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293】 大結局下篇

第262章 【293】 大結局下篇

劉詢走到秦老夫人面前,伸手將一份資料放在了她面前的茶几上:「這是一份二十多年前的檔案,裏面的案子和秦家也有關係。」

話落,劉詢認真觀察秦老夫人有些僵住的臉:「秦老太爺當年的死也是他殺。」

「這個案子當年已經結案,兇手就是家夫的養子獨孤禹。」

「不錯,這個案子當年的確是已經結案了,不過兇手在逃下落不明,所以這個案子這些年並沒有進入檔案庫,所以這個案子依舊還在立案當中,因為調查秦先生的死,我無意中翻看了當年的檔案,發現裏面很多疑點,其一,獨孤禹和秦老爺子生前關係很好,在秦老爺子被害之前還準備為獨孤禹和夏家的千金準備婚禮,殺人動機不足,其二,獨孤禹在被逮捕入獄后,有一股力量一直暗中操控,收買當時的檢察官早日結案,不免會讓人懷疑這個案子是不是還另有隱情,直到昨天,有人親自去警察署舉報了真兇,這個案子的真相才逐漸浮出水面。」

秦老夫人低下頭沉默了一會兒,她伸手端茶桌子上的茶杯,故作鎮定的喝了一口:「這個案子已經這麼多年了,突然有一個莫名其妙的人跑去指認兇手,這樣的人你們警察也信?要是真的有目擊證人當年案發時為什麼不站出來?」

劉詢朝秦老夫人身側的梅姨看去:「如果真的是一個不相干的人站出來指認,我們也不會草率採納,只不過這個人並不是不相干的人,說出的話應該有一些分量。」

「哦?那個人是誰?如果劉警官把他帶過來吧。」

當年的事情她做的很隱秘,除了她之外不會有人能抓到她殺人的證據,秦老夫人自信的認為,劉詢提起這個案子不過是想試探自己罷了,心裏不免更恨喬若雲,這個多嘴的女人又給她招惹了不必要的麻煩。

這件事兒過後她一定不能輕饒了這個女人!

劉詢看向梅姨:「梅姨,以免秦老夫人貴人多忘事兒,當年的經過你再詳細說一遍吧。」

哐當……

秦老夫人的茶杯應聲落地,她不可置信的看向身旁的梅姨,梅姨跟了她三十多年了,她對梅姨的信任甚至超過了自己的兒子,沒想到最後在背後捅她一刀的竟然是梅姨!

「梅姨,你可不要胡說。」

面對秦老夫人陰冷的目光,梅姨身體微微顫抖,她悄悄朝秦曄瞄了一眼,秦曄則漫不經心的把玩着手上的一枚戒指,梅姨見后立刻低下頭走向前一步。

「當年老夫人因為懷疑獨孤禹是老太爺的私生子,再加上獨孤禹殺害了當時的秦二爺老太爺都不予追究,所以心裏早已懷恨在心,就對老太爺起了殺意,老太爺中毒身亡,毒藥是一種快速令人窒息的劇毒,那毒藥很難弄到手的,當時老夫人吩咐我去買的葯,老太爺死後老夫人嫁禍給了獨孤禹,所以這件事兒除了老夫人知道之外,就只有我知道了。」

「為什麼會選擇在這時候揭發當年的真相?」

「我已經年過半百了,當年年輕無知,做了不少的錯事,現在經常會做惡夢,夢到老太爺來找我了,我實在是不想在受到這種折磨,所以決定公開真相,給老太爺的冤死一個說法。」

「胡說!」秦老夫人怒聲開口:「劉警官,我這個貼身下人興許是被什麼人收買了才會故意編造謊言來誣陷我,你應該也知道,我們家最近正在因為分割遺產的事情鬧矛盾,不排除有些人為了遺產而栽贓陷害。」

秦老夫人深深看向秦曄,她這個孫子自打坐下就很少說話,卻在暗中操控了全局,不僅收買了秦墨,還找到了喬若雲殺害震雲的證據,現在劉詢突然又翻出二十幾年前那件事情,如果說是巧合她絕對不會相信,看來是她低估了這個孫子。

「劉警官,如果沒有確鑿的證據,你們還是離開吧,這裏是秦家容不得一些不相干的人撒野,我累了,還請各位出去吧。」

「老夫人,如果沒有確鑿證據我也不會說出這些來打擾您的情景。」

秦老夫人眼神突然變得狠厲陰鬱:「你什麼意思?不會又找出什麼認證來污衊我吧?那麼多年的事情,如果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我是兇手,我可以請我的律師反告你們警方污衊的。」

劉詢笑了笑:「您放心,我既然插手了就不會白來一趟,自然有足夠的證據讓真正的殺人兇手心服口服,讓認證進來。」

一旁的警察立刻點頭離開,片刻后,一抹熟悉的身影緩緩走了進來。

喬若雲和秦墨的臉上均露出了震驚的神情。

「甄姨?她來秦家的時候已經離那個案子過去十幾年了。」秦老夫人突然聯想到了什麼,冷著臉看向秦曄:「為了往我這個老太婆身上潑髒水,你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

秦曄毫無畏懼的看向她:「是不是髒水,等試過了才知道。」

甄姨走進來的時候有些緊張的看向屋子裏的所有人,最後的目光短暫的停留在秦墨臉上幾秒鐘。

「甄姨,把你知道的真相詳詳細細的給秦老夫人說一下吧。」

甄姨看向秦老夫人的那一刻眼神里透露出恨意,她收起了緊張的心情,很冷靜的輕輕點頭:「我在秦家待了十幾年,在此之前,我曾經是晉城潘家的人,我的父母跟隨着潘老一輩子,我也是在潘家出生的,從小我就和潘柔關係親如姐妹,潘老和潘老夫人也從沒把我當做傭人的女兒看待,甚至我從小上學的學校和一切開支都是潘老爺子出的,可以說,在我心裏潘老爺子就是我另外一個父親。」

