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你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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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大校園內

醫學樓

一個空無一人的教室十分寬敞，只有簡單的幾個座椅，看得出來，教室黑板上寫的是關於醫學上的幾個問題，教室窗戶被從里往外打開了，窗帘被風一吹，飄飄揚揚。

赤司河間照常在教室裏面看書，書上的知識很多他都看過了，偏偏十分無聊的他只能這樣干。

赤司河間羨慕的看了眼窗戶外面操場上打籃球的男生們，真好，他們有那麼多朋友，然後自己在心底默默嘆口氣。

不像他，一個朋友都沒有。

「扣扣！」教室的門被從外敲響，同時發出清脆的聲音。

赤司河間立馬精神了，開口道：「進來。」

教室門被從外推開了，站在門口的是一位黑髮紫眼的男生，身材修長，容貌斯文，彬彬有禮的模樣。

「是森君啊！」赤司河間習以為常的打招呼。

森歐外進入教室，帶上了門，不緊不慢的來到赤司河間面前桌子坐下，一邊將手中的書放在桌子上，語氣溫和的道：「赤司學長，宮本老師讓我我過來詢問你一些問題。」

「唉，好的。」赤司河間眨巴眨巴眼睛，覺得沒什麼，他已經習慣森鷗外太過於禮貌的態度了，這半個月對方每次過來都會有各種各樣不同的理由。

「你想問的是什麼？」赤司河間爽快的問道。

森鷗外目光一瞬間目光變得幽深，他掃過面前耀眼燦烈的男人，頓了一頓，開口道：「學長對於國際局勢上的猜測有哪些？」

「嗯？老師會問這個嗎？這些他不是一向不在意的？」赤司河間一愣，下意識的問道。

「嗯。」森鷗外臉上十分罕見的露出一絲不好意思：「其實是我想要知道，然後詢問老師的，老師說這類問題可以問學長你。」

「啊，老師真是的，我只是有一點猜測罷了，根本一點都不準，況且我是醫學生又不是學國際分析的，還要帶壞學弟——」赤司河間忍不住抱怨道，他燦金的眼眸掃過學弟不好意思的臉龐，有點心軟，算了，赤司河間認命道：「我只是猜測而已，不要信啦。」

「知道了，學長。」森鷗外老老實實的道。

「你想問哪方面？」赤司河間一旦答應就會很認真。

「學長覺得這個國家在之後會如何？」森鷗外問出了這個藏在心底的問題，他從很早之前就在心底有這樣的疑問，直到來到東大，這個疑問也沒有得到解決，問了很多教授老師，後者們的回答也讓他覺得不對。

這不是他內心的回答。

直到其中一位名叫宮本的教授，這位在國內都十分有聲望的醫學教授似乎察覺到他內心的迷茫，十分意外的推薦了一個人選。

一個快要畢業的上一屆學長。

「那個孩子是個純粹的天才，如果不是家世，他應該早早去國外了吧，不過也正是因為有那樣的家世才讓他專心研究，你的問題或許從他那裏可以得到解答。」

「會死吧。」赤司河間語氣如常說道：「不出5年國際上一定會爆發戰爭，這個偏遠到幾乎看不見的國家一旦牽扯漩渦中，十有八九會粉身碎骨。」

「啊，也對。」

「那樣的一些快要進入棺材的老傢伙在掌控這個國家，背地裏還有個金之手，這個沒救的國家也許會出賣金錢獲取活下去的資本也不一定。」

是的，他要的就是這個。

森鷗外瞳孔一縮，本能在尖叫着通知大腦，他曾經一直放在腦子前的迷霧被一雙無形大手撥開，他徹底、十分清晰的明白自己一直困惑的點。

他一直都在困惑的點是一種從本能出來的危機感。

森鷗外第一次認認真真看向對面的男人，那是個毫無疑問的發光體，灰色的頭髮，燦金的眼眸，即使作為同性的他都忍不住發自內心讚歎的容貌，表情十分平淡。

平淡到說出這些驚世駭俗話語的他像是隨口說出不值一提的小事。

毫無疑問，這說明對方並不在意這個國家，森鷗外探究的看向赤司河間。

赤司河間說着自己的想法，當然，這是他自己最近看國際新聞后，大哥又說出現的異能者暴動，他心底的想法，其實他自己都覺得不一定會發生，也不知道為什麼，看見這位森學弟意外的說出來。

赤司河間發覺了森鷗外探究的目光，轉頭看了過來，歪了歪腦袋，開口道：「你是在想我為什麼這麼說？」

森鷗外心底一驚，完全沒有想到自己的想法竟然會被人說中，說中的人還一副十分輕鬆的模樣，森鷗外臉色變化了幾下，隨後為十分誠懇的詢問。

「請您為我解惑。」

「啊，不用這麼正式的。」赤司河間揉了揉頭髮，有點無奈的道：「因為各國實力都太強了。」

「這麼多強的國家都縮在一個地方，異能者這種新型力量的出現會讓所有上層腦子發熱的。蛋糕只有這麼多，自己手中又有刀，為什麼不讓自己多一點蛋糕呢。」

「不過你也不用擔心——」赤司河間看着小學弟臉色蒼白，覺得自己說的未來太過殘忍，也許嚇著對方，忍不住開口又安慰道：「這場戰爭持續不了多久的，嗯，也許「刀」有了想法，過於強的武力會讓一切強行閉嘴的。」

