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討債

第162章 討債

這一晚周周沒有回去,她實在太累,加上她從周瑤那裏得知,江啟正今晚要過去,她如果再去的話,就有些不方便了。

這裏是周周和程度當初結婚的婚房,他們在這裏住了五年,周周對這個房子已經很有感情,這裏承載了她太多的回憶,有甜蜜、有痛楚、有糾結,周周一進來,滿腦子就都是程度的影子了。

這裏到處都是他的氣息。

她掃了一眼,客廳里打掃的乾乾淨淨,窗台上的養的杜鵑花開的熱烈嫵媚,魚缸里的魚兒正游的歡暢,冰箱裏也是滿滿當當,看來這段時間裏,程度一直住在這裏。

周周洗了澡去了卧室休息,沒一會,程度端了一碗面進來。

「本想着帶你出去吃,又不想這麼晚讓你出門,就給你做了點。」程度挑了一筷子面,先吹了吹,然後遞到她唇邊,「嘗一嘗。」

周周垂眸,是她喜歡吃的素麵,以前程度經常做給她吃,剛離婚的那段時間裏,周周有時做夢還會夢到程度給她做面,然後醒來看到身邊的空空也也,心裏就會一陣陣的絞痛。

現在再看到眼前的這碗面和這個男人,周周心裏還是不好受。

但她不會和自己過不去,她確實餓了,她需要吃飯。

「我自己吃。」周周去接程度手裏的碗筷,程度躲開,「我喂你。」

「我不想你喂。」

「那你喂我,我們一起吃。」

周周撐著額頭嘆了口氣,「程度,你非要這樣嗎?」

怕她會真的生氣,程度乖乖把碗筷遞了過來,「吃吧,我看着你吃。」

周周吃完面去了浴室洗漱,出來的時候看見程度已經在地上把床鋪好,他躺在地上沖周周說了一聲晚安,然後轉過身去睡覺。

他倒是挺自覺老實,周周走過去,「你可以去外面沙發上睡。」

「我在這裏陪你。」程度的聲音低低的,已經染了睡意,「

周周站在原地看了他一會,關了燈,上床睡覺。

這一夜周周睡的並不安穩,總覺的身上有什麼東西壓着她,重的她喘不過氣來,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她身子難受的扭了扭,不自禁發出一聲呻吟。

然後她的腰上似乎被什麼東西給纏住,身體里似有千萬條蟲子,全身燥熱難當。

她掙扎著睜開雙眸,迷糊間看到一個黑影,她心頭大驚,抬手就要去打。

「寶貝兒……」耳邊一聲難耐的喘息聲,熟悉的氣息,熟悉的男人的聲音,「別動。」

她的手腕被攥住,身子也被男人壓的死死的,周周的腦子瞬間恢復清明,咬牙低吼,「程度!」

「是我。」男人低低的笑聲響在黑暗裏,「嚇到你了?」

「你無恥!」她當真是太過天真,竟然以為他會老老實實的呆在這裏睡覺!

「是你睡覺不老實,從床上掉了下來。」程度窩在她的脖子間,「你掉在我身上,一直往我身上蹭,我哪裏受的了。」

掉在他身上?呵呵。

「是真的。」程度嘆了口氣,「我知道你不信,但這是事實。」又問她,「你是不是做夢了?一直叫我的名字。」

周周:「……」

她真是信了他的邪。

周周此刻一點睡意也沒了,她掙扎了幾下,程度的氣息更加粗重,「寶貝兒,你扭的真帶勁。」

周周:「……」

她真相一腳踹死他!

