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番外1

第124章 番外1

前世一

十年後,秋季。

「快點!今天是獸人覺醒儀式,能看到大祭司,慢了就趕不上前面的好位置了!!」

「等等我!我肉餅還沒吃完呢!」獸人小小的身影快速的往前飛奔,手裏抓着一塊肉香四溢炸的外酥里嫩的肉餅。

不遠處有一隊身着黑衣的獸人走過,他們手中握著長劍,腰背挺直的走來。

兩個你追我趕的小獸人紛紛停住腳步,十分憧憬羨慕的看着走過的黑衣守衛,「貓草隊長好厲害啊,聽說他手裏的劍是沈一隊長親自鍛造的。」

手裏拿肉餅的獸人趁著現在沒跑,連忙咬一大口肉餅,吃的滿嘴流油,他嚼著香噴噴的肉餅心滿意足道:「我的肉餅也是沈一隊長親自鍛造的鐵鍋做的,好吃的不行!」

另一個小獸人聞言哼聲道:「你就知道吃!我不等你了!」

沈濃站在高台上,看着下面熙熙攘攘的人群,十年後的木部落規模已經發展成一座城池,城中居民無數。他所站的高台也比以前高了許多,而城中早先的一層磚房,因為有了鋼筋,絕大部分都成了兩層或是三層的鋼筋水泥房。

這十年間,沈濃越發感到力量強盛,同時關於前世的記憶碎片也越來越多。

沈濃如今的力量,籠蓋整座城池獸人將其覺醒也不在話下。有些獸人來不及來高台這邊,只需要在自己家中等待開始也是一樣。

綠色的螢光在整座城池內飄散,美不勝收。

獸人覺醒儀式很快,往年沈濃進行這麼大的能量消耗也不覺得怎樣,今年不知怎的,結束之後眼前眩暈了一下。站在高台下的擇注意到沈濃狀態不對,大步跨上高台。

沈濃看清來人,將頭往擇懷中一靠,竟是直接暈了過去。

再次恢復意識的時候,沈濃髮現眼前的景象全都變了,他十分確定自己此時不在木部落。

兩層小樓全都變成茅草屋,周圍樹木林立,高聳入雲,一片綠意盎然。蝴蝶和蜜蜂繞着花叢煽動着翅膀,有的則是停駐其上。

他的身體似乎不受自己的控制,看到一隻藍色的蝴蝶,忍不住撲了上去。

那隻藍色蝴蝶也是十分的機警,察覺到危險連忙煽動翅膀匆匆飛走。

「嘖,又沒捉到。」

沈濃沒有說話,卻能夠聽到「自己」失望嘆息的聲音,不過這聲音更加清越爽朗一些,與他現在的聲音不是完全一樣,聽起來更像他十七八歲的年紀。

突然間他的餘光撇到一個矯健身影,沈濃感受到自己心中的期待與高興,「擇!」

沈濃聽到「自己」這樣的叫着。

隨後視線中出現一個擁有一張俊美的臉,可周身的氣壓確是低如寒冬的少年郎。

「聽說這次狩獵,你一個人獵殺了一頭虎?」沈濃看着板著一張臉的擇,控制不住自己的手,竟是抬手戳了一下對方的臉,下一秒那人兇巴巴的眼神就落在他的身上。

他從未見過擇用這種眼神看過他,一時間愣了一下,卻又沒來由的覺得熟悉。下一秒他就聽到自己的調笑聲,「你看我幹什麼?你的命都是我救回來的,還不能戳一下臉了?」

擇眉頭緊皺,似乎是在做什麼心理鬥爭,沈濃見他那副模樣,像是要赴死一般,心中有些奇怪。剛準備發發善心今天不逗這個小木頭玩了,手腕就被對方捉住。

明明二人差不多大,對方比他甚至要瘦弱一些,可不知怎的擇的力氣十分大,沈濃下意識的掙脫髮現自己手腕紋絲未動。

擇用另一隻手,掰出沈濃的食指,讓沈濃的指尖貼在他的臉上。

「給,你,戳。」擇聲音有些啞,說話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很像剛學會說話似的。

沈濃看着年少的擇一臉堅定認真的舉着他的手讓他戳臉,心裏發笑。看到現在,他也知道了,這是他前世的記憶。

第二天一早,沈濃打開自己的茅草屋門,就發現地上放着一個圓滾滾的長竹筒。竹筒上面蓋着樹葉,用草纏着。葉子還被用細小的樹枝戳了幾個空洞,沈濃拿起竹筒放在耳邊輕搖聽了一下,竹筒里有翅膀撲棱的聲音。

看來不是蜜蜂,不知道是誰裝了一竹筒的撲棱蛾子來嚇他,以為他會怕嗎?

