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首座
在雲中生和李如畫幾人都接受了林清獲勝的事實后，道台下的眾人還是一臉茫然。
一直處於上風的雲中生就這麼被一指擊潰？
那些女弟子更是震驚的無以復加，不知如何接受這一事實。
田蝶更是愣在原地，若不是宋通典狠狠擰她腰肢一下，還不知道這丫頭什麼時候才能回過神來。
「師兄怎麼會敗了？太不可思議了吧。」
「不過這才是黑馬之間的論道吧，真是時刻出乎意料啊。」
「雲中生師兄敗了，意思就是林清勝出了？黑馬同時也少了一人？」
……
眾人震驚之餘，同時對林清刮目相看，作為入道較晚的師弟，竟然在極端劣勢的情況下突然勝出。
黑馬之間的比賽確實比外門弟子甚至尋常內門弟子的比賽精彩。
雲中生的步法，林清的絕境反殺，比前些天外門弟子那些一出場就知道雙方什麼路數，誰能勝誰會輸的比賽太過有趣。
有反轉有令人意想不到的地方，確實更加吸引眾人。
在長老宣佈完比賽結束之後，眾人終於接受了這個事實，林清和雲中生也相繼離場。
林清前一腳剛落在道台台階下的時候，突然回望主殿那邊。
蒼極道人面帶微笑，沖林清招了招手，並未言語，但林清卻瞬間瞭然，知道蒼極道人什麼意思。
宋通典一拍林清肩膀道：「小師弟真是讓人出乎意料啊，雲中生那步法就是我對付起來也有些頭疼。」
看着面無表情的李如畫，林清道：「都是師姐教的好。」
面對稱讚李如畫仍是沒有表情：「既然贏了，就不用擔心你會成為外門弟子了，作為獎勵，今天就讓這丫頭給你做頓好吃的。」
宋通典揪起田蝶的耳朵，這才把她放在雲中生身上同情的目光拉回來。
「師姐，你們先回去吧，我在七星盤這邊再待一會，有些……朋友要見一見。」林清說道。
李如畫點點頭：「既然如此早些回來，飯涼了對胃不好。修道之人更要注意身體。」
林清應下，目送李如畫幾人離去。
宋通典還在說着田蝶只關心那雲中生不關心自家小師弟的勝負。
田蝶則撅起嘴巴，不敢反駁。
從女弟子的安慰和簇擁中走出，雲中生拿出一個小罐子遞給林清：「小師弟可謂是出其不意，真是厲害，我輸的心服口服。這是承諾送給你的，收下吧。」
林清接過小罐子，打開之後飄出濃郁的草藥味，但還夾雜着一股馥郁的香氣，沁人心脾。
林清取出一點抹在手臂上的淤青處，很快就恢復了。
果然是效果極佳的藥膏。
雲中生道：「這裏人多眼雜，我們去沒人的地方吧，師兄幫你把身後的淤青處塗上藥膏，不然明天的比賽，你說不定會失利的。」
面對雲中生的盛情，林清倒是沒有拒絕。
兩人去到後山，林清脫下上衣，了解少年身上淤青都在何處的雲中生幫他塗上藥膏，很快便恢復了過來。
將剩下的藥膏送給林清：「小師弟收下吧，你還有幾場比賽呢，若是受傷了都可以幫忙恢復。」
林清道謝接過藥膏：「師兄你不失落嗎？」
雲中生笑笑：「這有什麼失落的？雖然我信心滿滿，但既然技不如人，就甘拜下風，或者說小師弟如此厲害，我輸了又有何妨？說起來只是運氣不好碰上了小師弟而已。若是換做別人，我不一定會輸。」
很是清楚雲中生並非在誇誇其談，若不是有李如畫師姐幫自己錘鍊金剛指，林清也很難取勝。
「如此說來師兄就要為了不成為外門弟子，準備下一次的論道大會了？」林清問道。
雲中生點點頭：「小師弟不用擔心，再潛心修鍊幾年，下一次論道大會說不定我能拔得頭籌呢。」
林清對雲中生笑笑，很相信他的話。
「不過這次倒是奇怪呢，長老們竟然會安排我們兩個交手。以往黑馬都是要走到最後的，前幾場比賽不會互相碰面。」雲中生疑惑道。
林清也點點頭，確實比較匪夷所思。
此刻兩人遙望七星盤，第二輪比賽袁笑笑、朱玄林、小花和斷指大師兄都相繼出場，而對手皆為尋常弟子。
和眾人預想的一模一樣，被認定為黑馬的幾人，都不負眾望的輕鬆勝出，進入了下一輪比賽。
很快今日的戰鬥落下帷幕，黑馬八人除了雲中生之外，全部在場。
對此雲中生沒有表現出失落，笑着和林清道別：「我就先回師門了，小師弟也切莫逗留時間太晚，讓師姐師兄們擔心。」
林清點點頭：「是了，師兄路上小心。」
七星盤上眾人散去，慢慢的天色也晚了下來，坐在靜清觀遙望西方，日沉西山，灼雲如火。
