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章人性

第三百五十章人性

後視鏡里看着後面跟着的車,胡之然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是獰笑。

連續上下幾次高速,胡之然成功甩開後面的幾輛車,畢竟車的性能好,僅憑速度就能輕易甩開,尤其是匯入密集車流之內。

回到寧江,胡之然馬不停蹄的去了靠山村。

胡之然給李芷晴打電話,電話很快接通:「怎麼樣?安排好了?」

「你可不要輕舉妄動。」李芷晴提醒。

胡之然說:「這還用你說,釣魚要用餌,我現在坐做窩。等大雨圍過來再下網。」

「放心吧,我這邊已經就位,不會出什麼紕漏。」李芷晴信誓旦旦。

胡之然說:「我他么信你個鬼,老子差點死了,陶志宏埋在異國他鄉,這件事我沒忘,你還要負責。」

李芷晴沉默,胡之然又說:「這是最後一次機會,也是最好的一次機會,再往後就沒這麼簡單了。」

李芷晴回道:「你什麼時候把東西拿出來?」

「與你無關,就是拿出來我也不是給你,而是給國家。這是我爸的意思,如果想讓我改變主意也行,你找個歪脖子樹弔死,去找他請示一下。」

說完,胡之然就把電話掛了扔在一旁,可以想像,李芷晴此刻的表情一定非常精彩。

這時候天色已晚,胡之然把車停在路邊抽了兩隻煙,這才一路開進村裏。

農村的夜晚路上就沒什麼人,就是有人胡之然也不會打招呼。

到了老宅位置,胡之然從車上把工具搬下來,四周看了幾眼,嘴裏嘀咕著罵:「娘的,藏哪了,一個人影也看不見。」

把幾塊石頭挪開,胡之然差不多渾身是土,隨即就開始繼續往下挖。

胡之然挖的地方是已經變質發黑的粟米,老祖宗留下這些東西勸他么的糟蹋了,挨餓的時候也沒人知道,不然早弄出來吃了。

挖了能有半小時,電話響了,胡之然一看是劉念微打來的。

「什麼事?」胡之然問。

「我擔心你的安全,問問情況。」劉念微的聲音有些發顫,雖然中非的事並未經歷,但聽胡之然講述就夠嚇人了,而這次,胡之然面臨的情景並不比中非安全多少。

胡之然說:「你在省城待着,這兩天我就過去。我這邊有李芷晴呢,你就別操心,如果我的安全保護不了,她也別想好過。」

「可是我……」劉念微嘆口氣,隨即說:「我在去機場的路上,你媽過來了。」

「嗯,照顧好她。」胡之然嗯了一聲。

劉念微又說:「你的事她要問起,我怎麼解釋?」

「不用解釋。」胡之然最了解自己的母親,就是天塌下來也能泰然處之,不是心裏沒有,而是都藏在心裏。

電話塞進兜里,胡之然繼續幹活,直到一身汗才停下,坐到一旁抽支煙繼續。

這些黑東西里有什麼沒人知道,只有胡之然知道自己不過是在瞎挖。演的就是妝模作樣的找東西。

歇息了兩三次,胡之然一邊干一邊側頭看村口方向,那邊投來燈光,看來是有車過來,而且還不是一輛。

嘴角勾起,隨即看向墓地方向,嘴裏輕聲說:「爸,我把這些傢伙全勾搭出來,你在天上看着,看他們怎麼完蛋的。要讓他們完蛋,我就先讓他們瘋狂好了。」

燈光閃爍了一小會,隨即就全都熄滅,胡之然不管不顧,繼續在坑裏努力的刨挖著。

周圍看似看不到什麼人,但胡之然知道,肯定有很多眼睛盯着自己,就像一個演員,完全入戲,就連自己也堅定不移的認為一定會挖出東西。

一直忙到半夜,胡之然真是累壞了,但卻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這個坑早就暴露了,也落下不少雨水,天知道有沒有人跟在自己身後到這來一探究竟,如果有人挖過知道其中情況可不好,所以胡之然一定要挖到別人沒探及的位置。

胡之然拿出手點,放在嘴裏咬着,隨即眼睛一亮,匆忙蹲下身。

在坑裏,沒人看得清胡之然在幹什麼,能看到的只有手電筒光在閃爍,似乎正在照着什麼東西。

好一會,胡之然這才左顧右盼,從坑裏出來提了一大袋子東西,怕碰壞了一樣小心翼翼的放到車裏。

拿出電話,撥出去:「第一件東西找到了,什麼時候接貨……好……哈哈……你這是要準備給我慶祝婚禮嗎?藏在什麼地方怎麼能告訴你,我們家的寶貝多著呢,不敢說能開博物館,私人小型藏館是沒問題的。」

