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逃婚

第九章,逃婚

這個世界肯定沒有李白,那為什麼《靜夜思》會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常問道突然對上官婉兒產生了好奇,難道她也是一個從地球穿越過來的人?

話說上官家,上官家老太爺是侍郎出身,后帶着家眷歸隱於落劍城,以詩書傳家。

大兒子上官文秀博覽群書,才高八斗,是落劍城了不得的大才之士;二兒子上官文宣雖然沒有大兄那般有文采,但是他頭腦聰明,更是經商的好手,將上官家的生意不但做大做強,更是輕財重義,廣交朋友,在落劍城混得風生水起;倒是小兒子上官文章,五大三粗,不好讀書,便好習武,雖沒在江湖上混出名聲,但四五個尋常人難已近身;年青時與常無道也算是酒肉兄弟。

上官婉兒便是上官文章的女兒。

上官文章取了八個妾室,但因為習武,傷了根子,所以只有兩個女兒;小女兒上官容兒文彩驚人,詩詞歌賦隨手拈來,但相貌平平,去年跟周府的周子瑜暗通款曲,不小心將肚子弄大了,氣得這個上官文章掄起菜刀就欲上周家報奪女之恨;最後被八個小妾拉拉扯扯勸阻了下來,眼看着小女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只好將上官容兒嫁與周子瑜;大女兒上官婉兒長得漂亮,在落劍城,若論容貌身段,那是無人可比,可惜小時候溺水,傷了腦子,有點痴獃寡言,不過上官婉兒本就是閨中小姐,上官文章又瞞得嚴謹,倒是沒幾人知道這事兒。

上官婉兒自及笄到二十歲,上門提親之事駱驛不絕,都被上官文章拒絕了,他不想讓自家女兒去別人家欺負,但落劍城的風言風語卻是不少。

上官府第后宅,此時春風正好,風和日麗,院中景緻煥然一新。

「碧玉妝成一樹高,萬條垂下綠絲絛。夢兒,你看這高高的柳樹長滿了翠綠的新葉,輕垂的柳條像不像千萬條輕輕飄動的綠色絲帶。」恬淡溫雅的女聲在院中的柳樹之下揚起,來自一名婀娜娉婷、姿態優雅女子口中,與院中的柳葉枝條幾乎融成和諧的一體。

女子身後跟着一名嬌小秀麗的女婢,提着個竹籃子,明眸皓齒,身段玲瓏有致,但跟她的主子一比,卻是相差甚遠。

站在柳樹之下的女子便是上官婉兒,此時她明亮的眼睛顧盼生妍,頰邊的兩個迷人酒窩,未笑已讓人迷醉,哪有半點痴獃寡言的模樣。

此事還待半年前一場風寒說起;那上官婉兒生了一場怪病,上官文章怕自己女兒痴獃之事被人知曉,便從落劍城外的山野中請了個土郎中,幾幅偏方下去,人不但末能治好,連最後一口氣都沒吊住,硬生生將人給治死了。

上官文章是個粗人,掄起郎中的衣襟就要讓郎中償命,那土郎中為了保命,便將上官婉兒死馬當成活馬醫,拿出一張符紙,說是』回魂符』,從一個遊方道士中奪來的,人死七日,將此符紙燒成紙灰,和水服下便可回魂。

這事說來神奇,原本沒了氣息了上官婉兒,被硬灌了符水后,倒是真的活了過來,連怪病與痴獃都治好了,變成了一個詩詞歌賦皆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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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才女。

那個被喚為夢兒的女婢,三歲被賣入上官家時,本名叫高二丫,上官婉兒的母親菊蘿替她取了個名字,叫如夢;而當時,上官婉兒也只有八歲。

兩人雖然主僕,卻親如姐妹,不過,曉是兩人朝夕相處,夢兒也覺得自家的小姐實在是個奇怪透頂的女孩,即使服侍了自家小姐十二年,夢兒依然不了解小姐是個什麼樣問人?是絕頂聰慧?亦或是痴獃笨傻?這不,就剛才那兩句詩詞,就是大爺這樣的飽學之士,一時半會也寫不出來。

夢兒正出神時,常四季從院外蹦蹦跳跳的走了進來。

「婉兒姐姐,婉兒姐姐,又作了什麼新詩?快給我瞧瞧!」待看到上官婉兒時,又斂了笑容,裝作一臉正經的模樣,叫了聲』弟妹』,說完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上官婉兒一愣,還未說話,婢女夢兒便道:「四季小姐,你這話是何意思?我家小姐可還待字閨中,你這般說話,可是要毀了小姐的名聲。」

常四季聞言,又笑了起來,斷斷續續道:「我。。。我爹。。。我爹來找上官叔父提親了。」

上官婉兒恢復了冷靜,道:「四季別鬧。」

常四季道:「是真的。」

上官婉兒道:「可你並無兄弟?」

常四季道:「問道,常問道。」

夢兒道:「落劍城的兩大廢物之一,老爺肯定不同意的。」

上官婉兒皺起了眉頭,

若她只是及笄之年,父母或許不會同意她嫁給常問道這個聲名狼藉的傢伙;但她已經二十歲了,在落劍城是典型的大齡剩女了,莫說常家與上官家門當戶對,常問道更是常無道的兒子;就算常家勢差,只怕自己這老爹也會同意。

