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大決戰 （三）
「可憐建奴，這次碰到主公。」何可綱朝後一招，頓時出現一排步兵，約有近千人之多，只聽的何可綱一聲令下，大聲說道：「一通槍后大軍進攻，準備，放。」
「啪！」霎時間產中煙霧四起，一陣陣刺鼻的硫磺味瀰漫周圍，沖在前面的鰲拜只感覺一股巨大的力量正中自己的寶刀，接着虎口一痛，手中的長刀頓時跌落在地，他頓時失聲驚呼起來。
「是火銃。怎麼會這麼厲害。」鰲拜煙霧散過，對面的敵人衝殺上來，但是鰲拜還是能看見，在這些騎兵身後，還有一隻隊伍，手中握著一桿桿長長的火銃，紛紛向後退去，顯然剛才那一股巨大的力量是從這些人手中的火銃中發出來的。
不過，他現在沒有時間驚訝這些人的火銃的厲害。因為高猛已經率領大軍人馬已經衝殺上來了，那高猛極為兇猛，身披黑色的盔甲，如同魔神一樣，在他身後數萬騎兵呼嘯而來。而在這邊，建奴的皇太極也知道這是戰爭到了最後的關頭，無論是自己或者是李信，都是不能輸的，皇太極知道自己現在落在下風，但是他是一個不認輸的人，到了現在這種地步，他也是不會退縮的，一聲令下，所有的兵馬盡數出動，朝高猛鋪了過去。
「張先生，建奴拚命了，末將也是要上戰場了。先生保重。」那何可綱身邊還有數千騎兵，護衛早張采身邊。
「何將軍，且慢。」張采立在戰馬上，他掃了周圍一眼，攔住何可綱，說道：「將軍，眼下我軍正在和建奴作戰，十幾萬大軍的作戰，不是片刻能分出勝負的，但是數萬大軍的作戰，若是能得到將軍數千人馬的支援，或許很快就能鎖定勝局。」
「先生的意思是讓末將支援王爺？」何可綱一下子就反應過來，他雙眼一亮，十幾萬大軍作戰，他這本部幾千人還真不算什麼，但是在李信和吳三桂那邊就不同了，不過兩三萬人，若是能加入其中，足以改變戰場局勢。更為重要的是，早日將李信解脫出來，對軍心，對士氣都是一個難得的提高。
「不錯。」張采不會打仗，但是卻不妨礙他的智慧。
「多謝先生指點。」何可綱雙眼一亮，大聲說道：「支援王爺去。」說着一陣呼嘯，捨棄了正面戰場，就朝吳三桂殺了過去。
而在此刻，正在城頭上觀看的趙廣顯然也發現了這一點，當下對溫體仁說道：「如今城中能戰之兵還有多少？」
「不過五千人。」溫體仁趕緊說道。
「給我全部叫上，我要去支援主公。」趙廣大聲說道。
「將軍，這萬一，建奴進攻京師當如何是好？」周奎小心翼翼的說道，臉上露出一絲擔憂來。
「這個時候，無論是建奴還是吳三桂都已經用盡了全力，他們手中沒有兵馬了，就算是有兵馬，也會來進攻北京城，北京城的青壯雖然不能上戰場，可是守城做做樣子還是可以的，我率領一支軍隊進攻吳三桂，吳三桂本身就不是王爺的對手，我的軍隊一加入，他必定崩潰。到那個時候，我軍就能快速的對皇太極進行合圍。到那個時候，他就是想逃也逃不掉了。」
「趙將軍儘管進攻，咱家為你守城。」說話的是王承恩，他身材微微彎曲，但是雙目中此刻射出冷光，極為陰森。
「多謝王公公。」趙廣聞言一愣，但是此刻卻是深深望了一眼王承恩，沒想到滿朝文武之中，還是這個王承恩有幾分膽色。雖然這個奴才只是忠於崇禎皇帝，但是卻不影響趙廣對他的佩服，當下朝王承恩拱了拱手。
