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確定兇手的身份
朱小將不好意思的抬起眼皮,竟然看向小君,用很小的聲音回答:「沒有。」
「你看清楚了嗎?」朱臻提問的聲音大了一些。
「嗯,那些人來的畫像描繪的一塌糊塗,有的還自稱畫師,簡直是讓我惱羞成怒。」
太司懿會心一笑:「朱小將,你不用生氣了,我已經知道京師裏面沒有跟畫上的梅花樹枝一樣。」
「為什麼?」
「因為不是一個品種。」
「啊!」朱小將驚訝不已:接着提問下去,「那麼,白虎大人畫的山林呢?」
「明日見分曉。」太司懿說完,拿起桌面的碗筷正式用餐。
夜深人靜,吹來的風讓人不寒而慄。正當太司懿站在朱臻的身邊,感受到的寒冷減少了。
「有什麼看法嗎?」太司懿問道。
朱臻站在滿是落葉的院子,眼睛看了看地面,並沒有回答。
「不用着急,我也在思考中。」太司懿一臉淡定的說道,
朱臻只是站着不動,一直在注視着腳下,那是玄武死的地方。
「到底有什麼看法嗎?」太司懿實在忍不住提問起來。
朱臻依然沉默不語,指着落葉鋪滿的地面。
太司懿看着朱臻的動作,立刻倒退一步。
這個時候,朱臻把手從地板上面移開,然後說道:「玄武大人的屍體躺在這裏,我還是不確定兇手如何逃走?」
「你難道忘記賬房先生說的話了?案發之前,府中有一隻貓,賬房先生就追出去,並且把大門關上。回來之後,賬房先生看見大門敞開,然後看見屍體躺在地上,直接那樣逃跑了。從這一段證詞來判斷,兇手可以選擇兩條路離開,第一就是飛檐走壁,第二就是從門口大搖大擺的出去。」
朱臻陷入思考的同時,看向堂屋。
太司懿也隨着朱臻的視線:「兇手是從屋頂下來,藏在房樑上面,等到玄武坐在高堂前面的椅子喝茶,就進行偷襲。」
朱臻緩過神,右腳一蹬地,整個人飛上屋頂。
太司懿仰頭望去,只見朱臻站在瓦片上面。
朱臻突然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幾塊瓦片,然後把手翻過來看了看指間,泥巴已經變成灰塵,粘在手指之間。
「有什麼發現嗎?」太司懿好奇道。
「有,正如您所說的那樣,兇手從屋頂下來,然後到了房梁。」朱臻大聲回應。
「瓦片碎了幾塊?」
聽到太司懿的問題,朱臻再次蹲下來仔細查看。
太司懿走進堂屋,抬頭望向天花板,兩塊瓦片正好被朱臻拿開,月光從洞口照下來。
「神探,上面沒有碎掉的瓦片,這說明什麼問題?」朱臻看着地面,一臉疑問的說道。
「兇手的輕功很好。」太司懿一臉確定的表情,並沒有把頭低下。
朱臻說道:「您的推理對了,剛才我飛上來的時候,也查看了屋頂和牆壁,有很多腳印。」
「看來兇手的確用了輕功逃走,並不是從大門。」
「可是賬房先生說過,他的確開了門,這是怎麼回事呢?」朱臻不明白的問道。
「根據我的判斷,應該有兩種可能性。第一就是賬房先生記性不好,出去的時候明明是開着,第二就是兇手故意打開,讓我們以為他從大門離開。」
「怎麼說來,我看到的這些腳印,證明您的推理是正確,兇手故意打開門,卻利用自己的輕功,踩着牆壁逃離這座府邸。」
身後突然傳來兩個腳步聲,這讓太司懿回過頭。
朱臻也回過頭,在瓦片上面緩緩地站起來,當看到朱小將和小君時,默默鬆開抓住綉春刀的雙手,接着吐了一口氣。
「朱小將,你帶着小君過來做什麼?」
聽到朱臻的聲音時,朱小將已經走進門檻,一臉正經的回應:「當然是辦案!」
小君聽了,趕緊向著太司懿和朱臻點頭哈腰,表示自己打擾了。
朱小將突然問道:「大人,有什麼發現可以跟我分享嗎?」
「就是兇手如何逃離案發現場。」朱臻扯著嗓子說下去,「兇手從屋頂下來,然後到了房梁,然後偷襲玄武大人,就這樣兩人從屋裏打到院子。兇手殺死玄武大人之後,故意敞開大門,卻利用自己的踩着牆壁逃出去。」
朱小將一邊傾聽,一邊點點頭。
「還有什麼問題嗎?」
「玄武大人到底死在哪裏?」朱小將保持疑惑不解的表情,對屋頂上面的朱臻提問。
太司懿突然回應:「就在院中,我腳下旁邊的這塊地板。」
「啊!」朱小將一臉驚訝,然後下了台階。
小君緊跟在身後,一起走到太司懿的前面,中間隔着一塊石板。
「其實剛才神探有另一種說法!」朱臻飛下去,穩穩的站在地面,「大門是賬房先生打開的,應該記性不好。」
