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終焉
不知道是不是詛咒，所有的外神都有難以洗刷的恥辱。
比如弱船的克蘇魯，比如大兒子被狗咬死的優格泡泡，再比如二兒子被調查員驅逐的優格泡泡。
好吧，三個例子裏為什麼兩個都是泡泡？泡泡那麼萌，為什麼要黑祂？
大概是黑歷史實在是太多了吧？
你看，今天泡泡又多出一個黑歷史了——大祭司通往邪神的眼睛被創口貼封印了……
所以說，泡泡你其實是來賣萌的吧？
被貼上創口貼的阿比蓋爾慌亂地試圖將創口貼撕下來，但被衛宮士郎擒住手，接着兩條尾巴揉臉，她只能眼淚汪汪看着衛宮士郎，不明白這個和藹的大哥哥為什麼突然變臉。
「還請不要欺負我的祭祀了，奈亞的候選者，你們都是一樣惡趣味嗎？」
衛宮士郎還沒回答，彩色的氣泡就盪開衛宮士郎的尾巴和手，把小蘿莉傳送到身後，衛宮士郎回過身，看到了san值狂跌的場景。
聚集著的億萬光輝球體中，被淡灰色的織物厚厚地遮蓋着人形剪影漂浮在那裏，阿比蓋爾躲在人影后，探出一個腦袋窺視，看起來蠢萌蠢萌的。
於是恐怖的氣氛瞬間沒了，雖然依然讓衛宮士郎感到十分厭惡，但卻難以動搖他的心智。
冷靜的，衛宮士郎把藏在尾巴中的星之聖劍按下，沒上去就是一發咖喱棒。
好傢夥！尤格索托斯的兩大形象都出現了，守在終極之門前的太古永生者塔維爾·亞特·烏姆爾和尤格索托斯最常見的億萬光輝肥皂泡，現在該怎麼辦？上去要一把銀之匙嗎？
「說吧，你費這麼大勁邀請我來到底是幹什麼？還有那個奈亞候選者的稱呼是怎麼回事？我可不記得自己和某隻呆毛奇長無比的銀毛畸形種碧眼蘿莉有關係。」
沒有客氣，衛宮士郎噼里啪啦射出問題，對面的尤格索托斯沒有絲毫反感。
當然，即使對方反感，衛宮士郎也沒辦法從一大堆泡泡和厚實的布上面看出來。
「雖然我很讚賞你對奈亞的臆測，但我不得不說，歷代靈魂之書的持有者都和奈亞拉托提普有關聯。」
「準確的說，只要能活到世界毀滅墮入深淵，持有者就會成為奈亞的分身，就如時空之書的持有者會成為我的一部分。」
塔維爾攤開手，像是無奈地抱怨：「我又不是奈亞那個精神分裂晚期，我可要不了那麼多分身，老實說八雲紫能多活幾屆我會很開心。」
所以說奈亞拉托提普精神錯亂到連統一的人格都沒有，是因為歷代靈魂之書的持有者都選擇證明己身，根本容不得和其他人格共存的原因嗎？
衛宮士郎努力消化信息量爆炸的抱怨，要不是尤格索托斯從不說謊，他現在就要大笑三聲厲聲道「你以為我們持有者會相信你的鬼話嗎？！」。
可這特么算什麼？難道無限之書其實是什麼大陰謀中的一部分？他現在是不是該找Shiki幫忙吧靈魂之書剝離出去？
他現在可不是當初那個一無所有的穿越者，哪怕沒有靈魂之書，他也能活的很滋潤。
等等，對方不說謊不代表不會隱瞞，再說雙方本來就是敵對關係，無下限的誘導和分裂本來就是正常事項吧？
「吶，廚子當年的墮落和你們有關係嗎？」
「上一代生命之書的持有者嗎？應該是被紗布尼古拉斯榨乾了吧。」
無所謂的，塔維爾如此說道，像是提及微不足道的小事。
「老實說有一個只會交配的豬隊友簡直神煩，不過她難得做一件好事，這讓我得以和你交流。」
拿出一個圓底瓶，淺黃色半透明的溶液在星光下微微蕩漾，塔維爾說出了和八雲紫一樣的台詞。
「我們從頭開始說吧，放心好了，我從不遲到。」
「如果把這個多元世界的一切比作這個圓底瓶，創造一切的萬神之神就是在這瓶培養液中丟下一顆細胞的研究者，而那枚細胞就是最早的世界，祂的尊號你應當知曉。」
像是提及禁忌之事，塔維爾小聲吐出一串字元。
「阿撒托斯！」
衛宮士郎倒吸一口涼氣，后槽牙疼。
阿撒托斯在克蘇魯神話中的地位是萬神之神，具體身份不詳細介紹，衛宮士郎只要知道一點就夠了！
所有世界都誕生在阿撒托斯的夢中，當阿撒托斯醒來時，世界毀滅！
「就像是細菌繁殖那樣，最初的阿撒托斯誕生了諸多世界，但所有世界都很簡單，這明顯不符合研究者的需求。」
「我們不知道祂做了什麼，但你們持有的無限之書出現了，世界開始變得豐富多彩，數量也成爆炸性上升，於是災難出現了。」