森鷗外對於後面的這些話似懂非懂，心中擁有太多疑惑，偏偏到出口的時候卻鬼使神差說了一句話：「明明知道會發生戰爭，學長您為什麼不站出來幫助這個國家呢？」

赤司河間停止揉腦袋的手，有些意外的看着森鷗外，他沒想到這個小學弟是個充滿熱血的孩子，啊啊，真可愛啊，赤司河間在心底感嘆了一句，完全不像他這種冷漠傢伙，赤司河間忍不住掛起一抹嘲諷的微笑：「森君，你知道我的全名嗎？」

森鷗外下意識的順着赤司河間的話開始想，宮本教授曾經說過這位學長的全名。

——赤司河間。

森鷗外反應過來了，赤司，在這個國家十分有名，幾乎與每一個國民的生活都息息相關，御三家之一，赤司河間是這個家族的人？

「假如我出來的話，某些老傢伙該睡都睡不着了。」赤司河間意有所指道，畢竟掌控了太多經濟實力又很懂這些東西，這會遭忌憚的，赤司河間在知道的第一時間就已經決定自己未來的路怎麼走。

「而且我也很討厭某個老東西啦，才不要跟他們一起共事，研究才是人生的意義嘛。」赤司河間話語一轉，笑眯眯的道。

黃金之王什麼的，他最煩這種幕後之人了，假如上去也是被人控制，不如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對方反而不敢輕舉妄動。

森鷗外低頭，語氣認真的道：「知道了，學長。」

「不要這麼嚴肅嘛。」赤司河間看着小學弟認真的神情，他一隻手撐起下巴，好整以暇的打量著對方，開始漫無邊際的瞎扯：「不過最近我的小侄子壓力很大啊，威嚴的父親天天都居高臨下看着自己什麼的。」

一邊對自己侄子幸災樂禍順便還嘲諷了下自己的兄長。

「我一直都很難理解，為什麼那種毫無情趣、完全冷酷的男人會有女孩子喜歡，還是那樣溫柔的女孩子，我這樣溫柔的男人卻一個表白的人都沒有，朋友都少的可憐。」赤司河間語氣不開心的道：「而且征十郎最近越來越像他了，真讓人頭疼。」

森鷗外被那雙燦金眼眸看得渾身一頓，片刻后，才重新放鬆下來。

然後就被赤司河間最後的話弄的十分無語。

一個表白的人都沒有？

朋友少的可憐？

森鷗外快要維持不住自己的表情了，他已經數不清自己這半個月遇到的找茬了，這些找茬不論男女，有些人的家世是他都會忌憚的那種，偏偏對方過來說的都是威脅他，不要對赤司大人痴心妄想。

他能有什麼痴心妄想？

森鷗外下意識的看向赤司河間的方向，目光在那雙饒有興趣的燦金雙眸停下，頓了頓，沒繼續想了。

森鷗外提出告辭了。

赤司河間雖然疑惑他為什麼突然結束話題卻沒有開口阻止森鷗外的離去。

今天，森鷗外又來了。

「學長，您對於異能力怎麼看？」黑髮紫眸學弟長相斯文俊美，校服將他襯的如同「校園王子」一類的人物，彬彬有禮，微笑着看着赤司河間，關鍵他的目光讓赤司河間有點坐立不安。

「沒什麼看法，普通人類的變異型？」赤司河間下意識的回答，看向這幾天十分反常的學弟，每次對方坐的位置都不再是教室內的其他椅子，距離他越來越近，這次更是坐在與他同一個桌子對面。

距離只有1米左右。

赤司河間可以清清楚楚看着那雙幽深的紫色眸子中的情緒。

赤司河間只是遲鈍又不是傻，況且他真的十分聰明，聯繫起這幾天對方所有的反常舉動，赤司河間眨眨眼睛，試探問了句：「森君，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

森鷗外笑容不變，依舊這麼看着他，完全沒有出聲的打算。

試探失敗了，赤司河間僵硬的轉了轉目光，語氣有些結巴的道：「哈…哈哈…，你最近的態度我都以為你喜歡我呢？」

「怎麼看都不對吧，我記得你在學校還挺受歡迎的——」

「假如我說是呢，學長。」慢條斯理的聲音打斷了赤司河間未完的話，他就說嘛，肯定不……是？赤司河間瞳孔地震看向桌子對面拿着書的森鷗外。

「你喜歡我？」語氣震驚到變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