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 「微服私訪」

卷四縱橫舞陽]206「微服私訪」

------------

跟苗蘭談話曲江用不着拐彎抹角，他說出自己的想法，並且把和羅辰的談話依舊吳東良的態度也告訴了苗蘭。

苗蘭聽完曲江的話微微皺着秀眉，曲江的想法自然她表示贊成但是提出了自己的疑問：「小曲，即便是發回組織部重新醞釀這個名單，上面羅列的人選還是你我並不熟悉的人選，到時候你怎麼辦？」

「我想好了，我準備搞個公開競聘。」曲江mō了mō口袋裏的煙盒本來想chōu一支但是考慮苗蘭比較討厭煙味還是放棄了，緩緩說出了自己心裏的打算。

「公開競聘？像東新縣那樣？」苗蘭一愣。

「對，只有這樣才能顯得公平公正，將優秀人才提拔到重要崗位上來。」

對於曲江這種想法苗蘭很快表示贊成，這也是來舞陽解決這次撤區並鄉的領導幹部人選問題最好的辦法。但是「最好「這個兩個字是站在曲江、苗蘭這個兩外剛剛來到舞陽外人的角度上看，舞陽本身那些縣級領導比如吳東良會有別的什麼看法？常委會上能不能通過？苗蘭說出了自己的疑問。

「我沒有把握。」曲江搖搖頭，說出了實情。上次葉明輝主政東新搞公開競聘正職領導還是在市委書記和市長的大力支持下，在常委會上經過jī烈爭論，靠縣人武部部長關鍵的一票才通過決定，而主政舞陽縣的曲江估計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武動乾坤傲世九重天吞噬星空神印王座遮天將夜凡人修仙傳殺神大周皇族求魔修真世界官家全職高手錦衣夜行超級強兵仙府之緣造神楚漢爭鼎不朽丹神最強棄少天才相師聖王無盡武裝，除了苗蘭意外，秦衛華算是和自己熟悉，別的常委根本沒打過jiāo道，誰知道到時候會投贊成還是反對票？

「要不我們先開個常委碰頭會，透lù透lù你的口風？」苗蘭建議到。

曲江搖搖頭，他不喜歡打無準備之仗，如果在常委會上自己想法被否定，那麼再想扳回那就非常困難。「這樣，苗姐，麻煩你sī下先準備個公開競聘規程，我先和別的常委單獨聊聊，聽聽他們對這個名單的意見。然後下去轉轉，到適當的時候在拋出自己的想法。」曲江最後說出了自己的意見。

苗蘭點點頭答應了，曲江這種法子顯得比較穩妥點，至於給自己安排的自動公開競聘規程，在東新的時候自己當組長部長已經搞過，所以說是輕車熟路用不了huā費多大的功夫。

從苗蘭辦公室出來，曲江挨個有去了剩下的幾個常委的辦公室，和他們討論這份人事任免文件，得到的結果都是為了保證將優秀幹部選拔到領導崗位需要慎之又慎，因此這件事需要重新考慮。

既然常委們都是打算重新回爐，曲江心裏稍微放心了些，既然大家的意見都是和自己一樣重新醞釀考慮幹部人選名單，那麼自己就有時間和機會拋出自己公開競聘的想法。

整整一天都是在不停的談話中度過，第二天一早曲江打發掉早早來接自己上班的張大富說是從縣政fǔ招待所到縣委大院不過一里路程，沒必要每天來接送自己，走走路反倒對身體有些好處，讓他先開車回去自己走路過來。

看到三菱越野車出了招待所大mén，曲江並沒有拿上自己常用那個公文包，而是掏了一個小筆記本塞在kù兜里，關掉手機，然後又帶了一幅墨鏡這才匆匆出了招待所大mén直奔舞陽縣客運站，他準備悄悄一個人到鄉鎮上轉轉。

這是昨晚曲江躺在chuáng上所想到的，有點像古代官員們的微服sī訪，趁著自己還沒有在公共場合lù面，電視上沒有自己的身影，只有少數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大好」時機到鄉鎮上去轉一轉，聽聽群眾的對這次幹部人事變動的看法很有必要，俗話說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那些官員能瞞得住上級領導的眼光卻逃不出老百姓眼睛。

下去的第一站曲江選擇了距離縣城將近四十公里的兩當區蓮huā鎮。這也是曲江經過考慮的，他看到組織部擬定的文件蓮huā鎮的書記將被任命為城關鎮的書記，城關鎮是舞陽縣最大的鎮，縣委政fǔ所在地也是舞陽縣的政治經濟中心因此這個書記的職位尤其重要。昨天下午徵詢玩各個常委的意見后，他回到自己辦公室特意讓羅辰把蓮huā鎮書記程文凱的簡歷給他了一份，他發現這個程文凱年齡不到三十五歲，但是上升速度很快，幾乎每年都比評為優秀公務員這引起他的興趣決定先去蓮huā鎮。

