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第 307 章

第307章 第 307 章

第三百零七章

滿懷期待的盼著一個女人吃苦遭罪,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世風「年「「下呀。

嘿嘿~,世風日下都不足以形容她的迫切心情了呢。

與湘雲不同的是,做為親生兒子胤德對他老子雖然沒啥孝心,卻還有一眯眯同情憐憫的。

不說好好的大老爺們生成了個女人,只說成了自己孫子的女兒,兒子的孫女后,還要見天的喚孫子阿瑪,喚兒子瑪法…撓了撓腦門,胤德讓人送來府中帳冊,做為大格格的叔瑪法,他得好好挑個出生禮給她。

一對無良奸商一個暗戳戳的給尚未出生的女帝挑長輩禮,另一個也已經準備好正大光明的看女帝熱鬧了。

晚上窩在被窩裏,湘雲還一臉遺憾的不能給女帝弄個教養嬤嬤好好教她一回規矩和三從四德。

「你是不是忘記大福晉是女校出身了」胤德揪揪湘雲的辮子,語氣里竟然也多了兩分遺憾。

我嚓

還真忘了。

報復性的在胤德唇上輕咬了兩下,湘雲又摸了摸胤搪保養得極好的臉,「不想老呢。」

隨着女帝的出生和成長,他們也會漸漸的老去。只這一點,湘雲就有種說不出來的抗拒。

早就習慣了湘雲的動手動腳,胤德也由着她去。聽着湘雲話里的感慨和幾不可查的對歲月的敬畏,胤德不由將人抱到懷裏。

這輩子哪怕才過了一半,可胤德仍舊感覺自己這輩子活得值。

如果有來生…想到他老子的來生,胤德對來生已經半點不期待了。

算了,還是先過好這輩子再說吧。

八么小

相較於胤德和湘雲將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大福晉身上,朝中不少人都將視線放在了小年糕身上。

這些人里,年家尤甚。

年二太太不止一次「提醒」過小年糕,別太相信皇后,說皇后肯定不會盼着她平安產下皇子的。

小年糕都要煩死她二嫂了。

她老子從不唧唧歪歪的,舊年她娘臨終前還告訴她一定要多聽四爺和四福晉的話。就她二哥和二嫂,見天的打着為她好的主意幹些叫人厭煩的事。

你老子非常滿意現在的養老生活,你老娘知道你性子如何只盼着你這一輩子都能順遂,你的兩個哥哥,一個一直外放,這些年顧不上你。一個哪怕外放也要將媳婦留在家裏提醒你姓什麼,這如何能一樣。

「皇后是主子娘娘,做奴才的不聽主子的,還想造反不成?主子叫咱們生,咱們就生。主子叫咱們死,就別磨嘰的趕緊找根麻繩去。什麼時候輪到做奴才的挑三撿四了」吃完皇后讓人送來的補品,小年糕才冷著臉對她二嫂說道∶「二嫂也是做主母的,我二哥房裏人也都是這樣的不成?二嫂子說我前,也多想想自己個兒。沒的叫人厭煩。」

四爺都四十來歲了,便是她真能生個皇子阿哥,也得四爺能活到兒子長大吧。現在就想這些有的沒的,純屬吃飽撐的。即便真有那個心思,現在也更應該藏着掖着不叫人知道才是。

真以為沒有皇后護著,她能上天呀!

「我不過是好心,哪裏就招來娘娘這般言話?娘娘若當真聽不得人勸,再不說便是了。」

「那到是我的福氣了。」小年糕說完,又突然想到她現在的身份,於是揚了揚小下巴,很不客氣的說道「本宮乏了,二太太退下吧。」

年二太太「……「

這是想起給她擺貴妃的譜了,是吧。

被小年糕下了臉面,年二太太的臉都氣青了。忍着氣行禮出去,年二太太站在翊坤宮門口還特意駐足觀望了一回。

不識抬舉的蠢貨!

小年糕以為她二嫂頂天會罵她一句「不分裏外拐」,若是知道年二太太在心裏這般罵她,她肯定又要惱的磨人了。

而首當其衝的絕對是皇后。

有句話年二太太說對了,卻不是完全對。

比如說皇后並不是不想叫小年糕生育皇子,她是不想叫小年糕再生了。

上次小年糕懷孕生產,就將皇后折騰得神經衰弱了。生了孩子后小年糕還折磨了皇后整整兩個月,如今序齒為二公主的小格格還養在皇後宮里呢。

這次又懷上了,皇后這邊還沒回憶起當初種種呢,小年糕就嚶嚶嚶的扯着她衣擺哭了起來。

嚶嚶嚶,太疼了!

