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原來不是我的問題

「真的？」李建國又驚又喜。

此次最讓大家震驚的並不是這一堆便宜貨上門，而是這船居然沒有任何預兆地就來到了長江口。

一路之上沒有被發現，這可是捅破天的大事。

要麼就是大家全都眼瞎，什麼都壞了。

要麼就是這船的科技水平遠超想像，搞不好就是世界頂級水平。

「當然是真的，真真的....」西門打了個響指，「我還帶了一套好東西送給你們。」

「什麼？」

李建國才問出口，就見從艙門外排排滾進來一個個暗灰色的箱子：「這...」

「全套紅樓夢！」

原來真的是...

李建國心潮起伏，一直就懷疑那天管家和Ｘ宅有什麼聯繫，沒想到居然...

「謝謝！」

「沒關係，反正你們也會買東西的吧？別說沒錢，你們又不是個人單位！」

李建國乾笑兩聲，目光落在那貨單上。

先進的機床，自動化設備，技術資料....

「我們全都要！」

「先簽這個...」西門又丟出一份資料，「保密協議。」

「這...」

「我說過，你忘記了？」

「哦哦...」李建國當然記得，這管家賣東西，但很擔心自己這邊泄密。

但簽了這個就不會泄密？

西門看着李建國的表情，冷笑：「簽不簽是個態度，如果真的泄密了，泄密者我有權不經過你們直接處理掉。」

李建國猶豫着翻看，他哪有權利簽這文件，只能是往上遞交。

「先把那些衣服什麼的運下去吧。不用你們，只要給我安排一個貨倉，我會把貨運進去，不然容易被衛星看到。」

「貨倉啊....」

李建國看看邊上的同伴：「那安排一個。」

他也不知道到底這量有多大，總之如果說還有那些高精尖的東西，可不光是貨倉，甚至都得用最高級別的保衛手段。

「這船先交給你們，我這裏還沒來過，要不帶我看看？對了，東西可以先進倉庫，你們驗好了再給錢，如果不給，就沒有下次合作了。」

——

「這就是八十年代的上海啊！」

叉著腰站在外灘上的西門很有些感慨，身邊陪着他的仍然是李建國，和五個便衣保衛。

對面一片荒地，渾黃的水面上漂著雜物。

西門以後有房子在對面。

「是啊，這就是...」

李建國看眼西門，「您，要不要去吃點什麼東西？」

他都不知道應該怎麼招待這位，說吃的，Ｘ宅里那天底下什麼好吃的都有。說住，總不能現在讓人去飯店。

要說玩...

也沒什麼好玩的。

「隨便走走就好。」

西門手插在口袋裏，一身風衣，無數道目光從他身上掃過，掃過，再掃過。

習慣了，哪個年代，長得好的人都是這種待遇。

從外灘走到南京路，左右看看全是人。

「嗨，請問...」

幾個人圍了上來，其中還有洋人。

李建國不用擋，兩邊自然有人擠過來，把人攔住。

「他們大概以為你是明星。」李建國解釋道。

「哦...」西門淡淡應了聲，心說我就是。

「那個，買點排骨年糕。」西門說了句，馬上有人就過去買了。

「買六份，請他們吃。」

「哦，啊？」

「就這樣。」西門帥氣前行。

李建國趕緊趕上。

穿過一條巷子，西門抬眼看了看，又走到一家早點店前，駐足。看人做燒賣，做生煎，香氣很足，蔥花灑在包子上，也挺漂亮的。

但西門並沒有什麼食慾。

李建國趕過來：「要吃點嗎？」

「不，我是感受一下。」

他的那部《姨媽們的少女時代》一開始，就是這樣的場景。一開始就口碑兩極，粉絲們吐血誇讚，我們家寶寶真實還原了八十年代。

專家們說，辣眼睛！

李建國默默退開半步，尊重客人，給他空間。

過了好一會，西門扭過頭：「我怎麼樣？」

「啊？」

「剛才，有沒有像時空來客？」

「這個....」李建國知道什麼叫時空來客，科幻小說里有這種故事，來自未來，來自過去。

這位的形象，站在這裏，確實像是未來回來的。

「很好！」

「嗯...那就奇怪了，為什麼他們都說我很差勁呢？」

「誰啊？」李建國很驚，你主人嗎？

「就是一些不知所謂的人，我想他們是嫉妒...」西門嘆了口氣。

「那個...」李建國猶豫了下，琢磨著措詞，「其實也不一定在意。」

「唔，...道理都知道，但真攤到自己身上，事嘛就...」

西門目光轉向兩邊，到處都是閃躲的目光，路人們，客人們，包括店裏的人，都被他吸引了。

抽煙的老大爺，大叔，打麻將的姨娘們，煙都掉了。

「啊！我知道了！」西門一拍掌。

「嗯？」

「問題不在我這啊！」西門哈哈大笑，然後一聲嘆息，「走！」

當時他就說是那對手戲的小花們陷於自己的美色不可自拔，以至於對不上頻道，現在再一看，還有群演的原因。

演員：「怎樣表現一個人在思考？」

導演：「抽煙！一支接一支地抽。」

演員：「思考的時間已經很長了………」

導演：「特寫：煙灰缸里的一大堆煙屁股。」

演員：「··…·…終於下定決心了。」

導演：「特寫：一隻有力的大手猛地擰滅香煙。」

演員：「他內心十分激動……」

導演：「掏出煙來，雙手發抖，幾次都划不着火柴，就算划著了火柴，也點不著煙。」

演員：「他有說不出的高興……」

導演：「趕快給在場的人每人發一支好煙！」

問題來了，應該給什麼煙？

看哪家的錢多。

問題又來了，『現在的戲』不能出現抽煙的鏡頭。

我們本來就不能還原歷史。

他大步往前走，李建國和別的工作人員趕緊跟好，跟西門走得有點費勁，主要是這傢伙身高腿長，長得又特別好看，...

「交通這麼不方便，你們怎麼不多建點地鐵？」

「地鐵，那個....」

「地上弄點軌道，電動車廂，」西門突然厭惡地掩住鼻子，一輛小汽車小心地從他邊上開過。

「電動車多來一點吧，這都什麼味！」

——

「看那裏。」

四號碼頭處，停著一條船，很不明顯的船，經過趕工搭出的一個薄膜大棚從碼頭直通倉庫。

那裏面，有一條傳送帶，一個個箱子從傳送帶上被直接運進了倉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