提起陳年往事,甄姨的臉上帶着深深的懷念。

「潘柔當年在一場宴會上和秦震雲相識,從此她就深深愛上了這個男人,沒想到秦家那時候湊巧來提親,潘老遵循自己女兒的意願同意了這門婚事兒,可誰能想到,潘柔嫁給的並不是什麼如意郎君,而是一個冷血無情又花名在外的男人,那些年她經歷的所有不愉快都偷偷瞞着家裏,我也是在她一次偷偷哭泣時才得知了真相。」

說到這裏,甄姨怨恨的看向秦老夫人:「潘柔跳樓自殺的前一天晚上還曾和我通過電話,我們討論了很久,是關係潘柔離婚後的事情,她拜託我在晉城先給她找一套兩居室的房子,潘家出了那麼大的事情,她不希望自己的婚姻在打擾潘老,所以讓我隱瞞她打算回去的事情,我答應了她,可誰想到,第二天就傳來了她的厄運,我不相信她是自殺的,一個女人在經歷了離婚和家庭巨變的打擊之下,還能想到為自己的兩個孩子規劃今後的生活,她並不是一個弱不禁風的女人,她怎麼可能拋下幼小的孩子去自殺呢?」

秦老夫人急着狡辯:「就憑藉這些揣測你就認為我是殺人兇手?還有,劉警官,潘柔的死和我亡故的丈夫有什麼關聯?她說了這麼多似乎都沒什麼重點。」

潘柔是她當時逼迫后才跳樓自殺的,可自殺是眾目睽睽之下的事情,就算現在想把潘柔的死轉移到她身上也不太可能,這一點秦老夫人很有自信。

甄姨沖着秦老夫人冷冷一笑:「老太太,當年你為什麼逼迫潘柔跳樓自殺你應該還記得吧?」

秦老夫人故作平靜的臉色頓時變得蒼白,秦曄將她的神情盡收眼底,眼神里快速閃過一絲憎恨!

果然是她!

原來他還有一些奢望,奢望甄姨在說謊,這個養大了他的奶奶怎麼可能會這麼惡毒,兒時的記憶和眼前的奶奶重疊,秦曄突然覺得過往的一切都很不真實。

甄姨從口袋裏掏出了一隻鋼筆:「這支鋼筆是當年潘柔的哥哥潘少爺從美國買過來送給潘柔的生日禮物,看似是一支鋼筆,其實它還有另外一種功能。」

甄姨按下鋼筆頭部的一個黑色按鈕,隨即裏面呲呲響了幾聲。

「老夫人,老太爺的忌日快到了,先生的意思是今年想帶您親自去墓園裏祭拜,您看?」

雖然鋼筆里的錄音聲音並不算大,可在場的人都屏主呼吸在聽,甄姨的聲音很容易分辨。

而秦老夫人在聽到對話時,凌厲威儀的臉上順便被嚇的煞白。

「去告訴震雲,就說我這幾天頭疾犯了,去墓園的事情還是交給他吧,帶着幾個孫子一起過去看看老太爺,我會在家裏幫老太爺拜佛求神。」

對話停頓了一會兒,緊跟着又是甄姨開口:「老夫人,自從老太爺去世之後您從來沒去過墓園祭拜,先生剛才的口氣里聽出有些不解,今年如果您還是不去的話,就怕引起先生的懷疑。」

老夫人的聲音夾雜着一絲急躁:「就算他懷疑我也不會去的,當年的事情我現在還是忘不掉,經常會做惡夢夢到老頭子滿身是血的出現在我面前,我怕……我怕去了他的墓地里,他晚上會來找我算賬,我每次夢到的他都凶神惡煞的伸出雙手想要掐死我,這個老東西一點愧疚都沒有,當年如果不是他在外面亂來,還把私生子帶來秦家,我怎麼可能對他下了毒手?」

「噓!老夫人,您小聲點,小心隔牆有耳,現在所有人都認為老太爺是被獨孤禹害死的,咱們只要忘記那天的事情,這件事就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

緊跟着鋼筆里傳來了秦老夫人的一聲嘆息,隨即又傳來一聲奇怪的聲音,錄音的最後又聽到甄姨大喊了一聲:「誰?是誰在外面?」

秦老夫人信封神佛,再加上做了虧心事,這些年沒少被惡夢糾纏,家裏人都知道她不去祭奠老太爺,雖然猜測和懷疑的很多,卻沒人真敢說出大膽的猜測。

今天這隻鋼筆錄下的一段對話卻徹底揭露了當年的真相。

「這個是別人設計陷害的,根本不是我的原話。」秦老夫人嘴唇發紫,就算心裏慌亂,依舊態度堅決的否認!