原本就是個遭罪的事,時隔幾年再回憶時,記憶是會騙人的,而疼痛也都是翻了好幾倍的。也不知道是后怕還是自己嚇自己嚇到了,小年糕陷在自己的回憶里委屈的直嚶嚶嚶。皇后除了苦笑認命,也是一臉的無可奈何。

……

此時,一邊處理宮務,一邊又打發人將一鍋燉出來的補品也給大福晉送一份去。問了一回二公主那邊的課業,皇后剛想歇一會兒就聽說了翊坤宮的事。

小年糕是四爺看着長大的,更是皇後手把手帶大的。小年糕的性情脾氣這些年一直不曾改變,未嘗不是這倆口子故意為之。

世間的事,要麼省心,要麼省力。他們既然選擇了省心,就不能省力了。而且人嘛,都是習慣的奴隸。很多事情時間長了,縱容著縱容著,也就習慣了。

至少小年糕的性子,四爺和皇后都習慣了,後宮諸人也都適應了。

只是小年糕這邊省心了,年家卻一直不省心。如今不光各種教唆小年糕生事,破壞後宮和諧,還離間彼此情份,那就叫人沒法忍了。

皇后琢磨這事時,四爺那邊也得了消息。然後四爺便直接將早前十二安插在宮裏的釘子賜給年羹堯做側室。

皇后聽說四爺出手了,立即將自己準備出手的行動壓了下去。小年糕那邊也得了消息,這位眼珠子轉了轉,挑出兩副外面孝敬的首飾頭面讓人賞給這位側室。

別怕,以後正室欺負你了或是你想欺負正室了,本宮都能給你做主。

皇后笑着搖了搖頭,四爺也被自家這嚶嚶怪弄得沒了脾氣。剛剛到家正氣急敗壞和年羹堯的年二太太卻猶如睛天被雷劈。

她這般勞心勞力是為了誰

還不是為了他們兄妹,他們年家。

被人這般打臉,泥人尚有三分火氣,何況是人呢。年二太太氣壞了,對着年羹堯也沒了好脾氣。

年羹堯也惱了他妹妹,背着手在屋裏轉了兩圈,臉上出現一抹陰毒神色。

若不是投鼠忌器,年家都想用小年糕這一胎做筏子陷害皇后。不過小年糕和她腹中的胎兒不能動,可不代表他們不能動一動養在皇後身後的二公主。

就在年家準備干點什麼時,弘輝家的小阿哥又落水了。@無限好文,盡在

落水時,小阿哥正在跟他的叔爺爺們玩捉迷藏,侍候的宮人也都站得遠遠的看着。若不是小阿哥自己浮在水上大喊救命,怕是都沒人發現小阿哥出事了。

弘輝小時出過事,大福晉又是女校畢業學過鳧水的,倆口子一合計便背着所有人教小阿哥鳧水,就是為了以防萬一,不想還真叫他們防住了。

因為沒人知道小阿哥會鳧水,所以事後小阿哥說有人從背後推他時,這事就沒辦法再當成意外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湘雲和胤德都比較擔心大福晉會憂思過度傷了身子,還特意以進宮看望小阿哥的理由看望了一回大福晉。

還好還好,大福晉狀態不錯。

謀害皇孫,那也是抄家滅族的死罪。事情一出來,前朝後宮一邊震驚有人好狗膽,一邊也紛紛的關注起事態走向。

四爺震怒,皇后也是又驚又怕,倆口子不約而同的齊刷刷出手調查兇手。不想叫他們更憤怒的是所有的線索竟然都指向了小年糕和年家。

年家有可能,但小年糕絕對不可能。

小年糕身邊都是他們倆口子安排的人,她自己連個心腹都沒有,她怎麼幹這種事?

