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037一巴掌

陳雪如淡淡道:「溫暖,你一定會紅的。」

是啊,拍攝的時候,她的注意力都在溫暖身上,平時看起來溫暖不太一樣,她人在燈光下,彷彿就成了角色。

演技雖還算青澀,但已比同期的人好出不知多少了。

「謝謝雪如姐稱讚。」溫暖只是一笑。

當了一回替身,似乎也沒什麼變化,她仍是劇組裏的一位劇務小妹,整日笑眯眯的,人緣極好,那兩位老前輩和她聊得很開心,也給她說了不少演戲上的技巧。

白秀雯看着溫暖燦爛的臉,冷冷一笑,「虛偽,做作!一定是想攀高枝,四處拍馬屁。」

那天她被林導罵得狗血淋頭,溫暖卻備受讚譽,白秀雯心中極不平衡,憑什麼?一個連正經兒片子都沒拍過的人,憑什麼得到林導的稱讚?

她的助手知她心情不好,附耳在她耳邊悄悄說了句什麼,白秀雯唇角露出陰險的笑容。

白秀雯在化妝間補妝,她助手站在門口喊了聲讓溫暖拿一杯飲料過去,溫暖也不甚在意,把飲料拿給她,剛一進門,化妝間的門就被助手關上。

化妝師和助手都是她自己的人,溫暖驚訝地轉過身,還沒反應過來,白秀雯已一巴掌摑在她臉上,她一時沒拿穩,飲料潑了白秀雯一身。

白秀雯更氣,反手又是一巴掌,這一次溫暖反應得快,避開了,臉上火辣辣的疼,她蹙眉凝著白秀雯,「你為什麼打我?」

白秀雯趾高氣揚地望着她,「姓溫的,演了一回裸潛很開心是不是?你討得整個劇組的人開心,想要取代我是不是?」

其實不怪白秀雯有危機感,林導那脾氣誰都知道,若不是這電影演了一半,其中一名投資人又指定她當女主角,林導怕早就換了她。

這幾日,林導不止一次嚷着,花瓶就是花瓶,連替身演得都你好。

白秀雯是攢了不少脾氣的。

她人高傲,那幾名老前輩都不太和她攀談,卻和溫暖聊得開心,連一向高傲冷漠的陳雪如也不例外,看在白秀雯眼裏更是不是刺眼。

於是,就有了這一巴掌。

她總得做點什麼,才能發泄心中的悶氣。

白秀雯逼近溫暖,目光陰冷,「記住,你不過是一名替身。」

038借刀殺人

溫暖很想回她一巴掌,她自幼嬌生慣養,誰打過她?且是打在臉上,這種屈辱溫暖從未受過。然而,她卻深知演藝圈的規則。

她這種無名小卒被大牌演員掌摑是時常發生的事,她前天才見過白秀雯掌摑一名劇務小弟。

「你說完了嗎?」溫暖微笑問,這女人的指甲很長,這一巴掌打下來,指甲刮過她的臉,起了一條紅痕,但她卻帶着微笑,甜美動人。

白秀雯冷冷一笑,溫暖道:「白小姐,你的憂患意識未免太強了,放心,我暫時威脅不到你的地位,我看過你演過的幾部戲,白小姐,你也就剩下這張臉可以看了。」

「你說什麼?」白秀雯大怒,復而冷冷地笑,「你又有什麼了不起,日後你同樣要進這個圈子,溫暖,你可別在道上碰上我。」

溫暖挑眉,笑容甜美中又帶了三分譏誚,「你能隻手遮天了?再說,我為什麼要像你一樣張著大腿,迫不及待地被人上?」

白秀雯氣得臉色鐵青,揮手又要去打溫暖,卻被她機靈避開。

「你這種人,永遠也上不了枱面。」

她說罷,一把扯開助手,開門出去,白秀雯在背後氣得尖叫,形象大失。

溫暖握緊拳頭,總有一天,她會踩在白秀雯頭上,這一巴掌,她會依靠自己的力量還回去,你給我等著!