秦曄冷冷看向這個養育他長大的奶奶,聲音里微微帶着一絲輕顫:「一個人的聲音是很難被複制的,我是從小聽着您的聲音長大的,這支鋼筆里的對話是誰,我想在場的各位心裏都有了統一的答案。」

秦老夫人憎恨的抬起身旁的拐杖,用力沖着茶几上敲打了幾下:「好你個秦曄,還真是我養大的一批白眼狼,我當年真是瞎了眼才會撫養你長大,早知道你是這麼六親不認的東西,當年我就該讓你母親抱着你一起跳樓死了的好。」

「可惜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秦曄清冷一笑:「所以你在養育我的時候就應該料想到會有這麼一天。」

劉詢出示了早已經準備的逮捕令:「秦老夫人,你殺人嫁禍的罪名證據確鑿,我宣佈正式逮捕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喬若雲忽然放肆的大笑了起來:「老東西,沒想到你也有今天吧,天理昭昭,你信封神佛一輩子,坐下的卻都是與善良背道而馳的事情,現在連你的神佛都不庇佑你了,剩下的日子你就好好在牢裏待着吧。」

秦老夫人不愧是叱吒風雲多年的人物,就算此刻已經成為階下之囚,依然神態威儀。

「喬若雲,你有什麼好得意的,我一個老太婆已經沒幾年好活的了,頂多在監獄里受罪幾年,可你的日子還長著呢,你應該好好想辦法怎麼才能在監獄里了此殘生,我要是你的話,還不如自殺了的好,以免給你兒子丟人現眼。」

秦老夫人這句話無疑是捏住了喬若雲的七寸之地,她眼神慌亂的看向了秦鈺:「兒子,媽媽對不起你。」

秦鈺的眼神很平靜,緊抿的薄唇青紫的厲害,他就那麼淡漠的看着喬若雲,突然感覺胸口一陣刺痛,噗的噴出了一口鮮血。

「阿鈺!」

喬若雲驚呼一聲想要伸手去拉住秦鈺,卻被秦鈺及時抽離了手躲開,阿泰趕忙將秦鈺扶住:「少爺,您沒事兒吧?」

「阿泰……帶我……帶我回去。」

他不想面對自己的親生母親,就算父親在怎麼不對,她也不能為了將來的利益而殺人滅口,她怎麼下得去手?

難道曾經那麼真摯熱烈的愛過,在金錢的誘惑下就變得這麼毫無價值了嗎?他的心好空,就像是把身體里所有的精氣全都抽走了一樣,身體只是個空殼,疲憊感越來越重。

「阿鈺……」喬若雲歇斯底里的哭喊著,秦鈺被阿泰攙扶著離開,始終沒有再回頭看她一眼。

看到眼前的情景,秦曄冷漠依舊,心裏卻不知被神秘東西撞擊了一下,竟然有些疼痛感。

看到喬若雲痛苦,已經被上了手銬的秦老夫人卻露出了滿臉的笑意:「喬若雲,自打你出現,我們就成了這輩子的宿敵,我知道,你啊想對付我很久了,只可惜你太蠢,到最後你都還是輸給了我。」

喬若雲眼神里充斥着深深的怨恨:「你就是一個惡魔,就算你死一百次也難解我心頭之恨,我詛咒你就算是死了也會下十八層地獄去繼續受苦受罪,你這種人就不該再生為人,畜生!」

秦老夫人不以為然的冷笑:「先把你這一輩子過好再說吧,我知道你為什麼這麼恨我,不僅僅是因為我阻止你和震雲,還因為你懷疑你的大兒子是我讓人害死的。」

說到這裏,秦老夫人意味深明的掃了秦曄一眼:「這個世界上的人,做錯了事情不僅僅只有法律嚴懲,就算逃過了法律的制裁也有天來收他,其實我早就看明白了一切,只是錯誤已經釀成,我也無力挽回什麼,看在你為震雲生兒育女的份上,我實話告訴你,你的大兒子並沒有死,只不過在他眼裏,可能你並不是一個善良的母親!」

喬若雲突然發瘋了似的沖向秦老夫人:「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我兒子在哪?他在哪兒?」

秦老夫人露出勝利者的姿態:「我是不會告訴你的,他如果願意自然會去找你。」

劉詢讓人控制了喬若雲,分別將秦老夫人和喬若雲帶走。

「四少,事情暫時告一段落,後續警方有需要您的,還希望您能配合。」

秦曄目送喬若雲離開,沉聲應了一句。

劉詢朝梅姨看了一眼:「你也跟我走一趟吧。」

梅姨嚇的雙腿發軟,她立刻跑到秦曄身邊跪求起來:「四少,我當年只是受到老夫人教唆幫她買過毒藥而已,其他的事情我真的沒有參與啊。而且,您……您不是答應過,只要我揭穿了老太太,您就……」

「你先和劉警官一起去協助調查,後續的事情我會處理。」

梅姨聽了秦曄這番話,以為他是等著後面在保她出來,立刻展顏笑了起來:「好,好好好,我一定認真協助劉警官破案。」

「去吧。」

梅姨沒有多心,跟隨着劉詢一起離開,

「媽,您沒事兒吧?」秦墨等秦老夫人一干人等被帶走以後,立刻關心的走向了甄姨。

甄姨滿臉寵愛的看向秦墨:「我沒事兒。」

她看向秦曄:「四少,阿墨的事情還希望您能網開一面,他當時也是被逼無奈的。」

秦曄收回沉思,轉身看向甄姨和秦墨:「秦家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不過他害死了葉長海夫婦,這筆賬雖然秦恆幫你做了替死鬼,可你心裏應該也始終放不下吧?」

秦曄這番話是面對秦墨說的,秦老夫人用甄姨作為要挾,脅迫秦墨為她做了很多見不得光的事情,他是身不由己,可殺人也是事實,最主要的是,他殺害的是安然最愛的人,如果自己就這麼放了他,安然知道后一定不會原諒自己。

這件事秦曄心裏也很為難,所以思慮再三后,決定把選擇權交給秦墨。

「阿墨是被威脅的,如果不是我沒用,他也不會受制於老太太,四少,求求你就放過阿墨這一次吧,秦家的產業我們一分都不要,看在阿墨母親對你視如己出的清粉兒上,您就放我們離開吧。」