再一個,她就不是那樣的人。

弄死皇帝嫡長孫又栽贓給有孕的貴妃,內查其他孕育皇嗣的嬪妃,外查所有可能出手的人。

就在小阿哥出事的第二天夜裏,弘輝拎着一食盒酒菜來找四爺了。

兒子當了老子后,總以為自己明白了什麼是父親;後來看着先帝種種行為,兒子又糊塗了,不明白了。如今兒子的兒子遇險了,兒子好像又明白了。

就是兒子也說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明白了還是不明白了,就是特別想見一見自己的老子。

四爺原就是個感性的,哪怕弘輝說得不甚明白,卻也感同身受的拍了拍弘輝的肩膀,然後爺倆就坐在暖閣炕上一邊吃酒一邊話家常。

四爺說他小時候,說弘輝小時候。弘輝也說他小時候,以及小時候他眼裏的四爺和現在的四爺有什麼不同。

有迎春一樣的是,四爺也對自己的童年有些無法釋懷。

先帝心中太子最重,其次是做為長子的直郡王,然後是老三誠親王。他性子不討喜,前面又有三個哥哥,所以排在後面的四爺能分到的父愛少得可憐。隨着年紀漸長,先帝的兒子越來越多后,四爺能分到的父愛就更少了。

等兒子越來越多時,太子身上仍是六分父愛,而直郡王則變成了一分,剩下三分則是其他所有皇子的。

先帝且不說了,便是太后那裏也沒有怎麼偏愛四爺。

四爺一出生就抱給先皇后撫養,當時位份低的太后肯定是全身心的想着這個被人抱走的兒子。可這份全身心的母愛沒過多久就轉移了。

四爺是康熙十七年十月三十日出生的,六阿哥是康熙十九年二月初五齣生的,也就是說太后在四爺幾個月的時候就懷上了六阿哥。

除了六阿哥,十四阿哥,太后還為先帝先後孕育了三位公主。

這麼一算,就可以想見四爺能得到多少父母關愛了吧。

再加上做父母的一般都會對懂事的孩子各種驕傲的同時也各種忽略,他們更關注那些不聽話,不省心,需要他們多多關心的孩子。而四爺…從小就不知道「「會哭的孩子有糖吃「「這個道理。

也因此,四爺對待自己的兒女時極儘可能的給他們更多的關愛,甚至是給每個人一份專屬的偏愛。他想要做到不偏不倚,不學先帝「看人下菜碟「「。

但弘輝做為四爺的嫡長子,四爺除了那份疼愛還有許多的期許。

此時父子這般親近的說着心裏話,四爺又彷彿從另一個方面了解了這個兒子。

弘輝說,四爺因為弘昀說他的時候,他也會委屈。甚至是用計劃進度表來督促弘昀,就是為了讓四爺誇他兩句。

弘輝還將他跟弟弟爭寵的心思擺在枱面上,講他少時多想一下子就變成非常優秀然後讓四爺驕傲。

說他也會因為弟弟們的出生緊張過,擔憂過,擔心四爺會偏疼哪個弟弟。

這一夜,父子倆說了很多。等弘輝離開養心殿的時候,都已經起更了。

此後,弘輝依舊一邊忙着手中的差事,一邊也在用自己明面上的人查找謀害兒子的幕後真兇。

無論是四爺皇后還是弘輝大福晉,他們在發現所有證據都證向小年糕和年家的時候,都本能的將這個線索對小年糕隱瞞了。

既然都篤定不是她做的,那他們這些更加無辜的人為什麼要承受撒嬌怪的嚶嚶?

自虐嗎

然後什麼都不知道的小年糕一臉后怕的去看了一回小阿哥,還一本正經的板著小臉,充長輩的說了一回怎麼可以在御湖邊邊玩辣么危險的遊戲呢?

「……「

宮外,保齡候府。

「查出來了嗎」

這日小姑娘下衙回家,一家四口圍桌吃鍋子,看着用自己專屬筷子和勺子吃飯的小賈蘅可可愛愛的動作,湘雲不由想起宮裏那個比小賈蘅大不了多少的小阿哥。

宮裏離他們家有些遠,湘雲也不可能無緣無故的用異能偷窺人家生活。再一個就算她真那麼猥瑣了,她的異能也不可能十二個時辰時時開着。只要不時時開着,錯過線索的概率就不低。

