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沒有了退路

第271章 沒有了退路

大夥兒眼睜睜的看着四王妃被這一幫莫名其妙衝出來的歹人劫持走之後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匆匆的往山下走,遇上了姍姍來遲的官兵侍衛,可是這個時候已經遲了,死的人已經死了,受傷的也已經受傷了,劫持的也被劫持走!這個時候來有什麼用!

來的官兵聽到大家的話心裏頓時就嚎叫了起來,這次是吃不了兜著走了,四王妃居然被歹人劫持走了!這還得了!官府的人一邊命人順着歹人離開的方向追,一邊連忙安排人將來香山遊玩的各府人員護送回城。

因為今天不是朝廷官員休沐的日子,所以出城來遊玩的多數都是各府的公子,女眷,只有幾個少數輪休的官員陪同著來了,可來的也不是武將,根本不頂用。

馬車上,妘家的眾人都有些心事重重,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剛才的事給嚇到了。

姜穎曄自己雖然也是被嚇得花容失色,幾乎要暈厥,但這會兒倒是撐過來了,不過還是心有餘悸,像是做了一場噩夢似的。

「歌兒,你說,你說那些人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捉四王爺?他們既然知道四王爺的身份,那也就應該明白,這樣可是要殺頭的。而且聽他們的話好像他們知道四王爺去了雍州,但今天還是來了,沖着四王妃來了,還將人給劫持走了。這四王爺到底是在哪裏得罪了這些亡命之徒?」

姜穎曄是大家族的小姐,小時候養在深閨,十歲之後來到了洛邑,又久居巫靈宮,從沒有見過這麼殘忍又血腥的場景,一時間還真是有些不能接受,太可怕了。如果今天不是還有幾個小叔在,他們又學了武藝,妘府的女眷就危險了。

妘州歌的面色倒還算是好的,沒有像其他的小姐那樣被嚇得面色慘白,驚魂未定,不過也沒有好看到哪裏去就是了。

她聽了姜穎曄的話緩緩的搖了搖頭,「我也不清楚。那些人如說是普通的刁民或者是劫匪又不太像,那個蓄著鬍鬚的大漢武藝非同一般,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的匪徒了。可若是那江湖中人,四王爺怎麼會惹上江湖中人?朝廷和江湖上的人一般都是不來往的。可是看那些人的穿着打扮似乎又不像是江湖中人,倒像是……」

姜穎曄見她停頓了下來,不由得好奇的問道:「像是什麼?」

妘州歌看着她說道:「像是難民。」

姜穎曄一怔,反射性的道:「難民?這也不像啊!」哪有難民像這個樣子的,身懷武藝,還敢跑來劫持四王妃,這,若是難民的話不敢做出這樣的事吧?跟朝廷作對不是死路一條嗎?

「是啊,也不像,所以一時間我也摸不清這些人是誰了,不過這些人既然是沖着四王爺來的,那肯定是和四王爺有什麼不能善了的恩怨,所以才冒如此大的風險來劫持人。而且聽他們的話來看,他們顯然是早有預謀,知道四王爺不在洛邑,所以就將主意打到了四王妃身上。劫持了四王妃,四王爺也就不能裝作什麼事都沒有了。」

「我們就不管這些了,那是皇室的事,只有四王爺和皇上還有惠妃操心。說起來我們還是受到了無辜牽連呢。哎,最近我這運氣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屢屢遇到這種倒霉的事,我看我要找個時間回巫靈宮讓師父給我算算運氣了。」妘州歌皺着眉苦着臉說道。

姜穎曄想起了她這半年多遇到的事,心裏倒是非常贊同她的話。她確實是運氣奇差了一些,什麼倒霉事都讓她給遇到了。今天不過是出來遊玩的,誰知道卻遇上了這種事,回去都還不知道要應付多少人呢。

四王妃被人劫持了,其他人則是傷的傷,死的死,不管是官府還是皇宮裏都不可能就這麼算了的。而他們這些平安回來了的人少不得會被京兆府尹大人好好的問一問了。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我們算是很好了,多虧了霆煜他們幾個,要不然我們妘府的人估計也要受傷了。」姜穎曄想起剛才的事還覺得有些后怕。