「溫暖,你的臉怎麼了?」陳雪如注意到她的傷,蹙了蹙眉。

「沒事。」溫暖一笑,以頭髮擋住臉上的傷。

陳雪如看了白秀雯化妝間一眼,目光淡漠,也不再說什麼。

唐曼冬總算能舒一口氣,興沖沖地跑過來直接奪溫暖手上的飲料喝,一邊說林導太嚴厲,突然目光一凝,揚起溫暖的長發,「誰打了你?」

「被貓抓了一下,沒事,等我以後抓回去就好。」溫暖甜甜一笑。

唐曼冬目光瞬間陰鷙,溫暖臉頰上的傷分明是指甲劃出的紅痕,這位唐家大小姐素來是女王作風,這回突然笑得和溫暖一樣甜美。

「乖,告訴姐姐,哪只貓兒抓的?姓白的?」

「你見過我吃虧嗎?以後我再會自己討回來。」

正巧白秀雯從化妝間出來,正笑着在林導旁邊不知撒嬌說什麼,唐曼冬目光掠過她,「暖暖,以後你會自己討回來,我絕對相信,但是,今天我替你還這一巴掌是我的事。」

溫暖低頭一笑,目光掠過一抹狡黠。陳雪如不知唐曼冬身份,見她走向白秀雯,擔心說道:「溫暖,你不攔着她嗎?」

那架勢,分明是去揍人。

「為什麼我要攔着她?」溫暖微笑着眨眨眼睛,以示無辜。

「我突然發現,你挺陰險的。」陳雪如一笑。

039姐妹

「我突然發現,你挺陰險的。」陳雪如一笑。

溫暖笑得非常含蓄,「一般,有靠山不用的是傻子。」

唐曼冬一把扯過白秀雯的領子,手起,手落,一巴掌狠狠地掃在白秀雯臉上,很標準的女王作風,乾淨利索。唐家三代混黑道,唐家大小姐自幼練得一身武功。

這一巴掌的勁度是白秀雯打溫暖的三四倍,白秀雯的臉頰瞬間就腫了,唇角溢出鮮血。

片場的人都大吃一驚。

一名場記助理動手打大牌女星,這是大新聞啊。

幸好林導拍戲片場沒有記者,不然明天肯定上頭條。

白秀雯捂著被打的臉,眼睛瞪到極限,她不信自己被小丫頭打了,林導皺眉,卻不說什麼。

「白秀雯,我警告你,以後再敢在我的眼皮底下打人,我封殺你到影視圈腳尖都站不住。」唐曼冬聲音清脆得如子彈一樣蹦出來。

「你是誰,你竟敢打我?」白秀雯不顧形象想要回唐曼冬一巴掌,唐曼冬握住她的手腕往旁一丟,「打你又怎麼樣?你很矜貴嗎?」

她看向林導,「你怎麼上這部戲的女主角,自己心裏清楚,好好的偶像劇不拍,混什麼大熒幕,你也不嫌丟人。」

她看白秀雯的戲就困,要不是前期電影宣傳已花了半個億,這電影又快要結束,還要敢賀歲檔,林導怕是早就飛了她。

白秀雯大怒,助手低低在她耳邊說了些什麼,她驚恐不安地看着唐曼冬,不敢再說一句。

唐曼冬目光掠過她,傲慢轉身。

片場要趕夜工,唐曼冬和溫暖卻不用趕工,晚上便離開片場,一提起白秀雯規規矩矩的模樣兩人就笑,白秀雯的氣力軟綿綿的,溫暖的臉無大礙,只是那條指痕比較礙眼。

白秀雯就慘了,臉蛋一下午都沒消腫。

「溫暖,我又被你算計了。」出了片場,唐曼冬扯着她的頭髮,「真是誤交損友。」

「長官,我要上訴,我很冤枉了。」溫暖笑着舉手。

「駁回。」唐曼冬一拍她的肩膀,「少裝模作樣了。」

溫暖是什麼性子她豈會不知,高中三年,大學又同一所學校,溫暖人清純無害,人如其名,然而,她卻十分狡黠。

她可以笑眯眯的稱讚你,肚子裏卻把你祖宗十八代都伺候了一遍。並非說溫暖世故圓滑,而是她這人懶,不想惹什麼麻煩,所以只要人不惹她,她總會笑眯眯地和人交好。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是溫暖處世的第一條原則。

誰犯了她,誰就自認倒霉吧,她從不吹虧。只要她有能力反擊,絕對會讓別人吃不了兜著走,若是沒力量反擊,她也會暫且忍你,十年不晚。

這就是溫暖。

040遇險

唐曼冬本要送她回家,但溫暖搖頭,她家和唐家並不順路,一來一回很浪費時間,溫暖自己做公車回去,正巧有一部公車能到,只要再走二十分鐘就到家。

下了公車,順着走五分鐘就要過一條比較僻靜的街道,兩邊是蔥鬱的槐樹,公路有一半在修,一半在能走,旁邊是一個很大的公園。

附近有很多舊民房在拆遷,裝修,整條街入夜就沒人,很是陰森。

溫暖最近都在走,膽子已練得大了。

可剛走了幾十米就看見看見對街有兩道人影緊隨着,溫暖心中微驚,加快了腳步,對面的男子也加快了腳步,她暗示自己不要慌亂。

槐樹很茂密,又無路燈,露面隔一段就有一半在修,四邊又靜得很可怕,溫暖是心懼的。

前段日子聽說有一名大學生在這裏被強-暴至死。

她心中一慌亂,拔腿狂奔。

後面兩男子也朝她奔過來,才跑了不到五分鐘,一道長臂就抓住溫暖的腰,她回身一看,心中慌得不行,兩人穿着背心,露著粗壯的膀子,濃重的汗味撲面而來,溫暖一陣窒息。

「放開,救命啊……嗚嗚……」她剛喊救命就被厚實的手掌捂住,兩人揪着她往拆遷的老房子裏拖,一邊淫笑着去摸她的胸。

「熊哥,是個靚女。」

兩人又是一陣淫-笑。

溫暖渾身如蛇纏繞般,抬起膝蓋往其中一名男子胯間頂,他痛呼退開,溫暖拿起包包揮在另外一名男子頭上,好不容易掙脫了他們,她轉身就跑。

沒跑幾步就被人揪著頭髮扯回來,另一人力氣過大把她的衣裳扯碎了,露出半邊文胸,那兩人目露淫-光,溫暖大怒,一巴掌掃過去,「滾開,混蛋!」

「賤人!」其中一人回她一巴掌,把溫暖打得眼冒金星,她一時失力摔倒,兩人拖着她走。

正在此時,一束燈光掃來,遠遠一輛轎車開過來,那兩人一愣,一般這時間段極少有車過來的,他們慌忙拖着溫暖走。

她是極機靈的女子,去咬其中一人的手臂,咬出了鮮血,疼得那人鬆了手,溫暖狠狠地推開他們,狼狽地衝出馬路。

刺耳的剎車聲響起……

葉非墨錯愕地看着眼前驚魂未定的狼狽女子,微微蹙眉,復而大怒,握著反向盤的手青筋突起,她一身破碎,不遠處又有兩名男子,他一看就知道發生什麼。

此時他怒的竟是,她竟然不知死活就這麼衝出來?

他素來開快車,若不是快一步剎車,此刻她就被撞死了。

041英雄救美

溫暖也是慌不擇路,只想攔住那車救命,一時沒想太多,她是烈性女子,寧願被撞死也不會被人輪-暴,直到那車子停在她身前一寸遠,她才意識到她離死亡這麼近。

那兩男子竟沒走,想必是色膽包天了。

溫暖不知一時沒認出葉非墨的車,她反應快,慌忙過來拍著葉非墨的車窗,他開車,溫暖一見是他,怔住了,「葉變態……」

葉非墨眉心一擰,溫暖如打了雞血一下子清醒過來,「葉先生……」

他眸色如墨,瞳眸中映出極狼狽的她,頭髮散落,她左邊臉頰高高腫起,唇角破了些皮,唇上沾了鮮血,襯衫被撕碎,半邊身子都裸露的空氣中,手臂上有幾道淤痕,抓着他袖子的她,指尖在微微發抖。

殺氣在他眸中淡淡地暈開。

他的人也敢動,找死!

葉非墨目光掠過那兩男子,推開溫暖,一言不發地走過去,不知是不是錯覺,溫暖只覺得一股寒氣襲來,那男子的背影彷彿鬼厲般,完全融入四周的陰森中。

很可怕,很恐怖的感覺。

十秒鐘后……

那兩名男子已趴在地上,斷手斷腳,痛苦哀嚎。

好酷!

