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北地天險尤可攻 西南大山難飛越

柳雲辰和龍牙交換了一下想法，很快兩人走出了房間。

龍牙帶着他去見過秦樓的其他成員，大家坐在一起寒暄幾句，柳雲辰也將鐵盾城的事情告訴了他們。

這個消息還是比較新的，至少這些江湖人士都還不清楚。最近雖然感覺到軍隊的調動，民間也猜測要打仗了，但是具體情況還不知道，只是猜測。

「石榴還在那邊啊，那我們得去幫他。」

蒿露子聽說石流子還在鐵盾城幫忙守城，連忙提議。

眾人同意他的意見，但是也不是所有人都有空去那邊的。比如張三，這次出來已經挺久了，是時候回去了，畢竟他是個已經歸隱江湖的閑人，不適合重新插手太多世俗事。

「所以這次聚會，就來了你們幾個嗎？」

柳雲辰問任長風，她正是這次秦樓聚會的負責人。

「是啊，大家也都有自己的事情嘛。」

任長風說道，忽然想起了什麼，「對了，上次聚會之後，我們又發展了兩個成員，你應該還不知道。」

「哦？都是誰？」

柳雲辰問道。他們這個組織規模不大，但吸收新成員的條件還是蠻苛刻的，每個人都能招攬新人，但是招攬的門檻可不低。

這次居然聽說多了兩個新人，柳雲辰頗為好奇。

「一個是西昆崙山的遊俠，綽號『狐狸』，真名叫錢程；另一個是江南軍一個先鋒團的團長，稱號就叫『團長』，真名叫蔣文貴。」

「哦，」柳雲辰應了一聲，忽然道：

「等會，蔣文貴？是不是蔣家的公子？」

任長風道：「是呀，你認識？」

柳雲辰：......

好傢夥，怎麼是這個「妙人」，竟然混進了自己組織，也是奇妙的很。

說起來，也不知道這傢伙後來有沒有被密衛找到，皇城那邊的事情有沒有結果。

不過柳雲辰現在都已經顧不上這些了，他馬上要奔赴北境，趕在大軍到達前看看戰況。

幾人在江州又待了幾日，柳雲辰實在憂心北地戰況，便催促眾人趕緊動身。

馬天星和蘇子夜自然是順路先回辰星閣，後續再等柳雲辰通知，看情況要不要過來幫忙。

柳雲辰是不想他們參與進來的，畢竟蘇子夜現在還在人家暗殺名單上呢，馬天星在家裏保護她比較好。況且柳雲辰自己也試過了，單純的武者在戰場上的作用有限，像馬天星這種沒到凝氣破空境界的武者，都是能被一群訓練有素的士兵圍攻致死的。

眾人告辭了莫問風，踏上了北上的道路。

張三和龍牙有各自的事情，便沒有同行，其餘眾人，柳雲辰，馬天星，蘇子夜，顏如玉，任長風，蒿露子，一行六人，七月初八從問劍山莊啟程，向鐵盾城進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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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德勝，你與朕詳細說說當年蘇雪城一家被滅門的事情。」

軒宗進來被幾件突如其來的大事整的焦頭爛額，批奏摺閑暇的時間，還要問問趙德勝有沒有查清楚當年蘇家被滅門的事件。

蔣正落馬之後，或許是感覺自己反正死路一條，乾脆啥也不說。只要他不說，密衛一時也找不到其他決定性的證據，那他就還是丞相，只是有勾結殺手組織暗殺同僚的嫌疑，並不能坐實。