「從我身山滾下去!」周周是真的急了,她可不想再被這個男人佔一次便宜。

程度現在最怕她生氣,他強忍慾望,低頭在她唇上狠狠親了一口,起身衝去了浴室。

聽着浴室里傳來的嘩嘩聲,周周哪還睡的著,她坐起來,找了件衣服穿上。

這才發現有幾處紅痕特別明顯,還帶着牙印,周周又是一陣氣血翻湧。

程度從浴室出來后,發現卧室里已經沒了人,他神色瞬間慌亂,立馬沖了出去。

「周周!」

周周的身子被人從身後緊緊摟住,她的細腰簡直要被那人給生生掐斷。

「你休想走掉!」

「三更半夜的我一個人能去哪,我沒那麼傻。」周周察覺到身後男人的狂躁,嘆了口氣,試圖安撫他,「我不過出來透透氣。」

那人強行將她的身體扳過來,滾燙的唇舌闖進她的口腔。

他狂亂的親着她,氣息十分不穩,周周甚至能感覺到他胸腔里急速跳動的心臟,像是擂鼓,一聲一聲敲打在她的心頭。

周周幾乎站不穩,她雙手死死揪住他身後的衣襟,仰著頭,被迫承受他的火熱。

他親了好久,放開周周的時候雙眸都是紅的,「你休想走掉,休想走掉……」

他一直重複這句話,周周不耐煩道:「我沒走。」

程度摸着她的臉,「你還在,你還在。」

他摟着她的腰不鬆手,湊過來又要親她,周周直接一腳踹了過去,「少裝瘋賣傻,滾一邊去。」

程度直接將她抱回了卧室,壓着她躺在了床上,「睡覺。」

「你覺的我這樣能睡的著?」

「那我們干點別的?」程度啞著嗓音,「我幫你入睡。」

周周轉過身去不理他,閉上了眼睛。

「周周,我也睡不着。」程度湊過來,「你幫幫我。」

「滾。」

身後一陣低低的的笑聲,分外的愉悅,他似乎終於鬧夠了,鬆開了周周,自己躺到了一邊。

不知道過了多久,周周迷迷糊糊里似乎聽到身後一聲低喃,「我特么。」

就這樣折騰了一個晚上,周周這邊但凡有點動靜,程度就炸鍋,他整個晚上幾乎都是清醒的,清醒到他的視線從未離開過周周的臉。

第二日清晨,周周是被手機鈴聲給吵醒的。

程度閉着眼睛拿過手機,看也沒看直接掛掉。

他壓着周周繼續睡,手機鈴聲卻再次響了起來。

周周瞥了一眼,看見電話上顯示的是寧海支隊公安局的電話。

她一個激靈,忙接了電話。

「程先生,顧明仲自殺了。」

**

周周和程度趕到顧明仲的居所時,他所在的小區已經有警察在把守,東西兩個大門已經封閉,只留了個小南門讓居民出入。

顧明仲夏自殺的那棟樓,下面已經被警戒線圍了起來,有工作人員抬着顧明仲的屍體出來,周周看着那人身上蓋着的白布,腦子裏一片空白。

程度被叫去問話,周周獃獃的站在原地,直到顧明仲的屍體被抬上了車,接着車門關閉,阻斷了她所有的視線,她的身體才動了動,往前邁了一步。

「小丫頭,想吃老師做的飯,就乖乖的,不要鬧。」

「別哭了,老師給你做好吃的。」

「丫頭啊,將來等你和程度有了孩子,我就退休給你們看孩子去,你們得給我養老。」

往日的溫言近在耳畔,而那個人卻已經不在。

周周和程度始終沒有過去,掀開那塊白布去看看他的臉。

聽小區里的人說,他從十樓跳下來,摔的臉都變了形。

下午三點多,程度從警局裏出來。

他過來牽住周周的手,兩人一起上了車。

程度沒有啟動車子,他雙手握著方向盤,目光直視前方,久久沒有動彈。

周周知道他心裏很難受,但是他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這件事。

周周不知道該怎麼去評價顧明仲,他是壞人嗎?好像不是,他是好人嗎,也不是。

他是一名十分出色的老師,他在學校的口碑很好,他的學生們也很愛戴他,他這麼多年資助了很多貧困學生,他的工資有一半都拿出來去做公益。

他還是寧海市裏的先進代表,這麼多年,鄉里鄰里,從未說過他半個不好,認識他的人,說起他的時候都會發自內心的感慨一句,「顧老師啊,那是個大好人。」

可就是人們口中這樣的大好人,他親手逼死了自己的妻子,他還曾綁架過周周,拋棄過深愛他的未婚妻。

就算許秋是罪有應得,但她的孩子是無辜的,那個深愛他的未婚妻也是無辜的,還有周周,她又何其無辜?

