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25 米飯和阿姨

小玉米身上出現了組織試驗品的標記。

以孩子的月份推算,他應該是在組織毀滅之後出生的。

這實在是一件令人遺憾的事情，方方面面的……那個萬惡的組織雖然毀滅了，但是實驗似乎並沒有終止,依然有受害者在誕生。

徐列站在小玉米的病床邊,伸手戳了一下孩子的肚皮。

小玉米「咯咯」地笑了起來,小手抓着他手指頭。

徐列嘴角挑起,望向一旁跟楊帆討論小玉米手術細節的陳宓。

作為一個沒心沒肺活到大的人，徐列雖然不怎麼關注SCI在查些什麼案子,但通過自己幾次擦邊的經歷，以及陳宓偶爾說起,多少是知道SCI一直在查一個邪惡組織。

不用問，眼前這個寶寶，也是組織的實驗品之一了。

徐列直撓頭，還這麼小……怎麼辦呀？

正想心思，就聽身旁有人問他，「怎麼了？」

徐列抬頭,陳宓已經走過來了,也伸手查看孩子的腳腕,細看那一串數字。

「他和一般人不一樣么？」徐列小聲問陳宓,「Xman？」

陳宓想了想,「沒準，可能智力超群力大無窮青春永駐吧。」

「酷~」徐列打了聲口哨。

陳宓話鋒一轉,「也可能根本長不大,不到二十就死了。」

徐列歪了歪頭,「那倒是也沒什麼。」

陳宓有些意外，「沒什麼？」

徐列一聳肩，「這世上有人命長有人命短,是不是試驗品都沒差。」

說完，他笑嘻嘻戳了戳小玉米的臉蛋，「就當只是路過，來了就算勝利！總會遇到好事的，對吧！」

徐列說完，不止陳宓，連一旁寫病歷的楊帆都抬頭看了他一眼。

楊帆推了推眼睛，翹著嘴角溜達出去，嘴裏嘀咕著，「傻瓜果然都是樂天派。」

病房外，展昭和趙爵都跑進來圍觀小玉米了。

白玉堂站在走廊接電話。

蔣平不知道跟他說了什麼，白隊長臉上表情有些困惑，「你確定？」

掛掉電話，白玉堂站在病房門口皺着眉，白燁問他，「怎麼了？」

「呃……」白玉堂猶豫了一下，說，「之前不是在申家附近找到了兩顆松果么？」

白燁點了點頭，「就趙禎說看到個人影的地方？」

「嗯！」白玉堂點頭，「松果上有指紋。」

白燁覺得那不是挺好么，算條線索，不過看白玉堂的表情，估計指紋的主人有些奇怪吧，就問，「誰的？」

白玉堂伸手指了指病房裏，說，「徐列的。」

白燁一愣。

兩人站在門口回憶了一下，之前尋找蘇飛飛的時候，徐列一直跟大家在一起，不可能是他……

「會不會是劇組的道具之類的？」白燁問。

白玉堂覺得倒是也沒準，但這事兒處處都透著詭異……

正想心思，展昭從病房出來，到了他身邊。

白玉堂抬頭瞧瞧他。

展昭眼神示意了一下他，看隔壁房間里正治療的蘇飛飛。

白玉堂也沒明白展昭讓他看什麼，但還是看了一眼，隨後疑惑地回頭問，「怎麼了？」

展昭捂著嘴，小聲說，「她不是蘇飛飛！」

白玉堂想了想，給了展昭個口型——申燕？

展昭一個勁點頭——嗯！

一旁的白燁伸手拽著趙爵的脖領子，趙爵雙眼盯着蘇飛飛，腳下挪來挪去，跟只準備出擊的貓似的。

白玉堂和展昭有些疑惑地看着趙爵和白燁——這是幹嘛？

白燁示意展昭去跟申燕聊聊，她突然出現又不走估計有什麼理由，趙爵暫時先不放過去。

展昭想了想，覺得白燁安排的妥當，對他點點頭——抓住了別撒手！