「媽,不用在多說什麼了。」秦墨輕聲安撫甄姨。

「人的確是我殺的,我就算跑到天涯海角去也洗不清自己身上的鮮血,所以我決定去自首,也許警方看在我自首的份上還能從輕處理。」

甄姨焦急的低喊:「這樣會毀了你的。」

「不承認自己的錯誤才會徹底毀了我,我不想和秦老太太一樣,下半輩子活在惡夢和陰影里。」

甄姨痛哭了起來,卻哽咽著不語,她雖然不是阿墨的親生母親,可他自從出生就被自己照顧,打心眼裏她已經對這個孩子視如己出,如今知道他犯了錯,她很無助也很無奈,就算勸說再多,他也會去自首的。

「少爺!」

澤熙急匆匆闖了進來,看到甄姨和秦墨,他立刻停了腳步。

秦曄見他神色匆匆,俊逸的臉上神情一變:「跟我去書房。」

「是!」

秦曄臨走之前轉身看向秦墨:「我支持你的決定,我詳細安然如果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會原諒你的。」

秦墨微微一笑:「謝謝,替我向安然說聲對不起。」

「恩,我會的。」

留下這句話,秦曄帶着澤熙匆匆回到了書房。

「是安然有消息了?」

澤熙激動的上前一步:「您讓我們暗中監視闌珊園的一舉一動,這兩天闌珊園的傭人都被無故辭退了,看樣子南宮琛和南宮燚是打算離開這裏的,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那個假安然離開警局之後立刻和南宮燚聯繫了,後來我們的人一路跟蹤,發現這個女人竟然坐船出海了。」

「出海?」秦曄沉思了一會兒:「我們的人跟過去了嗎?」

「跟去了,那裏是深海區的一座孤島,我們的人不敢貿然上去,用望遠鏡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環境,發現島上有很先進的防禦系統,還有很多打手在島嶼四周嚴密把守。」

秦曄嘴角微微上揚:「你去通知夏向南和張慧雯,張慧雯是這方面的專家。」

「我明白了,少爺,梅姨的事情您真打算就這麼算了?」

「她跟在老太太身邊這麼多年,老太太做的事情她基本上都參與了,手上沾的血不比老太太少,在老太太失勢之前臨陣倒戈,這種咬主人的狗不能留,不過我答應過保她,她的判刑下來想辦法給她減刑三四年,老太太年歲大了,就算終身監禁也沒多少年的活頭兒,就讓梅姨在裏面送她一程吧。」

「是!」澤熙心裏偷笑,少爺一直討厭梅姨,這種討厭可比對別人的淡漠明顯多了,鬼才信他沒有私心呢。

如果沒記錯的話,梅姨和少夫人好像有點私人恩怨,少夫人還曾被梅姨打了一巴掌,以少爺的脾氣,這個仇不記在心裏才怪。

晚上

安然吃過飯後就出了別墅在島上溜達,現在已經進入夏季,島上很多野花都盛開了,晚上的海風吹的人很舒服,安然走在沙灘上,一步步踩着腳下軟軟的沙子,目光眺望着遠處的燈塔。

這兒距離龍城真的太遠了,海平面這麼廣闊,她只能看到天上的星星,而城市裏的夜景彷彿在另外一個世界。

怎麼逃出去呢?今天下午她就坐在別墅最高點,四處觀察了幾個小時,幻想靠路過打撈的漁船逃跑是不太可能了,好像這片海域都被南宮燚買下了,根本不會有漁民往這邊走。

難怪她被綁來八天,秦曄還沒找過來。

「安小姐,海邊風大,您還是回去吧。」

阿萊帶着兩名手下一直跟在安然身後不近不遠的位置,見她在這裏整整發獃了一個多小時,他才不得已走過來勸說。

這位小姐不僅是先生的親生女兒,還是少爺的心頭肉,別說怠慢了,就是發個燒感個冒,他們這些做下屬的也要吃不了兜著走。

安然嘆了口氣,轉身默然的從阿萊身邊走過去:「我想喝啤酒,給我來一打。」

呃……

阿萊盯着安然離去的背影,一臉摸不著頭腦的表情,這個安小姐腦迴路真是清奇的很。

回到卧室,阿萊果然聽話的拎着一捆啤酒走了進來:「小姐,您真的要喝啤酒嗎?」

安然走過去,蹲下身看了一眼,一捆啤酒十瓶,雖然少了一點,但是只能慢慢來了。

「你放這兒就行了,我就是覺得太悶了,而且我認生,到了新環境就會失眠,喝點酒能讓我睡一個好覺。」

「您喝紅酒可以嗎?這裏下面有一個紅酒窖,少爺在這裏存了很多紅酒呢,而且女孩子喝紅酒美容養顏。」

安然乾咳了一聲:「等明天再喝紅酒吧,我今天就想喝啤酒。」

安然話落,就自己拿出一瓶開了一瓶,當着阿萊的面直接喝了多半瓶,南宮燚的手下和他本人一樣,生性多疑的很,如果她不當着阿萊的面喝酒,說不定這小子會懷疑她。

阿萊清秀的臉上露出震驚,沒想到看着羸弱的女人,喝酒會這麼豪爽。

安然把空了的酒瓶子對着阿萊晃動了幾下子:「要陪我喝幾瓶嗎?」

「哦,我還要值夜,就不陪您了,您也少喝點。」

「不陪我就算了,走吧,我自己喝。」

「我去吩咐廚房給您準備一點下酒菜。」

「不用了,我不餓,不想吃東西。」

阿萊猶豫了一會兒:「那好吧。有什麼吩咐可以隨時叫我。」

「好!」

等阿萊離開后,安然矗在原地等了一會兒,直到門外的腳步聲漸遠,她立刻衝到門口,把門反鎖了,隨即拎着剩下的啤酒走向了洗手間。

十瓶啤酒,有九瓶進入下水道。

安然盯着地上的空酒瓶,嘴角微微揚起一抹淺淺的微笑。

雖然不能自己插翅膀飛走,沒有手機和外面聯繫,但是只要肯動腦筋,總會想到好的辦法。

她在海邊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環境,有燈塔的方向才會有城市,從島上四處觀望,之後西北邊方向有燈塔,也就是說,很可能龍城就在那邊。

