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越和蘿莉

只有燭火的封閉陰暗空間。

巨大的血色圖案上刻畫着一隻眼睛般的形狀。

陰冷、詭異、邪惡的氣氛瀰漫，十幾道一身黑包裹得嚴嚴實實的人圍成一圈伏跪低語，循環又讓人煩躁的音節刺耳起伏高昂的傳出。

聽不懂的語言和音節。

看不清的表情和行為。

但那股子古怪氣氛中的癲狂與邪惡看了讓人皺眉。

秦梵知道自己這是在做夢。

但夢的內容讓她在秩序平和社會養成的三觀極為不適，如果不是清楚的知道這是做夢，她上前就……報警了！

接下來的一幕，讓她夢境的頭頂旁觀視角都忍無可忍了。

【滾開！】夢中的她怒喝道。

一群看不清臉的瘋子和明顯無辜被瘋子們綁架的女孩，就算是夢裏看到也讓她忍無可忍，只想撕碎那些社會垃圾們！

現實中，她會報警，但夢中……死吧！

正想借夢中的『無所不能戰無不勝』感覺，將眼前的垃圾們全部打爆……噗噗噗！

回應她的是一片馬賽克加原地爆炸的番茄醬。

秦梵：？？

接下來的夢境畫風走向就更無厘頭了。

她看到了滿地扭動着的各種美食散發着美味誘人的香氣，她努力吸氣，自己好像化身為一個旋渦雲霧龍捲風一般將這些香氣捲入。

在瘋狂的飢餓感得到一定程度滿足后。

她低頭一看。

封閉陰暗的地下室般的環境依舊，就是地面看着就像是一片……屠宰場……等等，屠宰場？這時，外面傳來刺耳的雜音，像是很多人趕來的腳步聲。

『屠宰場』的角落。

被她及時救下的女孩睜開無焦距的漆黑大眼，似乎看不到滿地雜碎，抬頭，漂亮的雙眼像與秦梵對視。

女孩嘴唇蠕動，像在說幾個節音。

女孩腳邊是從她胸口排斥出來的那把銀色匕首，匕首上浮雕著一個詭異簡化眼瞳。

當然，一個走神，那浮雕又像四喜丸子了。

秦梵：？我有這麼餓嗎？

想安撫一下夢境中『劫後餘生』驚懼少女的秦梵，反應過來自己並沒有形體，又聽到那些較有秩序的腳步聲更近了。

唔，現在就是正常影視劇中，危險結束警察出場劇末了吧？

一想到退場，她面前畫面就消散了。

隱約中先聽到破門聲，警告聲，最後一聲驚呼，什麼『大小姐找到了』『還活着』『綁匪』之類的背景結束語。

夢境一片黑暗……

秦梵最後一個意識是，劇終才進行一點背景台詞語言的翻譯，前面連個字幕都沒有，差評！太過份了！

……

秦梵驟然驚醒。

面前是一間裝潢精緻暖色風卧室，她又做噩夢了，夢中的內容依舊在醒來的剎那飛快消退遺忘。

「呼~！」

閉了閉眼又睜開，室內不算明亮。

她揉了下再次失眠噩夢導致的脹痛遲鈍混沌的太陽穴，下了床，一下子拉開幾步外的雙層窗帘，外面霧氣和細微光線沁入。

空氣不錯，她腦子稍稍清醒了一點。

聽到了窗外車輛行駛過街道的低鳴聲，周圍鄰居早起的各種雜聲喧鬧聲，濕冷又還算新鮮的空氣隨風而來。

她揉着額頭，木然看着窗外。

這裏是星空聯邦，納克蘇星，飛鳥市，南華區，黃雀街19號。

窗外十幾米距離就是街道，街道對面是一排風格奇異，或者說畫風很隨意的兩三層小樓建築，並不陳舊，相反有些五顏六色|色彩斑斕之美感。

秦梵看着熟悉又陌生的環境怔怔了一陣。

對了，她穿越了！

因為記憶的融合導致她這幾天總做噩夢，時時思維混沌不清，又出現記憶力減退神經衰弱等癥狀。

經常分不清她自己是誰。

不，分得清！

她是秦梵！

這是她唯一堅持的執念。

出神間，窗外光度漸漸亮晰起來。

「姑姑！起床了嗎？」

清脆又怯怯的聲音和著敲門聲從卧室門外傳來。

秦梵呆了一下。

姑姑？

哦，是在叫她。

好像剛來不久她家就來了一位母家那邊血緣的孤兒……當時她還簽了字的……

回應了一聲，開門。

門口立着個有着一雙大大貓眼的黑白女僕裝蘿莉，蘿莉眨了眨眼，顯得極其可愛又俏皮。

就是語氣神情帶着股小心翼翼。

「姑姑，您忘了今天是您高等學院開學第一天嗎？」

秦梵愣了下。