半響之後，德勝門城門打開，趙廣一馬當先，在他身後有五千兵馬或是騎馬，或者步行，或是身上穿着明朝的鴛鴦戰襖，或是穿着一般的皮甲，手中的武器也是截然不同的，可是這些人都是精裝，經過一陣訓練的，或是出身御林軍，或是出身錦衣衛，或是東廠番子，在踏面的前面，還有李信的征北軍，五千精銳，從德勝門繞道而行，朝西直門衝去。在趙廣的帶領下喊殺聲震天。
正在奮勇廝殺的皇太極很快就注意到背後有這樣的一隻軍隊殺來，正待命令豪格進攻的時候，沒想到這股軍隊並沒有進攻自己，而是沖向已經落在下風的吳三桂的時候，頓時就知道不好。
這個時候的吳三桂正是陷入苦戰之中，他與吳三榮等人正在合戰李信，可惜的李信武藝高強的，對付這幾個人也是遊刃有餘，而那些關寧軍沒有吳三桂的指揮，被禁衛軍打的連連後退。而何可綱的兵馬加入更是將吳三桂的關寧軍打的狼狽逃竄，等到了趙廣率領大軍出來的時候，這股關寧軍徹底的崩潰了，三股大軍一起進攻，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抵擋的，一時間，狼狽逃竄者不計其數，還有不少人跪在地上投降。
「大哥，趕緊走。」吳三榮發現事情不對，對吳三桂大聲說道，自己卻瘋狂的朝李信殺去，根本不顧忌自己的性命。招招都是同歸於盡的架勢。
「走，這個時候還能望哪裏走。」吳三桂臉上露出絕望之色，當何可綱衝上來的時候，他就知道事情已經不是在他的控制之中了，而趙廣領軍殺出，卻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吳三桂知道自己徹底的失敗了。
「李信，今天就是死，也不會讓你好過的。」吳三桂望着眼前正在揮舞著方天畫戟的男人，雙目中露出仇恨之色。若不是這個男人，他豈會落成現在這副模樣，他年紀輕輕，有着輝煌的前途，就是因為這個男人，才會讓他變成了一個叛逆。
「你不過是一個叛逆之臣，背棄了自己的民族，你這樣的人死一萬次都不夠。」李信手中的方天畫戟擋住吳三榮的進攻，將其擊退，順手朝吳三桂斬了過去。
「啊！」吳三桂氣的暴跳如雷，忽然耳邊傳來一陣慘叫聲，卻見吳三榮倒撞馬下，後背上正插著一隻長箭，順着方向望去，卻見是趙廣默默的收了長弓。
「三榮。」吳三桂現在極為後悔，早知道這樣，當初就算是歸順了李信又如何呢？可惜的是，現在一切都遲了。
「去死吧！」李信見吳三桂和自己決戰的時候，還關心吳三榮，心中一陣冷笑，手中的方天畫戟狠狠的砍了過去，將吳三桂手中的長刀擋在一邊，一道寒光閃爍，吳三桂頓時倒撞馬下，左手摸著胸口，一陣迷茫之色。
「吳三桂已死，投降不殺。」李信冷冷的望着地上的吳三桂，大聲怒吼道。吳三桂這個首惡已經死了，剩下的士兵自然可以作為自己的力量進行收編，更何況，他現在也沒有時間管這些，旁邊的建奴與高猛等人正在打的如火如荼呢！他還要加入其中，儘快結束戰鬥。
果然，隨着李信的一聲令下，加上吳三桂已死，剩下的關寧軍自然是戰心，除掉個別死忠者外，其餘的人都已經老老實實的投降。
