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黑城

這是蘇夜第一次看見主城，高達七八米的黑色城牆，城牆之上有着無數槍眼，刀痕。

每一道痕迹都似乎在訴說着黑暗日到來后的混亂。

在城牆外，是一條巨大的護城河，護城河上有一座弔橋，弔橋外是一座簡易而結實的瞭望樓，在軍用卡車距離尚遠的時候，便有數道光芒，直接照射在卡車之上。

城牆之上，可以看見，有十幾個狙擊槍，對準了卡車。

除卻蘇夜外的七個孩子，全部身子一動，微微彎曲下來，像獵豹。

卡車停下，莫小姐走了下來，然後拿出一張通行證，瞭望樓中的哨兵仔細檢查后，又用一把紅外線槍掃描了一下，這才將一行人放行。

卡車慢悠悠通過弔橋，而後又通過漆黑的金屬大門，眼前，忽然便明亮了起來。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望無垠的田野，田野之中種植著許多農作物，整齊的金黃色的小麥，小麥中佇立的稻草人，每隔一段距離，甚至還有一桿路燈。

「哇，好多糧食！」蘇夜激動了起來。

其他幾個孩子，也都是第一次站了起來，眼眸之中露出了濃濃的渴望。

莫小姐看着八位孩子，心中感嘆，荒野之中，食不果腹，與這些孩子相比，主城中的孩子幸福太多了。

「老頭說的果然沒錯，現在的主城中什麼都有，與黑暗日來臨前的三流小縣城一樣！」

「老頭是誰？」莫小姐好奇道。

「就是收養我的一個拾荒人，他經歷了混亂的黑暗日活了下來，給我講了很多黑暗日前的事情！」蘇夜道，「也是他，告訴我人要有禮貌，逢人就要微笑，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

「後來呢？」莫小姐繼續問道，經歷了這麼多的老人，都是一座活着的歷史了。

「被野狼叼走了！」蘇夜依舊是微笑着道。

「……」莫小姐。

這轉折，着實令她措不及防。

而且，看着蘇夜的樣子，她更加奇怪了：「你沒追上嗎？」

「不是沒追上，是沒去追！」蘇夜搖頭，「我趁機去端了野狼的窩，把幼狼給燉吃了，味道真好。」

「啊？」莫小姐再次一驚。

這可是將你養大的人啊，可以說是養父了，在養父被野狼叼走的一刻，竟然是這種選擇，可以說，毫無人性。

莫小姐的秀眉，不自覺的一皺。

「那時你多大？」

「十二！」

……

車子，一路穿過了巨大的田野，糧食，青菜，水果，應有盡有。

而後終於來到了城市之中。

遠遠的，便看見無盡的光芒，燈紅酒綠，還有巨大的廣告牌，上面是一個個穿着性感的美女，在搔首弄姿。

這是一座暗色的城市，看上去有些壓抑。

也對，黑暗日到現在，未知太多了，荒野中的每個人都活在恐懼與壓抑之中，這裏，已經算很好了。

至少，有秩序。

穿過城市的一小時，蘇夜與他的小夥伴們，見識了太多太多的人。

有穿着拖鞋倚靠路燈抽煙的，還有在垃圾堆撿酒喝的，也有情侶放肆在街頭親吻。

「到了！」

前方是一座學院，第三軍工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