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精神墮落與褻瀆
就在落落從新掏出一張百元大鈔給王曦，作為競價出資，然後再喜滋滋地收下兩張50元時，她依舊沒有察覺到自己的虧損。
王曦則是彈了彈手中的錢幣，漫不經心瞄了眼尾號后，說道：「」居然是723結尾，真是好彩頭呢。」
落落好奇地摸了摸自己的發梢，有些沒明白好彩頭在哪裏。
王曦對此並不解釋。
對方記住他有這張尾號的鈔票就行了。
包括他也知道對方有一張，他所給出的尾號011的50元鈔票。
理論上來說，這種鈔票的編號就是最佳簡便的防偽碼。
甚至曾經有廠商隨機附送一元嶄新鈔票，以上面的鈔票編碼為校驗碼。
經歷過來時列車上，一個愣神就牽手到另一位「崔璐璐」的教訓。
王曦可不敢保證，現在8點多自己遇到的「落落」和12點北十二前遇到的隊友「落落」是同一個人。
這也是神秘力量的恐怖之處。
在一個封閉的空間，除了自己無人可以相信，唯一能夠依靠的便是自我。
王曦聽過一個案例，某位丈夫上完夜班回去，卻發現自己的妻子滿臉鮮血拿着菜刀，說婆婆發瘋了把小孩給殺死。
但下一刻，丈夫的母親便出現在客廳盡頭，也是一臉鮮血拿着菜刀，表示是妻子瘋了，剛剛的對方用手中的菜刀殺死的孩子。
儘管時候證明，這兩人都是那封印物所主導操縱。
但那位丈夫經此刺激，也瘋了大半，從此常住於精神病院。
王曦繼續偷偷瞄了一眼落落的身後，儘管她矮小的影子隱隱約約，但確實與路旁的燈柱影子交映。
他也順帶將最後一絲懷疑排除。
看到王曦如釋重負的眼神，落落忽然拍着手笑道：「大哥哥，你是懷疑落落是死魂？」
「死魂可是沒有觸感的哦，剛剛你捏我就不會有反饋了。」
落落額頭微低，這個角度下完全遮掩了她具體的面容。
王曦被拆穿意圖后，尷尬笑了笑，馬上扯開話題。
「落落你知道死魂？」
「這個肯定的呀。」落落興奮地點了點頭。
「死徒是由普通人腦部受到污染后，全身轉變為受到神秘力量支配的殺戮生物。」
「而死徒則是死者生前的精神能力強到一定程度，成型化被污染后，所固化而成的靈魂體，這也是物理熱武器打擊對他們無效果的原因。」
「精神？」王曦馬上注意到這裏的微妙，「精神也能被污染？」
他和落落兩人就站在北區圖書館前的遮陽亭下，身旁拴著一整排自行車，乍看倒像是兩位難捨難分的情侶。
落落搖搖頭，「大哥哥你不知道么？這個也不單是說污染，嚴格來說是一種精神墮落癥狀，受到褻瀆的表現。」
說着她伸出青蔥潔白的手指，指向遠方，南都局方向所在。
「包括每一位十字調查官，奇迹之力庇護了他們的肉體免受污染，但是精神上的衝擊墮落卻難以避免，所以大多調查官，或多或少都會有精神方面的問題。」
「一旦瀕臨極限，無法通過收容新的封印物來保持平衡的話，他們便會退役，部分強者會轉往各地市局擔任一把手。」
王曦嘴巴微微張開。
這番隱秘，從始至終他都沒有聽過任何人說過！
這麼說來，豈不是地市局的一把手，都和瘋子只有半步之遙？
都是一個隨時被引爆的定時炸彈。
難怪明明十字調查官戰力緊張，但是這些本身就是調查官出身的局長都死不出手！
因為出手后，很可能就代表着自身的瘋狂與隕滅！
甚至這種消息泄露出來的話，馬上就會引起大恐慌，會動搖到當前的統治基礎。
此時王曦心內更是響起晴天霹靂，六月飛霜。
他收容「半神巫妖的饋贈」的時候，可沒有人告訴他會得「精神疾病」的！
要是得到「雙相情感性精神障礙」這種，時而躁狂狀態，時而抑鬱狀態，那他就真的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王曦帶着一絲希翼的語氣問道，「這個是必然的么？」
落落微微蹙眉，「肯定呀，甚至十字調查官能夠發揮封印物的威力，就取決於自身褻瀆狀態有多深。」
「當前學界主流劃分為五層，分別是無、輕度、中度、重度、瘋狂。一般來說重度褻瀆狀態，十字調查官都得考慮退役問題，或者冒更大的風險收容另一封印物來平衡。」
「基本上，無狀態就是最健康的狀態，可是這個狀態的十字調查官都相當於沒有任何能力。只有到了輕度才能初步發揮，但對應會獲得一項輕度精神障礙，比如強迫症、精神過敏這種。」
「到了中度，則會出現歇斯底里、幻視這些癥狀之一。而跨過重度后的瘋狂，毋庸置疑就是發瘋，六親不認，已經無法自我控制。」
彷彿看到透露著希望之光的大門一點點閉合上去，王曦喘著氣道，「什麼情況下會加深這種褻瀆狀態呢？」
落落忽然間如花的0笑容露出一絲成熟，語氣落寞如秋葉凋零。
「只要使用能力便會，而且這是一個不可逆的過程。甚至所謂的多重收容緩解方式，第二個收容物的褻瀆速度會更快，最終達到雙封印物重度污染，瓦斯爆炸的平衡狀態。」
「同時這種二星十字調查官因為擁有六種精神疾病，也極度危險。據說，有些禁忌封印物重新外流，便是收容了的十字調查官瘋了，成為被驅使的產物。」
落落的言辭不帶刀鋒，卻一筆一劃，
王曦嘗試着幾次將嘴巴合上，可是都徒勞無功。
他彷彿聽到了心跳聲的急劇跳動，每一下，都是在叩問他的內心。
王曦彷彿感受到自己身上鍛煉的這道「呼吸修鍊法」成了催命符！
他原本正常的節奏都恢復紊亂
這才是十字調查官之所以位列藍星之巔的原因。
他們付出，他們收穫。
他們以自身生命為燃料，點亮世界，驅逐禁忌封印物。
這才是力量的真正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