可有一點,顧明仲只對一個人,自始至終從未變過。

他對程度的好,到死都沒變過。

「昨天,我把他的犯罪資料給了寧海支隊公安局的大隊長。」程度依舊握著放方向盤,嘴角崩的死死的,「今天他就自殺了。」

周周明白他心裏的感受,他是覺的,顧明仲的死和他有關。

「顧老師想死,是早有預謀的,和你無關。」

「如果我不把資料遞交上去,他是不是就不會死?」程度喃喃自問。

「那你會因為他是顧老師而去隱瞞他的犯罪事實嗎?」周周問他。

程度沉默了,他不會。

顧明仲逼死的那個人是他的親姐姐,那個無辜的孩子是周周的妹妹,更何況,他還曾想害死周周。

「所以沒有如果。」周周輕聲問他:「還記得我在顧老師家裏為他養的那幾盆長壽花嗎?」

「剛才我上樓去看了,那些花全都枯死了,已經死了很久。」

「想來從很早之前,他就沒打算再活下去,否則也不會故意留線索給你,讓你找到他,查明事情的真相。」

程度又想起了在顧家老宅里的那盆紫色的小花,那是許秋生前最喜歡的花。

那盆花也枯死了。

許秋被他逼得跳樓而死,那個深愛他的未婚妻也因抑鬱而跳樓,最後他也選擇從十樓一跳而下。

不知道他生命的最後那一刻,他心裏想的是許秋,還是那個無辜的未婚妻。

**

三日後,程度和周周在向許村為顧明仲舉行了葬禮,他的骨灰埋在了顧家老宅的林地里。

村裏人對顧明仲的死既震驚又惋惜,他們想不通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麼就想不開跳樓死了,那麼好的一個人啊!