僅憑這些，還不足以治他死罪，只能繼續關押拖延。

後來密衛尋到了蔣文貴，蔣文貴也願意配合，但他知道的也不過是密衛已經掌握的情報，真正機密的信息，只有蔣正這個老狐狸和已經死在柳雲辰劍下的老管家知道。

不過軒宗這邊卻是通過柳雲辰的述說知道了他滅門的對象是當年的蘇家，便派趙德勝親自去查找這件案子。

「陛下，當年的卷宗是找到了，但是這卷宗，恐怕沒有什麼價值......」

趙德勝小心翼翼的將卷宗遞了上去，連他都看出來這卷宗沒有絲毫價值，只怕等會陛下看完更要大發雷霆了。

果然，麟德帝翻閱了一下卷宗，當即將其摔在了地上，冷哼一聲。

「毫無用處，朕要詳細一點的事情經過，不是要這些粉飾太平的官話。」

趙德勝早有準備，這些天他當然不是只找了一個毫無用處的卷宗，還親自去搜集了更多的信息。

「陛下，當年蘇雪城左遷豐縣之後，頒佈了一系列政令，其中有關清匪患的政令引起了附近燕盪山大匪窩寒山寨的不滿，隨後由寒山寨的大頭領領着幾個功夫最好的屬下潛入豐縣城中，將蘇雪城全家盡數殺盡。」

麟德帝臉上有慍怒，即使到了今天，聽見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還是讓人難以平靜。

「不是說還有一個小女孩活了下來嗎？」

「是的陛下，當年之事，蘇家小女兒蘇媛因為生的美貌，被其中一個匪首看中，想要掠到寨中行苟且之事，結果剛回到寨中，正好碰見辰星閣的馬天星和柳雲辰帶隊殺上門來，直接將寒山寨殺了個乾乾淨淨，只有小部分嘍啰逃脫。」

「好！」

聽到這一段，麟德帝彷彿路邊聽說書老頭講故事的小孩一般，忍不住拍手叫好，若是被禮官看到，怕不是又要說他有損皇家威嚴。

「後來馬天星和柳雲辰救下蘇媛后，又給她改名蘇子夜，具體情況奴才也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現在辰星閣那個蘇子夜就是當年的蘇媛，也就是天機門這次要暗殺的對象。」

趙德勝緩緩說着，將當年事情的前因後果一一敘述清楚。軒宗很早之前就對這些事情知道一點，但是其中還是有很多弄不清楚的，比如蘇子夜是當年的蘇媛，這件事情也是最近他從柳雲辰口中才得知的。

「蔣家是什麼時候勾搭上天機門的？如此嚴重的事情，密衛竟全然不知。等這次的事情結束，朕定要好好整治一下這些武者。」

當年的事情木已成舟，軒宗已經無法再挽回蘇雪城一家的性命，死者已矣，能做的只有保護生人長存。

他逐漸將話題轉移回蔣正身上，天機門在長樂城的據點此次全都被拔起，但是這件事肯定不會這麼輕易了結。

軒宗已經下定決心，等北境戰事結束，就要騰出手來整治一下大夏武林，尤其是西邊那塊，常年屬於不管不問的狀態，人煙稀少，但武林強人眾多，僅憑一兩個金衛很難壓制住。

這裏就不得不說一下大夏的地貌和人口分佈了。大夏皇都長樂城是最大的城市，位置在全國中央偏西南一點，而再往西，不消多少里，只要出了都城所在的夏州，馬上景色就是一變。

夏州的西邊是柳州，而浩浩湯湯的夏江正起源於此處的烏內瑪山脈。烏內瑪山脈雖然比不上北境山脈綿延數千里，但也算橫亘一州邊界，況且在高度方面更勝一籌。烏內瑪山脈主峰最高高度超過兩萬尺，將東方東大洋和東南方南大洋的水汽全部隔絕，而被考證為夏江源的湖泊，則是有着「東大洋最後一滴眼淚」的美譽，意思是東邊而來的水汽，最遠只能到達這裏。

這就導致西邊的柳州、涼州相對比較乾旱，有大片的沙漠，無人區很多。在這些地界行走的商隊常常會遇到沙匪，很多商行都是硬著頭皮在走這一片的商路，因為西邊兩州的行商利潤相當之高，不容忽視。

