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要麼戰，要麼死

龍飛劇烈地掙扎，一把推開雷東：「魔族……你瘋了？」「這都是為了你好，」雷東啐了一口，波瀾不驚道，「如果不是我強行餵給你，你會吃那些聖晶碎片么？」

「嘖……真是個惡劣的傢伙。」龍飛瞪了他一眼，也索性不再追究，而是全神貫注聽着外面的動靜。

不知什麼時候起，外面的槍聲停了下來。雷東持着匕首，探頭向外看去：

那隻特感體已經倒在了地上，而克隆人部隊也好不到哪裏去。滿地的子彈殼和鮮血襯托出了戰鬥的慘烈，而依舊站立着的克隆人士兵寥寥無幾。看到雷東還活着，那幾個士兵驚惶地舉起槍扣下扳機——

子彈並未像設想那般擊飛出去刺穿雷東的身軀，傳來的只是一聲聲空響。「該死，沒子彈了！」其中一個士兵罵道，將槍丟到地上，拔出腿部的手槍上膛，瞄準了雷東。

而就在同一時間，一把飛刀貫穿了他的額頭，後勁將他的頭盔猛地撕裂成兩半，紅白之物濺滿一地。

是雷東丟出的匕首。而就在這一瞬間，雷東跨步向前，手起刀落，將離他最近的一名士兵一刀攮死，奪過對方腰間的備用手槍扣下了扳機——

每扣下一次扳機，就有一個士兵倒地不起。當一個彈夾被清空的時候，現場也被清理完畢。

雷東丟掉槍，轉身看了眼背後的龍飛，龍飛只是咂咂嘴：「不愧是魔族……竟會有如此強大的力量！」

「夏懷星……他們在哪兒？」雷東沉聲問道，眼神卻示意龍飛不要聲張——有人在傾聽！

「是那個聖人。」雷東能清晰地感覺到，一陣沉重的注視感正拖拽着他的腳底，彷彿有人貼在他的背後，呼吸聲模糊而又遙遠。

「這就是……真正的聖人立場……」意識到危險的雷東一把抓起龍飛，甩手打碎玻璃，飛身躍出大樓。

一輛摩托車猛然落地，二人迅速穿過特感體製造的屍堆，從無法呼吸的無形屏障中衝出，逐漸遠離了中州城的中心區域。

而遙遠的中州城另一邊，一列車隊正在待命。而在車隊的正中央，一個黑色的身影彷彿要撕裂赤白的天空，無形的厚重磁場圍繞在他的身邊，如同火焰般扭曲著四周的景象。

「大人，青龍發來消息……斬殺雷東的行動失敗了，」一個特工着裝的人立在車邊，手中的電腦正在接受着來自青龍的消息，「一級特感體也被殺……對手是……」

「克隆人機械化部隊。」「……吾知曉了，汝等先行退下吧。」黑影沉沉開口，目光眺望着遠方。

「巴爾大人的力量……居然在這裏，」「它」一時無言，壓迫感卻越來越強，車隊的所有人不由得渾身一震，「青龍……這個好機會——」

「可不要浪費了。」

中州城外，夏懷星四人正守在高速路口，緊張地防備着周圍。雷東的摩托快速地衝到路口前，一個轉身漂移剎在地上，二人瀟灑落地。

「東子！你沒事吧！」夏懷星激動地跑上前去，一把抱住雷東，「你嚇死我了！」雷東安撫性地摸了摸夏懷星的頭：「傻瓜，我這麼厲害，會有什麼事呢？」

龍飛咳了兩聲，「那個……謝瑪爾現在還好嗎？」「她的情況堪憂，」一邊的莫乾搖了搖頭，「感染正在進一步加重……」「雷東先生！雷東先生！」符峰見到回來的雷東，跌跌撞撞地跑過來抓住雷東的褲腿，「你回來了，你回來了！你有辦法救瑪爾的，對吧，對吧？」

雷東面色凝重地看着不遠處躺在車上的謝瑪爾，黑色的血管正在一點一點侵蝕她的皮膚。凝滯片刻后，雷東搖了搖頭。

「據我所知，喪屍化是黑星的暴走癥狀，」龍飛忽然開口道，「如果能弄到真正的黑星疫苗……興許可以抑制喪屍化的進程？」眾人紛紛將目光投向龍飛，後者則似笑非笑地推脫：「我也只是隨口一說……興許那個青龍身上，有hby高層的信息，說不定還會有真正的黑星疫苗呢！」

見眾人沒什麼反應，於是龍飛將二人與青龍、特感體以及克隆人部隊交手的過程複述了一遍，但選擇性地忽略了半步聖人的存在。

「這麼說來，那個青龍就是追殺的元兇？」符峰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他真的會……把疫苗交給我們嗎？」