展昭進隔壁房間了，白玉堂瞅著趙爵滿臉寫着「急急急」，就過去幫堵著門。

房間里，郝靈給蘇飛飛處理了身上的擦傷，天氣不冷蘇飛飛穿的也少，胳膊腿上大片的擦傷，一旁經紀人心疼得只抹眼淚。

郝靈發現她膝蓋上有一塊傷的還挺嚴重的，給她消毒的時候，她卻一動都不動，好似沒痛覺一樣。

郝靈微微皺了皺眉，問她，「痛不痛？」

蘇飛飛沒動，抬起頭，對身旁的經紀人說，「我想喝果汁。」

「哦，對對！喝點甜的，我去買。」經紀人趕緊出門給她買喝的去了。

郝靈看了看走進來的展昭，又看了看堵著門的白玉堂，還有一旁跟個小朋友一樣，好奇地拿鑷子夾棉花的米婭……就覺得氣氛怪怪的。

展昭拽了張椅子，到蘇飛飛對面坐下，問她，「申燕？」

蘇飛飛盯着展昭看了一會兒，突然一撇嘴，「呵」了一聲。

展昭微微一愣。

門口白玉堂也是些疑惑——感覺……是個男孩兒……

果然，展昭也驚訝地問蘇飛飛，「你不是申燕？」

蘇飛飛一歪頭，對展昭挑釁地一仰臉。

郝靈被她逗樂了，這姑娘虎了吧唧的……

「撒手撒手！」白玉堂就感覺後頭趙爵鬧騰得已經不行了。

白燁皺眉看前方。

展昭對他點點頭，白燁一撒手。

趙爵一頭就撞到了白玉堂背上。

白玉堂被撞得一個趔趄，伸手揉着後背——總覺得趙爵是故意的。

趙爵把堵著門的白玉堂扒拉開，走進去，拽了張椅子跟展昭一起坐着，盯着蘇飛飛觀察。

「你是負責承受痛苦的那個么？」趙爵問。

蘇飛飛笑了笑，說，「申燕好像挺怕你的樣子，救完人就走掉了。」

展昭和趙爵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地問，「你們有管理者么？」

門口的白玉堂和白燁對視了一眼——漸漸開始聽不懂了。

「嘖。」蘇飛飛挺不耐煩地說，「等傷口都處理好了喝上果汁她才肯出來，現在都怕痛只能我來。」

拿着消毒棉的郝靈睜大了眼睛看着說話聲音都近乎於男生的蘇飛飛，意識到——這個是正兒八經的人格分裂吧？！

米婭捧著小海豹，好奇地打量著蘇飛飛。

蘇飛飛也看到她了，對着她比劃了兩下。

展昭和趙爵都一歪頭。

蘇飛飛比劃的是——剛才謝謝你，你叫什麼呀？多大了？

趙爵就眯起眼。

展昭也覺得——呃……為什麼有點可愛？

米婭打手勢回答他。

蘇飛飛就跟米婭聊了起來，顯得分外親切，並且誇米婭可愛……

「臭小子！」趙爵伸手掐蘇飛飛耳朵。

「哎呀……」

蘇飛飛掰趙爵的手喊疼。

郝靈驚得鑷子都掉了。

展昭也一臉無語地搖頭——蘇飛飛的這個人格估計是個跟米婭年紀差不多的少年，竟然在撩妹……

白玉堂也扶額——還挺會撩……

連白燁都摸著下巴點頭——人格也會談戀愛的么？第一次看到……

邊感慨，邊擋住後邊想要探頭圍觀的伊賽爾。

趙爵狠狠「教訓」了這個企圖跟米婭搭訕的人格。

蘇飛飛捂著半邊紅腫的耳朵，斜着眼看趙爵。

「你叫什麼呀？」展昭把趙爵拽開，問蘇飛飛。

「飯。」

「飯？」展昭好奇，「吃飯的飯？」

「嗯。」蘇飛飛點頭。

「你是被創造出來分管痛苦的么？」展昭問。

飯卻搖搖頭，「管痛苦的是米，我是暴力。」

展昭和趙爵都有些哭笑不得，這人格取名字也太隨意了，竟然叫米飯。

「你們總共多少人？」趙爵問，「主人格是誰？蘇飛飛還是申燕？」

