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輸家
良久，付小樓還是忍不住期期艾艾問了句：「那，萬一他沒吃呢？」
其實她更想問：那鎮南王的私生子，到底是誰的種！
但這個問題似乎是太直白了，還牽扯到了幾個大boss的秘辛，所以她不得不委婉一點。
沒辦法，這個事情，是個人都會好奇嘛。
顯然陛下也知道付小樓想知道什麼，當即微微沉吟后，十分篤定地說了一句：「不可能沒吃，朕親眼看着他吃下去的。而且，朕陪着他一起吃的。」
付小樓：！！！那！那！
陛下顯然又從付小樓的表情上看出點端倪，呼吸一窒，張口重重道：「朕提前服用了解藥。」
付小樓「哦」了一聲，大大的眼睛咕嚕嚕轉了兩圈，也不知在想什麼。
謝安一直眼觀鼻鼻觀心，平靜的接受這些勁爆的消息。
但是，此時此刻，他還是忍不住的在心頭算了算時間：嗯，宮裏也有那麼幾個小皇子，是近兩年出生的。也不知道長得像不像陛下？
當然，問是不可能問出來的。
不過回頭如果有機會碰見，可以好好的觀察一下。
謝安默默的將這個事情，記在了自己心中。
付小樓決定說點正事兒，咳嗽一聲，道：「這個事情，其實跟咱們也沒多大關係。反正只要鎮南王他會在意那孩子就行了不是嗎？」
別人怎麼說不重要。
重要的是鎮南王相信這個孩子是自己的就行。
陛下沉默了三秒，才緩緩開口：「這件事情，容易敗露，一旦敗露，鎮南王就更無所顧忌。而且，很可能是個障眼法。」
付小樓一愣，「陛下是說，這件事情是有人故意騙了皇后？」
陛下頷首：「很有可能是。皇后的消息，是從哪裏來的？總不可能比朕的探子更可靠。」
付小樓琢磨了一下，也有點兒不確定了。
於是，付小樓和謝安只能再跑一趟，去問問皇後娘娘。
路上，付小樓忍不住和謝安吐槽：「我怎麼感覺這兒咱們像個傳聲筒？」
而且還是最古老的那種？
謝安倒是心平氣和：「這樣也不錯，只要事情能了結。」
到了這一步，總算一切都隱隱有了結的跡象了。
付小樓想想也是。只不過就是有點兒累：「就不能聚在一塊兒說嗎？叫上白司衛，三方對質——」
想想就精彩。
謝安不着急，但他覺得應該會有那麼一回的。
不過，皇后顯然看他們都看膩了。面對他們去而復返的事情，皇后微微一愣，隨後直接就皺眉了：「你們怎麼回來了？」
付小樓噎了一下，實話實說：「其實我們也不想回來的。真的。」
這麼來回跑，誰喜歡呢？
謝安很直白的問皇后：「皇後娘娘可否將消息來源告知？陛下認為，皇後娘娘很可能是被騙了。」
皇后一愣，仔細的沉思了片刻，這才搖頭道：「不可能的。本宮的消息是青熊幫打聽出來的，甚至本宮還親自派人去看過，絕對沒有可能受騙！」
付小樓抓住了重點：「青熊幫怎麼可能打聽到這麼秘密的消息？」
青熊幫再怎麼厲害，也不會有陛下的探子厲害才對。
但這件事情，陛下那兒卻一點風聲都沒聽見——
付小樓有一種直覺：「皇後娘娘，我覺得你真的上當了。」
她問道：「皇後娘娘和白司衛合作的時候，白司衛應該就知道請熊幫的存在了吧？」
皇后一愣，面上表情有那麼一瞬間的錯愕。
但是很快，她就皺眉道：「不，不可能的。這件事情絕對不可能的。」
謝安接過話去，聲音沉穩，很有說服力：「我想問問皇後娘娘一個問題：皇後娘娘是不是知道這個事情之後，才下定決心和白司衛合作的？」
皇后又是一愣，顯然這個事情，說到了關鍵的點上。
隨後，皇后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
只看皇后這個臉色，謝安和付小樓交換了一個眼神，就確定了：看來皇后也沒有信心了。
皇后何止是沒有信心了，她甚至是有點兒癲狂了。
她喃喃道：「不，不可能的。這件事情不可能的。本宮怎麼可能被騙？本宮怎麼可能被騙——」
付小樓憂心忡忡：「要不要請個太醫？」
然人謝安還沒有回答，就忽然聽見皇后嘶吼一聲：「不！不可能！本宮不可能被騙！白司衛！白司衛！本宮要去問他！」
看着皇后那樣子，付小樓後退了一步，直接躲到了謝安背後：嗯，遇到這種情況，一定不要逞能，放心大膽的抱大腿！
大腿謝安嘴角抽了抽：這反應……夠快的。
付小樓討好的沖着謝安一笑，小小聲：「我害怕。」
謝安默默的站直了，像是個筆挺的小白楊，牢牢的將付小樓擋在了背後。
注意到這個動作的付小樓在心中感嘆：謝安他可真是個好人啊！
好在皇后雖然激動，但是理智還在，自己癲狂了一會兒之後，就霍然起身，毅然決然：「本宮要見白司衛！」
付小樓和謝安只好又去傳話。
好在這一次，陛下好像終於是醒悟過來了，不再要他們繼續兩頭跑着傳話，而是很乾脆的讓人將皇后和白司衛都帶過來，要進行一個對質。
付小樓搓了搓手，心中一片亢奮：等了這麼久，終於要等到這最後一刻了！
謝安倒是一臉平靜如水，光從表面上看，看不出絲毫的情緒。
這一點，陛下和謝安是如出一轍的表情管理大師。
付小樓忍不住吐槽：感覺像是看到了兩個面癱。
皇後來得很快，但這一次過來，她身上那種威嚴和傲氣，卻少了很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從心底里散發出來的不自信和焦躁。
顯然，皇后是真的沒信心了。
白司衛很快也被帶了過來。
但是底下人估計考慮到鎮南王，他們還是很客氣的對待白司衛，白司衛身上一點狼狽都沒有。
不過，他應該也猜到了什麼，神色很難看，一點也沒有了之前的從容和傲氣。
付小樓悄悄看了陛下一眼，感覺陛下快要成為最後的贏家——至少沒有輸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