妘州歌點着頭:「是啊,幸虧今天霆煜也跟着來了。」要不然還真是說不準會出什麼事。

姜穎曄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姬子臻這次……就算最後救回來名聲也……」

妘州歌眉心一蹙,姜穎曄看到她這樣心裏一嘆。

大家都說歌兒和姬子臻關係不好,姬子臻還在五皇子的事上坑了歌兒一把,可是現在歌兒見姬子臻出事了還不是一樣擔心,可見歌兒確實是一個善良的人了。

可是姜穎曄卻不知道妘州歌擔心的可不是姬子臻。

這件事真是遠遠的出乎她意料之外了,她可沒有想過會發生這樣的事。而且這個四王妃可不是真的四王妃,而是自己的下屬啊!自己讓她來代替姬子臻在四王府本來就已經很冒險了,現在卻又遇到了這樣的事,那些人也不知道是什麼人,將她劫持走了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而且這件事一發生那就打亂她的計劃了!還要想想怎麼才能將小青救出來,若是她出了什麼事就不好了。雖然說小青是隱樓的人,是她的下屬,但她也不希望有不相干的人牽扯進她和姬子臻之間的事而傷了性命。

奇了怪了,這幫人到底是什麼人呢?着實是太奇怪了一些,說是土匪又不太像,那個領頭的人武藝太好了一些,不像是一般的土匪。汪洋大盜?應該也不是,這個四王爺真是會惹事啊,好好的一個王爺,竟然惹來了這種禍事,還因為自己去了雍州而讓自己的王妃代替受過了。

嘖嘖嘖,這樣想來倒是便宜了姬子臻,若不是她將她換到了暖暖府中的大牢,那今天受到折辱的人就是她了。

哎,真是有些後悔了,若是知道今天會發生這樣的事,她就不將人換到大牢了。若是真正的姬子臻被劫持走了,按照她那樣的性子,還真是不知道會鬧出什麼事情來。

妘州歌蹙著眉心垂眸不知道在想什麼,姜穎曄經過了剛才的那一場禍事也有些身心疲累,沒有精力多說什麼了,一時間馬車裏倒是安靜了下來。

好好的一場郊遊最後變成了受傷的人無數,連四王妃也被劫持走了,這件事很快就傳回了洛邑,傳進了宮裏,讓皇上震怒。所有在場的人都被京兆府尹上門詢問了一番,本來就受到了這麼大的驚嚇,又被京兆府尹問了一番,當日不少在場的人回府後都病了起來。

特別是那些女眷,小姐,夫人還好,可是那些嬌弱的小姐,從小就錦衣玉食,哪裏見過如此大的陣仗,眼睜睜的看着不少身邊的人都被殺了,有的還被濺了一身的鮮血,當時就已經嚇暈過去了。醒過來之後也是完全不能接受,沒有緩過來,病倒的不在少數。

洛邑里的大夫一下子忙成了陀螺,整天不停的在各個府上奔走着。

官府去追的人自然是沒有追上了,所以現下的情況就是堂堂四王妃在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被匪徒劫持走了。皇上覺得這簡直就是皇室的奇恥大辱,四王妃是皇室的媳婦,現在卻被一綁烏合之眾給劫持走了,更加令人憤怒的是他們還不知道對方是誰,跑到了哪裏去!這不是奇恥大辱是什麼?

京兆府尹覺得自己這次是在劫難逃了,他這個京兆府尹算是做到頭了。

四王爺還遠在雍州,皇上命人快馬加鞭的送了信去,將事情說了之餘還質問他到底是惹了什麼禍,自己逃過了一劫,倒是連累了自己的王妃,這算什麼事!

京兆府的人在查案的同時,皇上不得不將這件事交給了閑在府中的軒轅鳳暖。

要是讓軒轅鳳暖自己來說,他還真是不想摻和這件事,跟他有什麼關係。既然是老四自己惹出來的禍事,那就應該讓他自個兒去解決,更何況被劫走的人是他的王妃,又不是他瑞王爺的王妃!憑什麼讓他去幫老四辦事?

皇上一聽他這話就氣不打一處來,恨不得狠狠的責罰他一頓。但是現在兩父子的關係因為妘州歌本來就已經是水火不容了,皇上心裏清楚這個兒子的脾性,也不願意將人逼得太過緊,免得他做出什麼氣死人的事情來。好言好語的勸說了一番才讓他將事情應了下來。

