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血染立后大典

第一章 血染立后大典

「吉時已到。」皇帝身邊的大太監扯起姦細的聲音宣佈,「立后大典開始!」

新皇白瀟河,看向他身旁身着鳳袍的嬌俏男子,一雙桃花眼中滿是溫柔的笑意。

「好你個薄情郎!」

一個身影隨着一個憤怒的聲音飛身上前,將一把銳利的匕首向白瀟河的脖子刺去,打碎了這幅英雄配佳人的完美景象。

皇帝的近侍忙一擁而上,制服了那太監裝扮的男子。

眾人皆驚愕地看向男子,只見他剛才刻意壓低把臉遮了一半的太監帽掉落在地,原本五官精緻的絕美容顏展露出來。

「秦陌鈺?」白瀟河叫出男子的名字,「你這是做什麼?」

「我辛辛苦苦地混進這裏,」秦陌鈺雖刺殺失敗卻也面色從容,唇角勾起一個如刀尖般銳利的冷笑,「就是為了與你這狗賊同歸於盡!」

「你們知道嗎?」

秦陌鈺環顧了一圈黑壓壓的人群,聲音洪亮清朗。

「你們眼中溫和仁慈的新皇,根本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偽君子!因我是大將軍之子,他為了利用我秦家的兵權助他謀反,口口聲聲說我是他心中至愛,他定此生不離不棄……結果事情一成,他便立他人為後,將我棄之如敝屣!」

群臣和後宮眾嬪妃下人聞聽此言皆面面相覷,竊竊私語。

「一派胡言!」白瀟河斥責道,「亂臣賊子,竟敢作亂犯上。」

「究竟誰是亂臣賊子?」

秦陌鈺本就知道做此事是九死一生,早已看淡生死,索性將想說的話一併說出。

「我當初就不該瞞着爹助你謀反,讓你這個亂臣賊子上位!感情之事也就罷了,你當日承諾我登基后必會善待我爹和白氏全族,轉眼間便讓我爹身首異處,實在陰狠毒辣至極!」

「你爹不願為朕效力不說,還企圖扶持其他皇族造朕的反,暗罵朕弒父殺兄,」白瀟河一邊與秦陌鈺說話,一邊暗暗給了城樓上的侍衛一個手勢,「這些還不夠朕處置他嗎?」

「呵,爹說錯了?」秦陌鈺冷笑,「你可不就是個弒父殺兄的暴君嗎?只怪我當初瞎了眼,才會拼盡全力地助你這般喪心病狂的暴君……」

秦陌鈺一句話沒說完,就被背心處的劇痛所打斷。

他低下頭,看到一滴滴殷紅的血,滑落到地上,彙集成溪。

侍衛已經一箭射出,刺穿了秦陌鈺的身體。

白瀟河低語:「怪朕還不夠喪心病狂,才會留下你這個禍患。」

秦陌鈺再沒辦法跟他唇槍舌劍了。他已陷入彌留之際。

在一片混沌中,他看到父親將小時候的他抱在懷中,樂呵呵地逗弄。

他也看到那個戴着面具的男人溫柔而堅定地說:「就算全世界都疑你,我信你!」

曾經給了他瀕臨絕望的人生無限動力的男人,為何今天會變成這幅模樣?

秦陌鈺無法再思考出答案,因為他終究,徹底失去了意識。

白瀟河瞥了一眼倒在血溪之中的秦陌鈺,淡淡地吩咐道:「來人,把這逆賊的屍體拖下去扔到亂葬崗。立后大典繼續。」

「你才是逆賊!」

忽然間一股寒意襲來,一道白光乍現空中,讓人心間發冷,一個身手敏捷的黑衣男子從天而降,他戴着黑色面罩跳下屋檐,劍鋒迅速向白瀟河的胸口指去。

白瀟河面色微變,一個閃身堪堪避開,胸前被劃出一道血痕。

黑衣男子立馬掉轉劍鋒,另一手快速扔出幾枚暗器,那暗器落在離白瀟河心臟三寸之處。

侍衛們趕忙紛紛朝那黑衣男子拉弓射箭,其中一箭,正中了男子的背心。

男子倒在地上,一個侍衛拉下他的面罩。

「是你?」白瀟河定了定心神,一邊捂住胸口止血,一邊打量著倒在秦陌鈺不遠處的二皇兄白滄嵐,「朕正在四處尋你這漏網之魚,你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

