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榮譽勳章

第一百一十四章.榮譽勳章

黑夜的風雪之中,大部分的人們都已經熄燈睡覺,只有少部分人因事失眠,劉易斯就是其中之一。他是教堂的清潔工人,少年的他因好玩而一事無成,直到晚年在領主的安排下才得到這份工作,對此他相當珍視。

窗外的風雪呼呼的吹着,劉易斯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始終都無法入眠,索性他點燃蠟燭起床禱告。或許是因為這份工作的原因,在一旁靜聽說教的他也逐漸成為了一位信徒,每當他無法入睡之時,他都會跪在床前禱告。

「咚、咚、咚!」突然間外頭傳來了一陣激烈的敲門聲,劉易斯拿起桌上的燭台向教堂的大廳走去。黑夜中的教堂大廳顯得空蕩蕩的,空無一人的感覺令人感到陰森,劉易斯打了一個哆嗦便打開了大門。

「呼……」的一聲,寒風趁機鑽了進來,使得劉易斯不由的又打了一個哆嗦。這時他現敲門的是兩位士兵,他們後背各自背着兩個陌生人。寒風吹得眼睛生疼,劉易斯只能隱約看清他們的樣子,而在他們身後的兩人看樣子似乎是暈過去了。

其中一名士兵抽出了一隻手,挪了挪自己頭頂的頭盔,望着身前劉易斯,着急的說道:「噢!劉易斯大叔,請您讓祭祀先生救救這兩個人吧!他們現在相當的危險!」

「快進來!」劉易斯立即側過身子讓他們兩人走了進來,並把教堂的大門關好。

「你們先把他們背到那邊的長椅上吧!我現在就去叫祭祀先生。」他指了指大廳前的數張長椅,轉身匆忙的向大廳后跑去。

兩名士兵極為小心的將背後的兩人給放下,藉助一旁蠟燭的火光,他們看清了這兩人。一個是高大的男人,而另一個則是嬌弱的少女,那個男人渾身上下幾乎全被鮮血浸染,好幾處傷口都深的見骨,即使是士兵也感到令人作嘔。目光轉向另一位少女,蒼白如雪的肌膚、失色的雙唇和極為細微的蘭氣,兩個男人見到少女的容貌不禁感到一絲驚嘆,不過在此過後是同情與可憐,少女的腹部滿是鮮血,似乎是被人捅了一刀。到底是誰傷害那麼美麗的少女?真是令人感到作惡!兩名士兵不由的在心裏暗罵道。

……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把沃頓從夢中叫醒,他對此感到相當不滿,在床頭摸到了火柴盒。「呲」的一聲,暗紅的火柴頭燃上了火苗,點燃床邊僅剩一點的蠟燭,甩了甩火柴、拿起燭台向門口走去。

「劉易斯!你到底還想不想讓我睡覺,如果你是胡鬧的話,我會建議領主先生辭去你這份工作!」沃頓大聲嚷嚷道。

打開門之後,劉易斯的臉上出現了一絲擔憂,他有些慌亂的說道:「喔!不!先生,請允許我解釋。其實我並不想打攪您的美夢,但是有兩位年輕的士兵帶來了兩個傷,他們危在旦夕!」

沃頓的臉上立刻嚴肅了起來,他咬了咬牙,「噢!真是***見鬼,他們來的可真不是時候。該死!我的眼鏡呢!?」

「在您的胸前,先生。」

沃頓目光落到了胸前,拿起掛在胸前的眼鏡便快步走了出去。走到大廳之後,沃頓見到了兩名士兵正在那裏交談着什麼,等他們見到沃頓的到來后都紛紛行禮。

「您好,祭祀先生。」兩名士兵向他微微鞠躬,然後便讓開了位置。

沃頓見到躺在長椅上的兩人之後,眉間一下就便皺成了一個「川」字。他瞟了眼少女腹部的傷口,又轉頭望了望男人渾身的傷口,那令人震驚的傷口不禁讓沃頓靠近瞅了幾眼。他不由的抓了抓自己的頭,「該死,我的眼鏡呢!?」

