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身世悲歌

哦？這姑娘你很善良，很合我意，你很想了解冰清，你們相互尊重互信，了解，這是好事兒！母親開心的笑的合不攏嘴，嘮嘮叨叨的繼續說：這孩子自小就聽話、孝順。長大了更是。如今啊又找到這麼好的工作，聽你說還當了廠里的官，管着那麼多的事兒，還真出息呢！

是啊，你們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他冰清，把他養大，確實不容易，我想冰清他一定吃了不少苦頭吧？你們更是一定一樣吃了不少苦！挖沙、挑石子，搬石頭，哪一樣都是重體力。你們二老很不簡單哪！

唉！母親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平心靜氣的說：冰清一出生就是個苦命的孩子！是靠着米湯蔗糖水、玉米糊糊喂大的。那時，我和老頭子還有的是力氣，我們一邊上山挖石塊，一邊打石子，一邊下河掏沙，挑沙，一邊身上背着冰清；有時，夜裏挖，白天街頭去賣，才養活了他！

冰清不是出生在這兒嗎？那時候生活艱難，能養活就很不容易了。你們太偉大了！譚知音打破砂缸問到底，眼睛睜大，猶如銅鈴，熠熠閃爍。

一言難盡！一言難盡啊！我不知流了多少眼淚，不能聽孩子哭，他一哭，我就哭。我知道，那都是餓的！可是，那個年頭又有什麼辦法呢？母親沉下臉色，滿臉的凝重，半天還是冒出一句話：你還是別問的好！不像現在，整天的精米細面吃不完，頓頓吃肉四個菜。那時啊，青菜糰子窩窩頭能吃飽就不錯了！

這時，譚知音覺得時機到了，千載難逢，急忙問：難道冰清真的不是你親生的？譚知音話一出口，她知道難以收回了。但是，為了弄清楚宋冰清的身世，她不得不冒險這麼做。

豈料，母親一聽，勃然大怒：你胡說！不是我親生的，你說是誰生的？你這人越發不懂理兒了！在這裏問東問西，說三道四。你還懂得尊重別人嗎？

譚知音也不傻，話攆話，說到這份兒上了，猶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譚知音很淡定而平靜的回答：我怎麼知道是還是不是？只有你知道！你最清楚！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母親氣的嘴唇蠕動，彷彿閃電總是打閃一樣，烏青，囁嚅著，就是沒有聲音；半晌，譚知音嚇得心兒撲通撲通的直跳，她情不自禁的低下頭，卻斜視，怯生生的偷偷的看着老人，她譚知音暗暗乞求老人原諒她，不是她要故意惹她生氣的。

然而，母親還是非常生氣，手裏端著的茶杯也失手落地，異常惱怒，對譚知音下了逐客令：你走吧！真是的！瞎胡扯！

譚知音害怕極了，立即去拿掃把要幫老人清掃，老人咆哮道：我家還不需要你這麼勤快！有你在，不把我們氣死才怪！冰清找到你，眼睛也該挖！

老人一把奪過譚知音手中的掃把，含沙射影的說：天上有顆拉屎星，地面有顆掃把星。晦氣！晦氣！走！

無可奈何花落去！春海人間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