安然在房間里翻找了一會兒,很慶幸在一個閑置的抽屜里找到了筆和紙,她把一張紙分成了幾個小方塊,每一個方塊紙上都寫了:秦曄的電話號碼,下面標註,得到漂流瓶的人打此電話,可得到一萬元現金獎勵哦!

將所有瓶子裏都放了紙條,安然盯着眼前的酒瓶發了一會兒呆,這才發現,酒瓶是沒辦法封口的!

「我真蠢!早知道喝紅酒就好了。」現在再跑出去找阿萊說想喝紅酒一定會被懷疑的,怎麼才能弄到紅酒瓶呢?

一個人愁著臉發獃,心裏暗罵了自己好半晌兒,以前總以為是秦曄和小諾太天才,所以才顯得她有點捉襟見肘,可今天,她是真的發現自己的腦子不太夠用了。

猶豫再三,安然起身把酒瓶子藏了起來,最終鼓起勇氣走了出去。

「阿萊,酒窖在哪兒,我想去拿幾瓶紅酒!」

阿萊愕然的看着她:「啤酒您都喝完了?」

「不是,啤酒不對我的口,我就喝了一瓶,好一陣兒沒喝紅酒了,你這麼一說,到是勾起了我想喝紅酒的衝動。」

阿萊也不過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小子,他沒想到安然套路這麼多,沒多想就帶着她去了酒窖。

看到眼前這間近百平的酒窖,安然着實被震撼到了。

一排排紅木酒櫃,上面整齊的擺放着很多紅酒,她在酒窖里故作欣賞的轉了一圈,阿萊跟在身後,安然選一瓶,他幫着拿一瓶,知道自己捧了六七瓶后,他禁不住開了口。

「安小姐,我們就在這裏最多待兩天時間了,您真的喝的了這麼多嗎?」

「喝不了,每一樣嘗幾口,反正南宮燚不差這點酒錢。」

「好吧,您說什麼都是對的。」誰讓少爺喜歡呢。

等挑選到第八瓶后,澤熙索性搬來一個箱子,一次性幫安然搬了回去。

回到卧室,安然關上門,興奮的開始着手自己的計劃,倒掉紅酒瓶里的酒,把塞子插入提前準備的啤酒瓶里,這下終於心滿意足的看着自己的傑作。

紅酒瓶太深,以免被人誤以為是廢棄的瓶子,啤酒瓶比較透明,看得見裏面有東西,為了更吸引人的注意,安然還像阿萊借了一千塊,每一個瓶子裏塞進去一白,還怕別人注意不到嗎?

安然抬頭看向窗外,嘻嘻一笑

晚上是個好時機!