有人猜測,顧明仲是追隨許秋而去,這個說法得到了村裏大多數人的認同。

顧明仲一生未再娶妻,顧家老宅里許秋住過的房間至今還保留着,還是幾十年前的樣子,一點不差。

人們紛紛感嘆,這樣痴情的男人世間少有。

只有李雪麗冷著臉來問程度,「你為什麼沒把顧老師和你姐姐葬在一起?」

「顧家有自己的林地,他死後理應葬在顧家。」

「人人都說顧老師抵不過相思之苦,追隨你姐姐而去,你不把他們葬在一起,不怕他們半夜敲你門嗎?」

「不怕。」程度捏了捏眉心,他本就累極,此刻還要應付這個難纏的婦人,「我巴不得他們能來找我。」

李雪麗笑了一下,很是諷刺,「你姐姐她配不上顧老師,我會去慈安寺燒香拜佛,祈求佛祖保佑,保佑顧老師下輩子,生生世世再不會遇上你姐姐。」

那天程度在許秋的墳前呆了很久,直至太陽落山,他起身向著墓碑磕了個頭。

「姐姐,再見。」

**

一年後。

岑安靜生了個女兒,她在溫家鎮租了個房子,距離周周的旅社很近,她時不時地會過來找周周說會話。

此刻,岑安靜秀氣的眉毛微微蹙著,一雙水盈盈的眸子一直盯着手機屏幕看,周周叫了她好幾聲,她都沒聽見。

「回魂了。」周周的手在她面前擺了擺,「看什麼呢,看這麼帶勁。」

岑安靜收了手機,沖周周笑了笑,「沒什麼,看了個娛樂新聞,那個最近很紅的梁嘉嘉長的挺好看的。」

「你還追星啊?」周周瞅了她一眼,「快管管你閨女吧,腳丫子一個勁往我臉上踹。」

岑安靜立馬笑了,「我家閨女就是親你,別人都沒這個待遇。」

「死丫頭,你跟着關山也學壞了。」周周嗔了她一眼,岑安靜笑的靦腆,也不說話。

「我好久沒見關山了,他忙什麼呢?」

「程總把家都搬到溫家鎮了,公司里的事就只有他去忙了。」岑安靜給女兒餵了點水喝,垂下的眸子暗淡了許多。

關山已經有將近半年的時間沒有過來看她們母女了。

兩人又說了會話,中午的時候岑安靜抱着孩子回家了。

沒過多久,蘇錦和溫聲回來了,兩人買了一堆東西,說要吃火鍋。

「我說你們婚都結了,鎮上也買了房,天天跑我這裏來蹭飯是什麼意思?」周周見了兩人,眼皮子也沒抬一下,十分的不歡迎。

蘇錦把東西放下,自顧蹲在院子裏的石桌上吃東西,「蹭飯的又不是只有我們倆,有本事你把那個人也攆走。」

周周手上忙着的動作一頓,「我今兒就把他攆走。」

正說着,那人提着東西就來了。

他買了很多肉和水果,一大袋子的東西提在手裏絲毫看不出有多費勁,腳步悠哉的徑直朝着周周走去。

「冰箱裏都放不下了,你拿回去吧。」周周不想再要他的東西,如今商豫和楊琴兩人甜蜜二人游去了,家裏就剩她一個,這麼多東西,她哪吃的完,關鍵是,她還得自己做,太鬧心。

「我給你再要個冰箱。」程度把東西放下,當真開始打電話要冰箱。

周周氣的踢了他一腳,家裏已經有三個冰箱,再給她要,她快要成賣冰箱的了。

程度也不躲,笑着去拉她的手。

周周躲開,「你怎麼又來了?」

他一天得往周周這裏跑八百次。

「沒辦法啊,你又不讓我住這裏,我只好自己過來。」程度看了她一眼,「怎麼,煩我了?」

周周點頭。

程度去捏她的臉,「沒良心的小東西。」

蘇錦和溫聲相對一眼,默默走去洗菜。

四人一起吃了頓火鍋,飯後收拾的時候蘇錦湊過來問周周,「你就打算這麼和程度僵著啊?」

周周利落的洗著碗,「我沒什麼打算。」

「你就別矯情了。」蘇錦看不下去了,「你都折騰他多久了,也該收手了,既然還愛着他,幹嘛還一直吊著他啊,趕緊給他一個明確的答覆,重新開始吧。姑娘,大好的時光可別蹉跎了,你看我和溫聲,我倆多乾脆,速戰速決,我告訴你啊,我已經懷孕了,上午剛查的,倆月了。」

周周:「……」

「你抓緊啊。」蘇錦掐了她一把,「你不會是想搞小說里的那套相愛相殺吧,別啊姐妹,有什麼可磨嘰的。」

「我沒矯情,也不是磨嘰。」周周把碗筷收拾好,「我就是要把我當初所受的苦楚討回來,現在么,我還沒討夠。」

「那什麼時候夠?」

「不知道,看心情。」

蘇錦:「……」

「哦對了,你看新聞了嗎?」蘇錦突然道:「關山和那個最近很紅的梁嘉嘉在酒店被拍到了。」

梁嘉嘉?上午岑安靜似乎提到過這個名字,周周又想到當時岑安靜的神情,怕是她已經看到這個新聞了。

「這個關山,安靜孩子都給他生了,他還在外面胡搞。」蘇錦憤憤不平。

「孩子生了,但他們還沒領證,在法律上就還不是夫妻。」周周已經很久沒有在溫家鎮看到關山了。

想到這裏,她打算去找程度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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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夫人她太甜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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