四十公里的距離並不遠，但是中巴在山路上搖搖晃晃走了一個多小時翻過了幾座山來到一個平壩才到達，等去曲江趕到那裏已經是早上十點，正趕上山裏逢集，本來就不寬敞的一條小街被前來感jī的百姓堵得嚴實，吆喝聲叫賣聲此起彼伏好不熱鬧。

早上走得急沒有吃早飯，曲江這時候才感到自己的肚子餓得咕咕叫於是先買另一個核桃饃，然後走進了一家涼皮店要了一碗涼皮。

涼皮店不大但是生意還tǐng好，裏面已經坐滿了前來趕集的百姓，曲江端著碗找了一個座位擠在了這些農民中間饒有興趣的聽他們的談話。

「張老三，你家的三提五統jiāo齊了沒有？」一個穿的有些破舊的老農吃了一口自己帶的饃饃，喝着店裏賣的稀飯，問起身邊的另一個老農來。

「jiāo個鎚子！鎮上要收全年的錢，我哪裏一下子拿的出來，這不在趕集賣點麥子湊點么。」另一個老農回答道。

「咱們蓮huā鎮也太狠了，我親家那個三官鄉到了穀子收了才收三提五統，哪像咱們鎮，這麼早就要jiāo齊，穀子沒收哪有錢這不是bī人命么？」

「唉，聽說那個程扒皮要為高升，這塊害苦了咱們老百姓啊。」

聽了兩個老農的議論，曲江心一動，他不知這個程扒皮是誰於是悄悄問身邊一個正在吃麵皮的中年男人：「大哥，他們說的程扒皮是誰？」

「你連程扒皮是誰都不知道？」那個中年男人吃了一口涼皮抹了抹嘴邊的辣椒很詫異看着曲江。

「我是外鄉人路過這裏。」曲江趕忙解釋。

「程扒皮就是蓮huā鎮書記程文凱。」這個中年男人壓低聲音悄悄回答。

「他是怎麼個扒皮法？」曲江饒有興趣的問道。

「你是這個幹嗎？」中年漢子很疑huò的看了曲江一眼，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你就是那個叫什麼，什麼記者吧？！」

曲江笑了笑既不承認也不否認。這個中年漢子頓時來了勁頭對他說道：「記者同志啊，你要好好曝曝光，你不知道我們老百姓的日子有多苦，蓮huā鎮在山區，全部是靠天吃飯，三提五統就壓得我們喘不過起來，他還經常收什麼農田灌溉非，屠宰費，全鎮沒有一個像樣的水庫全部是靠天吃飯還收什麼農田灌溉費這不是扯犢子么？還有那條通往縣城的路，全鎮每人jiāo了一百元說是縣上準備集資修路，錢jiāo了三年了路還是那條爛泥巴路。所以大夥sī底下都叫他程扒皮。」

「難道縣上沒人管么？」曲江禁不住問道。

「縣上？」中年漢子哼了一聲：「那個什麼馮書記不是貪污被關起來了么？這年頭上面的人各個都貪污誰還管老百姓的死活！「

曲江聽了心情沉重起來，一方面他沒想到農村負擔如此沉重，有人竟敢巧立名目luàn收費luàn攤派，使本來就負擔沉重的農戶們雪上加霜。另一方面群眾對幹部如此不信任已經到了嚴重的地步。

吃完了涼皮，曲江在街道上轉了幾圈，借故搭訕問了一些趕集的農戶得到的結果都差不多，看來涼皮店裏的人沒有說假話。鎮政fǔ是不能去的，趁著今天是yīn天不算太熱，曲江又步行走了十幾里路看了兩個山區村莊，大部分都是八十年代建造的土坯房，村民們衣服破舊讓曲江看了看到內心很是沉重。

等重新回到鎮上已經是下午四點，曲江準備乘車返回縣城才知道最後一輛班車已經發走，要走只能等明天。

給縣上打個電話？曲江想了想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自己既然是「微服sī訪」就不應該在驚動縣上，否則自己再也無法進行下去，既然沒車何不住一晚上等明天再走也來得及。於是曲江來到街上找到一個小旅店，雖然房子比較小設施也不較簡單，但是被子還是比較乾淨便住了下來。

到了晚上曲江躺在chuáng上想到白天的事情翻來覆去睡不着，如果這個程文凱有這麼大的問題還年年被評為優秀，這次還比提升為城關鎮書記，那麼這個名單里究竟有多少不稱職的幹部呢？看來要公開競聘刻不容緩，只不過怎麼才能說服別的常委呢？曲江感到有些煩躁。

睡不着乾脆爬了起來，披上衣服曲江打開窗戶一陣涼風吹了進來是他感到格外涼爽，外面沒有城裏的閃爍的燈光顯得一片黑暗，偶爾傳來幾聲狗叫打破了夜的寂靜。在窗口站了一會曲江感到心情慢慢沉靜下來，剛準備重新躺下睡覺，突然只聽到「嘭」的一聲，房mén被打開了，一道明晃晃的手電筒刺得他差點睜不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