乾淨、利落,果決。

他走了幾步,似乎又忍不住,唰的轉身,一人又狠狠地踩了一腳。

溫暖看得發怔,他轉身走過來,逆着遠處的燈光,俊挺的男人一步步走來,宛若誘惑天使墜落的撒旦,有一股凝厚的暗黑之氣。

無一點解救落難少女的英雄氣概。

他走過來,繞過溫暖上車,冷冷丟了一句,「上車!」

溫暖撿起自己的包,目光望向那兩名在地上哀嚎的男子,有些解氣,又有些可憐,她上了車,葉非墨開車離開……

往溫暖家的反方向開。

他很生氣,這是溫暖察覺到的,他分明什麼都沒說,也沒做,只是冷靜地開車,可溫暖就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的怒氣。

狹小的車廂宛若隆冬。

他在氣什麼?

鑒別於葉二少爺的變態指數太高,又過於陰晴不定,溫暖決定保持沉默,免得踩了雷區。溫暖偏頭去看他,街頭的燈光頻頻閃過,葉非墨的臉在時明時暗的燈光中俊美如天神。

他的側臉極是迷人,輪廓柔中有硬,如最好的畫家一筆一線描繪出來的般,那一身高貴優雅和冷漠倨傲融合在一起,更有一種很特殊的魅力。

他真的很俊美。

「溫小姐,我知道自己長得好看,你若迷戀,拍下來天天睡前看。」

042自戀的男人

「溫小姐,我知道自己長得好看,你若迷戀,拍下來天天睡前看。」

「我肯定會做惡夢。」溫暖條件發射比理智更快,脫口而出。

自戀啊,男人長得好看有什麼好得意的?

葉非墨冷冷地瞥過來,那目光凍得溫暖彷彿臉上貼了冰塊,腫痛都沒那麼熱辣。

「你經常遇見這種事嗎?」葉非墨問。

「第一次。」溫暖拉了拉身上遮不住的衣裳,有些尷尬。

「哼!」他從鼻子裏哼出一個單音,聽得出極不悅,臉上一直是木然的,溫暖很奇怪,他的臉部神經是不是缺了哪一根?

不然為什麼總是一個表情呢?

「你剛叫我什麼?」

溫暖恨死自己的條件發射,她心中早就給葉非墨取了一個名號叫葉變態,一時條件發射就喊了。

「葉先生……」

「我怎麼聽成葉變態?」他不冷不熱地問。

溫暖沉默,裝死!

「我很變態嗎?」

你不變態嗎?溫暖暗忖,你要不變態,世上還有變態嗎?她長這麼大,見過最變態的就是葉非墨了。

她繼續裝死屍。

葉非墨從鼻子裏哼出一個單音。

車廂的冷氣開得有些大,溫暖很冷,肩膀縮了縮,她的衣服本來就被撕得快要爛了,粉肩裸露著,冷氣太大,她總忍不住哆嗦。

葉非墨側眸看她一眼,面無表情,溫暖感慨,這種情況下,男主角不是都要脫了衣服溫柔地給女主角披上么?影視劇果然是騙人的。

溫柔男主那就是浮雲。

043禽獸他爹

他連一句安慰她的話都沒有,溫暖自嘲一笑,若是她真被人欺負了,他怕也是不痛不癢的。

根本漠不在乎嘛。

想一想也對啊,他和她又不熟,他們也不過是一場交易,憑什麼她受了委屈,他就要溫柔呵護,再說,這男人分明就連溫柔是什麼概念都不懂。

除了他的心上人,他對所有女人都如此,世上最起碼有一打女子和她是一樣的對待,她一想如此就平衡了。

他伸手關了冷氣。

溫暖一怔,錯愕地看着他,他會體貼人?

「我很冷。」溫暖說道。

葉非墨瞅着她的目光詭異地盯着她的衣服,他冷冷一哼,「脫給你我穿什麼?」

「你就不懂什麼叫紳士么?」

「上半身沒穿衣服的男人都叫禽獸,不叫紳士。」

溫暖淚了,葉二少爺,不是下半身沒穿才叫野獸么?

「下半身沒穿呢?」溫暖不恥下問。

「禽獸他爹。」

溫暖淚流滿面了,「……」

葉二少,這算冷幽默咩?原來你是禽獸他爹。

果然體貼是浮雲。

此人還是一貫的變態。

名城公寓,45樓。

一上樓,葉非墨就指著浴室讓她去泡澡,收拾乾淨。

這情況和上一次一模一樣。

上一次她還有一身乾淨的衣裳,這一次……溫暖很頭疼,看着自己身上都傷痕,臉上,手臂,她咬牙,她剛才應該回頭去踩他們兩腳。

洗了澡,裹着他的睡袍,又是什麼都沒穿,溫暖真想撞豆腐,這一次不會和上一次被非禮……

044謊言

洗了澡,裹着他的睡袍,又是什麼都沒穿,溫暖真想撞豆腐,這一次不會和上一次被非禮……

等等,他和她還有契約在身呢。

他去了威尼斯是她運氣好,如今她爸爸出來了,他有權來討她的身體的啊。

完了,她裝嬌弱昏倒在浴室行不行啊?

溫暖一想到要和葉非墨做那事,渾身汗毛都豎起來,緊張得雙腿發顫。

做了足足十分鐘的建設,她都不想出去。

門上想是被人踢了兩腳,某人甚不客氣的聲音傳來,「你死了嗎?」

溫暖有氣無力,「還活着……」

「沒死就出來!」

出乎意料的是,出來的時候,客廳的沙發上有一堆新衣裳,招牌都沒剪,裙子,休閑裝,洋裝,襯衫,內衣褲應有盡有。

她洗澡到出來也不過是大半個鐘頭,葉二少,你的辦事效率未免太高了。

溫暖一看尺寸,囧了囧,真准,他調查過她三圍么?

葉非墨似是看出她在想什麼,冷冷一笑,「一個晚上還摸不出你胸圍,老子就不叫葉非墨。」

他說罷,甩頭進了浴室。

溫暖一臉被雷劈的表情,復而咬牙切齒。

她想殺人啊啊啊!