「在您的鼻樑上呢!先生。」劉易斯習慣性的回答道。

兩位士兵在一旁覺得好笑,但是出於尊敬他們並沒有笑出聲來,只是將眼神轉向了另一側,強忍着笑意。沃頓並沒有覺這些事情,他又摸了摸自己那不長的鬍鬚,轉頭對那兩個士兵說道:「麻煩兩位去把草藥房的艾麗找來,就說有傷的很重的傷需要她的幫助!」

「是的,先生。我們立刻就去辦!」兩名士兵匆忙的跑出了教堂。

關好門回來的劉易斯不禁感到好奇,他見過沃頓的治癒術,他誓那是他一生中見過最神奇的法術,不!應該說是神術!每一個傷在沃頓的治癒光環之下,都可以恢復原有的精神,一切是如此的神奇。但正是因為劉易斯明白其中的神奇,所以他更奇怪沃頓這麼做的原因,為何會需要那些煩人的草藥師來幫忙?如果讓他去選擇,劉易斯會毫不猶如選擇前。

「先生,請問為何需要草藥師來幫忙?您那神奇的法術應該可以立刻痊癒他們才對……」劉易斯經不住好奇,輕聲的問道。

「哎……這事情並不是你們表面看的那麼簡單,治癒術是有限制的,以我的能力一天只能使用兩次。早上我替菲克家的孩子治好了腳,現在我只能使用一次,下次也必須要養好精神才能使用,被你這樣吵醒是使用不了的。」沃頓皺眉解釋道。

他盯着眼前的兩個傷,雖然那男人身強體壯,但是那種傷口卻並不是普通人可以耗得起時間。而少女樣貌嬌弱,即使和男人那些傷口相比不算什麼,不過對於她來說依舊是個致命傷,治癒術偏偏只能使用一次,到底要選擇誰呢?沃頓左右為難。

……

傑克城的早晨,昨晚的風雪已經停息,迎來的是陽光明媚的日光。領主庫斯懶散的從床上爬了起來,拉開了窗帘,刺眼的柔光印在他的臉上。眯眼是他第一個反應,適應之後他見到的是自己領地的雪景,白茫茫的一片……

這時傳來了敲門聲,庫斯從愣中回神,清了清自己的嗓子,「是誰?」

「領主大人,是維克先生過來有要事相報!」

要事?庫斯似乎提起了幾分精神,趕緊對門外的管家喊道:「讓維克在大廳里等著,我一會就下去!」

「好的,領主大人。」

大廳的沙上坐着一位身穿鎧甲的戰士,花白的兩鬢與深深的皺紋透露出年邁的滄桑,但結實的肌肉與光亮的鎧甲體現出不輸於年輕人的體魄。他接過侍女的杯子輕抿了一口,坐在沙上望着牆壁上的數張肖像,他們都是歷年的領主畫像,從第一任領主傑克開始到現在的庫斯,已經是第五代人了。維克望着那幾幅肖像不由出神,良久才長嘆了一聲。

這時庫斯穿戴好衣物已經從樓上走了下來,見到維克那副老臉他的心不禁一顫,平穩了心態之後才走了過去。維克這時也覺了庫斯的到來,他立即站起身,右手輕貼胸口、微微鞠躬向庫斯行禮。

「早上好,庫斯少爺。」

庫斯聽后眉頭一下就皺了起來,他咬着牙關略有不滿的喊道:「維克!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現在我是領主,你作為騎士長不應該稱呼我為『領主大人』嗎?」

