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野外生存,驚險刺激情深深(1)

第1章 野外生存,驚險刺激情深深(1)

「住院了。」冷梟淡淡三個字,寶柒瞌睡蟲不見了。

寶媽得知游念汐的事情,接受不了突然打擊,就那麼昏厥了過去。現在她剛剛醒過來,想要見一下寶柒。

寶柒半分鐘都不想再停留,直接往解放軍醫院趕。寶女士是上午九點多被送過來的,他們仨進病房的時候,寶媽已經檢查完了。

醫生的意思她沒有什麼大毛病,目前主要是高壓有點偏高。醫生建議她要保持心情舒暢,不管遇到什麼事兒都不要太過激動,否則容易誘發多種老年性疾病。

寶女士的目光落在了冷梟的冷臉上,不好意思地說:「老二,念汐的事兒是我不好,對不住了。唉,念汐她爸是我的遠房親戚,當初請他來冷家幫奎哥做事兒也是我舉薦的,覺得他人老實,家庭條件又不好。誰知道他們夫妻倆雙雙出了車禍。念汐這孩子,這些年我也沒有怎麼管過她。我想不通,明明就是乖乖巧巧的一個女孩子,怎麼突然就變成了那樣兒的人了?又敢殺人,又敢放火的。你說說看,我這都是造的什麼孽啊。」

冷梟沉默好久才說:「大嫂,與你無關。」

「不知道她究竟是怎麼想的。她已經跟你都……都那樣兒了,老頭子也同意她嫁入冷家來了,大家對她都挺好的。你說說,她這麼做圖的究竟是啥啊?糊塗啊!太糊塗了!」

因為游念汐的真實身份並沒有對外界公開,寶鑲玉和大多數人一樣,認為她所犯下的罪孽,不過就是殺人和放火這兩項罷了,並不知道她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女人。

自然,她也不知道「假冷梟」事件。

餘光掃一下冷梟,寶柒心裏暗笑,撇了撇嘴,沒有接話。

梟爺的眉頭擰得更緊了,感應到寶柒促狹的目光,面色不慍地沉聲說:

「大嫂,那個男人不是我。」

「不是你?不是你他怎麼會在咱們家裏?不會吧,念汐也不能認錯人啊!」寶鑲玉的吃驚半點兒都不奇怪,換了誰都不會相信的。她看了看冷梟,又看了看寶柒,心下的猜測不斷,一張臉寫滿了疑惑。

「媽。」知道老媽的性子,不到黃河心不死,寶柒笑着打斷了她的話,將話茬接了過來,隨口說:「那天下午的男人,真的不是二叔。」

寶女士此時反應特別快,倏地轉過臉來就看她。

「不是二叔,你又怎麼會知道?」

心裏咯噔一下,寶柒能說,因為真的二叔在和她壓床板兒?

當然不能。

清了清嗓子,她瞄了冷梟一眼,笑容十分自然,「因為那天下午,二叔他正在……」拖了一下「在」字的尾音,她俏臉兒上的笑意更加濃了,「他在部隊檢查女兵宿舍的衛生。」

為了配合自己的言詞,她還故意委屈地吸了吸鼻子,讓聲音聽起來更有感染力。

入夜。

京都郊區某私人別墅。

大總管金子垂手站在上野尋面前,耷拉下的腦袋幾乎要掉到胸口了。

「主上——」

挑眉輕瞄着他,尋少邪氣的樣子,看着比他輕鬆了許多,「金子,黑玫瑰還沒有消息嗎?」

金子手指攥在了一起,回答有些不著邊兒,「主上,暗樁子死了。」

「死有餘辜。」

四個字,上野尋說得雲淡風輕,死個人和死只螞蚱差不多。

暗樁子,正是寶柒在D區刑偵大隊見過的那個挑事的暗瘡男。他是游念汐的聯絡人,在游念汐手底下做事的。大火發生之後,正是他騎着電動三輪車接游念汐離開現場。不過,當時的天網監控里只瞅到了車屁股,沒有人見到他的樣子。