妘州歌回到府里想了想之後心裏又多了個注意,趁著洛邑亂成一團的時候又悄悄去了瑞王府。皇上現在憂心着四王妃的事,大概是沒有時間去注意她的了。

來到瑞王府的時候主人肯定是不在的了,已經被皇上打發去查這件事了。管家負責接待了妘州歌,聽她說明了來意就直接將她帶到大牢了,也不覺得奇怪。

大牢裏,姬子臻雙目無神的坐在地上,靠在牆上,望着頂上的那個小小的窗子,也不知道她在看什麼。聽到大牢裏傳來的聲音,她反射性的瑟縮了一下。

來到這裏也有一段日子了,她從最開始的激烈反抗到現在的麻木,其中經歷過什麼可想而知。

直到來人在自己所在的牢房前停了下來,她的眼珠子才轉了轉,看到來人怔了一下,然後才激動了起來,掙扎著撲了過去,伸手就要捉住來人的裙裾。

妘州歌微微後退了一步,含笑看着滿身狼狽的姬子臻,「四王妃,有一段時間沒見了,過得可好?」

姬子臻對她真是恨到了極點,一想到自己這些日子受到的折磨,她就恨不得撕了妘州歌。

以前是她將她想得太簡單,太好對付了,這個女人將自己藏得那麼深,估計沒誰能看清楚她的真面目吧?她將自己堂堂四王妃偷梁換柱的換到了這大牢了天天折磨,將她當犯人一樣!

「妘州歌,你會不得好死的,你等著,你會不得好死的!」姬子臻咬牙切齒,神情怨毒的盯着她。

妘州歌挑了挑眉,「不得好死?難道那天我走了之後你舅舅沒有跟你說清楚?要說不得好死,那也是你們姬家的人,姚家的人不得好死,怎麼會輪得到我呢?你爹娘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你舅舅沒跟你說?還是他不好意思說出來?」

姬子臻冷笑,「你以為我們會上你的當,會自相殘殺,然後看你看戲?」

妘州歌眼裏閃過了一絲詫異,「看樣子姚之信是真的沒有跟你說了,不過這樣倒好,省了我接下來的要做的事。好了,我也不跟你多廢話了,我今天來是要告訴你一個消息的。你在這大牢裏,對外面的消息根本就不知道吧?你知道昨天洛邑發生什麼大事了嗎?」

姬子臻緊緊的閉上了自己的嘴巴,冷冷的瞥著妘州歌。

她會有什麼好話可說,肯定又是有什麼事發生了,所以專門來打擊她的,她不會如她的意的!

妘州歌也惱,徑自說道:「話說昨天是重陽佳節,洛邑很多貴族都出城遊玩了,妘府的人去了,姬府的人去了,四王府的王妃也去了。原本還是好好的,平安無事,可是誰知道啊,我們正準備下山回城的時候,結果在半山上突然就闖出了一幫匪徒,這幫匪徒兇殘至極,見人就殺。」

姬子臻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心裏有了不好的預感。

「香山嘛,所以我們都沒有帶多少侍衛上去,打鬥了一番之後對方忽然就說讓我們把一個人交出去就不傷害其他人。你猜對方要的人是誰?」妘州歌笑盈盈的看着姬子臻,「他們要的是四王爺啊!可是四王爺去了雍州,這可怎麼辦呢?那就只能退而求其次,要四王妃了。所以啊,最後大家不敵這幫匪徒,眼睜睜的看着四王妃被那幫匪徒劫持走了!」

姬子臻瞪大了眼睛,心裏狠狠一沉,不會不知道這意味着什麼。

那個假貨在眾目睽睽之下之下被匪徒劫持走了,就算最後完好無損的救了回來也沒用了,她的名聲,姬子臻的名聲已經壞了!她的退路,她的退路也就沒有了!就算她有一天能從這裏逃出去,也沒有用了!

被匪徒劫持走了,已經過了一夜還沒有救回來,就等於是失去了貞潔,救回來又有什麼用?她還能做她的四王妃?四王爺會不嫌棄她?惠妃還能接受她這個兒媳婦?不可能!

姬子臻掉了魂魄似的獃獃跌坐在地上久久回不過神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慢慢的才起了頭,「是你,這一切都是你搞出來的陰謀是不是?你把我關在這裏還嫌不夠,還要毀掉我的名聲是不是!」她尖聲叫着。

妘州歌搖了搖頭,「這你可就冤枉我了,這次的事還真的與我無關。說起來你也是受四王爺連累了,對方說了,是沖着四王爺來的,可是四王爺不在啊,所以只好拿四王妃開刀了。你要怪就怪你的丈夫四王爺吧!若不是他,四王妃就不會被人無端劫持走了,你說是不是?」

姬子臻此時已經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了,她的人生什麼時候變成了這樣?她原本是風光無限的四王妃啊,將來會成為太子妃,會成為皇后,會榮耀一生,榮華富貴享之不盡。可是現在她卻成了階下囚,就連她的名聲現在也毀了,她還有什麼將來可言?就算她逃出去也不會有好下場的。

這一定是妘州歌的陰謀,她成功了,成功的將自己毀了!她可真是心狠啊,自己跟她比起來根本就不夠,難怪自己會落得如此境地了。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是她,她為什麼要這樣對她?她知不知道她毀了她一輩子!