而此時,阿萊走到書房,撥通了南宮燚的電話。

「少爺,安小姐果然有行動了,她突然說想喝啤酒,一下子還要了一箱,後來又說想喝紅酒,加起來一共弄到她房間十八瓶酒。」

南宮燚微微皺了皺眉頭,隨即好像想到了什麼,輕笑一聲:「還有別的可疑的地方嗎?」

「有,他還問我要了一千塊現金。」

「恩,這就對了。」

那個丫頭能想出這個辦法,在孤島上的確是一個聰明的辦法。

「少爺,您是知道安小姐要做什麼了嗎?」

「不用管她,無論她做什麼都裝作看不到,只要她不離開島上。」

「是!」

兩抹黑影鬼鬼祟祟的闖入島上。

「這裏戒備很嚴,跟緊我了。」

「你是女人,應該是你跟緊我才對!」

「前面的紅外線你有把握闖過去?」

靜默……

「那我還是跟在你後面吧,小心有人背後伏擊,我還能保護你。」

女人切了一聲:「慫!」

兩人一前一後,一高一矮穿過了一片密林后,終於到了基地中心。

張慧雯和夏向南蹲在一片雜草從里,觀察正門口的情況,一共有四個人把守,想要從附近翻牆進去不太現實。

「跟我來!」張慧雯的目光朝東邊看了一眼,心裏有了主意,彎腰輕手輕腳的走了過去,夏向南緊跟在後:「喂,你慢點。」

「噓!」張慧雯走到別墅側面,四下張望了一眼。這裏是把守最鬆懈的地方,只是圍牆高了點。

「蹲下來,我藉著你的肩膀爬進去,你找一個安全的地方等我吧。」

夏向南聽后很不贊同:「我怎麼能讓你一個人進去,這麼多人守着,裏面什麼情況都還搞不清楚。」

「放心吧,我和南宮燚有一些生意上的往來,就算他抓住了我也不會對我怎麼樣的,不過你們夏家和南宮家……」

夏向南猶豫再三才勉強點頭:「給你三十分鐘,如果你還不出來,我就硬闖進去了,不知道曄是怎麼想的,只讓我們兩個人過來,怎麼可能把安然救出去。」

張慧雯眸低閃過一抹睿智:「只能說,你和秦曄不在一條智商線上,蹲下,我要快點進去才行。」

這時,一架直升機和兩艘輪船正朝着島上駛來。

而安然,趁著半夜守夜的人去吃夜宵的空寂找機會溜出了別墅,她一步三回頭,有些不可思議,總覺得自己逃出來的太簡單了。

「不想這麼多了,先去把正事兒做了要緊。」

安然拎着包好酒瓶的床單,快速走到那片海域上,因為心裏緊張,她的身體都在不停的顫抖。

來到沙發上,解開了床單后,把裏面的啤酒瓶一個個投入了大海里,黑夜裏海面上漆黑一片,她僅僅能藉助島上瞭望塔的光看到瓶子的一點點反光。

安然閉上眼雙手合十,暗暗祈禱,希望海風能幫幫她,順利將瓶子漂流到岸上。

完成任務,安然剛轉身準備再溜回去,島上的報警器突然震耳欲聾的響了起來。

安然停了下來,剛才還漆黑一片的別墅里突然燈火通明,她心裏咯噔了一下,難道這麼快就有人發現她不見了?

轉身看向海上的漂流瓶,如果被發現來到這裏,還沒漂遠的瓶子一定會被發現的,安然拔腿就往別墅里跑去。

頭頂上嗡嗡嗡的響聲傳來,這個夜晚主動不會平靜。

安然剛踏入別墅里,就被一抹高大的身影扯到了身邊,還沒等她看清楚,對方已經強拉着她走向了二樓。

「南宮燚,你不是回去了嗎?」

南宮燚漠然的轉頭看向她:「如你所願,有人來接你了。」

安然還有些摸不著頭腦,外面就傳來熟悉的聲音。

「裏面的人注意了,你們已經被軍方包圍了,只要交出人質,我們會考慮從輕處理。」

「不是我!」安然感覺南宮燚那雙眼睛像一把刀子,隨時都可能要了她的命。

即使高興的要死,也不能再這個男人面前流露出來,不然小命要完!

南宮燚絲毫沒有緊張的情緒:「你也沒這個能耐。」

安然很配合的認慫:「是啊,我被關在這個島上,又沒有任何通運工具,怎麼可能和外面的人有所聯繫嗎!」

「知道有人來找你了,連氣色都變得好了很多呢,只是可惜了,我一定會把你帶離這裏。」

說完話,南宮燚拉着安然轉身繼續往三樓走,安然心裏猜測,南宮燚好像是要把她帶到樓頂上去,難道剛才的直升機是他的?

「等等,我們要去哪兒啊?我只穿着睡衣,這樣走出去不太好吧。」

南宮燚漠然的盯着她看了一秒鐘,順手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別再試圖拖延時間,不然待會兒我就把你從飛機上丟到海里去。」

安然吸了一口冷氣,暗暗小聲詛咒:最好也把你掉到海里餵魚最好。

安然無奈,只能被南宮燚一路帶到頂層,果然一架直升機正等在那裏。

他握著安然的手腕正準備上去,突然抬起頭朝機艙里看了一眼,頓時察覺到了什麼,拉着安然立刻後退了數步。

機艙內寂靜了一會兒,一抹挺拔俊秀的身影緩緩從艙門內下來。

看到她日思夜想的人,安然頓時眼睛反酸,漂流瓶白做了!

秦曄走下來,深邃的目光率先停在了安然的臉上,微微一笑,寵溺的目光像是普照大地的光芒,安然的心頓時也跟着溫暖如春。

「你比我預期的要快一些!」南宮燚並沒有露出挫敗感,他依舊握著安然的手腕。

秦曄的目光看向南宮燚時,順便從陽春三月降入寒冬臘月,順着南宮燚的臉緩緩下移,冷冷瞟向南宮燚握著安然的手。

眉毛微微上挑,眉心緊蹙的一瞬透露了此時此刻這個男人的不悅。

「你已經無路可逃了,這個島上已經被軍方的人嚴密包圍,這架直升機里的機長也換了我的人。」

「我也沒想着要逃走。」南宮燚深深一笑,低眸看了安然一眼:「秦曄,敢不敢和我私聊?」

……

安然站在天台上,目瞪口呆的看着並肩離去的兩個男人,她這個動用了軍方和直升機的人質,短短几秒鐘就被綁匪和解救者遺棄了?

安然站在風中凌亂,張慧雯和夏向南及時趕了過來。

「安然,你沒事兒吧!」

是夏向南先喊了一聲,他直奔安然沖了過來,掰著安然的肩膀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圈:「恩,只是瘦了點,還好沒受傷。」

「你們怎麼來了?」看到張慧雯和夏向南,安然很意外。

「當然是來救你了啊,我們兩個人孤身入島大頭陣,如果不是我們吸引了這裏人的眼光,兩大船隻的人上島早就被發現了。」

原本還想不通秦曄為什麼先派他和張慧雯過來,現在終於後知後覺,原來那小子是拿他們做誘餌的。

夏向南誇張的描述了剛才被發現被抓捕的過程,一旁的張慧雯實在是聽不下去,一巴掌把夏向南推到一邊去:「行了你,等回去了再吹牛吧,其實秦曄的佈局我很早就知道的。」

她向安然解釋:「其實秦曄的佈局是提前和我商量過的,我們張家和夏家目前和南宮家的關係都還算不錯,就算被南宮燚抓了,也只不過是原路送回的待遇,所以他讓我們兩個人闖烏龍,他呢,趁機和劉睿帶人過來解救你。」

安然眯眼微微一笑,昂頭看向漫天的星星,深深呼吸了一口空氣:「得到自由的感覺真好。」

秦曄和南宮燚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兩個人又聊了些什麼。

等安然再見到他們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多小時之後了,天際泛起了魚肚白。

秦曄和劉睿交代了一句,讓他把帶來的人都帶回去,他和南宮燚決定私聊。

一場本來該驚心動魄的爭鬥,卻沒想到會這麼平靜的解決了。

回去的直升機上,只坐着秦曄和安然,她閉着眼輕輕靠在男人的懷裏,呼吸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