「……陌鈺……」此刻氣息奄奄的白滄嵐已經顧不上白瀟河,他艱難地一步步爬向秦陌鈺,兩隻鮮血淋漓的手牽到了一起,「對不起,我來遲了……若有來世,我定會護你一世周全……」

白瀟河冷笑:「朕倒不知你倆什麼時候有了一腿。」

「白瀟河,你真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白滄嵐這時才抬頭看向他的四皇弟,「你要殺我我不奇怪,但陌鈺他對你一片痴心,你竟如此殘忍,我便是下了地獄,也定要索你的命!」

「那朕就看看你如何索朕的命吧。」

……

當再次醒來的時候,秦陌鈺發現自己身在一個十分熟悉的地方——自己卧室的床上。

……自己怎麼可能再醒來?

「陌鈺你醒了!」一個男人滿臉欣喜地湊過來。

當看清眼前的男人正是白瀟河,秦陌鈺倒吸了一口冷氣,下意識唰的一下從床上起身,「皇上,你還想怎樣!」

「……你是不是還在發燒?」白瀟河像是也被他嚇了一跳,連忙去關好門窗,「所謂隔牆有耳,你明明向來都很謹慎的……這稱呼你私下同我玩笑也就罷了,若是傳到父皇耳中,你我可就都小命不保了。」

秦陌鈺怔怔地看着如昔日一般並未穿龍袍的白瀟河,又發現自己胸口一點疼痛感都沒有,努力想摸清目前的狀況:「我大約是病糊塗了,覺得頭還暈乎乎的……今天是何年月?」

「乙卯年六月初六,你這次病來如山倒,已經昏睡了整整三天!」白瀟河一臉的擔心。

「乙卯年?!」

秦陌鈺記得,自己這破身體時常生病,有一次的確昏睡了三天,那就是在乙卯年。白瀟河自與他相識后就關係密切,聽說他發病便常過來探望。

「你還真病傻了?」白瀟河苦笑着去探秦陌鈺的額頭。

秦陌鈺下意識地往後一躲,自己摸了摸額頭,「我已經退燒了,沒事了。今日天色已晚,你還是先回去吧。」

「陌鈺你……」白瀟河意識到秦陌鈺對自己莫名有些冷淡。

「瀟河,你不要多心。」秦陌鈺瞬間恢復了平常的神情,「我只是身體還有些不舒服,想獨自休息一下。」

白瀟河念及他大病初癒,大概是不願和人過多交談,也就沒再多想,「那好,你早些休息。」

看着白瀟河起身離開的背影,秦陌鈺整理了一下思緒。

雖然很匪夷所思,但目前的狀況只能有一個解釋,那就是自己重生到了兩年前。

很好。得要感激上蒼給了自己重活一世的機會。

兩年,這時間足夠了。

——足夠讓白瀟河身敗名裂家破人亡,也嘗一嘗自己嘗過的痛!

一邊繼續與他虛以委蛇,一邊默默籌劃,前世是敵在暗我在明,如今是敵在明我在暗,還愁不能幹掉他?

反正,自己最擅長的就是虛以委蛇的本事。

前世為了他和父親虛以委蛇,盡量多地騙取對秦家軍的統領權,然後助他謀反,卻害得父親死無全屍;這一次,輪到他了。

不過,要達成目標,光靠自己的力量恐怕還不夠。

得找人合作。

至於合作人選……

一個叫白滄嵐的名字,瞬間躍入秦陌鈺的腦中。

白滄嵐,當朝二皇子,白瀟河的二皇兄。

看似是個無權無勢的閑散王爺,卻暗中訓練了一批人馬,在前世白瀟河起兵謀反時與之浴血奮戰,成為他最大的威脅。

至於太子,軟弱無能什麼都聽他母后的,既不是明君人選也無法與白瀟河抗衡。

白滄嵐能文能武頗有才幹,只可惜,前世白瀟河自家的軍隊和忠誠於自己的那部分秦家軍合二為一,實力過於強大,白滄嵐只能敗下陣來。

這一世自己當然不可能再幫他的忙,但是白瀟河的母親是皇帝寵妃,他舅舅手上又有軍隊,在前朝後宮的勢力都是不俗,所以單憑秦家軍恐怕還沒有必勝的把握。

打定主意后,秦陌鈺第二天一早就踏上了去滄王府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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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後天天都在虐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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