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我知道錯了，真的知道錯了

「江州的城防圖，的確是我這裏泄露出去的。」林子昂承認了：「半月前如意過生辰，剛開完軍事會議，你們強迫我去如意的院子裏，我一時憤恨，就忘了先將城防圖放好，後來大醉了一場，半夜去了……芳子那邊，被她將城防圖拿走拍了照……」

「啪！」林大帥一巴掌拍在桌面上：「果然是你！」

「林子昂，你知道你犯了多大的錯嗎？」

「你害了整個安家，整個江州！」

「我知道，」林子昂低下了頭：「我罪孽深重，畜生不如，大錯已經鑄成，我知道我已經沒有資格活下去，但是死，更是逃避責任的做法，我唯有苟延殘喘下去，去殺敵寇，一點一點的去贖罪。」

「贖罪？」林大帥痛苦的搖了搖頭：「那不是一兩個人的事情，林子昂，那是十幾萬的人命！」說着，他將一大疊的照片都扔在了林子昂的面前：「看看吧，看看因為你錯信一個賊子的後果，就憑你，到底能不能全都背下！」

林子昂將那些照片拿起來，一張張看，從第一張開始，他的身體就顫抖起來，眼眶紅了，額頭上青筋暴出——照片上，都是倭軍在屠殺安家人，在屠殺平民百姓，雖只是黑白的相片，可他彷彿能看到江州城內，血流成河……

林大帥滿懷悲痛的說：「倭軍佔領了江州城后，在城內製造了慘無人道的大屠殺，不分男女老幼，全都殘忍虐殺，安家的人和一些年輕貌美的女子受到的虐、待更加的殘忍，死去的屍體就扔在了江水裏，人的血把整條江的水都染紅了……」

「可是林子昂，江州的百姓原本不必這麼慘的，倭軍開始攻打江州城后，安遠舟就已經讓人開始轉移百姓了，可短短的三個小時，防守就被攻破，所有人都沒有時間再撤離，就更別提堅持守在最後的安家的人了。

林子昂，安家八十多歲的老夫人都是死在城門前的，你現在跪在這裏說要贖罪，你的罪你贖的清嗎？」

「不止是你，我們整個林家都贖不清欠安家的罪。」

「你是無心泄露，可不是說無心就可以逃避責任的，從小到大，我教過你那麼多的道理，難道就忘了告訴你，人命是最無法逾越的道理？」

「人，真的只有這一輩子啊，死了，就再也不可能回來，更何況，安家的人，江州十幾萬的百姓，他們死的那麼的慘？」

轟！

林子昂的心一瞬間就碎成了千萬片。

他以為他只欠安如意的，只欠安遠舟的，只欠安家的，卻原來，他間接害死的不是幾條人命，也不是幾十條人命，而是十幾萬條人命！

「……青州發過來的電報，是芳子攔截的……」林子昂張了張嘴巴：「我沒有不想救江州。」

「可因為我們沒有救援江州，江州成為了一座死城。」林大帥說：「這才是結果。」

林子昂的身體，終於無力的跌坐在了地上。

他錯了，他真的知道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