也因此對於這事湘雲也只能將問問她閨女來滿足好奇心了。

至於胤德

家裏現在沒什麼生意了,胤德閑得無聊便從湘雲手裏將峨眉美妝接手了。

因早就跟四爺報備過,同時也去衙門那裏過過戶了,所以儘管也有人說些閑話,卻無關大礙。

但就那麼點並不準備擴大的生意並不能滿足忙習慣了的胤德,於是胤德又被湘雲使喚著去折騰船了。

現在的船,速度超慢的說。南邊的果子特產運到京城,能壞一大半。

你閑着也是閑着,就琢磨琢磨怎麼給船提速吧。

於是陪着老娘媳婦出門溜達一圈的胤德壓根就沒想過再回衙門給四扒皮當差,人家帶着工匠去折騰船了。

今兒這會兒,湘雲想要知道點消息,就只能問問能夠在前朝後宮亂竄的小姑娘了。

小姑娘咬了一口魚丸,見她額娘問便將剩下的半顆魚丸放到了碗裏,想了想說了句∶「應該不是十二叔乾的。」

湘雲眼角抽了抽,覺得自家閨女越來越不可愛了。

昨日四爺沒有任何理由,很突兀的下了一道聖旨。

聖旨上就一句話,叫十二即刻動身去給先帝守陵去。

沒有任何原因就是一種原由。

尤其是在皇孫險些遇害的風口浪尖上,四爺下旨給十二,就下意識的會讓人將皇孫那件事和十二聯繫在一起,再然後十二謀殺八爺滅口的事又被人重新炒了一回。

這不是我乾的。」

「「你那為什麼叫我守皇陵。「「

「「因為朕是皇帝呀。」

湘雲一聽說了這事,就在腦子裏腦補了一回十二和四爺的對話,逗笑自己的同時,也不得不承認四爺是真有夠缺德的了。

「額娘。「小姑娘咬住筷子,轉着腦袋,「越不可能的人,越有可能。年貴妃未必沒有嫌疑。但四伯和四嬸卻是第一個將她排除在外。我知道,是因為年貴妃身邊的人都是四伯和四嬸安排的。可他們就沒有懷疑過他們的人也有可能會背叛他們嗎」

湘雲補充了一句∶「除了背叛,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他們的人原來就是別人安插進來的。」

小姑娘點頭,又接着往下說「還有一點,大哥也不是只有大嫂一個女人。他後院的女人難道就沒有嫌疑嗎?為什麼到現在所有人的視線不是前朝,就是後宮,竟沒一個人注意到大哥後院的女子呢」

「這就是大福晉最精明的地方了。」湘雲又給小賈蘅夾了一筷子竹筍,這才一邊組織語言,一邊跟小姑娘分析這件事。「一但讓人將調查方向轉到弘輝後院,那於弘輝和大福晉都百害而無一利……」

管不好自己的內院,波及子嗣是無能的表現,也是弘輝和大福晉的減分項。但若與自己後院無關,而是有可能的奪嫡手段,那這二人就完全成了被人忌憚,遭遇迫害的受害者。

想來皇后也是這般想的,若非如此,這件事情也不會是這種走勢了。

「好麻煩,我這輩子只娶一個就好了。」小姑娘本來就不傻,只是剛一時沒反應過來。這會兒得了湘雲的提醒,反應過來的同時,竟然還聯想到了自己身上。

妻妾成群什麼的,也不是誰都能消受得起的。

揣著小爪子的狸貓頗人性化的狠狠瞪了小姑娘一眼,然後伸出爪子,一隻搭在另一隻上,便頭一歪的枕在上面打起了盹。

出息

並不知道自己被只貓給鄙夷的小姑娘又帶着點小抱怨的說起了湘雲和胤德要離京城的事。

四大爺登基后的第一次出巡,小姑娘自然要跟着了。她不光要跟着,還要讓天下人都看看她這個女世人和從三品的稽查員的風彩。

距離湘雲他們離開的出行吉日還有些時間,但可以肯定的是小姑娘回家的時候,她老子娘指定是不在京城了。

她家沒人,她五嬸這次也跟着出門,十嬸今年要回娘家,扒拉手指一算她今年還得進宮過年去。

小姑娘捨不得老子娘,可叫她跟着老子娘一塊出京貓冬,她又放不下她的大好前程,美好仕途。

至於叫老子娘留下來陪她…小姑娘想都不敢想。

唉,她好可憐呀。

「你還可以去林家別院過年嘛。「湘雲安撫的給小姑娘夾了一筷子羊肉,笑眯眯的說道∶「放心,這次只走幾個月,明年端午前咱們就回來了。」

她得回來盯着大福晉生產,不能讓大福晉傷了身子骨,更不能讓咱們女帝成為「「喪婦長女「「。

胤德坐在一旁這頓飯吃得特別安靜,見她們母女溝通,便時不時的將視線落在吃得可認真的小賈蘅身上。

打這孩子喜歡上雕刻后,小手越發靈活,對力量的掌握也越來越純熟,此時拿筷子吃東西也不像之前那般笨拙了。

這孩子將來真的會繼承父母遺志,成為女帝黨嗎?

