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後記三 只向你臣服,女王!

第245章 後記三 只向你臣服,女王!

給巫昇診完脈的司淺淺,挺感慨的,「被反噬了。」

蕭律聽懂了,「巫力反噬,無解?」

司淺淺搖搖頭,反正她是沒辦法了。

巫昇倒不在意,他來也不是為了求救,更何況……

「本巫若活着,對你們而言,不是心頭大患么?」巫昇反問。

蕭律直接搖頭,「別太看得起你自己,哪怕有你,吐蕃依然輸了。朕只是覺得可惜,本還想在攻下吐蕃王庭后,捉你來為沈浪診傷。」

巫昇笑了,「你讓本巫救?本巫只會毒死他。」

巫昇很清楚,吐蕃這次會大敗,敗給的不是蕭律,而是沈浪。

只這一敗,就把吐蕃的運勢全填了進來,一無所有。

所以對於巫昇而言,如果有機會,他只會讓沈浪死。

但是——

同樣是為了吐蕃,巫昇追加了一句,「送本巫去瞧瞧。」

「去毒死他?」司淺淺反問道。

巫昇也反問道,「眼下毒死他,又有何用?」

「報仇唄,聽說你們這次輸得可慘,你們的神王回去后,恐怕都要被推下王位了吧?」司淺淺不覺得把巫昇送過去,對沈浪而言,會有什麼好處。

她是真的擔心,巫昇會在生命中的最後時刻,對沈浪不利。

但蕭律卻說:「讓他去吧,他若有辦法令沈浪復原,朕將在攻下吐蕃后,赦免普通百姓,也不為難尋常將士。」

巫昇微怔,他來這一遭,目的就在於此,沒想到話還沒說,就被看穿了,也罷……

「都說你們中原皇帝一言九鼎,來日希望你記住這句話。」不再繞彎子的巫昇,目光微熹,表露前所未有的真誠。

這樣的巫昇,讓司淺淺率先承諾道:「他會的。」

巫昇便不再廢話,但他已走不動,只能讓禁衛軍抬過去。

……

太醫署里,沈浪還在睡着,尚未醒來。

而巫昇剛診完脈,就搖了頭:「尋常之法,不能讓他復原。」

蕭律蹙眉:「否則還讓你來作何?」

「若本巫完好,倒確實能讓他基本復原,但巫術總是要付出代價的,他將活不過三十。」巫昇陳述道來,「但本巫已經這樣,沒辦法再施任何巫術,他只能自求多福。」

「在你吐蕃,可有別的巫醫能做到?」蕭律問道。

巫昇依然搖頭,「短期內,都不會再有。」

「你沒有傳人?」司淺淺覺得不太可能。

巫昇卻說:「巫所里,自然是有許多巫者,但真正能得到神力者,近五百年來,只有本巫。」

「你師父不行?」司淺淺記得,巫昇的上一任大巫,據說也挺厲害。

但巫昇搖了頭:「不能,師父醫術不錯,但無法讓神力灌入體魄,自然也就不能施展真正的巫術,而且他也早已不在世。」

司淺淺這才明白,巫昇這樣的存在,哪怕是在巫術盛行的吐蕃,也只有他一個真正的巫者,所以……

沈浪的問題,還是得靠銀針顯靈了。

至於蕭律,他已表示:「那你也不怎麼樣,沈浪就算在你手上好了,他也活不過三十,他這都二十好幾了,沒幾年可活。」

巫昇:「……所以這樣其實也挺好。」

蕭律沒再接話,他知道若是能選,沈浪極有可能會選擇復原,哪怕活不過三十,沈浪依然會這麼選。

不過哪怕沈浪想選,以巫昇現在的狀態,也無法完成這場施術,所以還是白來了一趟。

蕭律只能揮揮手,示意金剛把巫昇帶下去。

司淺淺卻忽然問道:「其實你自己有辦法解決反噬問題,對吧?」

猝不及防的巫昇聞言,再次微微一怔,「何以見得?」

「你從前的脈象也很弱,根本不是活人的脈象,但你卻依舊能活着,甚至很強,這本就說明正常人的生命狀態,並不存在於你身上。

如你方才所言,你應該是靠所謂的神力而活,如今雖遭反噬,但只要有神力加持,你仍然可以活下來,甚至……