「笨蛋，」龍飛戳了戳他的額頭，「肯定要打一架啦！」

「爛攤子已經夠多了……」雷東面色冰冷地看過來，「龍飛，你可真是會找事情……」龍飛失笑着拿出一個追蹤器，將它丟在了地上。

千米外的高樓頂上，青龍架著一把m200重型狙擊弩，聚精會神地瞄準著此時的眾人。看到龍飛掏出追蹤器，青龍嘖了一聲：「該死！」

然而機會萬里無一，他猛地扣下扳機，子彈穿膛而出，撕裂空氣沖向雷東的面門。

子彈擊中了一堵石牆，又擊穿一堵石牆，又擊穿一堵石牆……在連續地貫穿之後，子彈穩穩地停在距離雷東眉心僅僅三寸的地方，無法前進分毫。

「別高興太早！術法——」青龍雙手成訣，「微型爆破！」

雷東面前的子彈微微動了動，閃起了紅光。「要爆炸了！」龍飛大喝一聲，飛起一腳踹碎石牆，「都給我趴下！」

片刻之後，劇烈的閃光崩裂出來，將眾人齊齊衝倒在地。龍飛依舊堅挺地站立着，他用身體抵擋住了大部分的衝擊。

「東子呢？東子沒事吧！」夏懷星着急地爬起來，「東子去哪了？」「當然是去迎接我們的朋友了。」龍飛似笑非笑地說道。

高樓之上，雷東手持利刃，距離青龍的脖頸僅有一寸距離。「縮地成寸……你不應該會術法，尤其是這種等級的術法，」青龍嘆了口氣，「是那個時候被你學去了么……」

「利用聖晶粒子進入電離狀態實現遠距離傳送的手段而已，看一次自然就會了。」雷東冷冷地說道，利刃已然微微刺入青龍的動脈，有絲絲鮮血滲透出來。

「很可惜，你殺不掉我，」青龍呵呵笑道，「我承認，若是現在你我拼個決一死戰，很有可能我會與你同歸於盡，但是……」

「你的愚蠢令人惋惜！術法——」

「鏡像轉移！」

一把刀險險刺過雷東的臉頰，幾滴鮮血撒落下來，染紅了地面。青龍站在雷東身後，怪笑着拿着刀，一臉享受地看着對方。

「和你出場時候的障眼法一樣的招數么……」雷東擦掉流出來的血，右眼的藍色逐漸變深，慢慢凝結成了黑藍色，「不過是跳樑小丑而已……！」

他的聲音變得陌生，彷彿四周的空氣都在因此而扭曲，而雷東的氣息也開始暴漲，完全不像混沌級該有的力量，就連青龍這個自詡聖人之下第一人的傢伙也開始流下冷汗。

「好啊！好啊！原來這才是你的實力！」青龍哈哈大笑，「這樣，你才配得上我為你設置的步步殺招！」

是的，他在享受。自敗在執事的聖人之力下后，他是第一次遇見如此實力的對手。只有這樣的對手，才配得上他！

才配得上，頂級殺手的名字！

聖晶能級在急速飆漲。從惡意級的10000千瓦時，到混沌級的100000千瓦時，二人的身體能量強度在飛速上漲。

終於在片刻之後，雷東的身體強度在220000千瓦時停了下來。而面前的青龍已經完全不像是人類的身軀，彷彿像是聖晶、猿猴和人類的結合體——而他的身體能量強度也飆漲到了300000千瓦時……換做動能和熱能，完全可以將整個中州城掀個底朝天！

青龍含糊不清地說道：「能讓我……能讓我變成這幅樣子……自北元大人之後……還是第一次！」

他瞪大雙眼，狠狠吐出幾個字：「我要……弄死你！」

爆炸聲起。在硝煙中，青龍揮動起巨大的畸形右臂，狠狠一拳轟向雷東的面門，卻在空中被無數根蜘蛛網扯住，綿軟無力地砸在一面石牆之上。

雷東出現在青龍背後，沉穩地念道：「術法——鏡像轉移。」一顆巨石憑空而出，自青龍頭頂落下。

青龍冷笑一聲，這種速度，怎麼可能抓得住我！而當他想要利用術法轉移坐標時，巨石已然狠狠砸在了他的臉上！

「怎麼會……」青龍不可置信地看着臉上的巨石，只覺得喘不上氣來，而也就是在這一瞬間，他才明白了雷東的把戲！

雷東控制粒子四散，使巨石和他之間形成了真空區域，受到外界壓強的巨石飛速衝來，在他反應過來之前，狠狠砸中了他的要害！

「別……小看老子！」青龍拼盡全力，將巨石慢慢抬起，對抗著來自上方的高氣壓強，「能戰勝我的……只有聖人！」

「區區一個凡人……」狙擊弩的聲音在這一瞬間突兀地響起。不遠處的一棵樹上，龍飛立在上面對着青龍豎着中指——他正抱着之前青龍丟掉的m200狙擊弩！

青龍低頭看下來，自己的心臟部位被開了一個大洞，鮮紅的血液噴涌而出。手上一軟，巨石狠狠砸落下來，將青龍直接撞穿大樓，衝進了地底！

隨着轟隆隆的響聲，大樓轟然倒塌。雷東飄然落地，右眼又恢復了往常的湛藍。

青龍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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