低着頭,金子不敢接話。

神色沉沉凝視着窗外好一會兒,上野尋譏誚邪魅的唇角慢慢落下了,不輕不重地問:「什麼時候的事兒?」

「暗樁子的屍體剛剛被人發現的,當時就報了警,警方應該很快就會有動靜兒了。主上,根據我們的消息,那個殺他的人手法非常高明,簡直可以說是滴水不漏。現場沒有指紋,沒有監控,沒有留下任何可以追查的線索,作案工具是一把手術刀,也留在現場。他是被人切開頸部大動脈死亡的,下手極快極狠,非常專業。我懷疑就是黑玫瑰乾的。」

微微一勾唇,上野尋輕笑,「金子,你真聰明。」

「我……主上,我不敢。」身上抖了三抖,看到主上笑得那麼燦爛,金子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暗樁子是黑玫瑰殺的。依主上的智慧,又怎麼可能不知道呢?

別瞧他面上帶着笑容,其實金子知道,主上這會兒正在火頭上呢。

鈴木背叛,黑玫瑰背叛,足夠他惱火了。

這次他們設計對付冷梟,本來計劃得天衣無縫。之前他就已經查到冷梟在利用黑玫瑰準備搞曼陀羅,而他要利用黑玫瑰和鈴木反過去搞冷梟,那邊兒本來是不知情的,唯一的知情人只有鈴木本人。

這次他們從R國調過來的人手,除了十來個用來混淆視聽的小角兒,其他人壓根兒就不在馬場,而是埋伏在離私人馬場約有十公里的地方待命。本來準備等鈴木手上的次聲波武器發生了作用,他們再去清場完事,一舉多得。

沒有想到,冷梟不僅繳獲了次聲波武器,擊斃了鈴木,連半根毛兒都沒有掉。

再次敗在冷梟手下,賠了夫人又折兵。這讓曼陀羅組織,面子裏子都沒有了,主上能舒坦嗎?

主上不舒坦,金子自然也不舒坦,想了想,他又不得不小聲兒詢問:

「主上,我們還要繼續追殺黑玫瑰嗎?」

上野尋抬起頭來,看着他,目光里的陰戾若隱若現,嘴角卻似乎是噙著笑的,三個字說得淡到了極點,「你說呢?」

「繼續追殺!一定要找到這個該死的叛徒,逮回來家法處置。」

「蠢貨!」剛才還坐在那兒不動聲色的上野尋,突然抓起桌面上的大水杯甩了過去,微笑的神色沒有了,渾身上下充滿了一種詭異的森冷。

金子倒退了一步,手心捏緊,「主上,我說錯話了嗎?」

尋少眼底剎那間失神。

如果鈴木沒有背叛他,該多好?

