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落寞恆山
「清風徐來……」
一劍刺出，溫柔得如同春日微風，絲毫不覺其凌厲，面前一人多高的野草被劍風掃蕩，頓時坍塌了一大片。
熟練度+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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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
齊桓嘆了一口氣，停劍，望着劍尖兒發獃。
穿越到古武世界已經兩年了，加入恆山劍派也有一年的時間，他只學會了幾招入門級劍法。
雖然自帶穿越者的標配系統：
領悟力滿級，個人魅力滿級，顏值滿級……可這有個鳥用？
這裏不是看臉的世界，是要靠實力說話的。
再漂亮的臉蛋兒也經不起人家幾劍，花了臉，誰還能帥到哪兒去？
即便身材再好，人家手起刀落，你立即四肢不全。
還有什麼是武力征服不了的？
官府？
法律？
那是什麼？
全民尚武，國師據說是一品高手。
皇家子弟，至少都是四品高手。
學武要錢，他穿越成窮人子弟，特別是還生了一張人神共憤的帥臉，除了小女孩兒家會對他憐香惜玉，還有什麼用？
何況原身這廝就是因為太過招女孩兒青睞，這才招來殺身之禍，被同性友人三拳兩腳給解決掉了……
齊桓穿越過來以後，痛定思痛，這才費了大力氣加入了恆山劍派。
奈何這劍派人少式微，連上他也不過十來號人。話說回來，那些個頂級大門派門檻兒太高，豈是他這個窮小子高攀得起的？
不過曾聽師傅酒後慨嘆過：「唉……我恆山劍派如今算是沒落了，連個像樣兒的弟子都招不來，數百年前，我派可是出過劍仙的……」
數百年前……
劍仙，相當於超一品高手，可能么？
漫天遍野的荒草中，遮掩著一座幾乎快要坍塌的巨大牌坊，似乎是在野風中嗚咽著恆山劍派往日的輝煌……
有用么？
俱往矣。
齊桓收拾住滿腦袋的雜念，輕飄飄又是一劍刺出。
清風徐來，這一劍的精髓他早就爛熟於心，天下恐怕再也沒有第二個人能比他更精通這一招劍法。
可一切都是枉然，即便是對劍招再熟悉也沒什麼大用處：
要想成為劍道高手必須內外兼修，皮肉、筋骨、內力、甚至是神魂，都要千錘百鍊，更需要極強的悟性，領悟那輕飄飄一劍中蘊含的天地法則……
一句話，太難！
劍道，易學難精。
換句話說，即便是超一品的武學大師不一定就是超一品的劍道高手；可超一品的劍道高手一定是超一品的武學大師。
一襲白衫，仗劍天涯，這一境界於天下絕大多數武學中人不過只是夢罷了。
「師弟……齊師弟……快跑……快跑……」
齊桓正滿心感慨，猛然間一陣凄厲的叫喊聲傳來，頓時把他嚇的渾身寒毛直豎。
聽聲音，叫喊的一定是和他關係最親密的五師兄馬博子，絕對不會錯。
自從加入恆山劍派，他師兄弟二人同吃同卧同練劍，比親兄弟還親。
可馬師兄數日前不是陪着師傅去潞州府給人祝壽去了么？
………
「師弟……師兄他們都背叛師門……師傅也招了毒手……二師兄來盜取師傅的劍譜……你快躲起來……」
聽着斷斷續續傳來慘叫聲，齊桓立刻就猜了個七七八八。
但是，為什麼？
就為了恆山派的劍譜么？
本門若是有什麼玄妙的劍法也不至於淪落到今天這地步。
「啊……」
一聲慘叫聲過後，恆山終於陷入一片沉寂。
齊桓心裏很慌，很害怕。
他不過才入門一年，些許學了幾招劍法，弱得和小雞仔一樣，他能做什麼？
「小師弟，你出來吧，我是二師兄，你別聽這混賬東西胡說八道。師傅和人比試劍法丟了性命，師兄特意回來帶你去另投名門大派……」
二師兄李克廝的聲音突然響起。
荒草連天，遮天蓋地，這師兄弟二人只能聞其聲卻不能見其面。
騙我！
齊桓咬牙躲在野草從中，一動不動。
如果不是偶然發現二師兄看他的目光邪惡陰險無比，他恐怕早就被二師兄吃個精光了。
馬博子替他解圍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齊桓想起五師兄平日對他的關愛，心中的恐懼驚慌瞬間化為悲憤。
可他又能做什麼？
為馬博子師兄復仇么？
他不過是個一窮二白的小師弟，恆山劍派的劍法本來就不怎麼樣，況且他還只精通入門級別的劍法，至於外功內功什麼的更是扯淡……
現在出去除了送命，更有可能臨死前再遭受一通羞辱，他能做什麼？
除了悲憤，他什麼也做不了。
即便是悲憤還得躲起來偷偷悲憤。
齊桓拳頭緊攥，牙齒咬得格格響。
二師兄入門多年，如今已經是九品了吧，最起碼敢說是武道中人了。
而他除了臉蛋兒身材還說得過去，根本什麼也不是。
難道要他犧牲美色，以身飼虎，然後趁其不備……
齊桓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二師兄為人太過狡詐邪惡，能把他吃得骨頭渣子都不剩！
「滴滴滴……」金屬提示音響起，不合時宜。
「江湖信用系統提示，恭喜您成為本系統優選客戶，特為您挑選了一批功法，可供您提前試用……」
什麼？
這是什麼？
齊桓驚訝萬分，隨即耳朵里又傳來系統的提示音：
本次為您優選的有恆山劍派中級劍法《磁峽煙雨》，恆山劍派內功《紫岳神功》，恆山派輕功《烽煙功》。
什麼？
這都是什麼東西？
恆山劍派居然還有這許多功法么？
除了劍法，居然還有內功和輕功？
怎麼從來沒有聽師傅及一眾師兄弟說過？
齊桓驚訝萬分，正琢磨著這個什麼江湖信用系統靠不靠譜，二師兄的聲音卻又近了許多。
「好師弟，你快點兒出來隨師兄下山去，恆山劍派已經沒啦，連師傅都死了！師兄帶你去投靠潞州府的五虎門去，五虎門可是江湖中一等一的門派，師弟……」
李克廝口吻中哄騙誘惑之意再明顯不過，再聽他越來越近的腳步聲，齊桓一咬牙就選擇了接受信用系統提前貸款，不，是提前貸功。
至於利息什麼的，現在也沒時間考慮了，火燒眉毛先顧眼前吧。
才剛剛選擇了接受，齊桓腦袋裏立刻湧入一套劍法，飄渺靈動，比他一直苦練的入門級別的劍法強了何止百倍！
轉眼間，他體內一股熱氣在四肢百骸往複流動，生生在丹田處破開了拳頭大一片虛空，一團拳頭大小的熱氣潛伏其中，雲蒸霞蔚，燦爛如一輪濃縮的太陽……
隨着熱氣在體內不住流轉，齊桓只感覺渾身輕飄飄的似乎是要隨風起飛一樣……
我……這是……
難道我這麼容易就突破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