剛去洗澡的某人又出現在樓梯口,冷冷道:「打電話回家,整個暑假,你住這裏。」

溫暖怔住了,正想說什麼,他已去洗澡了。

「專制,霸道,沙文豬。」溫暖憤憤罵了幾聲,撥了電話過去,她很晚沒回去,溫爸爸很擔心,溫暖不得已只能撒謊,說她暑假打工,正巧和唐曼冬一起上下,索性就住在曼冬家。

045陌生的電話

「專制,霸道,沙文豬。」溫暖憤憤罵了幾聲,撥了電話過去,她很晚沒回去,溫爸爸很擔心,溫暖不得已只能撒謊,說她暑假打工,正巧和唐曼冬一起上下,索性就住在曼冬家。

溫爸爸沒有懷疑,只是囑咐她不要太打攪到人家,溫暖聽着爸爸慈愛的聲音,心中有些暖暖的酸痛,爸爸,對不起,暖暖騙了你。

她環視這間公寓,樓上樓下兩層,一樓有兩房間,二樓有三房間,不過她也不指望她會住客房,她頭疼地想,她要想什麼辦法才能拒絕葉非墨?

說她有愛滋行不行啊?溫暖自暴自棄地想。

正胡思亂想間,房間的電話響了,葉非墨的電話,她可不敢接,可電話一直響不停,她抿唇,看了看樓上,伸手接過電話,「喂……」

「不好意思,我打錯了。」對面是一個很溫柔的女聲。

溫暖聳聳肩膀,放下,才片刻,電話又響了,溫暖想,估計又是打錯了,她接起來,「喂……」

「咦……沒打錯啊,請問,非墨在嗎?」

「哦,他在洗澡。」

「咦?」對方很顯然詫異了一下,溫暖想,或許是他情人什麼的,她又覺得她的語氣有點讓人誤會,正要解釋,突然聽到對方和藹可親的笑聲,笑得溫暖背脊一陣發麻,「嗨,姑娘,你叫什麼名字?」

「溫暖。」

「好名字啊,你住那嗎?」

溫暖想這段日子是要住這裏,點了點頭,「是啊,不過就住到暑假結束。」

「咦?暑假?靠,臭小子不會玩未成年吧。」和藹和親的聲音突然咬牙切齒,溫暖被雷了一下,未成年?算了,反正不知道是誰,也沒必要解釋。

「你找葉變態……不是,你找葉先生嗎?……」

*

你們說,這位是誰,是誰咧……

046電話里的極品女人

「你找葉變態……不是,你找葉先生嗎?……」

「哈哈……」溫暖正想說你一會兒再打來,那邊就笑開,她囧了,她說什麼可樂的事情么?「葉變態,溫小姐你太有眼光,太有內涵了,他真的很變態是吧?」

溫暖被雷了一下,這和眼光,內涵有毛關係啊?葉非墨是變態,這不是一種共識嗎?

「呵呵,是啊,我覺得他媽一定沒教育好他,很有需要塞回去重新生一回,正常人是養不出這麼變態的兒子來的。」溫暖非常嚴肅地重申。

「……其實,兒子變態和媽沒關係,真的。」和藹可親的聲音有些弱了,「他是變異的。」

「錯,很有關係。」溫暖語重心長地說,「所以姑娘,你看人一定要擦亮眼睛,這種人除了錢,什麼都沒有,有多遠就要閃多遠。」

姑娘?對方扭曲了,遠目了,流淚滿面了。

「溫小姐,你太有眼光了,你太有見解了,高人高見……但是,為什麼你不閃遠點呢?」

「這一幕就是典型的良家婦女遇上野蠻惡霸,我是被逼着跳火坑的。」

「好狗血……溫小姐,我精神上同情你。」

「謝謝。」

「……」

「你是他第幾號情人啊?」溫暖很有興緻地問,以葉非墨這樣的性格,竟然有脾氣這麼好,說話這麼幽默的女人,真是難得啊。

「……」對方默了一下,果斷道:「第一號。」

「初戀啊?」

「……有問題?」

「你太沒眼光了。」溫暖不客氣地下結論。

047溫暖被拐賣了

「你太沒眼光了。」溫暖不客氣地下結論。

「……溫小姐,我太喜歡你了,加油,撲倒他,蹂躪他。」

溫暖仰頭看天花板,哪家的女朋友會讓小三撲倒自己男朋友的?她的思維無法跟上時代了嗎?

嗚嗚……輪到溫暖淚了。

「我要求很高,眼光很高,看不上他。」溫暖當機立斷回答。

對方爽朗大笑,又和溫暖聊了一會兒。

「對了,非墨有很嚴重的胃病,他剛下飛機,我想他晚上還沒吃東西,你能幫我給他煮點什麼嗎?麵條啊,粥什麼的都可以,別讓他餓著。」

「啊……胃病?他看起來強得能打死一頭牛。」一想到葉非墨剛才的英勇,她一點都沒聯想到他有胃病。

「溫小姐,真的要麻煩你給他煮點東西,他持續坐了十幾個小時飛機,胃口一定很差,拜託你了。」

「為什麼你不過來做給他吃?」

「……」對方唉聲嘆氣,「我被他拋棄了。」

「……好吧。」

「對了,你別告訴他我給你打過電話,嗯,就是這樣,乖女孩,快去做晚餐吧。」那溫柔的女聲掛了電話,溫暖有些錯愕……

為什麼不要告訴葉非墨,被拋棄了也這麼關係他?

葉非墨這種變態還有人關心?

胃病?

他看起來很健康,怎麼會有胃病呢?

再說,她是大白痴么?

為什麼就這麼爽快地答應別人給他做宵夜了,一定是打電話的女人聲音太溫柔了,她被騙了。

溫小姐很糾結。

048晦澀的葉二少

為什麼就這麼爽快地答應別人給他做宵夜了,一定是打電話的女人聲音太溫柔了,她被騙了。

溫小姐很糾結。

她的臉還在腫痛呢。

溫暖在冰箱裏找了一通,發現有麵條、雞肉和雞蛋,還有一把青菜,她拿出來,給葉非墨下一碗雞蛋瘦肉面,這廚房乾淨得好像從來沒有用過似的。

葉非墨平時不開火吧,可為什麼冰箱裏會有食物呢?