你可以達到某種意義上的長生不死,對吧?」這原本都只是司淺淺的猜測,但巫昇的反應,讓她確定了這個猜測。

事實上——

巫昇也肯定的點了頭,「不錯,如若能有新的神力注入,本巫還能挺過來,並且能至少再活一個甲子。但巫所里,已再無神源,所以本巫的生命,自然就到了盡頭。」

「神源么。」司淺淺有所猜測的問道,「那是什麼呢?」

「蘊藏在一方天外隕石中的神秘力量,祂自天外而來,某種意義上,它與您,來自同一個地方吧。」

巫昇篤定的看着司淺淺,他一直說她是神女,其實不是因為她真是神王之女,而是她的身上,真的有神的氣息。

司淺淺聽到這裏,自然也就明白,巫昇說她是神女,其實是因為天書,並非因為她所謂的「身世」。

但她自然不會承認,「也許吧。」

巫昇聞言,卻愈發確定,她就是!

不過是與不是,與他已無太大幹系。

他現在要說的是:「雖然本巫已不能助沈浪,但在巫所里,有許多巫籍,神女來日可取之查閱,應會對你有所幫助。」

司淺淺聽在耳里,卻忽然有一個想法:「如若將本宮的血給你一些,你否能活下來?」

「不可!」蕭律斷然否決,「休想!」他雖不忌憚巫昇存活,可他不願司淺淺冒險!

巫昇卻怔住了,他其實沒想過這種可能,但也許可以?因為神女的神息,不比神源弱,甚至更為精純。

但是——

巫昇也說了,「本巫不確定需要多少血,才能度過這一劫。」

「不必確定,朕不許。」

「陛下別慌呀,妾身只是說說而已。」

「少哄朕。」蕭律很確定,他這個不聽話的小皇后已經動心。

司淺淺見哄不住了,只好跟他咬耳朵的說:「我就給他一點點,一點點就好。我又不傻,我可捨不得陛下!」

蕭律:「……」又來了,又來了,又來灌迷魂湯了。

偏偏瞧見他們去一邊說悄悄話的巫昇,他還說:「若是本巫能因此活下來,那麼本巫將效忠於神女,不再效忠於吐蕃。」

雖然對生並不是特別渴望,但如果能活下來,巫昇想看一看:有神運加持的大盛,會是怎樣一個大盛?

而且,他的使命,也許本就應該是守護神女。

巫昇不清楚,但他決定隨神而行,由神決定他的死活和去路。

……

司淺淺雖不知道巫昇內心究竟怎麼想,但她希望巫昇活下來,成為她日後醫治沈浪的助力,所以她希望蕭律支持她,「最多一碗,我絕不給多,好嗎?」

蕭律卻很清楚,如果她的血真的可以讓巫昇活下來,她絕對不會只給一碗!她會拼盡全力,因為她要救沈浪。

他也想救沈浪,但他不允許她涉險,「若朕不答應呢?」

「我……」司淺淺就想解釋。

但蕭律卻推開了她,「你既心意已決,朕不會阻止你。」

這話一聽就不對!司淺淺立即抓緊他的手,「我……」

蕭律沒有撇開她,並且也說了,「朕不會走,你想做就去,但你若想要朕的同意,不可能。」

知道阻止不了她,強行阻止又只會讓兩人之間平添隔閡,但是——

如果讓他選,他寧願永遠救不了沈浪!哪怕這會讓沈浪更讓她惦記,也無妨。

她,才是他最在意的一切。

而他內心的這些話雖然沒說出來,可司淺淺是明白的,所以她已經抓住他的手掌,將之攏在頸窩兩側,並很堅定的看着他說:「就一碗!一滴都不會多,好嗎?」

輕輕摩挲著人兒嫩臉的蕭律還沒說話……

不知何時已醒過來的沈浪,倒是先開了口,「小爺不同意。」

司淺淺卻沒理會他,她只看着她的狗子,「如果你不同意,我就不救了。」

這話是真話,蕭律看得出來,內心因而有幾分意外,但也瞬間明白,對於他的小皇后而言,他同樣是最為重要的人。

這份明白……

讓他輕嘆了一聲,而後就抱緊了這個貼心的人兒,怎麼就能如此貼合他的心意呢?

