟終於感受到了這種涎酒帶來的後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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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形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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