飯卻沒說話，盯着趙爵看了一會兒，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一樣的味道。」

展昭有些沒聽懂，還聞了聞趙爵——什麼味道？

趙爵的臉上卻是出現了一個瞭然的神情，「原來如此。」

展昭疑惑地看趙爵——什麼意思？我漏掉什麼信息了？

這時，蘇飛飛的經紀人拿着一罐石榴汁上來了。

飯看了一眼門口的經紀人，似乎挺無奈，對展昭和趙爵說，「管理者是阿姨，你們跟她說吧。」

說完，蘇飛飛的眼神出現了一些變化。

「飛飛，來。」經紀人將果汁遞給她。

蘇飛飛伸手接了，笑眯眯說，「謝謝姐。」

經紀人一見她笑了，也鬆了口氣。

展昭和趙爵卻皺眉，意識到……蘇飛飛的分裂人格並不是一直沒出現，而是可能隨時隨地根據不同情況在更換，只是誰都沒發現，因為有個十分「精明」的管理者。

郝靈已經給蘇飛飛包紮完了，托著托盤出去了，叫上經紀人，說要配點消炎的葯。

經紀人立刻就被引走了。

展昭和趙爵繼續詢問眼前的人格。

對於人格分裂的病例來說，人格多到一定數量，會出現一個管理者。

這個管理者會根據不同的情況來安排特定的人格出現，並且在各個人格之間傳遞信息進行溝通。

而眼前這個「管理者」，從神態舉止來看，像個成熟的女性，還挺嫵媚。

「你是……阿姨？」展昭問。

蘇飛飛笑了笑，端著果汁架起腿，「飯飯小可愛才會叫我阿姨，我叫蘇雲，是飛飛的姐姐。」

白玉堂和白燁兩個「理性」的人類站在門口只覺得滿腦門問號——蘇飛飛不就是五年前的申燕么？也就是說五年前蘇飛飛還不存在……怎麼還有個姐姐？亂不亂啊……

「剛才跳下去救人的是申燕么？」展昭問。

蘇雲邊喝飲料，邊出神，「誰知道呢……本能反應吧，並不是我安排的……申燕有時候不怎麼聽話。」

「那個嬰孩兒是誰送給徐列的？」展昭接着問，「這孩子跟蘇飛飛或者申燕有關係么？」

蘇雲盯着展昭瞧了一會兒，笑了，「你們還有空在這裏管這些么？外頭馬上就要亂套了！」

「什麼意思？」這次問的是白玉堂。

蘇雲將一罐飲料喝完，對展昭和趙爵一笑，「保護好這個孩子！」

說完，她又不動了。

片刻之後，就聽蘇飛飛喊了起來，「哎呀……疼疼疼……」

她邊抬手看裹滿了紗布的雙手，又低頭看了看腿，咧著嘴哭鼻子，「會不會留疤啊……好痛啊！」

一旁米婭伸手摸摸她頭，表示安慰。

眾人都嘆了口氣——這個是蘇飛飛了……

白玉堂看看白燁——好分裂！

白燁點了點頭——可不就是分裂么！

展昭瞅了一眼趙爵——你是不是有什麼發現了沒告訴我？

趙爵摸著下巴——我也有點想喝果汁！石榴味的好普通啊，有沒有榴槤水蜜桃味的？

白玉堂搖搖頭，拿出電話準備安排一下警力保護小玉米，剛拿出來手機就響了，來電的是趙虎。

白玉堂接起來，想問問DNA比對的結果，可電話那頭卻傳來了趙虎激動的喊聲，「頭！！！」

白玉堂默默把手機拿遠一點，伸另一隻手按耳朵。

白燁和展昭趙爵都聽到了這個喊聲，確切點說，趙虎喊的整條走廊的人都聽到了。

「頭！你們快回來！出事啦！」

雖然剛才聽蘇雲說「外頭亂套了」，就隱約有些心理準備，但白玉堂還是皺起了眉，問，「出什麼事了……」

「蛙跳！那個變態又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