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三百八十四.真相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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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鐵，你受一記日行一善刀，然後跟着小僧查桉吧……嗯，鑒於翁施主等人只為了逼迫老鐵你就煩，就將梅二兄抓來，也都來上一刀，防止他們再用無辜的人要挾你和小僧。」
「不可，林少爺，不可啊！」
鐵傳甲聽到這裏，綳不住了。
他受日行一善刀無所謂，他願意受到懲罰，卻不能讓翁大嫂和中原七義跟着受罪，他見過龍小雲的模樣。
而他也知道，翁大嫂和七義，說是義薄雲天，俠肝義膽，但實際上，做事粗暴，用武力解決問題的時候，也是不少。
尤其是為了找他鐵傳甲報仇，想來這十七年來，像梅二先生這樣的情況，不在少數。
「老鐵，事到如今，要麼你說出來，要麼他們挨這一刀，你只能選一樣。」
趙正義又來見縫插針地嘲諷，「哼，威逼恐嚇，屈打成招，你算什麼英雄。」
「趙老俠客，小僧不叫林英雄，自然不算英雄，小僧只是想知道事實真相，僅此而已……老鐵？」
鐵傳甲牙都快咬碎了，鐵打的漢子，卻為難的淚流滿面，幾次張嘴，卻什麼都說不出口，只是不住的哀求。
「那就這樣吧。」林小僧說着，抽出小橫刀，這次更是運足功力，道道九道刀芒射入鐵傳甲九人的膻中穴。
翁大娘和中原七義怒目圓睜，毫無懼色……卻發現並沒有康慨就義，反而被解開了穴道。
剛想問這是什麼鬼把戲，就見林小僧又手指連點，八個人全都身子一軟，倒在地上，昏睡過去。
然後喘口氣的工夫，八個人就開始扭曲抽搐，輕聲呻吟。
中原七義還好，看來這些年就算做過一些違心事，或是欺負過人，但不算太嚴重。
翁大娘就不一樣了，不多時就從呻吟變成了痛呼，跟着就變成了凄厲嘶嚎。
「老鐵，看來翁天傑果然有問題，翁大娘也果然有參與其中，而金風白只是知道，卻沒有參與。」
「……是。」
鐵傳甲像是被抽掉了嵴梁骨一般，癱坐在地。
林小僧又將金風白點醒，「金施主，你有沒有什麼可說的？」
金風白像看妖魔鬼怪似的看着林小僧，顫聲說道，「邪法！你這是邪法！」
「並不是，小僧這是日行一善刀，練得不太好，讓施主見笑了。」
「魔鬼！你這魔鬼！」
「金施主，真的是小僧是魔鬼嗎？」
「……」
金風白低頭無語，噩夢中的經歷，他就算嘴上不承認，心裏也再清楚不過……原來曾經的中原八義，現在已經活成了他們最瞧不起的樣子。
「……好，我說，你將他們的手段都解了，我什麼都說。」
「這個小僧解不了，這個只有誠心悔過，改過向善能解。」
「中原八義都認栽了，你還要怎樣？！」
「小僧想知道事實真相……你將這個給他們服下，每人一小口，能讓他們安靜一個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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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僧從懷裏掏出一個小小的扁酒壺，扔給金風白。
翁大娘被餵了一口醉生夢死，
立竿見影，頓時失去意識。
其他六人，亦是如此。
林小僧手一招，酒壺就飛回他手中，「金施主可以說了。」
「欸……」金風白一聲長嘆，「當年翁老大義薄雲天，對朋友有求必應，開銷非常的大，但他卻不算富有，所以一直都有很大的虧空，終於撐不住了，便做起了沒本的買賣。」
「殺人越貨？」
「翁老大都是選為富不仁，罪有應得之人下手，他沒對不起自己的良心。」
「不對吧，若是殺的都是罪有應得的人，不會有那麼恐怖的噩夢……小僧猜想，罪有應得，卻不一定是死罪，而且其家人、朋友，也有無辜之人被牽連在內？」
「……是，翁老大為了做得乾淨，不得不如此。」
「老鐵，既然如此，你為什麼還要隱瞞呢？」
鐵傳甲看着林小僧清澈的眼神，內心堅守的最後一道防線終於崩塌，「因為翁老大對我很好，很夠朋友，我有六扇門的朋友要我幫忙查他，我查出確鑿證據，卻不忍壞了翁老大的一世英名，只得出此下策，讓世人以為翁老大是死於仇殺。」
「原來如此……阿飛兄，二兄，趙老俠客，你們也都聽清楚金施主與老鐵所說了？」
阿飛點點頭，「嗯。」
梅二先生其實也有點唏噓，但他仍有氣，沒好氣地說道，「一群笨蛋，愚不可及！」
趙正義則是面色凝重的看着林小僧……先有龍小雲，再有眼前這八個，這小妖僧這一手妖法，太過邪門，要怎麼才能防備他用這妖法？
林小僧也懶得多搭理這位正義老俠客，看向金風白說道：
「金施主，老鐵確實殺了你結義大哥，但既然有這樣的因果，讓他殺人償命，也說不太過去，如此就讓他在日行一善刀的督促下，誠心悔悟，改過向善，到時候翁大娘若還有什麼不是非要弄死老鐵的要求，你們也可以再商量，你看如何？」
「……好，我只有一個請求，請你再給我一些解藥。」
「金施主，這個不是解藥，只是一種能讓人失去意識的酒，這個解決不了問題的，想要真正解決問題，只有誠心悔悟，改過向善……」
說着，林小僧不由一聲嘆氣，「欸，為什麼小僧一直都在很誠懇地說大實話，但就是沒有人好好聽，沒有人願意相信呢？」
阿飛不屑的說道，「因為那樣他們就等於承認了，他們不是大俠，而是惡人，而且比起惡人，他們連坦蕩都沒有。」
「欸，算啦，人各有志，老鐵，小僧這次也是為難了你，對不住啦。」
見林小僧抱拳一禮，鐵傳甲慌忙說道，「林少爺，是我做了腌臢事情，污了你的眼，我……我要謝謝你，終於將我心裏的一塊大石頭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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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開了就好，咱們走吧。」
鐵傳甲卻先走到翁大娘身前跪下，重重磕了三個響頭，「大嫂，是我對不起你，金四哥，今後中原八義和大嫂一句話，姓鐵的赴湯蹈火，做牛做馬，全無二話。」
「……鐵傳甲，是我明知真相，卻不對兄弟們說，讓兄弟們恨了你十七年，你沒錯，是我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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