其實對於女帝的到來,胤德從最開始的時候就沒有半分抵觸。

一來女帝的芯子是他老子。他老子雖然渣了些,為父為夫都不咋地,但為帝的經驗,治國理政的能力卻是沒什麼好懷疑的。

二來便是湘雲的夙願,他閨女的理想了。一但女帝臨朝,他閨女的前程和爵位自是都有保證。而且女帝是老爺子,對待自己嫡親的孫女,真要下手了也應該比其他人要輕柔些。

雖然指望老爺子手下留情,那也是奢望。

總之是天命如此,他就看着吧。

「山東是孔子故里,那裏可比旁處講規矩。各朝各代都禮遇孔家後人……對了,好像年家就有女兒訂了孔家子」最後一句不是很確定,胤德轉頭看湘雲。

對於這種八卦,她應該最清楚不過了。

別說,湘雲還真知道。

「對,有這麼回事。」湘雲想了想說道「我記得是年羹堯的長女。」

那就沒錯了。

胤德記得後來年羹堯倒了,孔家那邊就派人將親事退了。不過他當時自顧不暇,對這事也只限於知道罷了。

「打知道四伯要巡幸山東時我就想到了。上旬就叫人收集了幾份改朝換代時,歷任聖衍公給新朝的「贊文」。」小姑娘看看她額娘,再看看她阿瑪,一臉壞笑的說道∶「要麼井水不犯河水,要麼就互相傷害。」

這姑娘又小心眼又睚眥必報,還喜歡提前做準備。

她說她已經讓人將那些贊文刻印了五百份,放在一個超大的黑檀木箱子裏。如果她在山東受了委屈,那這五百份就會以山東為中心輻射整個大清,後續還會陸續刻印到滿大街都是。

小姑娘見湘雲和胤德震驚得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連忙補充了一句如果她沒受什麼委屈,那這隻黑檀木箱子怎麼帶出京城的就怎麼帶回來。

反正她臉皮厚也沒臉沒皮慣了,就是不知道別人要不要臉了。

胤德和湘雲對視一眼后,都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這壞丫頭怕不是要將天捅出個窟窿

湘雲看看胤德,又看看小姑娘,恍惚說道「…這莫不是個大奸臣的料子?「

小姑娘一聽她額娘這話,當即就炸毛「額娘」

「不,你是我娘!」湘雲道∶「我頂天會查一查孔家子嗣的帳。」

孔家也有人在朝為官,拿着出身先查一回孔家人的帳,查到了自然就能拿來做筏子。

「那如果查不到呢」

湘雲聳了下肩,「那我就盯着他們家,不叫他們家的人娶上媳婦。」

真因為性別就讓她家小姑娘受委屈,她就叫孔家的男人都生不出孩子來。

她是水系異能,異能能疏也能堵,費點異能來個集體疏精管堵塞,又不是什麼難事。既然孔家的男人都不能生了,那還成什麼親呀。

「……「

胤德咽了咽口水,突然發現他家小姑娘真挺善良的。旁的不說,只想想他家老八,就知道湘雲折騰人的手段那是層出不窮。她不光敢想,還敢做,最重要的是她還有能力付諸行動。

跟她一比,他都善良的一批~

十十

萬壽節,胤德沒再送瓷器。一來是瓷器比賽在正月里,先帝生辰在三月,四爺的在十月末。正月到現在這都過了十個月了,盜版都下市了,再送就有些不合時宜了。二來也是瓷器這一類的買賣都已經交出去了,以後瓷器類的壽禮想送也沒有了。

隨大溜的備了份壽禮后,胤德又帶着湘雲和小賈蘅一道去吃了宮宴。第三日,御駕出巡,胤德還象徵性的送了送。

胤德和湘雲原本還想着等送走了四大爺一行人再做些佈置,不想就出了皇孫這事,怕引起不必要的誤會胤德和湘雲便什麼都沒做。

小年糕有孕,不滿兩個月,這次出行她便只能呆在宮裏。因太後跟着,皇后便帶着二公主陪着太后,一併陪着四爺出門了。

弘輝留在京城,大福晉也因為有孕留了下來。宮務交給了李氏和大福晉,小年糕也一併交給了她們。

皇後走的很灑脫,只是偶爾還是會惦記一回自家兒子兒媳和嚶怪。

雖然很擔心小姑娘會將天捅出個窟窿來,但這對無良父母也不過是多安排了兩個人給小姑娘使喚罷了。

冬月十二,易出行。

湘雲和胤德又奉著宜妃姐妹,帶着五福晉和小賈蘅出京了。

至於為什麼不留下來保護大福晉,確保女帝平安降生?