說來,鈴木還沒有算完全背叛他。雖然他放過了黑玫瑰,但沒有把次聲波武器帶回來殺自己,或者帶着冷梟來剿滅組織,而是選擇了同歸於盡。

幾秒之後,他回過了神來,臉上再次浮現出一抹詭異的嗤笑。

「追殺不必。只查,不殺。」

「啊,為什麼?」金子倒抽了一口冷氣,有些不明所以,「難道主上想要放過她?」

傻乎乎的金子,幸好還忠心。

身體緩緩靠向沙發,尋少幽深的眸子徹底笑開了,一雙細長的眼眸里滿是陰戾和等待抓捕獵物的狡黠,「她活着,我們就輕鬆。咱們干著見不得人的買賣,就不要去操警察的心了。」

「哦。」撓了撓腦袋,金子將他的話在腦子裏思考了好久。

終於,他還是想明白了。

化被動為主動,有了黑玫瑰作為目標,曼陀羅的目標自然就小了許多。

「主上英明!」由衷地讚歎著,金子說完又彙報道,「對了,主上。鈴木的屍體現在還在警方手裏,沒有人去認領安葬……我們……」沒有繼續問下去,因為他看到上野尋蹙了眉。

沒有看他,沒有回答。

上野尋手指按壓在太陽穴上,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寶柒,正在期待被拯救中。

自從上了冷梟的車,她就被他帶着一路出了京都城,不知道究竟要去哪兒。道路越走越偏遠,汽車上了高速,速度越來越快。

極目遠眺,巍然屹立的大山近在眼前。一片鬱鬱蔥蔥的大森林,寧靜而悠遠,彷彿一個歷經久遠,歲月滄桑的老人。

二叔說帶她去一個好地方。

她承認,這兒確實是一個值得驚喜的好地方。

汽車已經不能再前行了,便被停在山腳下。冷梟帶着她沿着長滿青苔的小道往大山深處走去。一路上各種植物不時伸出枝丫來擋道兒。他們行走在山溝里時,有許多不知名的鳥兒暗夜驚魂,撲撲騰騰地扇動着翅膀從樹林里飛出。

景色好是好,別緻是別緻。

可是,置身於這種能聽見山中水滴的幽靜處,難道不覺得忒可怕嗎?

寶柒的腳已經酸脹得走不動了,她背靠一棵合抱大樹,累得直喘粗氣兒,不管說什麼都不走了,「二叔,我走不動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抬腕看了看軍用手錶,冷梟皺眉。

他還是心軟了,任由她休息,專心鼓弄起從車裏拿下來的背囊。

「二叔,你在搞什麼?」瞧他一副專註的樣子,簡直像在做戰前準備。

冷梟不回答,側臉的輪廓在深山暗夜裏顯得冰冷而陰鷙。

盯着他,死死地盯着他,天生細胞敏感的寶柒同志,越發覺得不對勁兒了。

「二叔……喂?」

「嗯。」終於回答了。

「你在幹嗎呀?」

抬起頭來瞄了她一眼,男人還是不說話。

神秘兮兮地湊近了他,寶柒這才看到他在組裝一支M200狙擊步槍。眼睛鋥亮,她現在再也無心欣賞大山的夜景了,說話聲音興奮了不只一點點,「喂,二叔,你是不是準備帶我去做什麼偷雞摸狗的壞事兒?執行特殊的神秘任務?到底是殺人,還是綁架啊?」

聽着她壓抑不住的興奮和好奇聲,梟爺的俊臉鐵青一片。

他還真沒有想到這小流氓膽兒真不小。大半夜被拐帶到這種地方來,不僅沒有半點害怕或者驚悚,反倒像打了雞血似的興奮。果然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就她現在這股子勁兒,估計讓她去殺個人她也會毫不猶豫地下手的。

當然,他帶她來的目的很簡單——提前體驗野外生存。

因為還有一天時間,她就要參加集訓大隊的小考了。

首次考核的科目,還是他自己定下來的。

他知道寶柒沒有過這樣的經驗,雖然相信她有過人的執著和堅韌性格,但是,他卻不能由着她什麼都不懂和其他人一起接受那種嚴酷的野外生存考驗。因此,他必須提前教會她一些必備的野外生存技巧。

槍上膛,他向遠處瞄了瞄,動作帥氣,聲音冰寒。

「寶柒,如果你身上什麼都沒有,能走出這座綿延幾十公里的大山嗎?」

一聽這話,寶柒剛才期待的興奮心情沒有了。

難道真是為了來折騰她的?挑了挑眉眼,她扭曲著臉蛋兒,恨聲說:「剛才不是我自己走進來的,難道是你背我進來的呀?」

「不僅能走,還要在山裏生存。」

「我又沒瘋,我為啥要在這兒生存?」

陰惻惻地斜睨着她,冷梟瞅着她滿臉不爽的小痞子勁兒,大手揮起來,撫上了她的後腦勺,嘆了一口氣,神色沉沉地說:「因為,你要接受考驗。」

接受考驗?