她一想到要嫁給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心裏別說有彆扭。

她對常四季與夢兒說道:「你倆在此稍候,我去前院瞧瞧。」說完,蓮步輕移朝前院而去。

這上官家人丁雖不旺,但宅子卻是不小,自後院圓門甬道前行,兩邊廂房甚多,過穿堂、二廳、三廳,住宅七進,又經花園,明巷,住廳、花廳、船房、書房;又過前面轎房、馬房等屋,待到大廳,上官婉兒便躲於一角,果見大伯上官文秀,二伯上官文宣與父親母親坐於廳中右首;左首坐着常無道,常夏生,還有落劍城的媒婆喜娘三人人,廳中擺放着香草,羊、鹿之物,正是婚取納采之物,取其吉祥,以寓祝頌、夫婦好合之意。想來接下來就是問名,問生辰八字等問題。

上官婉兒不動聲色的回到後院,婢女夢兒道了聲小姐!常四季道:「婉兒姐姐,我沒騙你吧!我爹與無道叔父連納采之物都帶來了。」

上官婉兒嘆了口氣,皺起了眉頭。

常四季道:「我若是婉兒姐姐,定要逃得遠遠的,絕不嫁常問道那王八蛋,你不知道,那混小子還偷窺過女人洗澡。」

上官婉兒眼睛一亮,心中便有了主意。

婢女夢兒道:「小姐,你不會要逃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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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婉兒道:「有何不可!」說完,匆匆的回了閨房。

這閨房甚是大氣,檀木大床,帳幔被褥,錦繡妝成,金鈎金鈴,各件俱備;壁上掛有高山流水、仕女群英等會圖;右首靠窗,有銅鏡掛屏,佈滿窗前,一張紅木長桌,排設工雅;其上除了胭脂水粉,還有各色花草。

上官婉兒束了頭髮,擦去胭脂,抹掉水粉,又用畫筆將兩眉描濃,褪去衣裙,本想用裹布將胸前的雄偉裹緊,但實在是規模太大,勒得緊了又痛,沒辦法,只好將就一下;不一會兒,她便化身成一位翩翩如玉的美少年從閨房中走出,只見其明眸皓齒,光艷照人,手執桃花扇,身着潔白長衫,看上去乾淨整潔,瀟灑不凡,只是胸前鼓撐了起來,一瞧偏知道是女扮男裝。

夢兒小心道:「小姐?」

上官婉兒用桃花扇挑起夢兒的下巴,嘴裏』嘖嘖嘖』的叫着,而後又做出一幅花花公子的模樣,道:「敢問姑娘芳名?年齡幾許?可曾婚配?

夢兒羞紅了臉,跺了跺腳,道:「小姐!」

上官婉兒收起笑容,道:「夢兒,你快進來,我與你打扮一番,我們學學古人家的小姐,逃婚去了。」說完一愣,又連聲道:「呸呸呸,本小姐就是小姐。」,說完覺得自己說話逗趣,自個兒笑了起來,邊笑邊看向常四季道:「四季,你不會出賣我吧?」

常四季猛地搖頭,道:「不會,絕對不會,常問道那癩蛤蟆還想吃天鵝肉,哼哼!」說完又道:「婉兒姐姐,你要逃去哪兒,帶上我好不好?」

上官婉兒搖了搖頭,領着夢兒進了閨房;她本想將夢兒便化身一個伴讀書童,夢兒生性恰靜,又長得嬌少,扮作書童,倒是正好;不過她自己胸前太雄偉,扮不了男裝,於是兩人只是將穿着打扮樸素一些,又卷了些金銀細軟衣衫,上官婉兒吆喝一聲』扯呼』,領着夢兒,急匆匆的逃出了上官家。

與此同時,常問道也在收拾細軟,素娟在一旁幫襯,素娟邊忙邊道:「少爺,我們去哪兒?」

常問道頭也不回道:「玉京,小池塘里養不出大魚,這落劍城的讀書人都是紅漆馬桶,一天到晚裝斯文,肚子裏沒半點墨水,聽聞玉京的逐鹿書院,乃聖人傳承,你家少爺準備去以文會友,敗盡那些讀書人。」

素娟一臉懷疑道:「少爺,你不是逃婚嗎?與那些讀書人有何干係?」

常問道很認真的看着素娟道:「丫頭,少爺教你一個道理:看破不說破。」

素娟道:「說破了又如何?」

常問道:「先奸后殺,再奸再殺。」

素娟羞得俏臉通紅,』呸』了一聲,便不再開口。

常問道將東西包成了一個大包袱,道了聲走,便朝常府外跑去。

素娟道:「少爺,你等等我。」

常問道道:「不用跟我,你家少爺要手拿雪花,勇闖天涯。」

素娟已經習慣了常問道的瘋言瘋語,她冷笑道:「那好,我去告訴夫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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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公子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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