林清記起李如畫師姐說要早些回去，但還沒有離開的念頭，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後山，等待着蒼極道人。
「真的在等着我？」不消片刻，蒼極道人走來說道。
面對相同的老者，林清不如第一次那般沒有禮數，起身抱拳對靜清觀的執牛耳者行禮道：「見過首座。」
蒼極道人換下了道袍，穿上粗布麻衣，和林清第一次見到一般拄著拐杖，他擺擺手示意少年坐下，自己也歪下屁股坐在草地上。
小心翼翼的攙扶蒼極道人，之後林清才坐在他旁邊。
將拐杖放在身邊，蒼極道人笑道：「我好歹也是靜清觀的首座，實力通天不說，但落屁股坐在草地上還是可以的。」
「是了首座。」
「不用如此拘禁，第一次見我的時候不是那麼熱心嗎？說起來那碗水挺好喝的。」蒼極道人舔舔嘴唇說道。
「首座特地讓我來後山是為何事？」林清問道。
蒼極道人眺望遠方：「確實我當時是讓你來後山的，不過可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只是想和你聊聊天，或者說解惑來了。」
對蒼極道人和枯木怪石圖擁有諸多謎團的林清眼睛一亮，當即問道：「首座，那時在山下的真是您嗎？」
蒼極道人點點頭：「自然是我。」
林清吞了口氣，輕聲問道：「為什麼要送我枯木怪石圖？那是什麼東西？為何尋常的功法我沒辦法修鍊，枯木怪石圖卻可以增強我的體魄？」
蒼極道人撓了撓頭：「稍等一下，你問的太多我一個個回答。」
頓了一下蒼極道人說道：「為什麼要送你枯木怪石圖，原因很簡單，那日靜清觀上有要有仙師下來收徒，我提前去村子遊玩，碰巧在夜裏看到你獨自一人坐在小溪邊喚出菩提樹，並且被鼎盛的靈氣壓制的樣子。」
林清啞然，他還真不知道那天晚上蒼極道人一身俗氣出現在村子。
蒼極道人繼續說道：「天生氣化菩提啊，多厲害啊，這麼好的苗子又一心想加入靜清觀，怎麼能拒絕呢？我回到靜清觀之後想了很久，才找到枯木怪石圖這幅蘊藏着功法的畫卷，裝作一名尋常老者送給你。」
「或者說我根本不用裝，因為我就是個糟老頭子。」
林清急切的問道：「那枯木怪石圖到底是什麼東西？為什麼會那麼厲害？首座您……」
蒼極道人擺擺手：「不要急不要急，讓我一點點思考一點點想，好不容易捋清楚了思緒，切莫打斷了，你也想早些回去吃飯對吧？」
林清聞言急忙住口，正襟危坐仔細聆聽。
蒼極道人咳嗽了一聲說道：「那枯木怪石圖是我以前修鍊的功法之一，它是一本不用氣就能修鍊的功法。你在村子時氣盛體弱，即便修鍊了其他的功法也會逐漸產生暗疾，破壞根基，唯有枯木怪石圖能幫你強化體魄，甚至能治癒暗疾，駕馭靈氣。」
「我是找了好久才找到枯木怪石圖的。如今我也已經不需要了，便送給你了。」
林清摸摸懷中的枯木怪石圖，本想拿出來還給蒼極道人，但此言一出，恐怕是不用拿出來了。
「這枯木怪石圖原本的功法叫什麼名字我記不得了，總而言之對你很有用就是，你也不用糾結，另外千萬不要讓別人知道這副畫卷的存在。」蒼極道人勸言道。
至於為何他並沒有說，林清一直以來也將其作為秘密藏在心間：「謹遵首座教誨。」
蒼極道人繼續道：「任何一門功法，都有凡、聖、神、仙四種階段，你是不是也想知道枯木怪石圖的功法處於哪種階段？」
林清瞧向蒼極道人，他還真想知道。
窺破少年心思，蒼極道人說道：「雖然我忘了枯木怪石圖的功法叫什麼名字，但還記得它的階級，此功法為凡階低級，但卻是一本會成長的功法！我看你現在施展枯木怪石圖，已經將其提升到了聖階低級，和那凡體煉聖功一般，但比它要強上很多。」
「會成長的功法？」林清瞠目結舌，還從未聽說過有功法還能成長。
蒼極道人點點頭：「你想知道枯木怪石圖成長需要什麼條件嗎？這對你以後可是很有幫助的。」
林清急忙道：「還望首座賜教！」
即便是吊胃口，林清也要上鈎，關於枯木怪石圖的秘密，委實是太多太多。
蒼極道人道：「枯木怪石圖啊，需要吞噬其他的武學秘籍來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