「我的主人是艾弗大人,是您的父親,騎士一生只效忠一位主人,在我的心中只有您父親是『領主大人』!」維克扳著一副老臉說道。

庫斯氣的漲紅了臉,想脫口大罵卻咽了回去,因為維克那副銳利的雙眼一直盯着庫斯,讓他不由的畏懼幾分。氣不過的他最後還是冷哼了一聲,一屁股坐到了沙之上,翹起二郎腿問道:「說吧!找我有什麼要事?」

維克斜了他一眼,冷冷的說道:「我說過我心中的主人是艾弗大人,您的父親。我找的是您的父親,而不是您,少爺。」

「砰!」的一聲,茶杯在地上碎裂開來,一旁的侍女們都嚇了一大跳。庫斯瞪着那雙血紅雙眼,大聲的吼道:「夠了!維克,你給我適可而止!我再一次警告你,現在我才是這片領地的主人,如果你繼續下去,我不介意撤銷你的職務!」

這時一位老人在侍的攙扶下緩緩走了下來,他的腳步聲引起了庫斯和維克兩人的注意,維克先向老人行禮:「早上好,艾弗大人。」

此時的庫斯已經愣在那裏,他開始后怕自己剛才說的那句話,默默的低下了頭。侍拿來了一張椅子讓老人坐下,望着身前的兩人,他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你們兩人也就少給**心了,維克尼也要體諒下庫斯這個孩子,他畢竟需要有人輔佐他。」

「遵從您的命令,艾弗大人。」維克單膝下跪在老人面前。

老人的目光隨之轉向了一旁的庫斯,略有不滿的說道:「庫斯,我的孩子。你剛才說的話實在讓我感到太失望了,你要知道維克是一位經驗豐富的騎士,他在我身邊那麼多年,你能在他身上得到很多幫助!」

「但是……」庫斯想反駁。

「沒有什麼但是!」老人扯著嗓子喊道,「你要知道自己才上任沒多久,想要得到別人的尊重,先就要得尊重別人!不要認為自己是這片領地的主人,就妄自菲薄,否則你會失去民心,失去整片領土!」

「知道了,父親……」

艾弗望着眼前的兒子有些無奈,他轉頭對維克說道:「說吧!維克,那麼急的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維克望了望身旁的人,轉頭說道:「是否要進屋再說?」

艾弗望了下四周的侍女和庫斯,站起身子說道:「我們去屋子裏再說吧!庫斯,你也過來聽聽,這或許是你第一次成為領主要辦的事情。」

「好的,父親!」庫斯重新恢復了精神,立即跟了過去。

房內,庫斯幾人對坐着,兩人的目光一直落在維克身上,后穩妥的說道:「事情是這樣的,昨晚巡邏士兵在城外圍現了兩個負傷的旅,為一男一女。其中男人的傷勢相當的嚴重,從傷口來看應該是幾天前所受的,女的只是被捅了一刀,但我看也是危在旦夕。」

「他們受到強盜的掠奪了?」庫斯先反應了過來。

「庫斯,讓維克把話講完,如果只是強盜掠奪,你還不至於那麼急找我。」艾弗止住了庫斯的提問。

維克點了點頭,從腰間摸了摸,向艾弗遞過了東西。庫斯略顯好奇的伸頭望了望,那是一枚手掌大小的銀質勳章,上面刻畫着維亞公國的國徽。這不由的讓艾弗與庫斯兩人驚訝,老人先反應了過來,他向維克確認,「這東西是從那兩個旅身上搜到的?」

「是的,艾弗大人。」

「天吶!這還是國王親自分的勳章,那兩人是貴族嗎?」庫斯顯得有些驚訝,假如他們真的是貴族,事情將變得一不可收。

艾弗望了身旁的庫斯一眼,淡淡的說道:「事情似乎並沒有那麼簡單,維克,你把他們送到了教堂了嗎?」

「是的,艾弗大人。」

「等他們醒后,你派幾個人去詢問一下,並且要監視這兩個身份不明的旅!如果他們真的是這枚勳章的主人,那麼我們就有必要保護好他們,但要是他們不是……事情將會變的複雜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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