呵呵,他們已經緩過勁了。不說琪琪格那邊的安排,只說禍害遺千年,先帝又怎麼可能胎死腹中呢。

船並沒有多快,只比先前提了一眯眯的速。

大清在這方面也是真的很落後了。有些制船的圖紙竟然還是前朝的。因閑來無事,上船后,胤德這一路上就在跟匠人們琢磨造船和提速的事。

小賈蘅有自己的功課要做,還要學習自己的興趣愛好,所以孤苦無依的四個女人就只能在這寒冷的海面上打打麻將,聽聽書了。

可憐得湘雲一直在放炮,最多時一炮三響,輸得滿滿一錢匣子的銀銀子都見底了。

可憐吶~

因不着急趕路,胤德還在研究提速的事,所以湘雲也沒用異能幫忙加速,一行人走走停停,花了四十來天才在除夕前兩日到達預定過年地點。

那邊早就派人收拾出來了,一應房舍用具齊備,就等着他們入住了。

南邊的牛羊肉不是很好吃,為了不虧嘴,他們出門時還帶了活牛活羊。此時要過年了,自是開始宰牛殺羊忙個不停。

海邊長大的鴨子吃的都是魚蝦,鴨蛋都比普通的鴨蛋好吃。湘雲帶來的廚子先將鴨蛋腌上,回頭又將鴨子烤了,熏了,最後鴨骨頭再下些海帶豆腐煲湯,吃得所有人都肉眼可見的發福。

當地官員知道這邊來了貴人,讓人打聽了一回消息,知曉是他們,便匆匆趕了過來。

胤德仍是沒見這位地方官,帶着湘雲逛廟會去了。宜妃姐妹覺得這位官員不是很有眼力見,也沒搭理他。

都知道這一行來了不少女眷,咋就不知道叫你媳婦來請安呢。

元良將人打發了,又按以前的習慣套路說了一回話。等再轉身時就發現小賈蘅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門口來了,當即就變了臉色。

這幾日又是除夕又是廟會的,人多手雜再將這小祖宗給弄丟了,豈是鬧着玩的。

「我帶了招財和進寶。」小賈蘅指指身後的兩隻膘肥體壯的大土狗笑得天真爛漫。

都捨不得對他說句重話,見他來了這邊,元良便問了一回小賈蘅是不是想出去玩。見賈蘅先是歪頭沉思,隨即重重點頭,元良便知道這小傢伙原是在院子裏自己玩,來這邊也是湊巧,之前是沒想着要出門玩的。

