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舉報

第164章 舉報

說實話,忽都貫木沒有看懂,勾欄之上的表演很精彩,這個他也是持肯定態度的,但是,除了精彩之外,他居然沒有第二個詞來形容。

作為一個想要女人隨時都可以要來的人來說,忽都貫木顯然沒有那個情商,沒有情商的人,看這種雜劇,那就有點煎熬的意思了。

要是讓那些所謂的江南士子來看,此時,恐怕早已經熙熙攘攘地像是菜市場一樣,開始點評這裏面的人物了,其中,東方不敗絕對是他們要討論的首要人物,是男是女,是愛情還是友情,最後的犧牲是否值得,他們可以吐沫星子亂濺地說上一個下午,要不是煙雨樓不留他們過夜的話,連說幾天都是有可能的。

而現在,不是官老爺,就是大商人,他們很多人都懂了,也有一部分人沒看懂。而他們來這裏,當然是來捧場的。

陳大人的煙雨樓的全新的雜劇,當然要來捧場了。

而現在,留下來,再吃一頓飯,彼此增加一份感情,就當是補當初沒有吃上的喜酒了,所有的人,還都是選擇留下來的。

一樓的大廳內是大商人的場所,而二樓,則是主要的官員。

陳風親自陪在忽都貫木的旁邊,揚州路的總管李大人等人,也都在一旁笑呵呵地候着,一同向樓梯走去。

「等等,各位大人,等一下,達魯花赤大人,請留步!」進了一樓,陳守業才發現了人流的擁擠,這樣,他根本就無法近了達魯花赤的身子。

來不及了,他也沒多想,立刻張嘴大喊起來。

「哎呦!」他剛剛喊完,就被一個夥計迎面撞了上來,夥計手裏端著的一壺水,頓時潑了他一身。

聲音很大,頓時,所有的人都停了下來,注視着這位張口大叫的人,定睛一看,是陳家的二少爺,他想幹什麼?

「二哥要幹什麼?」陳若兮還沒有進去,就聽到了陳守業的叫聲,頓時在心裏暗叫一聲不好。

自己的這個二哥,現在在這種場合之下,去叫達魯花赤大人,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忽都貫木扭過頭來,這個人他認識,在脫脫大人住在陳家的時候,同樣也幾次去過陳家,知道這是陳家的二少爺。

「陳公子,有什麼事?」一旁的李大人問道。

陳守業沒有顧得上回答,胸口前濕淋淋的,他先把那張紙掏出來,都已經被弄濕了,還好,字跡還在上面。

「各位大人,小人要揭發各位身邊的這位陳風,陳大人,他的真實身份,是紅巾軍反賊徐壽輝所部下的一名大將,彭瑩玉的徒弟!」陳守業說道,聲音洪亮,所有的人都聽到了。

聽到他的話,忽都貫木臉色立刻陰沉了下來,他現在,最不願意聽到的,就是紅巾軍這三個字,更不願意在自己所管轄的地區,出現什麼紅巾軍。

其他的人,也都驚呆了,很多人都認識,這個人正是陳家的二少爺,陳家內部的矛盾,他們很多人也都知道,不過,這當眾指責自己的弟弟是反賊,還是第一次遇到。

這個二少爺,可真是夠狠的啊,這件事要是真的的話,恐怕,就連皇上都無法保住陳風了。

不過,這種事情,其他人沒有插言的機會。

只有李大人,笑呵呵地說道:「二公子,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就不要開玩笑了,現在,雜劇已經演完了,這下一齣戲,你要登台和陳大人一同演出,那也到了台上再說,今天已經看夠了,肚子也餓了,咱們該吃飯了。」

李大人隨機應變,知道這種事情怎麼樣,留待以後再說,而現在,絕對不能鬧大,因此,準備大事化小了。

正在這時,陳守道也擠到了陳守業的身邊,說道:「讓各位大人見笑了,在下的二弟,今天入戲太深了,打擾了各位的雅興,實在抱歉。」

說完,陳守道向陳守業說道:「二弟,你要丟陳家的臉嗎?我們回去吧。」

就知道你們會這樣說,要是下來自己再告,那就更告不倒了,反正手頭裏有確切的證據,陳守業非常堅定。

「不!」陳守業說道:「各位大人,你們都看錯了陳大人,他為人兩面三刀,一直暗通紅巾軍,徐州城的紅巾軍,就是陳大人引去的,而當時射鵰恭人極力勸阻,這才招致了他的毒手,今天,紅巾匪又來消息,徐壽輝要當皇帝了,邀請陳大人,前去做禮部尚書!」