溫暖也不多想,一邊煮麵條,一邊用冰塊敷臉,她挺佩服自己能一心二用的。

她剛煮好麵條,葉非墨就下來了,蹙眉看着她,語氣不悅,「你在做什麼?」

「煮麵條啊,剛才有……」溫暖頓了頓,人家說不要提電話的事的,她抿唇說道:「我想你餓了吧,所以煮了麵條。」

葉非墨目光沉沉地看着她,他的頭髮還在滴水,睡袍敞開着,鎖骨的水珠在燈光下有一種魅人的光。整個人有一種危險的性感。他眸色深幽,她看不懂他冷厲深邃的目光中到底有些什麼東西在起伏,只是覺得他這樣的目光下,她變得緊張,局促不安。

她是不是做錯什麼了?

哎呦,葉二少,我也拜託你,高興,不高興的時候你至少要露出一個不太一樣的表情啊,總是一副木然,她很難猜他的心情耶。

「葉二少,拜託你,你高興,不高興,你至少挑一挑眉毛也好了,你總是這麼面無表情的,誰猜得出你的心情啊?我要做錯什麼事了,你說一聲就好,別這麼一瞬不眨地看着人,沒心臟病也要被你嚇出心臟病了。」溫暖忍不住說道。

049靠,神經的和諧

「葉二少,拜託你,你高興,不高興,你至少挑一挑眉毛也好了,你總是這麼面無表情的,誰猜得出你的心情啊?我要做錯什麼事了,你說一聲就好,別這麼一瞬不眨地看着人,沒心臟病也要被你嚇出心臟病了。」溫暖忍不住說道。

「嗯。」良久,葉非墨嗯了一聲,溫暖舒了一口氣,把麵條端出去,她打三個雞蛋,挑了兩個給他。

他抬頭看了她一眼,她總覺得這冷冰冰的目光中該有一些別的什麼東西一閃而過,可再一看,他仍是冷厲的表情。

片刻,一大碗麵條他都吃光了,湯水都不剩。

溫暖被扇了一巴掌,雖敷了冰塊,臉頰仍然是疼,麵條又燙,她吃得很慢,葉非墨拿過幾份文件在客廳處理,當她是空氣,這種明顯的漠視,溫暖是第一次感受到,心中很不爽,低低地詛咒了葉非墨幾聲。

吃了麵條,收拾了廚房,她磨蹭到客廳。

葉非墨正巧處理完公事,手指一勾,示意她過去,溫暖抿唇,她剛走近他幾步,人已被一股強力拉扯,落在他懷裏,他已攫住她的唇舌。

他吻得很急切,彷彿要吞了她。

這種激烈的吻法,似乎是迫不及待想要了她,她渾身戰慄,心中湧起一種恐懼。

迷迷糊糊中,她想起一句話,小別勝新婚。

可他們又不是情人,他在國外也沒少緋聞,他們算什麼?

容不得她多想,她的柔ruan已被攫住,他的吻從她的唇轉移到她的臉頰和脖頸,她總算在他臉上找到第二種表情……

欲求不滿。

050莫名的憐惜

「葉非墨,你好重啊……」溫暖迷糊的腦中擠出一句話來,脫口而出,的確很重,她整個人都被他壓在沙發上,沉得要命。

他一愣,報復性在她的柔軟上一用力,溫暖疼得落淚,「疼啊,你這變態。」

她揪著伸手的軟枕砸向他。

「別動!」葉非墨掃開枕頭,沉聲道,溫暖哪會聽他的,這姿勢太有危機感了,雖是答應了他,但還沒心理準備。

「再動,我立刻要了你。」葉非墨漆黑的眸揚起一團火,溫暖被他看得渾身發冷。

暗沉,晦澀,冷厲,還有少許不明不白的渴望。

是的,渴望。

他渴望着她。

溫暖不敢再亂動,在他這樣的目光下,她的心一陣陣發悶。

他看着身下的女子,媚眼如絲,衣裳凌亂,臉頰通紅,怎麼看都是一副被蹂躪過的模樣,男人都經不起這樣的誘-惑。

葉非墨心中興起一種很野蠻的衝動,想要撕碎她的清純美好,看一看,撕碎后的她,又是什麼骯髒的模樣。

可她眸中那淡淡的驚慌又讓他起了一絲莫名的……

憐惜。

這丫頭看起來倒是有幾分惹人憐愛,特別是那雙瀲灧的桃花眼充滿驚慌的時候,就像一隻小白兔,很可愛,讓人很想欺負。

察覺到自己在想什麼,葉非墨的臉色瞬間陰沉,難看至極,對他來說,承認溫暖的優點就讓他的脾氣壞一次。

051

溫暖見證了他十秒鐘內的變臉功夫,心有戚戚焉,深怕他一個用力就掐死了她。

為什麼他的脾氣如此壞呢?

她喜歡溫柔的男人。

葉非墨突然低下頭來,細細地吻着她的唇,濕熱的吻細細的描繪着她的唇形,吸吮她的唇瓣,溫柔纏綿,似在珍惜一塊珍寶。

溫暖心如鹿撞,臉頰紅得要燒起來。

他怎麼突然溫柔了?

她習慣了葉二少粗暴冷冽,他突然一溫柔,她很不習慣啊。

溫暖淚流滿面了。

心中那是一個哭天搶地,任是誰,在這樣一個忽冷忽熱,陰晴不定的男人身邊都會短命的吧?翻臉太快了,好歹也給人一秒鐘適應時間嘛。

可是……她緊張地抓着他的衣襟,這樣溫柔的男人,很令人心動啊。

溫暖剛冒出這個念頭,渾身就打顫,心動?靠你祖宗的,葉非墨這樣的也敢心動?不要命是不是?溫暖立刻武力鎮壓腦中冒出的怪念頭。

她喜歡方柳城……雖然那男人背叛了她最純潔的感情。

「不要離開我。」葉非墨低低地說,他微閉着眼睛,着迷地吻着她的唇,溫暖心臟一緊,復而一澀,她看着他近在咫尺,雖無痛苦,卻是一片死寂的臉,她看着他顫動的睫毛。

心中突然湧起一種刺痛,他又把她當成誰?