朱小將露出一張似懂非懂的臉,還微笑着,之後才看向太司懿和朱臻。
「你曾經也到過屋頂,心裏有什麼看法嗎?」
「我以前說過了,再說只亂神探心中的答案,抱歉!」朱小將提了握在一起的雙手,對着朱臻點頭哈腰。
「也對。」朱臻不勉強他人的說道。
太司懿坐到院中的凳子,把雙手放在桌面,這才開口:「連續發生的三件命案是隔着一段時間,兇手如此有耐心,不太像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作風。」
朱小將和小君聽不懂這些話的意思,一臉迷茫的同時,坐在太司懿對面。
「我知道您要說什麼!」朱臻側身一站,「您認為兇手殺人不是那麼迫切,對嗎?」
「這是個人觀點。」太司懿說話的時候,收起放在桌面的雙手,然後把扇子一展開。
朱臻看向朱小將和小君,只見後知後覺的表情,接着問道:「神探,又有新的看法了嗎?」
「是的。」太司懿點點頭。
「是什麼?」
太司懿搖著扇子站起來:「雖說殺了一位四大職位,下半輩子不愁吃不愁穿,但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刺客有區別,那就是永遠不嫌錢多。根據死亡時間來推測,兇手每隔一段時間才動手,分明是在養精蓄銳,一點兒都不着急。」
「您覺得這段時間他在幹嘛?」朱小將問道。
「正確的說是等待機會。」太司懿沿着桌子的左邊走去,「兇手是在考慮如何殺人!」
「這是什麼意思?」
「朱小將,我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事先是不是做了功課,才敢闖入玄武的府邸?」
朱小將摸了摸鼻子:「是的。」
「我還是聽不懂!」朱臻一臉疑問,「神探,您到底要說什麼?」
「聽仔細了哦!兇手每次殺完人,都會隔一段時間才動手,說明他在尋找機會。又在動手的時候,快速解決了戰鬥,這樣不會反受其害。」
朱臻一邊聽着太司懿的解釋,一邊沉思。
這個時候,太司懿到了朱小將和小君的身後時,停下腳步:「兇手在殺人之前,把目標的事情調查清楚,才有把握完成任務。」
「任務?剛才您說兇手不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刺客嗎?現在我都聽糊塗了,兇手到底是什麼身份?」朱臻問道。
「我重新給出答案,大家聽好了。兇手身份的確是刺客,不過從三位四大職位的死亡時間來看,應該是不缺錢,也不是交易行為。」
「那他為什麼要殺人?」實在忍不住好奇的小君問道。
「因為他是武痴。」太司懿轉過身,背對着朱臻、朱小將、小君這三個人,仰頭望向星空。
「從您的推理裏面來看,很符合兇手的動機,但我有一個疑點,神探,您能不能給我解開?」
太司懿說道:「有問必答。」
朱臻提出一個問題:「白虎大人和朱雀大人被殺的一案中,是兇手偽裝現場還是他人偽裝現場?」
「對啊!」朱小將插話的說道。
慢慢低下頭的太司懿,仍然沒有轉身,卻在回答問題:「兇手只負責殺人。」
朱臻和朱小將和聽了之後,露出一臉不明白的表情,同時問道:「神探,您又是什麼意思?」
「很簡單,兇手的身份是刺客,非常痴迷武功,之所以練就了一身的十八般武藝。」
「我知道了。那您為什麼說兇手只負責殺人?」朱臻繼續問道。
「因為偽裝現場的人和兇手合作了。」
這句話一出來,朱小將和小君四目相對,然後看向朱臻,三個眼神互相瞄來瞄去。
「我也是剛剛才想明白。」太司懿說道。
「原來如此!」朱臻接下話題,「除了這種說法之外,您還有嗎?」
「沒了。」太司懿搖搖頭。
看着對面桌邊的太司懿,朱臻站起來,慢慢悠悠的走過去:「神探,您說刺客是一名武痴,收到他人的邀請,才把三位大人一個一個的幹掉,如今變成殘忍的兇手。那麼,您知道操控這一切的人是誰嗎?」
太司懿側臉看去:「不知道。」
「那您總知道武痴是誰吧?」
「對於這個問題……我還真的不知道。」
「會不會是江湖人士?」朱小將說出自己的想法。
小君一邊點點頭,一邊注意身後的太司懿和朱臻,想要知道什麼反應。
「江湖人士一般重情重義,不會變成屠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