陳守業說得擲地有聲,似乎勝券在握一樣,這下,李大人知道,遮掩是不行了。

陳風在一旁,臉上任然微笑着,但是,要是最熟悉他的人在他身邊的話,一定知道,此時的陳風,已經動了殺機。

陳守業,這個不學無術的便宜二哥,本來,念在同一個陳家的份上,陳風還沒有想過,要置他於死地。

但是,現在陳守業居然為了打倒自己,不顧事實地污衊自己,尤其是,連藍玉寒的死,都成了自己的過失。

在陳風的心裏,有一個東西,是絕對不能碰的,那就是藍玉寒的下落!就連這些官員,都知道刻意地避開這個話題,而陳守業,居然拿這個來說事。

論陰謀詭計,陳守業怎麼會是陳風的對手,想當初,陳風僅僅是幾句話,就給了吳行可思路,徹底打掉了別兒怯不花一夥。

聽到了陳守業的說法,其他的人都在心裏猜測,現在,這個陳守業這麼說,恐怕是有什麼把柄在手裏,他們很多人都在猜測藍玉寒的下落,沒有想到,居然是被陳大人自己殺掉的?這簡直比今天看的這個故事更加曲折,驚心動魄。

「陳守業,你這麼說,有證據嗎?」陳風問道。

陳風也沒有叫他二哥,這個人根本就不配,語氣冰冷,現場的氣氛,頓時降落到了冰點以下。

陳守業冷笑了一下:「陳大人,就知道你會這麼說,兩個多月了,我一直都在注意你的行蹤,希望能夠找出你與紅巾匪勾結的證據來,卻一直都沒有收穫。今天,我才發現,原來你是在用天上飛的鳥兒傳遞書信,將書信綁在鳥腿之上,真是個好方法啊!各位大人,小人已經得到了一封書信,這封書信,就是陳大人與彭和尚勾結的證據!」

說着,陳守業將這封信,遞了上去。

書信都被搜出來了,看來,這次陳大人是要有危險了啊。很多人想到,他們都給了陳大人那麼一大筆賀禮,還沒有見到回報,陳大人就要倒了?

「拿過來。」忽都貫木說道,現在,情形發展成了這樣,他即使是想要掩蓋,恐怕也不行了。

那麼,就看一下這封書信,究竟是怎麼通紅巾匪的好了,如果要是偽造的,那還可以駁斥回去。

說陳風通紅巾匪,忽都貫木也不信,否則,當初陳風為什麼要救敏敏郡主?還是彭瑩玉的徒弟?這個陳風,除了去過大都之外,就沒有出過揚州,哪裏有機會去拜彭瑩玉為師?

「是。」陳守業撇開眾人,走到了忽都貫木的身邊,將已經濕了的信,遞給了這位揚州路官職最大的達魯花赤大人。

忽都貫木將信攤開,一看,眼裏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目光。

只掃了一眼,忽都貫木就將這封信,遞給了旁邊的李大人。

李大人早已經心急了,接過信來一看,也是同樣的表情。

「陳公子,這信你是從哪裏發現的?什麼時候發現的?」李大人問道。

「就從煙雨樓,二樓,陳風的卧房內找到的,就在一個多時辰之前。」陳守業說道,此時的他,絲毫沒有一點當了小偷的愧疚感,倒是像為了正義,前去闖過龍潭虎穴一樣。

「那就是你偷來的了?」李大人說道,這話一說,態度就擺明了。

「李大人,小人這是為了找到陳風私通紅巾匪的證據,雖然他是我們陳家的人,還位居高官,但是,我們陳家絕對不會容忍這樣的人存在的。」陳守業趕緊說道:「這封信,是紅巾匪的彭瑩玉,剛剛綁在鳥腿上送到的,小人這都是為了我們朝廷…」

「這封信,是綁在鳥腿上的?」李大人對於用這種方式傳遞消息,倒是知道一些,那都是一張紙條而已,不能太大,得放到封閉的竹管里才行,而現在這張紙,這麼大,怎麼可能是用鳥兒傳遞過來的?

「是的,李大人。」陳守業肯定地說道,可惜沒有把那隻鳥兒抓來。

「那麼,現在這信紙濕了。」李大人繼續說道。

「都是,都是那個夥計乾的。」陳守業說道,他四處找了一下,那個夥計,早就不見蹤影了。

「那你想過沒有,這張信紙,直接綁到鳥兒的腿上,在飛的過程中,是否也會遇到下雨?現在,徐壽輝所部的紅巾匪,離這裏近千里,鳥兒要飛兩天才能到。」李大人說道:「陳公子,沒有想到,你居然敢在忽都大人面前,如此胡言亂語!」

這一封信,體積太大,是用近乎於後世的牛皮紙之類的紙寫的,所以,根本就塞不到竹管里去,捲起來,綁到鴿子腿上。陳守業怎麼知道,這裏面有這種學問,頓時,啞口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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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柄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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