溫暖很清楚,葉非墨是看上她的臉,那晚他說,她的眼睛很漂亮,或許她和他的情人有一雙酷似的眼睛,所以得到他的青睞。

可她很不喜歡被人當成替身。

「不要離開我。」他喃喃重複,臉色一片蒼白,溫暖怔怔地看着他,原來葉變態也是一名情深之人,他也有他心中的明月。

052我是誰?

可他的愛人去了哪兒?

這麼多年,他左擁右抱,緋聞不斷,又是為了哪般?

莫非是為情所傷?

聽他這喃喃的語氣,怎麼聽都有些悲情……

溫暖風中凌亂了……

為情所傷?

如此變態的葉二少,為情所傷,她眼角抽搐幾下,究竟是誰家的女人這麼沒眼光喜歡上他,又是誰家的姑娘這麼倒霉被他喜歡上?

又是誰家的姑娘這麼有勇氣拋棄了他,她開始崇拜拋棄他的女人了。

把腹黑、變態、陰晴不定,冷厲、殘忍、撒旦的葉非墨拋棄,實在是太太太太英明的決定了。

他的吻突然加重,多了幾分掠奪,眼睛睜開,目光瞬間銳利,一伸手,已撕了她的睡袍,溫暖大驚,人已不著寸縷地呈現在他面前。

春光外泄。

他加重了掠奪的力道。

情況變化得太快,溫暖措手不及,這樣不帶感情,明顯羞辱的碰觸讓她覺得悲哀,雖然明知道,這是她承諾的,她要付出的代價,可是……

「葉非墨,你知道我是誰嗎?」溫暖微笑問,她不知道為何,心中會有這麼重的悲哀。

他一頓,掠奪的動作停止了。

他身下的女子不著寸縷地躺着,那一雙瀲灧的桃花眼帶着微笑,分外動人,她真的有一雙極漂亮的眼睛,特別是笑起來,像兩朵桃花瓣。

她就這麼甜甜地微笑着,與他而言,卻是一種無言的控訴。

053威脅

葉非墨的手扣緊她的腰,他身上的睡袍也已散開,露出健美的胸膛,身上每一處肌肉都在渴望着身下的她,可心底卻不知道為何,生起一股煩躁。

客廳的冷氣吹得溫暖渾身冰冷,她撿起自己的睡袍,剛要覆在身上就被他扣住了手腕,「你別忘了,你和我簽下的協議,莫非你想反悔?」

反悔?

是的,她的確想要反悔。

葉非墨道:「我能把你爸爸弄出來,就能把他關進去,你信不信?」

溫暖臉色微變,「葉非墨,你……」

「能不能不提我爸?」

「那提你,你若反悔,我先奸后殺再解剖。」

溫暖,「……」

她氣紅了臉頰,「卑鄙!」

他冷冷一笑,卑鄙?「說我卑鄙的人那麼多,我豈怕多你一個?」

溫暖不理他,靜了一會兒問出心中的疑惑,「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那兒?」

那地方不該是葉非墨這樣的人會出現的。

「路過。」

溫暖挑眉,路過?他怎麼可能會路過那裏,再過去就是她居住的小區了,那地方和葉非墨很違和好不好?

他挑眉凝著溫暖,不是路過。

他一下飛機就開車來找她,會做出這樣的行為,他也很費解。

他在威尼斯多日,心中並沒有想念她一分一毫,她於他不過是一名陌生女子,可一回到A市,他就想起她……

那分明氣極,卻笑得面癱的女子。

或許,她和他媽咪很像,所以他才會想起她吧。

但這一點,葉非墨是不會告訴溫暖的。

054離家出走

他低頭看着她,女孩的臉頰如粉紅的花瓣,連同她那一雙瀲灧的桃花眼,都讓人覺得,她在誘着他,小腹一緊,更覺得火熱,葉非墨低頭,再一次吻住她的唇。

那突然急切粗暴的動作讓溫暖覺得很受辱。

「你堂堂的安寧國際總裁,就這麼強迫一個女人,你不覺得丟人嗎?」溫暖還是帶着微笑。

「強迫?」葉非墨面無表情,譏笑一掠而過,「上一次是誰主動爬上我的床?倒不如說是一場你情我願的遊戲。」

一提起此事,溫暖的臉就薄紅,「葉非墨,我喝醉了,走錯了房間,你以為我就那麼願意爬上你的床啊?是,你了不起,你是A市最有價值的單身漢,是所有人的夢中情人,但不包括我,姑娘我巴不得見到你百米之外就繞步走。」

「百米之外繞步走?」葉非墨挑眉,俊美的臉在燈光下,冷厲如撒旦,他指著大門,「你有骨氣,現在就走出大門試一試。」

事實證明,他們都不是三歲孩子,她也清楚,骨氣這東西,在權勢面前要妥協。

他唇角勾起,有時候逗弄她的感覺是極好的。

分明已怒到極致,卻洋裝出一副微笑的面癱樣子,他沉鬱的心情都會變得好幾分,溫暖這摸樣,他想起自己的媽咪。

她們是一類人,心中再怒,再氣,也會以微笑掩飾。

「你的骨氣呢?」葉非墨似笑非笑地睨着她,可那笑意不達眼底。

溫暖咬牙切齒,賭氣道:「離家出走了!」

055難伺候

溫暖咬牙切齒,賭氣道:「離家出走了!」

葉非墨難得一怔,倏地笑出聲來了,這丫頭真可愛。

她賭氣的模樣看起來挺順眼的。

溫暖一怔,他這一笑,宛若冬雪融化了,瞬間斂盡天下顏色,她從不知道,原來男人笑起來也是如此的好看。

「你真妖孽!」溫暖嘟噥了一句,他太好看了,她真想不出什麼形容詞來形容他。

葉非墨臉色一沉,溫暖趕緊推開他,撿起地攤上的睡袍胡亂地套上,遮去外露的春光,他眸光一眯,抓起她的手腕,溫暖已跌落他的身上。

「吻我。」葉非墨沉聲道,霸氣又專橫,不容置喙。溫暖一愣,看着他深邃的眸,心跳如雷,那雙深邃的眼眸中,只有她的存在,是不是代表着……

他此時看見的人是她?

