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再做一遍

太宰治待在家裏等待了很久，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天都黑了。

太宰治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天空，天空上面都是深藍色的天幕，依稀可以看見星星點點的光亮，當然，更重要的是天空中懸掛的那一輪月亮，月亮十分皎潔，潔白的月光從天空中灑落在地面上。

太宰治睜著一雙鳶色的眼眸看着天空中的月亮。

「為什麼還不回來，難道說兩個骯髒的大人真的做了？」太宰治一個16歲的小屁孩，知道的不知道的都很多，還惡意揣測大人們，順便一提，太宰治之所以堅持現在都沒睡，為的就是看森先生好戲。

眼看着都快午夜了。

赤司先生還沒有回來，不會這場好戲都看不見了吧。

太宰治十分遺憾的想，森先生與赤司先生的熱鬧唉，現在不看的話，以後肯定後悔的，太宰治無比確定。

又過了不知道多久。

久到太宰治自己已經吃過飯了，躺在床上，傭人們已經睡覺，突然，太宰治就聽見下面的開門聲音。

「回來了？」太宰治眼睛一亮，立刻就從床上跳下來，動作輕盈的下樓梯，然後到達門口。

一到門口，太宰治就看見一身白西裝的赤司河間正推門進來，乍看與之前出去的時候沒有兩樣，然而，太宰治敏銳的發現不一樣。

赤司先生的手套少了一隻。

太宰治目光在赤司河間空着的那隻手停留了很久，認真看了下，發現手沒有任何問題，赤司河間的手很漂亮，修剪的也十分整齊，完美無缺，沒有任何傷痕。

「怎麼了？」可能是目光太過灼熱的緣故，赤司河間就感知到了，抬起頭，正好就對上睜著一雙鳶色眼眸的太宰治。

還別說，這樣睜大眼睛的太宰治太像聽見什麼好消息就興沖沖跑過來的小黑貓了。

赤司河間看了眼手錶，發現太宰治沒有睡覺，就開口問了一句。

「嗯？」赤司河間很快就反應過來太宰治不睡覺的理由，他揉了揉太陽穴，反手將門關上，隨後來到客廳的沙發上，有些無奈的看着緊隨他身後的太宰治，這孩子真的跟黑貓一樣。

「你就這麼想看林太郎出糗嗎？」沒有在森學弟面前，赤司河間反而能十分自在的用昵稱稱呼森鷗外，要知道，赤司河間在森鷗外面前的時候，一般都是用森學弟來稱呼的。

「所以真的出現了？」太宰治興奮極了，興緻勃勃的追問。

得，白問了。

赤司河間更加無奈了，他現在就只感覺自己養了兩隻貓，一隻大黑貓，一隻小黑貓，一大一小還不對付，除此之外，十分具有貓咪的性格，那就是記仇。

赤司河間十分清楚的聽見太宰治接下來的問話：「你終於發現森先生的身份啦，是港口黑手黨的首領哦，首領啦。」

太宰治小孩子一樣大呼小叫。

「所以你也知道？」赤司河間飛快就剝離出線索，頓了頓，一雙金眸看向太宰治，打量片刻，赤司河間眉頭輕輕皺起：「你也連我都算上了？」

赤司河間發誓，這一刻，他看見了太宰治的心虛。

下一秒，太宰治笑得更加燦爛了，沒有說話，也沒有否認，當然啦，從知道森先生與赤司先生各種感情糾葛之後，太宰治心中就有許多想法了。

更不用說這兩個大人十分默契的坑了自己一筆。

太宰治現在還能回憶起自己被逼迫扮演與森先生好好一家人的友善角色，光是這一點，都快讓他吐出來，有機會，太宰治怎麼可能不報仇。

赤司河間只需要看一眼，不用解釋，他就知道了。

赤司河間深深嘆口氣，懷疑人生，他為什麼要折騰自己養兩隻黑貓，可這隻小黑貓，當時如果自己不救的話，真的會沉入黑暗的。

現在的話。

赤司河間看了一眼太宰治。

差不多快18歲的少年了，鳶色的眼眸是惡作劇的開心，原本蒼白無血色的臉頰也因為長時間的營養供應的好，十分紅潤，神情比起赤司河間第一次看見時候的死寂，彷彿也好像活潑了一點。

有點這個年紀孩子該有的樣子了。

赤司河間看了一眼，又覺得不後悔自己養了這隻小黑貓。

太宰治看赤司河間靠在沙發上，興緻勃勃的湊過來，就像是一隻小黑貓等待主人的到來，發現對方長時間沒有做出滿意的反饋，伸出爪子十分欠的在捯飭。

「怎麼樣，怎麼樣，知道當初森先生為什麼告白之後突然走了嗎？」太宰治十分期待的看着赤司河間。

赤司河間沒有說話。

太宰治十分幼稚的戳了戳赤司河間的。

赤司河間擋住了太宰治的手，片刻之後，幽幽的嘆息重新響起，語氣無奈：「你不是已經知道林太郎一直糾結的點嗎？」

森鷗外可能當局者迷。

赤司河間看得十分清楚，太宰治絕對看出來森鷗外一直避而不談的點，森學弟絕對介意自己感情的不「純粹」，不，或者說，森學弟十分從容的面對的自己的不「純粹」，這不代表他願意接受了。

森學弟只是選擇不談這個話題。

太宰治也學着赤司河間靠在沙發上，不過，相比於赤司河間成年人的優雅從容，太宰治是雙手雙腳敞開，將自己扔在柔軟的沙發上，這更加的幼稚。

「那赤司先生準備怎麼做？出國？」

赤司河間聽見太宰治的話，十分淡定：「我並不介意這一點。」

嗯？

太宰治轉頭看過來。

赤司河間面色如常道：「如果說全心全意，整個人只為喜歡的人活着，這個才不對勁吧。」

說白了，赤司河間與森鷗外都是成年人了，成年人之間沒有什麼愛不愛的，愛，但是並不是全部愛，愛情中夾雜着其他感情，再參雜着利益與算計，這才是讓雙方都滿意的相處方式。

利益對於他們來說，並不是負面。

相反，對於一向喜歡用最優解的森鷗外來說，利益才是最可靠的。

只不過是愛情中摻雜着一些嫉妒，很正常。

太宰治一開始聽得時候，覺得有些不對勁，慢慢的，赤司河間說的越來越多，太宰治就越來越面無表情。

一雙鳶色的眼眸中原來的興緻勃勃也彷彿被一盆涼水澆了個痛快，什麼興緻都沒有了。

只剩下問號滿滿？

太宰治沒記錯，他只是過來看幾個好戲，順便再吃森先生的瓜，為什麼，突如其來的狗糧就淹沒了他。

正當太宰治以為兩個人就這麼你好我好大家好，一起走向完美結局的時候。

太宰治聽見了赤司河間的聲音。

「我決定將學弟對我做過的事情，再對他做一遍！！」赤司河間語氣認真。

太宰治覺得自己漏題了，同時緩緩打出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