掛了電話,胡之然有些喜不自勝的感覺,隨即返回坑旁,把挖出來的東西瘋狂往裏填。

最後又把石頭塞回去,搞得渾身疲憊,用受點照了幾圈發現看不出什麼問題之後才驅車離開。

胡之然離開,自然有車在後面遠遠的跟着,但很顯然,這一次跟着他的人比較高明,胡之然直到快要進城才確定是哪幾輛車。

不過這些胡之然都不在乎,把東西拎回去,直接打開馬桶分幾次全沖走。這些東西一股子餿味,很影響休息。

躺下之後玩了一會手機這才睡覺,與此同時,靠山村就熱鬧了,胡之然剛走,立即就有人開始接着挖。

按照之前的部署與規劃,李芷晴什麼都沒做,只是安排人盯緊了參與的每一個人,每一輛車,並且立即安排人手開始大調查。

在胡之然與李芷晴的計劃里,明面上參與的人只有胡之然與劉念微,這次婚禮就是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因為胡之然進省城肯定要帶着那件所謂的重寶,如果胡之然把東西交給劉家,憑着劉家與明家的關係,這件東西也就成了劉家與明家的了。其他人想看一眼都不可能。

所以,胡之然這一趟去省城才是重中之重。

在胡之然去省城之前,所有參與此事的人都會被監控到,而且在這段時間把祖宗八輩都要調查清楚,等收網之後可以立即展開審問。用李芷晴的話說,為了這件事,周邊的監獄都騰出來不少地方。

對如何佈置安排胡之然沒興趣知道,也沒那個資格,胡之然能做的就是演好這齣戲,讓所有人信以為真。

很多時候,當局者迷,胡之然是這樣,其他人也是這樣。

就說胡之然與劉念微的這場婚事,幾個人看好,最初幾個人信?畢竟階級不同,不存在門當戶對。

看着天花板,胡之然想到一個白人曾經說過的一段話。當時胡之然沒什麼敢想,還認為這是在侮辱自己,但現在想來卻有幾分道理。

他說你們這個民族非常有意思,見了人總喜歡問你是幹什麼的,掙多少錢。

胡之然當時不明白他想表達什麼,隨即就說這是民族的習慣,只是表示友好,就像見了面要說吃了沒有一樣。

但這個外國人卻不這樣認為,他說你們這個民族一直跪着,都習慣了。從上到下,乃至各行各業各色人等。

有錢有地位的人就高人一等,低等人向高等人跪下。從下往上看是一路磕頭,從上往下則是一路扇耳光的社會,千百年來歷來如此。

見了面總喜歡問對方的私隱,其實是在看對方的身份是不是與自己對等。是在審視自己跪下還是讓他人跪下。

當時胡之然就火了,差點揍這個外國人。

但現在想來何嘗不是這樣。當胡之然還是胡少爺的時候,多少人圍在身邊,再看現在,幾個人把胡之然當朋友?

把這一切因素都考慮進去,所有人的心思以及想法就不難理解了。

胡之然想娶劉念微,以自己的身家財力根本不夠資格,長相不用說了,胡之然要錢沒有,關鍵是有才嗎?憑什麼能配得上劉念微。

既然配不上,胡之然就要往臉上貼金,就要用很大的成本來彰顯自己的實力。所以,拿出胡啟文留下的珍貴寶物作為聘禮也就不奇怪了。

至於這個誰對誰跪着的問題或許很多人接受不了,胡之然想了一個比較通俗的說法。

一棵大樹,上面住滿了猴子。下面的猴子社會地位低,只能吃上面猴子的屁,為了往上爬還要說屁是香的。

上面的猴子則鄙視下面的猴子,因為住在上面,高猴一等。

站在不同的角度就有不同的風景,從下網上看就是一樹的猴屁股,從上往下看,全是仰望自己的笑臉。

社會就是這樣現實。

胡之然也是這樣一隻猴子,很想往上爬,很想站到樹梢上。但樹梢上的猴子不允許,他們覺得底下的猴子又臟有沒素質。

胡之然這隻猴子曾經貌似站在上面,至少不是底層的那種,也欣賞過下面的猴子如何仰望自己,如何說自己的屁香,也讓下面的看自己的屁股。

當胡之然這隻猴子從上面落到樹下,所有的猴子都不會黑胡之然好臉色,曾經仰望他的猴子們就開始欺辱他。當胡之然重新往上爬,回到曾經的位置時,這些猴子臉色一變再次投來諂媚的笑。

迷迷糊糊,胡之然睡了過去,在夢中,胡之然就是一隻猴子,落到地上之後不想咬誰害誰,只想知道當初是誰把自己推下去的。他要把推自己的那些猴子全都從樹上推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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巔峰棄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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