見狀,元良也沒說什麼,牽着小賈蔓的手又叫了幾個人,再給招財和進寶繫上鏈子后,讓人往裏面跟侍候賈蘅的人說一聲便帶着人出門逛廟會去了。

又過了半個時辰,宜妃姐妹也帶着五福晉出門了。

雖然都是去逛廟會,三波人卻是誰都沒碰見誰。

賈蘅秉承着我就隨便看看的心思,逛著低海拔區域。宜妃姐妹呢,則一慣的從買買買開始,再以買買買結束。

她們買東西吧,還容易上當。還是那種每日上一當,噹噹不一樣的上當法。

當然了,這也不能怪她們,上下五千年,哪行哪業都有尖端人才,騙子這行也是人才輩出的行業。

而胤德和湘雲嘛。

那才是真的逛。

打着吃喝玩樂的心思出門,最後肯定是盡興而歸才回來。

站在山頂亭子裏,湘雲吹着海風,心情舒暢的眯起了眼睛。「被國家養著的感覺真好。哪怕什麼都不做,也是年年都有俸祿可拿。「

胤德滿頭黑線的看了一眼湘雲,又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四爺的眼線。

想來老四不日就能聽到他家胖丫頭這般真摯的感慨了吧。

確實沒用多久,四爺就收到了消息。看着弟弟一家那神仙都不喚的日子,再看看弟妹這句發自肺腑的言論,人都疼麻了。

老子就知道,這一天天累死累活的,就是為了養你們這些閑人的。

不能對遠在天邊的胤德做什麼,也不能對又被老婆拋下的老五說什麼,四爺直接磨刀霍霍的對上那些還在做生意的宗室權貴們。

兩個月過去了,一部分人做好了選擇也收了手,可還有一部分人在頂風做案。之前四爺帶着太后在山東沒功夫搭理他們,這回閑了,總不能再叫人以為他說的話是放屁了。

讓你們自己選,你們不選,那朕就幫你們選。

好傢夥,四大爺缺德到了人神共憤的地步了,臘月二十九,皇帝封御筆的最後一道命令就是下給這些人的。

想過個好年…那你是想多了。

明天就是臘月三十除夕日了,四爺偏在二十九這天發難。可以想像一下明天愛新覺羅家祭祖的時候會有多少人缺席了。

幾道命令發下去,四大爺那被嫉妒遮掩的理智也迅速回籠。心情極好的寫了幾個福字,這才離開養心殿去了後宮。

抬腳要往皇后的鐘粹宮走,就聽說小年糕在鍾粹宮,於是四大爺腳尖一轉便去了太后的寧壽宮。可走到一半又想到太后這老太太自打從山東回來后就得了炫耀的毛病,這會兒指不定又逮著誰說她的山東之行呢。