沈濃一把扯開樹葉,竹筒里瞬間爭先恐後的飛出近二十幾隻藍色蝴蝶,它們飛向空中劃出一道漂亮神秘的藍色線條。

沈濃似乎在這道藍色線條后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二人的視線在蝴蝶飛舞之中對視,沈濃聽到自己心跳加速的聲音。

他握緊手中的竹筒,臉色漲紅的轉身進了茅草屋。

「快看!藍色蝴蝶!好多的藍色蝴蝶!」

「這是哪個獸人?怎麼捉了這麼多藍色蝴蝶求偶?捉一隻藍色蝴蝶,就是共渡一個發|情季,一下子捉這麼多,這是準備要結為伴侶嗎?」

不遠處的擇聽到獸人議論的聲音,整個人僵在原地,他有些艱難的問道:「藍,色,蝴蝶,是,求,偶?」

一旁驚奇誰捉這麼多藍色蝴蝶的獸人回道:「你剛來我們部落,不知道也正常。我們部落每個秋季都有捉藍色蝴蝶求偶的規定,送給自己心儀的獸人,一隻就是代表和對方在一個茅草屋裏過一個冬季和一個春季,一起生崽子。」

擇聽完后,竟是忘記了反應,獃獃的站在沈濃的門前。

沈濃在自己的茅草屋裏來回的踱步,告訴自己擇不是故意的,他剛來部落不知道部落的規定。

臉上的熱度逐漸降低,沈濃躺在自己的木床上,想到夏季時在山上撿到擇的時候,那時候擇渾身上下都是傷口,蜷縮在一塊大石頭後面,前夜剛下過一場大雨,他被淋的渾身濕透后又被曬乾,整個身體都在發熱。

沈濃是部落候選祭司中唯一一個覺醒異能的,他是部落下一任的祭司,但他的異能掌控的也不是太好。本想使用治癒的能力給這快死的少年治傷,結果硬是將人又捆又綁之後才使出正確的能力。

人救醒之後,才知道這少年的部落被滅族,他是部落唯一逃出來的。因為他出生后就沒有阿父阿母,是部落的老人帶回大洞養,但這個老人三個冬季之後就死了。少年沒有姓名,之前部落也沒有獸人和他說話,更沒人會給他取名字。

沈濃看着少年漂亮卻透著生人勿近凶光的眼睛,笑道:「祭司前些天說是又感應到了幾個文字,有個我覺得特別好聽,叫擇。你以後就叫擇吧!」

少年眼底防備唬人的凶光瞬間消散大半,他低低的反覆念著,「擇、擇、擇……」

沈濃所在的木部落除了冬季下雪會是白色以外,其他三季都是綠色。

冬季寒冷,獸人們大多數都是成雙成對的縮在自己的茅草屋裏過冬。沈濃縮在自己獸皮里,藍色蝴蝶飛出的景象時不時的會出現在腦海之中。

擇在自己的茅草屋中,他感覺渾身發燙,這種感覺很陌生,他從來沒有過。不知怎麼回事,擇現在滿腦子都是沈濃的模樣。他很想見見沈濃,這念頭讓他的身體更加燥熱。

沈濃聽到急促的敲門聲時,睡的正香。他披着獸皮下床開門,也不知道是誰大冬天的不在草屋裏好好獃著,跑到他這來。

門剛打開,沈濃身上就一重。門外的風雪灌了進來,沈濃冷的一哆嗦,也不管身上趴着的人,伸手夠門,「啪」的一聲響,擇隨着沈濃往後退了一步。沈濃順着向前,身體將人直接抵在門上,他自己此時的姿勢看起來很像是撲在對方懷中。

沈濃腦袋懵了一下,隨後立即起身,卻不想被擇扣住腰往前一帶整個人又重重的摔在對方懷中。

「你、你鬆手!」沈濃聲音有些顫抖,他掙扎著起身,弄亂了擇身上的獸皮,摸到他發燙的皮膚,這才意識到擇不對勁。

沈濃抬眼看去,擇面色潮紅,目光迷離,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沈濃十分清楚擇這是怎麼了,本來體弱的獸人,在覺醒后的前兩年會發|情期是無法固定的。

第一次見到擇的時候,對方比兔子還要瘦弱。在原來的部落里又沒有阿父阿母,一直被欺負。即便來到他們部落後,每次狩獵都能獵到獵物,但這不能改變擇是在體弱時覺醒的獸人。

沈濃面對着發|情的獸人心裏其實是害怕的,他不知道對方會在沒有理智的情況下做出什麼。臉頰處傳來溫熱濕潤的觸感,擇不知什麼時候開始模仿著獸態表達愛意的動作正用臉蹭著沈濃,時不時的還會小幅度的舔舐他的臉。

沈濃力氣比不上獸人,他的異能還很弱,並不能在冬季催動樹木。只能任由人抱着,沈濃說不出自己現在是什麼情緒,但他能確定,自己並不排斥擇。

當擇無意間觸碰到沈濃柔軟的嘴唇時,他下意識的將自己的唇貼了上去。沈濃整個人愣在原地,他眨着眼睛,長長的睫毛刮的擇有些癢,擇又轉向沈濃的眼眸親吻,沈濃條件反射的閉上眼睛,感受着眼皮上溫熱的觸感。