好像是這樣，今天開學了，第一天是必須去學校的，要登記報課等等。

咦？不對！

我不是畢業好些年了嗎？

秦梵又一次記憶衝突的愣在門口，不過貓眼蘿莉沒有任她發獃，而是直接推着她下樓，細細的胳膊手勁不小。

然後留她在客廳又衝進廚房忙碌去了。

膽子……並不像表現的那麼小。

秦梵目光看着廚房方向繼續發獃，其實也是在梳理記憶。

一個人的記憶平常看像是不多，但這只是大部分記憶被人體的自我保護機制給沉澱到了潛意識區域。

記憶像是一片深海。

裏面的每一滴海水，都是一個情緒或片段記憶。

正常情況下，只有些許冒出海面的礁石清晰無比，是重要的人生經歷記憶，可一旦另一片海洋融入了進來，那就是一場驚濤駭浪的海嘯般衝擊！

一些礁石會被沖碎。

再與另一些海面上的礁石疊成新的島嶼。

她現在就處於一種記憶破碎又重組的過程中，她努力的讓不同的記憶礁石島嶼回歸各自。

讓掀起巨浪的大海平復下來。

兩個不同時空之人的融合，並不是書中看到的那麼輕鬆隨意，閉個眼就消化成功了的。

她只是個普通人。

不會特殊的手段，做不到將另一個人的記憶完全排斥壓制，只能……選擇融合！

當然，近三十年的記憶可以讓她在這種融合中佔據更主動的位置。

畢竟……記憶影響性格！

秦梵站了一會兒感覺腳酸，找了個位置坐下，看着大理石桌面的紋路繼續發獃。

廚房那個是……我侄女？

可我最大的表侄女不才十歲的嗎？這個，看着起碼十三四歲？十四五歲？或者更大？

「早餐只有這個了，姑姑您先將就用……」

胸部有點誇張的明顯不像十四五歲的貓眼蘿莉動作麻利，在餐桌上擺好了一大盆流食一大盤餅狀食物，秦梵低頭瞟了一眼自身。

她穿着一身荷綠色長袖連衣睡裙。

淺綠荷葉領，裙長及小腿肚處，站着可一眼看到腳上的居家軟布粉紅色拖鞋。

『抓住了某個相似點，融合度增加……』

她在腦中給自己配了個音。

又瞟了眼坐到她對面的貓眼蘿莉。

巴掌小臉尖下巴，一雙靈動漂亮大眼，睫毛又翹又長，雙馬尾隨着她吃早飯一揚一揚的，小|嘴吃得飛快一眨眼一塊餅就沒了。

穿着黑白色女僕裝，像是小說中的童顏巨……那啥！

秦梵輕咳一聲，不再打量自家侄……女？專心吃飯，她早就餓極了，不過，喝了幾口沒什麼味道的粥類食物，又感覺沒啥胃口。

強塞了一塊餅下粥進肚，放下了筷子。

「姑姑，你吃！還有！」

貓眼蘿莉嘴上叼著半塊餅，左右手各拿一塊的眨了眨眼。

「我吃飽了，你吃吧，你……消耗大……」秦梵忍不住又瞟了一眼那不太真實的胸，這娃未成年吧，這對比要不要這麼強烈？

腦中不斷產生一些違和感，亂糟糟的記憶一時有些理不清。

兩重不同的記憶交融浮出。

她缺少將兩者徹底融合的根基，再這樣下去，她可能會精神分裂了，秦梵淡定的嘆息。

「姑姑您不喜歡嗎？」

貓眼蘿莉嘴裏手上的餅已經消失，自己低頭看了一眼，抬頭可憐巴巴的滿眼遺憾和委屈。

秦梵：「……不。」

不搞姬，謝謝！

她心情有些複雜，發現自己和年輕人可能有些代溝。

「那姑姑稍等一下！」

貓眼蘿莉依依不捨的瞄了眼桌上剩下的幾塊厚實煎餅，沖客廳拐角處的客房跑了過去。

不一會兒，她又回到桌上，帶着可愛的笑容看向秦梵。

秦梵：？？

發生了什麼事？

她覺得自己接收到了什麼信息，但一時又沒反應過來。

回頭等精神沒那麼分裂，不，是記憶不那麼混亂了得抽時間和收養的被監護人小可愛認真交流一下。

養孩子不是只給吃穿就行的。

「快吃吧！」秦梵示意了她一下，貓眼蘿莉笑得更可愛了，向著最後的食物進行衝擊。

「姑姑你中午回家吃飯嗎？」

吃東西飛快腮幫子鼓鼓的貓眼蘿莉邊吃邊不耽誤交流的開口。

秦梵頓了下，正要思考這個問題，就聽到極具童趣的門鈴聲響起……我的門鈴是設定的這種聲音嗎？

還有！

對了，為什麼她覺得小可愛的E罩縮水了？

從E到A……好像哪裏不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