「這些日子讓你受苦了!」沉默了半路的秦曄終於溫聲開口,他摟着安然,唇輕輕在安然的額頭落下一吻:「回去了讓甄姨好好燉一些葯膳給你補一補,我好不容易把你養得白白胖胖的,被南宮燚關在這裏幾天,又被打回原形了。」

「我沒事兒的,在島上他們也沒為難我,只是前幾天不知道是誰綁我到那裏的,心裏很害怕……」

安然試圖把再島上的事情輕描淡寫一些,這件事既然沒有造成人員傷亡,她還是希望能大事化小的。

「不對,什麼叫你把我養得白白胖胖?我又不是豬?」

秦曄輕笑:「當然不是豬,你可沒豬肥!」

安然氣的小臉鼓起來:「秦曄,我現在這麼慘了,你還拿我開玩笑?」

秦曄攔腰重新將安然摟進自己的懷裏,手臂收緊再收緊,緊張了多日的心終於恢復了安寧。

「只是想逗你開心一下,安然,我們回家!」

安然會心一笑:「恩!」

重新投入這個溫暖熟悉的懷抱,真好!

回到藍海雲俯,安然狂奔到小諾的房間,抱着多日不見的兒子親了又親,站在門口的男人果斷看不下去了,咳嗽一聲,走進去阻止了這個讓他想要發火的女人。

「你幹嘛?」

被秦曄一把拉起來的女人很不爽,小諾笑嘻嘻的看着自己的爹地媽咪,這才對嘛,媽咪見到自己的時候就該是這麼模樣,看着爹地的眼睛就該是嫌棄的表情,一切都對了。

「媽咪,你今晚留在我這裏好不好,我有好多話想和你說哦,你不知道,你不在的這幾天家裏來了一個……」

秦曄眸光冷冷射過去:「今天你班主任打來電話,說下學習你們這些小朋友升級住校的事情,我還在考慮要不要答應她。」

小諾立刻拉過被子乖乖躺在了床上:「爹地媽咪,今天周末,我再睡一會兒,我認床,媽咪還是去自己房間睡吧。」

「你這小子,是嫌棄媽咪了嗎?」

秦曄偷笑:「他只是長大了,總不能一輩子粘着你。」

回到房間,安然躺在床上不一會兒就睡著了,至於秦曄什麼時候離開的她都沒察覺。

本來是想要詢問他和南宮燚單獨聊了些什麼,可一晚上沒睡,回來就身心都徹底鬆懈了下來,不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書房內

澤熙臉色沉重的看着站在窗前的男人:「少爺,真的只有這一個辦法了嗎?」

「安然是南宮琛的女兒。南宮燚不至於欺騙我,聯繫上莫爾特了嗎?」

「聯繫了,不過他說,還是讓您在好好考慮一下吧。」

「不用考慮,趁安然剛回來,儘快解決吧。」

澤熙臉上露出難過,少爺是真的愛少夫人,為了少夫人,即使豁出自己的姓名也沒有絲毫猶豫,可他是少爺的影子,從小跟在少爺身邊,少爺就像他的親哥哥一樣,他真的很難過!

「是,我這就去通知莫爾特醫生。」

……

秦曄和安然一起去了夏家,在夏家吃過午飯後,秦曄讓小諾留下來陪夏老和夏老夫人幾天,決定有些倉促,可小諾還是愉快的答應了,他以為爹地是想讓他這個大燈泡離開幾天,這樣爹地媽咪就能給他生出一個妹妹來!

秦曄載着安然一路來到了莫爾特的醫院。

安然意外的看向秦曄:「為什麼來這裏了?」

秦曄停好車,側身看向安然:「你應該知道了無心蠱的事情了吧?」

安然怔愣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知道,是秦老太太說給我聽得。」

「恩,你不是想知道昨天南宮燚單獨和我談了些什麼嗎?其實就是找到了根本無心蠱的辦法。」

「真的嗎?」安然露出狂喜,她以為她註定會和先輩一樣活不過五十歲,沒想到她會這麼幸運,果然趁著年輕的時候把衰運用完了,接下來就該走好運了。

「恩,研發的藥物已經送到莫爾特這裏了,我想了想,還是讓你儘快做手術的好。」

「我和我爸打個電話,他比我更需要這個手術。」

安然掏出手機,卻被秦曄握住。

「這是你父親的意思,他現在已經回英國了。」

「怎麼可能?他走了為什麼不和我說一聲?」她真的有些看不明白爸爸的用意了,他想讓她離開秦曄,為什麼又這麼容易的放她回來了?