最終,也妥協了一步的蕭律,他已看向巫昇,「別耍花招。」

巫昇眉眼已白,其實有些看不清楚蕭律了,但他卻看得清司淺淺,身上綻有熹微金芒。

司淺淺見他瞳孔似在渙散,心微微一緊,「他快不行了,得趕緊。」

「不是!你們沒聽到小爺我說話么?」沈浪捉急的喊了一聲,甚至還試圖起身。

但蕭律已經先一步摁住了他,「老實點。」

「我挺老實!是你的皇后不老實!」沈浪是真不明白了,「你就由着她胡來?你、你還是不是說一不二的蕭律了!?怎麼像個假的!」

蕭律聞言,倒沒反駁,並且還秀了一把:「你要能娶到她,你現在也不是你沈浪了。」

沈浪:「……」狗皇帝!

既哽又噎的沈浪沒辦法反駁,並且還覺得心很痛,比身上的傷還痛!

於是實在氣不過的他,忍不住咒罵道,「你真他娘不是人!小爺幫你肅清了邊疆大患,你就這麼刺激小爺?」

「幫朕?」蕭律直接呵呵,「你那點小心思,當朕不知?」

「你……」沈浪無法反駁,只能閉上眼趕人,「陛下請回吧,末將累了!要睡!」

蕭律見這個人終於老實了,才抬眸看向前頭的人兒。

而已經喚人取來一隻碗的司淺淺,她正準備放血。

「華孝欽,進來。」蕭律先一步叫來老御醫。

司淺淺就想說,她自己能給自己止血,但她最終沒說出口,她知道狗子是擔心她出事,再者華老也還是靠譜的。

於是剛進來的華孝欽,他就錯愕看到——皇後娘娘在、在放血!?這、那……

反應過來的華孝欽一個箭步衝過去,「娘娘這是作何?」

「放血。」

「老臣沒瞎!但是為何要這麼做啊?您這也沒病也沒啥的,誒誒!快停下來,流太多血了!放血療法也不是這麼個放法啊!」

「放一碗。」

「不是!那什麼,陛下!您不快來阻止一下?」

一直在看着的蕭律,他自然很想阻止!可他沒動。

沈浪則已紅了眼,「你就慣着她吧!」

「你當時若能全身而退,何至於讓她受這苦?你不知道她把你當親人,但凡有一線希望,都不會讓你去死?」蕭律反問。

沈浪:「……」離開洪州前他知道,做了洪州那件事後,他其實不確定了,可如今、他知道了!是他的錯。

「她在城牆上親眼看見你遇難,你可曾想過,如若你真就那麼死去,會成為她一輩子的噩夢?」蕭律還問。

沈浪:「……」他還真不知道她會上城牆……

「所以哪怕只是為了她,為了對得起這碗血,日後好好配合醫治,用你作為男人的擔當,盡全力好起來,活下去。」蕭律如是說道。

沈浪:「……」有時候不服氣真不行,狗蕭律始終知道怎麼拿捏他……

而「拿捏」完的蕭律則已鬆開沈浪,並且比華孝欽還快的,摁住了司淺淺的傷口。

「陛下……」滿頭虛汗的華孝欽心說,您可總算來阻止了!

司淺淺瞧著那一小碗只有七分滿的血,知道狗子是絕不可能讓她再放血了,也沒再試圖繼續的,配合狗子止了血。

至於華孝欽……

蕭律已命道:「將血端去給巫昇喂下,一滴不能漏。」

華孝欽雖然也不知道這究竟發生了啥,但作為宮廷老御醫,他知道什麼都不該問,照做就是了。

沈浪就別過頭去,既不看司淺淺,也沒看巫昇,只背着他們,悄悄落下一行淚。

與此同時,已喝下司淺淺鮮血的巫昇,他卻一直沒反應。

「不行么?」沒什麼大礙的司淺淺,有些遺憾。

蕭律卻緊緊抱着她,彷彿擔心她會不守信,還提醒了一句:「你答應過朕的。」

司淺淺有些無奈,但很認真的表示:「嗯,臣妾答應過您的。」

蕭律稍稍放心下來,才將目光再次投向巫昇,倒也希望這傢伙能給點反應,別白喝了人兒的血。

可巫昇一直沒反應,華孝欽還在診完他的脈后,連連搖頭:「沒了。」一絲脈動都沒有,死得很透了!

然而,司淺淺卻自覺心跳隱約加快,甚至有些頭暈之感,但她不敢說,可蕭律察覺到了,已嚴聲問道:「告訴朕!哪裏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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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京城都盼着我被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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