沈濃躺在地上,之前披在身上的獸皮早已也被他壓在身下,擇整個人壓着他,讓他動彈不得。臉頰,脖頸,都是對方親吻不停的地方。

身體早就出現異樣的反應,擇不得其法,親吻的動作也有些加重。沈濃身為祭司候選人,一直被祭司帶在身邊教導。祭司曾給他看過木片上畫着的圖案,大概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

他面色潮紅,唇上泛著水光,緩緩的屈膝,觸碰。但他終歸沒經驗,力道大了一些。疼痛讓擇獲得短暫的清明。

擇看清自己壓着的人面龐時,瞬間如木雕一般僵在原地。連疼痛都已忘卻,眉頭皺的死緊,臉色竟還有些慘白。

沈濃知道擇是恢復的理智,想到自己剛剛鬼使神差想做的事情,有些羞惱。但他還被壓着動彈不得,便只能撇過頭去,咬着下唇,一言不發。

白皙細嫩的脖頸間,散佈着嫣紅的痕迹,擇不用想也知道是自己乾的。現在正是寒冬,沈濃身上的獸皮被扯的七七八八,擇默默起身,用地上的大獸皮將人裹緊,直接打橫抱到木床上。

隨後又看了一眼木床,似乎是不放心,他動手將自己身上扯落大半到獸皮徹底脫下。沈濃聽着脫獸皮的動靜,不由得心驚,擇這是清醒還是沒清醒?

身上突然一重,擇把自己的獸皮蓋在沈濃身上,還來回塞了一下,那人裹的像個蠶寶寶。

沈濃轉頭看去,只看到擇雖有些瘦弱卻佈滿肌肉,依舊很有力量感的背影。

門打開又被關上,沈濃躺在木床上,盯着屋頂看。

一直以來,他們獸人對於另一半,都是喜歡就勇敢追求,行就行不行就不行。

沈濃以前不知道喜歡的感覺,更沒想過自己會喜歡擇。他只是覺得擇和部落其他獸人都不一樣。擇長的很好看,但總是兇巴巴的。對所有人都很兇,似乎是想讓別人怕他,不敢輕易欺負他。

對他也凶,但又有些不同。擇即便會用兇巴巴的眼神看着他,可他要對擇做什麼,對方都很順從。

沈濃一直都覺得擇很好玩,每天都想看到他然後逗逗他。

今天之前他不曾意識到,這種感覺就是喜歡。

而另一邊的擇,也陷入了沉思。

他光着上半身在沈濃的門前站了很久,注意著裏面的動靜。

他知道自己喜歡沈濃,很喜歡很喜歡。沈濃救了他,給了他名字,還總是和他說話,和他玩。

這是他從前從未體驗過的。

他每天只要看到沈濃,所有的不開心都會跑走,他想一直呆在沈濃身邊。保護沈濃,不讓他受傷。

可是,他今天讓沈濃受傷了。

沈濃脖頸處的紅痕刺眼奪目,像是印在了擇的腦海中。他讓沈濃脖頸受傷,還讓沈濃在冬季被凍著。

他不該這樣……

沈濃不知道擇的想法,只知道冬季過去大半,他也沒再看到擇的身影。不過門前總是時不時會多出一些新打的兔子,證明擇一直在暗處關注着他。

擇本來也並不想躲,只是經歷那次之後,那種奇怪的感覺就總是出現。每次出現他都很想沈濃,怕再像上次一樣傷害到沈濃,擇便躲進了山裏面。

等奇怪的感覺消失之後,就滿山的找冬眠的獵物,獵到就下山給沈濃送去。

沈濃知道擇故意躲着他,心裏憋悶的不行。他不喜歡這種心裏空落落的感覺,必須得堵到擇詢問清楚,他對自己有沒有喜歡,反正一定要有個答案才可以。

這天擇懷裏揣著好幾個雞蛋,是他掏了好久的雞窩才弄到的。這個放在水裏煮著很好吃,他雖然沒吃過,但吃過的獸人都說很好吃。

他想讓沈濃嘗嘗。

冬季的深夜比白天更冷一些,擇踩着雪,咯吱咯吱作響,他熟門熟路的來到沈濃的茅草屋前,彎腰準備把雞蛋放在雪地里,就聽門開的聲音。

沈濃被冷風吹的一抖,擇連忙向前一檔,把風雪隔絕,「冷,回去。」

沈濃不幹,一雙烏黑的眼睛盯着擇,直言道:「你送了我那麼多的藍色蝴蝶,所以,以後要不要和我住在一起?」

平日裏恣意清朗的聲音此時帶着些顫抖,問完之後沈濃視線開始飄忽,不敢再直視擇。心裏七上八下,又期待着回答又害怕著回答。

擇聽明白沈濃的意思,直接愣住。他從不敢想,沈濃這樣像太陽明亮的人會願意和他在一起。

「要。」

這一個字,擇說的異常的堅定鄭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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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原始獸世當祭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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