李信又讓何可綱收拾殘局，自己率領着大軍朝皇太極殺了過去，這個時候的建奴和征北軍已經殺的是屍山血海一樣，一方是為了自己生存，擊敗了李信，就能有活着回家的機會，一方卻是為榮耀，只要擊敗了眼前的這隻軍隊，剩下的就沒有什麼大的戰鬥了，天下或許很快會太平。更何況，建奴時刻騷擾中原，這個時候的雙方已經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到處都是喊殺聲，建奴的軍隊固然很強悍，可是李信的征北軍乃是天下強軍，廝殺起來根本不在話下。
「大勢已去了。」正在關注著戰場局勢的皇太極，這個時候發現李信已經返回了戰場，心中知道現在大勢已去了。李信已經擊敗了自己的援軍，征北軍士氣高昂，而自己的軍隊士氣低迷，再打下去，必定會被李信殲滅。
「皇阿瑪，趕緊撤吧！李信殺來了。」這個時候，身邊傳來豪格焦急的聲音，皇太極望去，果然看見李信騎着烏雲踏雪殺了過來，手中的方天畫戟飛舞，在他身邊絲毫沒有一合之敵，周圍的建奴大軍，如同波浪一樣，被他斬開，雙方的距離是越來越近，雙方都能看見對方的模樣了。
「李信。」
「皇太極。」
兩位絕世梟雄再次相遇，只是雙方的位置顛倒了，所謂世事難料，誰也不會想到，數年前，一個書生居然能白手起家，不過幾年的時間，就創下了如此基業，擊敗了建奴，吞併了一個兩百多年的王朝。時也！命也！皇太極感覺眼前一陣昏花，周身無力，他感覺鼻子一熱，一股鮮血從鼻孔中流出。
「皇阿瑪快走，待二臣來擋住他。」只聽見豪格一陣吶喊，揮舞著寶劍就朝李信沖了過去。
「不要。」皇太極正待說出這句話來，卻發現眼前一片朦朧，雙腿都沒有力氣，一下子從馬上滾了下來，砸落在地，朦朧之中，他好像看見了豪格的身影飛了起來。那好像就是自己的兒子豪格。
李信驅馬上前，望着躺在地上的皇太極，臉上露出一絲惋惜之色，他絲毫不理會周圍的進攻，實際上，當皇太極滾落下馬，戰爭就已經結束了，雖然周圍還有喊殺聲，但是他知道，這一切都已經失去了意義，皇太極是整個建奴的領秀，現在皇太極已經倒下，那就意味着建奴的支柱倒下來了。
「勝利了。」城頭上正在觀戰的溫體仁等人首先發現了戰場上的情況，皇太極上的金黃色盔甲消失了，他身後的大纛也被李信斬斷。
「勝利了，勝利了。」在城頭上的青壯們也都反應過來，紛紛發出一陣陣吶喊聲。聲音直上雲霄，那些正在戰鬥，還不知道真相的建奴士兵這個時候也被城牆上的吶喊聲所驚醒，也都發現皇太極已經被人所殺，大纛被砍了下來。心中的原本的一絲堅持，此刻消失的無影無蹤，有的建奴紛紛放下自己手中的兵器。
「白山黑水的子孫們，難道你們就這樣投降嗎？你們拿起手中，呃！」一名武將揮舞着手中的兵器大聲怒吼著。只可惜，他的話還沒有喊玩，就被趙廣一箭射死。
「所有人，放下手中兵器，本王饒爾等性命，只要你們以後安分守己，遵守朝廷的法律，本王保證你們的安全。」李信的聲音在陣地上響起，周圍的禁衛軍也緊隨其後，大聲的宣佈著李信的命令。
很快，就有建奴士兵丟下手中的兵器，除掉身上的盔甲，蹲在一邊。有一個榜樣，很快就有其他人。戰場上，響起一陣陣金鐵交鳴之聲。
不過，在戰場，還有一部分人，身着火紅的盔甲站在戰場之上，只是這些人在亂軍之中顯的極為特殊，因為他們的首領不是別人，正是祖大壽父子，這幾個傢伙到底是經過戰場洗禮的，在亂軍中居然保住性命，不過祖澤洪右臂已經被砍斷，祖澤潤也已經受傷，祖大壽、祖寬等祖家將身上也是或多或少的帶有傷口。