「你不是最討厭別人親你嗎?」

「我討厭話多的女人。」

溫暖心中閃過這樣的畫面,哪一天安寧國際破產了,葉非墨潦倒了,她搖身一變成了有權有勢的女人,她一定要狠狠地揍葉非墨幾拳,且要一腳踩着他這張臉上,讓你狂。

當她的唇快要吻上他時,葉非墨的手機突然響了,溫暖鬆了一口氣,葉非墨接過電話,口氣不悅,「唐舒文,你最好有急事。」

溫暖吐了吐舌頭,欲求不滿的男人實在是太可怕了。

等等,唐舒文?那不是曼冬的哥哥嗎?

唐大哥,你真是救命菩薩,這電話打得太及時了。

溫暖心裏,唐舒文的形象一下子高大光輝起來。

「你說什麼?」葉非墨的目光一沉,迸發出更冷冽的光芒,溫暖明顯感覺到他渾身上下都遍佈一種可怖的氣息,彷彿閻羅。

他連連嗯了好幾聲,最後說,「好,我過去。」

他掛了電話,目光冷冷地落在溫暖身上,「換衣服,跟我一個地方。」

「去哪?」溫暖問,葉非墨卻沒有回答她,一言不發地上樓,溫暖蹙蹙眉,他腳步凌亂,似沒聽到她說什麼,溫暖心中一訝。

為什麼這個男人這麼難伺候啊啊啊啊!

她要抓狂了。

056溏心會館(1)

溏心會館。

這是一家上流社會的名媛淑女,富家少爺常來的高級會館,且是VIP制度。這是唐氏企業下一家知名會館,歐式風格為基調,秉承中國休閑文化,營造出精緻典雅的環境,內設總統套房、伯爵套房、豪華標間等,配備一流設施,提供客房、洗浴、健身、美容SPA、社交美食等多方位服務。

整座大廈一到七樓是辦公樓,八樓以上都是溏心會館的地盤。

溫暖和葉非墨到達21樓,一路上,她都不知道葉非墨要帶她來這裏做什麼,隱約知道是一場宴會。

這一路上,他的臉色冷靜得如寒潭秋水,她不敢招惹他,保持沉默是金。

宴會大廳門口站着兩名身穿黑色西裝禮服的高大男子,見了葉非墨,恭敬地喊了一聲葉二少,兩人的目光詫異地落在葉非墨旁邊的溫暖身上,溫暖朝他們有禮貌一笑,葉非墨回眸,冷冷瞥她一眼,他不喜歡溫暖朝別的男子如此笑,溫暖笑得無辜,絲毫不明他在氣什麼,他也不再說話,示意溫暖挽着他的手臂。

她甜甜一笑,壓下心中的不悅,挽上他的手臂,男子深邃的眸光落在她身上,複雜晦澀,溫暖抿唇,他道:「溫小姐,請露出你的招牌笑容。」

溫暖甜甜一笑,燦爛又溫和,笑如其名。

葉非墨漠然道:「很好。」

兩名男子推開大門,溫暖挽著葉非墨走進金碧輝煌的宴會大廳。

這是溏心會館一所高級宴會場所,裝潢華麗,全是歐洲宮廷復古式的風格裝扮,連水晶燈都精緻得令人彷彿走進了十四世紀的歐洲宮廷。

宴會有五十多名男男女女,男人們衣着得體,氣派,非富即貴,女人們高貴典雅,珠光寶氣,處處盡顯奢華,清一色的青年男女。

057溏心會館(2)

宴會有五十多名男男女女,男人們衣着得體,氣派,非富即貴,女人們高貴典雅,珠光寶氣,處處盡顯奢華,清一色的青年男女。

眾人也詫異地看着挽著葉非墨的溫暖,那目光齊刷刷的,溫暖感覺自己一下子變成動物園裏被人觀賞的猴子,這些人中有不少她在雜誌中見過的當紅明星,娛樂公司的老總,也有大牌的導演,林導也在,這場合讓她有一瞬間的緊張。

葉非墨偏頭凝着她,不知是不是錯覺,她竟然看見一分難得的安撫。

彷彿在說,別怕,一切有我。

溫暖淺淺一笑,心中的緊張頓時消去了,她是聰明人,雖不知道葉非墨為何帶她來,但她知道,她不能給他丟人。

有這樣的想法,溫暖的背脊也直了。

葉非墨唇角掠過一抹柔和。

溫暖是他見過為數不多的聰明女孩,是真真正正的,七竅玲瓏的聰明女孩。

唐舒文沒有忽略葉非墨眸中一閃而過的柔情,微微吃驚,目光落在一旁的溫暖身上,不僅是唐舒文,連其餘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溫暖穿着一襲Prada的海藍色低胸禮服,典雅華麗,她本就高挑,這一襲禮服更襯得她修長,凹凸有致,黑亮的秀髮盤起,額前碎落少許劉海,妝容精緻,帶着安寧國際上半年最流行的海藍色寶石耳墜。

眾人更驚訝的是,她胸前的項鏈竟然是……

rosetear。

葉家的傳家之寶。

珠寶界的鎮山之寶。

眾人驚訝的目光都化成整齊的肢體語言,全部落在她的胸口,溫暖臉頰微紅,她很不習慣別人這樣的目光,太過赤-裸裸。

058溏心會館(3)

眾人驚訝的目光都化成整齊的肢體語言,全部落在她的胸口,溫暖臉頰微紅,她很不習慣別人這樣的目光,太過赤-裸裸。

她想起剛穿着禮服出化妝間的時候,葉非墨的目光也掠過一抹驚艷,她看着鏡子才知道,自己原來變了一副模樣,穿上這一身禮服,再做這樣的打扮,她從一名灰姑娘變成了天鵝。

「非墨……」唐舒文迎上來,那是一名俊逸溫雅的男子,穿着一套白色的西裝,更似童話故事中走出來的白馬王子。

葉非墨朝他點點頭,溫暖見唐舒文沒認出自己來,忍不住喊了聲,「舒文哥哥……」

唐舒文又一次錯愕了,這聲音?

