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拜師
「
李宅不，與種溪從外面能夠看到的模樣也差不，前後滿打滿算也就一進半的院，幾間房屋挨着相，比起院進四重的種家要局促上許多。
不過李宅雖然佔地不，屋舍不，但有限的地方卻也佈置地頗為巧致。
李家宅內沿屋光植修，從堂屋到里院四下點，成團結簇地隨處可見。這些修竹打理地很是整，佈置地也精，顯然是下了功夫和心思，頗有幾分鬧中取靜的味道了。
種溪跟着李迒進，轉了個彎便進了前，前院第二間就是李格非的書房。
種溪走進書，看見書房中只坐了一個男，自然就是李格，不過比起李格，種溪對李清照的興趣更大，只不過李清照顯然並不在此，多半是在內院待着的。
種溪沒能見着李清照雖覺著可，但這事想來也不奇，畢竟是書香門第出身的小娘，哪會隨便見外人。
「尹娘子來了。」
尹李兩家乃是世，尹氏更是種師極的妻，李格非是萬不能怠慢，尹氏方一進，李格非就連忙起身迎了上去。
尹氏也上，道：「兄長官任禮，平日裏部務繁，今日難得閑暇我還上門叨，還望勿怪。」
李格非忙道：「尹娘子說的是哪裏，你我兩家是自父輩起的世，我與彝叔也是舊，平日裏就算無事兩家也該多多往，何談的叨擾一說。」
「正該如此。」尹氏聞，笑着應了一聲。
尹氏說，才對身邊老老實實站着的種溪道：「哥，這位便是李學，是與你爹爹相交多年的老友。」
尹氏話音一，種溪便上前對李格非執禮拜道：「晚輩種，拜見世伯。」
趁著見禮的空，種溪抬頭瞧了眼面前的李格非。
李格非年已過五，比起種師極只年長上五，但第一眼看起來卻遠不如種師極那般神采奕，李格非更多了些老，不過好在身形勻，看上去精神還是不錯的。
聽到種溪自報姓，不經意，李格非的眉頭不易察覺地微微一皺。
今日尹氏上，早先並未講明來，只說是有要事同李格非商，李格非也沒有想到種溪會出現在這裏。
因為前幾日的那檔子事，李格非也是知道種溪，李格非乃館職出，又在禮部任，平日最重的就是「法」、「禮」二，而種溪有年少荒，好色紈絝之，所為卻恰恰與這兩字相背。
至少在今日之，李格非對種溪是沒有什麼好感的。如果不是因為種溪是種師極和尹氏之，如果不是因為李格非萬萬抹不開這層關，種溪連見李格非的機會都未必能有。
「你便是彝叔家的幼子吧。」
趁著見禮的空，種溪瞧了眼李格，同樣，李格非也打量起了種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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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格非在京中為，也是見過不少名門子弟，自然有些眼，但是不得不，如果拋開其他的印象不，種溪的賣相着實是不錯。
眼前的少年郎唇紅齒，眉清目，雖然限於年紀個子還不，但身姿挺，眉宇間還透著朝，全然不似有些紈絝子弟那般猥瑣。
而且種溪不失禮，落落大，舉止間更不見絲毫的扭，倒是有幾分大家子弟的味道在。若是李格非早知種溪的以往言，只怕還當眼前的是哪家的少年俊才了。
李格非說，扶起種，接着道：「年紀不，端地是生了一副好皮囊。」
李格非和種師極同朝為，自然是知道種溪以往事迹，他只提了種溪的皮，卻不提旁，也不知是因為見到種溪別的實在是沒有可誇讚的地，只能這麼說，還是感嘆種溪年少荒，惡名在，辜負了這身好樣貌。
種溪被李格非扶，這也才順勢靠近些看了看李格，李格非雖然年歲大了，嘴角、眼邊也多了溝，但仍舊不難看出李格非的模，年輕時想必也是個美男，種溪的心裏突然冒出了一個念頭。
種溪想了，一本正經地回道：「男兒立身於，當以言、以學、以功、以，卻唯沒有立以皮相的。世伯之，小子羞愧。」
種溪之言入，李格非的眼中閃過了一絲亮光。且不論種溪其，只他的這句，李格非必是認同的。
李格非少年時身姿昳，樣貌俊，也常因此為人誇，聞名鄉，但李格非自己對此卻不以為，甚至以男兒只以皮相聞名覺著羞，乃志於，以而立之年得中進，走到了今天。
不得不，種溪這句話說到了李格非心窩，看着種溪倒是叫他彷彿看到了少年時的自，就算李格非原本對種溪的印象不，因為這一句話也多了些好感。
李格非對種溪此言頗為贊，道：「你倒是有些見識。」
種溪道：「世伯謬，小子所言只出於本，談不上什麼見識。」
李格非：「以你的年，能明白這些倒是不，只不過光知曉這些道理卻不足，要以學以功立於，需十載耕，需知書明，更需能慎始慎，男兒立，絕非口舌之功能成。」
李格非知道種溪以往的荒唐舉，他的話已經有些敲打和告誡種溪的意思在了。
李格非和種師極是舊，和尹氏也是世，自然算是種溪的長，他說這番話倒是無甚不，不過是順着種溪的話警示種溪一番而，但種溪聽得李格非所，卻抓住了機會。
種溪忙道：「世伯所言極，正所謂立身必先立，立學必先讀，晚輩雖是愚，但也不敢自甘墮，亦有從學之，以明理曉，為立身之本。」
種溪所，本就是引李格非之，自是在，李格非點頭道：「Yin慢則不能勵，險躁則不能治性。你能如此自是最，如此才不負年，總不至日後悲守窮，苦呼何及。」
如果說之前李格非所言只是委婉的勸，那麼在種溪明確表態，李格非也就沒有再多的顧，把話說開了。
而就在這個時，種溪也終於有了表明來意的最好機會。
種溪鄭重地俯身道：「世伯所，晚輩自當銘記在，時時勉戒。只是晚輩年少愚，平日裏無論是讀書還是處，總難免有混沌不明之，以往不知所，故有行而不當之，今日聽得世伯教，才覺如醍醐灌，恍然大，晚輩願拜世伯為，隨侍世伯身，常常聆聽教，不知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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