「祖大壽，你現在還有什麼話可說的？」李信驅馬上前，冷森森的說道：「本來，本王還以為你不會做出如此不智的事情來，但是現在看來，你還是做了。祖大壽，你背棄了大漢民族，還以為本王會饒了你嗎？」
「哈哈，漢王，不知道你可相信，我祖大壽從來就沒有想過自己要背叛朝廷，背叛漢人。」祖大壽哈哈大笑道。他聲音凄厲，而又蒼涼，讓人聽了忍不住有種心酸的感覺。
李信心中閃爍著一絲複雜之色，說實在的，在歷史上，對祖大壽的描述褒義多過於貶義。李信也相信，他從來沒有想過背叛漢人，或許是因為其他的原因，可惜的是，背叛了就是背叛了，這是不可改變的事實。
「可惜了。先帝，臣對不起你啊！」那祖大壽見李信不說話，雙目中露出一絲絕望，一陣大呼聲，就拔劍自刎而死，屍身從馬上落了下來，可憐大明王朝的一代悍將，因為走錯了一步，落得一個自刎的下場。
「漢王，小人願意投降。」與祖大壽的英雄氣概不同的是，祖澤潤卻是嚇的面色蒼白，跪在地上大聲的說道。
「放箭。」可惜的是，得到的卻是李信的冰冷的殺機。
「啊！」祖澤潤正準備求饒的時候，空中現出一陣厲嘯聲，無數只利箭將祖寬等人射成了刺蝟，加上吳三桂等人的死亡，整個關寧軍就這樣從歷史上消失了。
「萬歲，萬歲。」
隨着關寧軍的敗亡，整個戰場一片寂靜，接着就是一陣陣歡呼聲，殘餘的征北軍將士們發出一陣陣歡呼聲，從今之後，中原的大敵，十數年來騷擾中原王朝，差點攻陷了北京城的建奴大軍終於就這樣被消滅了，雖然在遼東大地上，還有少許的殘餘力量，可是想像的出來，這些人都是不足為慮的。
「漢王神勇，從此北疆安定了。」溫體仁也鬆了一口氣，將近二十萬大軍在北京城下大戰，血流成河，這是自從成祖將京師遷到北京來之後，從來就沒有發生過的大戰。而此戰之後，也就定鼎了江山。
「傳孤旨意，文武百官下去迎接漢王。」太子朱慈烺臉上也露出興奮之色。這位太子到現在還沒有想過，李信擊敗了建奴，李信被封為漢王，對他這個太子會有什麼樣的影響。
溫體仁將事情都看在眼中，心中雖然是惋惜，但是卻沒有任何的辦法，事情到了這一步，已經是不為人力所轉移的了。李信登基稱帝也僅僅是時間上問題，就算有其他人反對也沒有任何的辦法。
「王爺，當從德勝門入城，再走午門的正門。」張采這個時候，騎馬飛奔過來，對李信輕聲說道。
李信眉頭一動，這打了勝仗，自然是要走德勝門，而午門講究就許多了，每天上朝，文武百官當走午門左右兩門，只有皇帝才走中門。
「算了，還是按照禮制來走吧！此事不要着急，不要着急，待天下平定之後再做計較吧！」李信想了想，絕對還是先低調一番。這皇帝雖然很好，但是也沒有必要就這樣着急，傳揚出去，對李信的名聲將會有很大的影響。反正皇位這個東西對李信來說是遲早的事情，李信現在連三十歲都沒有，難道還怕這皇位到不了自己的頭上嗎？
張采聽了之後，點了點頭，也不就不再強行要求，只得讓何可綱等人收拾戰場，讓高猛率領禁衛軍保護李信進城。
明崇禎七年九月三十日，漢王李信率領征北軍擊敗建奴皇太極，俘獲建奴大軍兩萬人，擊斃者不計其數，大明眾臣工於德勝門迎接李信入城。從此大明朝翻開了新的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