「他只是不想再經歷離別的場面,他讓我告訴你,他會在英國進行治療,讓你不要擔心他們,還說,他們隨時歡迎你去英國。」

安然不由自主的紅了眼眶:「為什麼這麼突然,連一通電話都不打給我?他是不是對我很失望?」

秦曄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不會的,他只是不想讓你為難。」

南宮家和秦家的心結是很難解開的,就算秦老夫人已經伏法,南宮琛在秦家的遭遇也註定會烙印在心裏一輩子。

安然失落的跟着秦曄走進了醫院,莫爾特就在大廳里等着他們。

莫爾特率先看向秦曄,隨即才移開視線看向安然:「去檢查一下吧,如果確定身體沒有其他問題,我們明天就做手術。」

「這麼……這麼快嗎?究竟是什麼藥物能治無心蠱啊?我想先看一看!」

莫爾特深深看了秦曄一眼:「這種葯暫時還不能讓人看。」

被莫爾特拒絕,安然有些狐疑,可仔細一想也對,蠱毒的老窩在心臟里,能治療這種毒的藥物應該都在冷藏室封存着的吧。

「去檢查吧,不要害怕。」

秦曄的安撫對安然很受用,她乖乖跟着莫爾特的秘書離開。

「一起出去走走吧。」莫爾特率先朝門外走去。

兩個人來到醫院的涼亭內,莫爾特卸下了偽裝:「你真的要把自己的心臟移植給安然?」

秦曄目視着前方,一臉坦然:「這是唯一的辦法。」

「可這樣就等於是把安然的蠱毒移植到了你的身上,你將活不過五十歲。」

秦曄微微一笑:「莫爾特,你有沒有深愛過一個人,那種愛無法用言語描述,卻可以在對方有危險的時候奮不顧身?我對安然就是那種感覺,我只要一想到她的生命是有限的,就像是一塊巨石堵在胸口,看着她,我就會比她更糾結痛苦,到不如把這種痛苦直接轉移到自己身上來的坦然自在。」

莫爾特深深嘆了口氣:「算了,你一旦做的決定誰都勸說不動,可是你事後還要瞞着安然嗎?」

「我不想讓我經歷過的那種痛再轉嫁給她,我希望她一直這麼快樂下去。」

三個月之後

安然坐在卧室里翻看手機,浴室的門輕輕被推開,一抹挺拔的身影赤著上半身走了出來,精短幹練的墨發襯托的這個男人精緻絕倫。

安然移開視線瞟向他的身體,美男的誘惑她始終抗拒不了啊!

秦曄擦乾水珠,將毛巾習慣性的丟到一側的沙發上,走到床邊坐下:「再看什麼?」

「看婚紗呢,橙橙發來的照片,漂亮吧!」

秦曄淡淡掃了一眼:「定的幾號?」

「這個月18號,是個好日子。」

「18號?」秦曄凝眉:「好像夏向南和張慧雯的婚期也是定在了那一天吧?」

「啊!」安然驚的從床上彈坐起來:「什麼時候的事兒?他們結婚我為什麼不知道?」

秦曄拿起床頭柜上的書漫不經心的答:「一個小時之前才決定的,好像是奉子成婚!」

「這可怎麼辦啊?一邊是我最好的朋友,這邊是我表哥表嫂,我到底該去哪一邊?」

如果去陳橙橙那邊,張慧雯要撕碎她,可如果去張慧雯那邊,橙橙估計也會撕碎她!

頭疼欲裂,這下可真的是媽和媳婦同時掉水裏的難題了!

秦曄笑着看了她一眼:「老婆!」

「恩?我現在好糾結!」

「看出來了,其實我已經通知了夏向南和陳橙橙,我出場地贊助,他們都一致同意了。」

「什麼……意思?」安然一臉蒙圈。

秦曄放下書認真的看向她:「意思是,他們會同時在月亮灣舉行婚禮。」

「哇,真的嗎?」

「恩,以免你落入選擇恐懼症!」

安然一把抱住了秦曄的腰:「老公,你實在是太棒了!」

秦曄順勢摟住了她的腰,安然只穿了一條薄如蠶絲的弔帶睡衣,完美的鎖骨勾人魂魄,粉嫩的臉上紅唇如火。秦曄看的喉結突然開始乾燥欲裂。

「我幫你解決了這麼大的難題,是不是該有所獎勵?」

安然身體一怔,看着眼前深邃如海的眸子,頓時秒懂了他的意思。

在她做手術的那個月,這個男人竟然因為工作神秘失蹤了,等她出院的那天他才出現。

為了養傷,也為了給這個男人點顏色瞧瞧,他和秦曄分房了整整兩個多月。

她以為秦曄會找各種理由回來,但是,他竟然也很顯然接受了,害的她好久都懷疑是不是自己沒有女性魅力了!

今天秦曄借口回來洗澡,順勢就坐到了床上,還袒露著上半身,安然心想,這傢伙明顯是打算色誘她嘛!

其實這麼久不在一起,她也很想他,不過,她要是主動了豈不是就輸了?

「不要,我身體不舒服!」

安然一把拉開秦曄的手,滑溜的逃到了一旁,哪裏想,自己剛逃出來,腳踝就被身後的男人一把抓住,隨即眼前一陣暈眩。

安然驚呼一聲,身體被對方輕而易舉的拉扯回去,隨即一抹高大的黑影壓了下來。

吻強烈而迫切,眷戀的熟悉味道,渴望的勾著描繪著一處處動人心弦的音符。

愛滋生髮芽后萬物生長。

有一種愛,不一定感天動地、破人心弦,可當那個人需要時,另外一個人會一直默默站在她的身後,一個轉身就能看到。

秦曄的秘密很多,他覺得安然心思單純,並不適合走入他灰暗的世界裏。

但是安然知道,這個男人無論怎麼心狠毒辣,腹黑狡猾,面對她的時候,他只是他自己,一個毫無城府的男人!

身體的交融,律動如波光粼粼的波紋,如清風吹過了田野,又像是火與水的碰撞。

而那對璧人的心已經融入了對方的身體里,這是個秘密,一個人守護的秘密,幸福的背後,總有一個是默默付出而不求回報的。

飛蛾明知火焰的灼烈卻依舊義無反顧,萬物生長有長有短,人生百年,其實不過短短數載,他們的幸福也或許只有短短几年,十幾年,但是幸福的定義應該是每分每秒,是現在立刻,而不是展望未知的將來……

全劇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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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婚掠愛之帝少的萌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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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 【293】 大結局下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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