姬子臻以為自己已經麻木了的心又開始劇烈的怨恨了起來,她心裏有無數個為什麼想問,可是卻沒人能為她解答,就像很久之前她說過的,她和妘州歌就像是天生的仇敵,即使一開始並沒有利益糾葛也看對方不順眼,一旦扯上了什麼利益關係就會恨不得對方死!

為什麼就變成了這個樣子呢?明明一開始她們、她們都是身份相差不遠的小姐啊,甚至、甚至她的身份還高一點,因為她有個在宮裏當寵妃的姑姑。妘州歌有什麼,一個當大學士的大伯而已。

可是現在她們之間的差距已經這麼大了!

姬子臻無法接受這樣的差距。

「你想怎麼樣?難道你過來就是專程來告訴我這個消息的?你覺得這樣的消息對我而言還有什麼用嗎?我被你困在這裏,被劫持走的人可不是我,是你的人吧?真是可憐了,為你辦事,結果卻遭到了拋棄。一個女子被匪徒劫持走了會有什麼好結果呢,我真是替那位假扮我的女子感到可憐了。」

妘州歌聽了她的話忍不住掩唇笑了出來,「四王妃,你不是吧,你自己現在這種情況了,你還有心情去可憐別人?看不出來你是這麼一個……嗯,善良的人呢。」

姬子臻一噎,氣得蒼白的臉也漲紅了起來,她緊緊咬着牙關,仇視着妘州歌,雙手緊握成拳,就擔心自己一個沒忍住要撲上去。這裏的人不知道為什麼個個都那麼護著妘州歌,明明還沒有和瑞王爺成親,卻口口聲聲叫着妘州歌王妃。她之前對妘州歌極盡羞辱之能事的時候,那些人每聽一次就折磨自己一次,到現在她已經學乖了。

嘴巴上過了隱,到時候就是身體上要受折磨了。

「廢話少說,你到底是來幹什麼的?」姬子臻不耐煩的問道。

妘州歌笑了笑,「我啊,自然是來告訴你外面發生的消息了。這段時間我事情多,沒有時間過來,現在終於有點空了,所以過來看看啊。對了,穎曄已經順利嫁入妘府成為我大嫂了呢,雁回也嫁入忠勇侯府了,再過幾個月,她就會生下魏敏德的嫡長子了呢。」

姬子臻表情一僵,眼裏閃著複雜的神色,緊握成拳的雙手,用力到指甲都已經深深陷入進了手掌心裏,可是她卻沒有覺得意思疼痛。

好啊,連崔雁回那個只會跟在妘州歌身後,像個丫鬟似的自卑丫頭都成了忠勇侯府的少夫人了……

「來人。」

「王妃。」

姬子臻神情一收,變得緊張了起來,戒備的盯着兩人。

妘州歌看也不看姬子臻一眼,「這幾天就不要折磨她了,好好養著,人家畢竟是四王妃,務必養得白白胖胖的才好。」

站在妘州歌面前的人嘴角抽了抽,心裏忍不住道難道要將這過氣的四王妃當豬養?

雖然心裏這麼想,但嘴上卻應道:「王妃放心,我們一定會好好將她養得白白胖胖的。」

「妘州歌!」姬子臻氣得尖叫。

妘州歌卻沒有再理會她,徑自離開了大牢。

從瑞王府出來之後她又轉道去了一趟紅樓,讓隱娘讓隱樓的人去查探一番看看那伙人到底是誰,查清楚了她才好進行下一步的計劃啊。

隱娘當然也知道了這件事,聽到她的吩咐倒也沒有多問什麼,至於那個代替了四王妃的隱樓成員,雖然說不上是武功出眾,但對付一般的歹徒還是可以的。相信她有自保的能力,她也相信小姐心裏有數,不會眼睜睜的看着隱樓的人白白犧牲的。

而隱樓辦事的能力一向是不錯的,沒幾天就將這夥人的身份查清楚了,隱娘通知周南來取了信交給了妘州歌,妘州歌看到信上的內容不由得挑了挑眉,若有所思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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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妃難寵:王爺萌萌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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