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是也不是

「老師，怎麼是你？」

等到眼前人完全走到跟前，李燁才發現這人是自己的老師。

一身青衫，一頭白髮，配上那雙渾濁的眼睛，還有那微駝的後背。他記得他老爹曾說，年輕時候的老師並不是這樣。年輕時候的老師，那可是風流倜儻，白衣飄飄，手持書卷的俏書生。到底是怎樣的經歷才會讓一個人變成這樣，歲月啊，果真是一把殺人的刀。

失了容顏，倦了壯志。

李燁胡思亂想時，他的老師開口道，「是我啊，怎麼會不是我。」

說着，他伸出手摸了摸李燁的臉頰。

「瘦了，你真的是瘦了。看樣子，短短的京都之行，確實令你成長了不少。哎，要我說啊，王爺他就不應該讓你過來。來這做啥，咱們又不是沒那個實力。西北三州，別的沒有，不怕死的還是有幾個的。只要王爺一聲令下，這天下還指不定是誰的。」

本來李燁聽的是很認真的。說到底，眼前人是他的老師，是陪着他從小到大，是他的教了他很多道理的人。有句話是咋說的，他鄉遇故人，親不親都是親。更何況這還是他最在乎的人之一。可他在聽到後面的話時，一下就清醒了。

怎麼回事，自己腦袋壞掉了。

這裏是什麼地方，他的老師咋的會在這裏。

京都，西北，萬里之遙，只要腦子正常點，都不會生出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簡直了！

他猛的一拍腦袋決定，努力讓自己清醒過來。

「閣下還是有什麼說什麼才好。你這樣未免有點過分了。我雖然不知道你是誰，但與我相比，你總是多吃了幾碗飯，多走了一些路的。這般欺負一個小輩就不覺得臉上無光？」

在說這些話時，李燁那可以說真的是有那麼一點小得意的。

其實你說他有什麼好得意的。這種事不應該覺得羞愧嗎？別人在那裏都已經把坑挖了那麼久他才發現，這是不是太那個後知後覺了。還有，你既然已經知道了就老老實實的，不要再整這些個么蛾子。早知道別人不說，那是大家都有面子。你這樣一說，那可就誰都沒面子了。真不知你是真聰明還是假聰明。反正，總歸一句話，這操作，讓人有些不懂了。

「你是小，但卻不是小輩。這一點，我比你要清楚的多。很多事你現在雖然還不知道，但不久的將來，所有的一切你都會知道。」

那人說完這些話，微微一笑，換了一身容顏。

「你的心性如此，着實不錯。這樣我也能放心了。我這裏有一份機緣，不知你要不要？」

和藹可親的老爺爺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壞人，如果沒有剛才的那些破事。

「不要。」

李燁拒絕的很乾脆，一點不猶豫。

也是，他又不是笨蛋，哪裏不會明白那些道理。

這……這……這該怎麼說呢。世上的事有那麼一些時候是不好說的。要知道就是有那麼極個別時刻，是與常理不一樣的。

世間有句話說的對也不對，人類的歷史就是不停的重複，從未改變。這裏的歷史，指的是一切。對，就是一切。一切的一切，你能想到的所有。

可…….一切的一切也會有縫隙，也會有不同。而這裏的縫隙，這裏的不同，就是讓一成不變的歷史變得不洗樣的存在。

「你不要嗎？那真是太可惜了。說着，一件東西憑空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李燁看着那樣東西，心中不由的一陣肉疼。

要知道是這個，剛才再怎麼樣也不會那樣草率了。

「看你的樣子，應該知道這裏面的東西。怎麼樣，是不是後悔了？」

「沒有，我沒有，你不要亂想。」

被這樣問，李燁就算再怎麼後悔也不會承認。

小爺我是世子，是見過大世面的人。就憑這小小的一樣東西，就要我低頭，你也有點太看不起人。

「是啊，就是如此。你確實不應該後悔，你要是後悔了，我呢，我這些年的堅持又算的了什麼。哎，我啊，我……我是即想要看到你後悔，又害怕看到你後悔。算了，不堅持了，給你了。」

看着手中的東西，李燁一臉的懵逼。

這算什麼，怎麼個意思。

難道就因為自己剛才小小的虛偽了一下，就有了這樣意外的收貨。

自顧自的掐了自己一下。

「你沒必要這樣。這都是真的。這本書本來就是你的，我不過是物歸原主。少年郎啊，希望你能好好的使用這本書。我相信在不久的將來，你一定會成為這個世界的光，會成為一位曠古爍今的大人物。」

「等等，你等等。」

才剛開了個小差，就成了這樣。

「不等了，我已經等了太長的時間長了。我不想再等下去了，我已經累了。」

慢慢消失，一點點不見。

如果說不是手中的這樣東西還在，李燁還真的覺得剛才什麼也沒發什麼。只不過，書在，事也是發生了的。

他有些忐忑的打開了那個盒子，從中取出了那本書。

《道經》

以前聽老師說的最多的就是這本書如何如何神奇。沒成想有一天，自己竟然能真的見到。

過往的歷史太漫長了，漫長到有些事早就變得不真實了。

你說眼前的這本書會不會也是假的？

不好說，不好講。

雖然不是很確定，雖然也覺得這本書不那麼會是真的，但李燁還是打開了。

認認真真，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然後就很是不客氣的丟到了一邊。

果然如此，就是這樣。

自己怎麼會這麼蠢，怎麼會真的相信。那個老頭明顯就是一個騙子，自己的腦袋絕對是撞到了樹上。

正當他坐在一旁生悶氣時，一個熟悉的人影又出現了。

「兄弟，是你嗎？是的話，給個反應啊。」

李燁沒抬頭，他冷冷的笑了一聲。

「不是我，你認錯人了。」

本以為這句話出來，會……可誰能想到，等待他的會是一個熊抱，會是一把鼻涕一把淚。

李燁有些費勁的將他扒拉了下來。

「咋了，還沒玩夠。本世子我告訴你，小爺我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說罷，他抬腳就要踹。

「兄弟，你咋了，你腦袋秀逗了，是我啊。」

不對啊，這不對的。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這個時候，李燁心中打起了鼓。

懷疑了，不自信了。看他的樣子，應該，而整不明白要前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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