思來想去,四爺便去了李氏宮裏。

李氏正在做針線活,聽說四爺來了,連忙將手上的活計放到一旁。

正月里不做針線,眼瞧著就剩下幾針了,也不知道今天能不能做完。

今年李氏所出的大格格,在她老子登基后便被封為和碩懷恪公主。宮裏的人有時會喊她大格格,有時候也會喚她大公主,就是極少會連封號一併稱呼她。

大公主是回來參加她瑪法周年的,在京城住了一陣子又被她老子帶到山東溜達了一圈。今年也留在京城過年,準備出了十五再回草原。

大公主舊年生產時落下了頭疼的毛病,時不時的總要疼一場,不過只要用手捂著或是帶上抹額就會好一些。太醫和御醫都看過也總不見好。李氏心疼閨女,正給大公主做抹額呢。

「她這頭疼的毛病就是貪涼吹着風了。底下侍候的人又管不住她,可不就叫她由著性子來了。都說月子裏的病就得月子裏治,這兩年再生一個許是就好了……」

打舊年胤德提出公主出降擇太醫隨行的事後,定居京城的公主暫且不說,只那些撫蒙的公主們卻都沒那麼容易病逝了,而且子嗣也都多了起來。

四爺喜歡聽這些家常話,李氏上了年紀后說的最多的就是孩子們如何如何,這會兒與四爺說起這些來,也是自然到不能再自然。

說完了不省心的閨女,李氏又說起了弘昀倆口子和開春成親的弘時。全都是些家長里短的話,在這一日說起來,更顯溫馨。

李氏早年不是沒心氣的,可弘昀病了一場,好懸折了。弘時又不像比旁人多長心眼的,皇後母子都不是省油的燈,她是真怕一個弄不好再將弘時折進去。

雖然放棄得很痛苦,但當她換個角度再看這事時,又發現這樣也挺好。

不得不說,宜妃姐妹的太妃生活刺激了一大波人。

李氏心忖她也有兩個兒子,一個閨女。等將來將弘時留在京里當差,她也帶着弘昀去看望大閨女去。

雖然不是無欲無求,但李氏卻真的比其他宮妃少了幾分小心翼翼。

有所求和無所求是不一樣的,四爺又不是五感遲鈍的人,自是明白李氏和其他人的不同。也因此,哪怕不在李氏這邊過夜,四爺閑的時候也會來這邊坐坐。

中醫向來博大精深,年前最後一次診平安脈,正好都過了三個月,大福晉被診出女胎,小年糕則診出了男胎。

四爺雙眼微眯的讓人放出了消息。

消息傳到宮外的時候,蘇培盛正垂着手跟着四爺去鍾粹宮,心裏不住腹誹四爺這回能釣上幾條魚。

年家應該會有吧。

那個對小皇孫下手的人應該也會出現吧。

四爺到鍾粹宮的時候,小年糕已經走了。四爺見皇后揉額頭的動作腳下就是一頓。

一個特別粘人,又特別喜歡撒嬌和動不動就嚶嚶的貴妃…皇后也挺不容易的。

想到小年糕就不由又說起了小姑娘。

這一個也不是個省心的。那不省心的程度比她那對不著調的父母還要有過之而無不及。

四爺心忖子一句,叮囑皇后∶「老九今年也不在京里,靚靚一個人在府里朕也不放心。這兩日她若是進宮了,你便留她在宮裏多住幾日。」

「給她收拾的屋子就在二丫頭隔壁,這麼長時間了,也不見她住幾回。不是臣妾說老九他們倆口子,哪有這麼當父母的。前些年還知道帶在身邊,去年竟直接丟開手不管了……」

四爺點頭,他成贊同皇后這話了。可再想想胤德和湘雲的性子,四爺又覺得他們便是在這裏罵出花來,那倆口子指定還是該怎麼樂呵就怎麼樂呵。

不過這倆口子雖然不著調了些,卻都不是廢物,小姑娘更是聰慧能幹的緊。

「前兒內務府來報帳,那丫頭只在跟前兒聽了一耳朵就聽出問題來了。讓人拿了算盤重新核對,果真是那般呢。」皇后也順着四爺的話想到了小姑娘,說了一回小姑娘在算學上的天賦后,不由又輕輕嘆了一聲,「到底是鋒芒畢露了些。」

四爺知道皇后也想起之前在山東的事了。

可能是從來沒想過大清會出現一位女帝,四爺對小姑娘這個傳說中被胤德當兒子養大的侄女很是喜愛。也因此對小姑娘時不時就要呲牙的行為容忍度非常高。

像是舊年的御史事件,像是今年在山東的以牙還牙。在皇后看來有些過了的時候,四大爺卻覺得小姑娘就應該厲害些,這般才不會受欺負。

今年在山東,小姑娘是真的沒輕了折騰。

原本以為她是被迫反擊,後來湘雲和胤德得了消息才知道他們小瞧他家這個小官迷了。

人家就是沖着那些人去的。

非要引著人家入坑,踩着人家給她揚名。還非要用一種先撩者賤,她是不得不的委屈姿態來。

這一肚子的黑心腸,彷彿是愛心覺羅和史家的所有壞基因都遺傳到了她身上,並且那些壞基因還是11大於2后的升級產物。

你們說說,她咋就一門心思往奸臣的大道上狂奔呢

1(V)

不到三月,南邊就熱起來了。湘雲和胤德掐着手指算了一回先帝降世的時間,便挑了日子帶着宜妃姐妹回京城避暑去了。

回程遇上了颶風,他們又停船靠岸躲避颶風。等回到京城時都已經過了端午了,好在沒錯過大福晉和小年糕的生產。

先是小年糕生產,之後才是大福晉,兩人先後差了不過三五天。

小年糕的六皇子一出生,就被皇后抱去養了。親額娘沒半點想法,到是年家那邊炸鍋了。

年羹堯最近聯繫了不少人,四爺為了讓他變得更有說服力,還給他賜了官身。

之前年羹堯被四爺用太子太保騙回來以後,就一直賦閑在家。如今小年糕懷了皇子,他又被賜了官…想要從龍之功的附逆臣子一下子就冒出來不少。

看着這批官員,四爺能怎麼辦呢?

年羹堯打錯了如意算盤。四爺不可能讓發生在他們兄弟身上的事情再在自己兒子身上重演。

所以四爺再度給年羹堯一個只有頭銜卻沒實權,類似之前那個太子太保的封賞后,便將那一批被年羹堯忽悠上船的官員們都罷了官。與此同時四爺還讓人放出風聲,說這一切都是年羹堯做的扣,是他想陞官想瘋了,無所不用其極的算計同僚,故意挖坑引這些人跳。

這幾日發生了太多事情,直到大福晉生產時,大家的注意力才被轉移開。

大福晉生產這日,湘雲在確定了大福晉能夠平安生產也不會傷了自己的身體后,便朝天空投放異能。

水汽,水滴,陽光,折射……彩虹的原理,湘雲知道。為了先帝的排面,打從去年知道先帝要回來的時候湘雲便悄悄的做起了試驗。

於是在大福晉生產這天,第一聲嬰兒啼哭響起來的時候,天空中瞬間出現數道彩虹,而每一道彩虹的落腳點都在大福晉的產房上方。

四爺/弘輝∶「……「

其他人「…」

哇哦~,彩虹開道,這閨女什麼來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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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紅樓]那股泥石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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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7章 第 30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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