塔維爾晃晃圓底瓶，「營養是有限的，過度的繁殖導致大量的世界毀滅，阿撒托斯也在那次大規模死亡中死去，但一切並沒有結束。」
「不知出於何種目的，研究者用那些世界搭建了深淵，開始了多元世界內的循環體系，世界死亡，被深淵消化，養料返還給多元世界為新世界誕生做準備。」
「所有世界都是這巨大簡單同時也脆弱的生態圈的一部分，就像是人類開化前那樣美好。可惜人類會尋求文明，世界也會尋求出路。」
「最大的改變始於名為六人議會的持有者，他們創造了系統，讓世界得以通過交易獲取所需物資，打破了世界間需要獵殺彼此才能快速生長的局面。」
「但這也導致世界的增殖速度遠高於世界毀滅的速度，平衡再一次被打破了，為此深淵喚醒了原初世界，而原初世界喚醒了我們這些持有者的殘骸。」
「沒有誰比我們這些曾經的持有者更加了解世界的運行方式，也沒人比我們更加熱愛世界，在知道了一切后，我們開始有選擇的淘汰那些不那麼完善的世界。」
「一開始並不順利，我們無法破解系統編製的保護系統，直到六人議會的殘骸填補進我們，這才讓事情有了轉機。」
衛宮士郎突然想到了什麼。
「主神？」
「正是！我們無權選擇讓世界死去，那就讓世界本身選擇好了，主神從死去的世界選拔輪迴者，將他們投入各個世界，不論輪迴者任務成功或者死亡，有關深淵的資訊都會被傳播！」
衛宮士郎頷首。
「原來如此，輪迴者就是你們的篩選機制，他們完成任務會導致世界逐步死亡，不能完成會傳播有關克蘇魯的資訊。」
「這讓讓你們更加輕易的觀察這個世界，一旦這個世界失去你們認定的續存資格，你們就會毀滅那個世界，從頭到尾他們都只是消耗品。」
塔維爾回應：「沒錯，輪迴者們比你想的還要有用，偷取世界的原生代碼也是他們的任務，你所在的世界是少見的高抗性世界，我們嘗試了很多次，她都活下來了。」
衛宮士郎眯眼，「我可以認為你是在挑釁嗎？」
「不，只是單純的讚許而已，不是哪個世界都能在奈亞毀滅一個文明后再孕育一個新生文明，並且躲過原先文明殘骸的掠殺。」
「捕食遊星？」
「嗯，你所在的世界原先是多文明並存的超級宇宙世界，現在還存在文明的就只有地球了。」
衛宮士郎深吸一口氣，強忍住滅殺某隻小蘿莉的衝動，將尤格索托斯對着月世界的干涉掐斷，但他還是沒有動手，他相信Shiki有辦法應對，何況現在還不是翻臉的時候。
「那克圖格亞是怎麼回事？持有者裏面難道還有火焰特效？」
「不，為什麼你以為只有我們持有者會被喚醒？病毒種類越多不是越好嗎？」
衛宮士郎澀聲道：「世界……意識？」
「正是。」
「是這樣啊……」
衛宮士郎明白了，深淵從頭到尾都沒有出問題，祂只是在維持這個多元世界更加長久的運做下去，就像地球很早以前沒有分解樹木的微生物，差點導致生態崩潰。
為了避免過多的世界導致的大滅絕第二次發生，深淵喚醒了已經死去的世界意識和持有者，讓他們將過多的世界毀滅，將其中蘊含維持世界運作的養料歸還。
沒有誰是錯誤的，大家都在努力的讓更多的世界活下去，只不過一邊只為了現在活着的世界努力，而另一邊將視線投向了更遠的未來。
「你告訴我這些事不會是為了讓我加入你們這種無聊的事吧？」
「你會加入我們，但不是現在，這點我們可以確認。」
「那為什麼？」
「只是為了將這份情報傳給你們，如果你能不變成奈亞我會很舒服，至於你們之後怎麼選擇，那是你們的事。」
說完彩色的氣泡涌動，衛宮士郎任由己身被氣泡吞噬，再次出現時，他看到八雲紫正在抓狂。
「我回來了。」
「你竟然沒死？！」
「你很希望我死嗎?」衛宮士郎拍拍八雲紫的肩膀，「別鬧了，我們接下來有很多事情要做，很多很多。」
沒錯，不論深淵有多正確，都無法改變他們處於對立的事實，或許在漫長的時光後衛宮士郎真的會成為其中的一員，但那必將是很久之後的事情。
「在那之前，我會和你們戰鬥到底！」
虛空中，有什麼匍匐混沌之物發出不可名狀的低笑，嘲笑某人的自不量力，有俊朗的黑人男子低語。
「那麼，讓時間證明一切吧。」
end
本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