他再仔細看了溫暖一眼,目光一怔,「溫暖?」

溫暖甜甜一笑,唐舒文一貫沉穩冷靜,此時卻怎麼也斂不住心中的詫異,他根本就沒法把她和葉非墨聯繫在一起,那分明是兩個世界的人。

他剛還以為,她是哪一名尚未出道的女星,又有點像那人被葉非墨潛規則,沒想到竟是溫暖。

「暖暖,為什麼你會在這裏?」唐舒文驚訝問。

溫暖笑得無辜又無害,就像一隻小白兔,「舒文哥哥,我什麼都不知道,請看我忠厚老實的臉。」

唐舒文,「……」

葉非墨,「……」

靠,這死丫頭,她哪兒忠厚老實了?他怎麼看都是奸詐狡猾的吧。

「你認識?」葉非墨看向唐舒文。

「曼冬的好朋友。」

葉非墨看了溫暖一眼,挽着她又和幾名上來打招呼的製作人、大導演打招呼,其中有幾名是安寧國際的大導演,也包括林導。

溫暖有些尷尬,林導也是很驚訝,看着她的目光多了幾分沉思,溫暖好脾氣地和他打招呼,葉非墨蹙眉,「林寧,你認識她?」

059韓碧

溫暖有些尷尬,林導也是很驚訝,看着她的目光多了幾分沉思,溫暖好脾氣地和他打招呼,葉非墨蹙眉,「林寧,你認識她?」

林導說道:「《火鳳凰》中有一段……替身戲是她出演的。」

林導本來想說裸潛,但考慮到他們的關係,說得很含蓄,他心中也很奇怪,既然溫暖和葉非墨關係匪淺,為什麼會在劇組當一名劇務小妹?

真是匪夷所思,這女孩看起來不似那些用盡手段往上爬的女人。

葉非墨偏頭看了溫暖一眼,目光露出少許不悅。

林寧以他專業的嗅覺,立刻嗅到一絲不尋常的氣息。

有姦情!

溫暖別開眼光,一眼就看見一名身材高挑,身穿一襲紫紅色禮服的女子目光看向他們,臉上帶着溫和的笑意,見溫暖看向她,女子矜持地朝溫暖點了點頭。

竟是韓碧!

溫暖大為訝異,轉而興奮,她沒想到竟會在溏心會館遇見她的目標,她的偶像。

她真的好美。

身材玲瓏,凹凸有致,氣場很強大,比海報上看起來更漂亮,有幾分東方女性的神秘氣質,極是魅惑迷人,更有一種成熟的風華。

她身邊的幾名當紅女星頓時成了襯托她的綠葉。

她站在那裏,那就是一個國際女星的氣場。她心中奇怪,韓碧回國這麼大的事,為什麼娛樂版一點消息都沒有呢?

她身邊站着一名穿着白色西裝的俊逸男子,兩人親密地交談着什麼,由溫暖的角度看來,他們是一對很匹配的璧人。

唐舒文見她的目光看向韓碧,解釋道:「今天這場宴會是顧大公子為韓碧舉辦的洗塵宴,韓碧回國的事,明天報紙就可以見頭條了。」

060羞辱

唐舒文見她的目光看向韓碧,解釋道:「今天這場宴會是顧大公子為韓碧舉辦的洗塵宴,韓碧回國的事,明天報紙就可以見頭條了。」

幾名大牌製作人和導演一起過來和葉非墨打招呼,韓碧也挽著顧大公子顧睿走了過來。

「嗨,葉二少,又換女伴了?這一次口味怎麼變這麼多?」製作人A大笑着,身高中等,身材發福,帶着一條閃爍的金鏈子,一副暴發戶的野蠻相。

「葉二少,這是安寧的新人嗎?賣相不錯啊。」投資人B說,一雙貪婪的眸直勾勾地看着溫暖,上下不客氣地打量。

「有葉二少捧一捧,不出半年就大紅大紫了,到時候就不是什麼新人了。」大導演A說道。

「現在的年輕人啊,真有手段啊……」

「是啊,哪像我們那時候,一步一步走得艱苦。」

……

顧睿挽著韓碧也笑着和葉非墨打了聲招呼,他淡淡點頭,一貫的冷漠,眾人都習慣了。

他察覺到挽着他的溫暖緊緊地抓着他的袖子,那手背上因克制而浮起青筋,她很生氣,這是葉非墨第一認知,他微微側眸,卻看見溫暖笑得甜美燦爛,不動聲色地接受了這些有譏諷,有羞辱的話。

溫暖的側臉很美麗,尤其是她笑之時,更是美得令人心悸,柔美的線條,立體的五官,他有一秒鐘的沉迷,為她臉上那偽裝的笑容沉迷。

她分明怒得想要拿起旁邊侍應生托盤裏的酒潑向無禮的他們,可她卻隱忍了,別人對她的羞辱和諷刺,她照單全收。

他看到溫暖的另外一面。

「你叫什麼名字?」投資人B問。

061無情

「你叫什麼名字?」投資人B問。

溫暖咬牙,正要回答,投資人B舉手打斷她的話,笑看向葉非墨,「葉二少,我想你討了這個女人如何?我手下的漂亮女孩,男孩都有,任你挑。」

溫暖的唇幾乎咬出血來,卻倔強的不鬆開。

羞辱!

這是赤-裸裸的羞辱。

大庭廣眾下,在場那麼多有頭有臉的人,都是娛樂圈舉足輕重的人物,演員,導演、投資人、製作人……誰不是赫赫有名。

他卻明目張膽地提出這樣的情-色交易,絲毫避忌都沒有。

那放肆的目光在她的胸口流連不去。

她從小到大從未受過這樣羞辱。

葉非墨,你到底帶我來做什麼?

就是讓我受這樣的羞辱嗎?

我什麼地方得罪你,要遭受這種罪?

唐舒文蹙眉,正要說話,林寧拉住他的手,搖了搖頭,示意他看向溫暖,唐舒文見到溫暖笑容甜美燦爛,不免得怪葉非墨帶她來這種骯髒的地方。

娛樂圈的髒亂和黑暗,絕對不是溫暖所能理解的。

這樣的場合,這樣的公開交易,女伴、男伴交換對他們來說是家常便飯的事。

韓碧看了林非墨一眼,臉上的笑容暗了暗。

顧睿笑了笑,揚眉看向葉非墨,很期待他的答案,葉非墨鬆開掰開溫暖的手,她握得緊,像是害怕了,他幾乎是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掰開。

不讓她挽着他的手臂。

溫暖的心,一寸寸地冷下去,沉到無邊黑暗中,冷得渾身發顫,可她臉上的微笑,卻是那般的炫目,葉非墨放棄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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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的替身前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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