在這些無人治理的地帶，無數強人出沒，官府實在難以管制。有殺人越貨被通緝的大盜，有肆意屠殺修鍊邪功的邪魔中人，也有無數混不下去落草為寇的普通武者。

天機門正好位於柳州和涼州的交界處。當年，皇朝默許天機門的發展也有一部分因素是為了穩定西部武林。天機門內，就不知道收容了多少這種亡命之徒，客觀來講的確對當地的穩定有一定貢獻。

在西邊的大門派還有涼州的齊雲派，但齊雲派是個道門門派，講究無為而治，對這些事情既不插手也不蹚渾水，其門派掌門衍天子自從很多年前因為自己的莽撞惹出大禍之後，便再也不願與人爭鬥，謹遵守成之道。

柳州再往西，就是大夏的另一座邊境山脈，西崑崙山脈了。

崑崙山脈是一座比北境山脈更長、更高的山脈，也是大夏人所知的世界第一大山脈，長到大家不得不將其分為西崑崙和南崑崙兩部分。

西崑崙山脈是指北起涼州西部，南至柳州西南的一段，這一段山脈的高度平均有一萬五千尺，最高處可能有三萬尺，高度同樣冠絕所有已知山脈。

這一段山脈的外面，是被大夏官方稱作巫蠱之地的地域，其上生活的種族被稱之為巫人。傳聞巫蠱之地很大，可能不比大夏的面積小，但人口估計不多，其中零零散散生活着大大小小的部落，這些部落都信奉巫神，會很多巫術蠱術，很難交往。

大夏當年開疆擴土，最遠也只能打到西昆崙山下，再往西，大軍越過山脈太困難不說，光是巫蠱之地巫人們的詭異手段就讓他們不願相與。

南邊的一段，西接西崑崙山脈，東至南大洋的被稱為南崑崙山脈。南崑崙山脈相較於西昆崙山，無論是高大還是險峻程度都遠遠不及，基本上呈現一個西高東低的態勢，西部靠近西崑崙山脈的地方，仍有萬尺甚至兩萬尺的高峰，但到了東部接近南大洋的地方，平均也只有兩三千尺的高度，常人可能依舊難以通行，但等閑武者都能比較輕易的通過。

南崑崙山脈的外面，是雲羅帝國。這是一個歷史比大夏更悠久的帝國，當年和大夏也有過爭鬥，最終被大夏趕出了南崑崙山脈之外。

大夏也沒有能力追出去，畢竟南崑崙山脈擺在面前，雖然能越過去，可一旦過去了，糧草後勤的壓力都要幾倍的增長，不然雲羅精兵又怎麼會敗的那麼快呢？這就是一道天然的分界線，在兩邊實力相差不大的情況下，誰越線誰挨打。

雙方誰也奈何不了誰，乾脆便以此為界，開始了和平相處的時光。

雲羅人算是文明種族，文明程度不比大夏差多少，有些城市也相當繁榮，自從兩國修好不動干戈之後，也逐漸有商人盯上了這塊蛋糕。

南崑崙雖然也難行，但是總歸不是沒有辦法，在巨大利益的驅使之下，在兩邊的通力合作之下，終於在靠近南大洋的地方，利用遇到險峻地方就建設棧道的辦法，打通了一條商道。

每年這條商道都給雙方帶來巨大的利益，被稱為「黃金之路」。當然，由於棧道和山路難行的問題，每年死在這條路上的商人也不計其數，「黃金之路」，同時也是灑遍血水的路。

近些年，隨着造出的船隻越來越大，也有人試圖開闢近海航道，越過南昆崙山，直接進行通商。不是沒有成功的，只是更多的人都在海上丟了性命。傳聞海上不僅有大風大浪和閃電雷暴，海里還有可怕的巨大生物，船隻一旦出事就是全船覆沒人財兩失。海路通商的風險，比陸上要大得多，造大船的成本也高，是以大商人都不進行海上貿易，只有那些走投無路的人才會去賭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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