寶柒看着他嚴肅的冷臉,她有點兒明白了。

雖然沒有吃過豬肉,到底她也看過豬走路。野外生存訓練這檔子事兒她沒有干過,卻聽過不少。對於特種部隊來說,這都是常規性訓練的小兒科。

想一想,心肝兒都得抖三抖。

眨巴眨巴眼,她又憧憬開了,「首長是準備親自給小兵傳授絕活兒?喂,這算不算是給我開小灶?」

從來沒有對戰士搞過特殊化的冷梟同志,沉吟了幾秒,稍微有些彆扭地勾起了唇。

「算……吧?」

「嘿嘿!」騰地一下站起身來,寶柒怪叫幾聲,開心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什麼叫算吧?當然算開小灶。行,首長英明,小兵贊成。趕緊的,咱們現在就開始教。」

現在的寶妞兒正處於蛻變和成長階段,凡是覺得對自己考核過關有用的東西,她都能夠虛心求教和接受。冷梟在軍內的名聲她知道,本事她也親眼見過。他既然肯屈尊教導,指定有他的絕活兒,比如那種江湖上傳女不傳男,傳兒不傳女的東東什麼的。

嘿嘿嘿,越想越爽,她私心裏終於滿意了。

有了冷大首長的私人教導,豈不是事半功倍?就像那些大片兒里演的那樣。一夜之間,她獲得了十成的功力,明天清早,等她再次走出大山時,就可以橫刀立馬,威震整個特種部隊了。

熱血澎湃,恨不得一腳踏平整個山巒。

啊,牛掰的特種兵女戰士就要誕生了。

為了不擾民或者引起其他的什麼恐慌,冷梟在槍支上裝了消音器后將槍遞給她,看着她得瑟的小樣兒有些好笑。伸出手來捋了捋她的頭髮,斜靠在一棵合抱的香椿樹上,聲音冷沉地說。

「寶柒,提高自己的能力,不是為了個人英雄主義,而是為了你自己和戰友的生命安全,懂嗎?」

拖後腿,跑不動,打不來,上了戰場不僅自己去送死,還得連累戰友們。

「我懂了,首長,為了戰友的安全,趕緊教我絕活兒吧。」

冷梟自然不知道她心裏那些搞笑的小九九,盯着她期待的臉色,他繼續說着不着邊際的話題,「真正帶兵的人,都得對兵狠。寵不得,護不得,訓練中受傷流血,是為了確保他們都能活着。」冷首長平常就是一個不苟言笑的男人,此時說來,冷峻的臉上更是充滿了駭人的嚴厲。

在紅刺,寶柒聽說過一些執行特殊任務的驚心動魄,想到過戰友們的生離死別,突然發現,其實冷梟是愛兵。

因為愛兵,所以才嚴兵。

雖然沒有親身經歷過,但寶柒卻能夠體會到那種感覺。

害怕自己一會兒被感動得淚水橫流的形象,她邪氣地掀起唇來,微笑着說:「首長,思想政治總動員,咱能不能先別講了,把你那些絕招兒都使出來教我?告訴我,怎麼才能在短時間內練就一身的特種兵功夫。能上天,能入地。」

冷梟卻說:「不要想得那麼天真,沒有任何事情是不吃苦就能得來的。」

一股想做王牌女特種兵的精氣神兒,瞬間退散了開去,寶柒腦子裏興奮細胞們,也都通通被冷大首長一句話全體擊斃陣亡了。哎,看多了小說和電視劇果然不太好,大腦思維太容易跳脫現實了。

想到這裏,她又有些佩服游念汐了。

一念至此,她心裏一陣突突,既然沒有絕招兒,既然反正都是要吃苦,不如……

不如,明天再苦吧。

拽著男人的袖口,她哼哼道:「二叔,你是天資聰慧,我是本性愚鈍,恐怕要有負你的栽培了。大晚上的,咱找個地方洗洗睡吧。嗯?」

瞧着她說得言之鑿鑿,其實想當逃兵,冷梟眸色一暗。

迎着涼風,他站得身姿筆挺。

「寶柒,想成為真正的特種軍人嗎?」

這句話,太熱血了!

心裏狠狠閃了閃,寶柒堅定地沖他喊:

「想!」

大山深處,除了樹木什麼也沒有,在這樣靜寂的環境裏,她響亮的一個「想」字,顯得鏗鏘有力,直刺她自己的神經。

她想!而且,她一定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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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門盛婚·完美終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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