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惡人」先開口

都不將如今所謂的皇權放在眼中，看彼此反而更順眼了，兩人不再談關於襄王的事情，將話題引向了更輕鬆的方面。

又過了些時候，江澈寒話題一轉，突然開口道：「林兄，你前兩天答應與我一起參加酒家酒宴，陪我好好喝一場，時間馬上就到了，你可不能失約。」

的確答應過，林懷山這兩天幾乎快忘了，畢竟有很多事情做。

「如今局勢突變，步家都要打過來了，傳聞酒家要與步家結親，難道酒家還能在北荒堡舉行酒宴，官府能容忍酒家的人繼續留在這裏？」

步家家主成了大周侯爵，嫡長子在將來很可能繼承爵位，酒家這門親事似乎沒虧。

「怎麼不能舉行酒宴，步家酒家結親只是傳言，只要兩家家主沒有開口承認此事，暫時可以當它是假的。」

這話倒也沒錯，林懷山想了想又說道：「你是知道的，因為鎮北將軍的事，我這些天不方便在外行走，更不要說去飲酒作樂。」

江澈寒知道很多隱秘，其中就包括張飛虎死亡的真假，但他不能明著說張飛虎無事，更不能在這個檔口勸林懷山去飲酒作樂，他不由嘆了一口氣。

「罷了，我就不為難林兄了，只是你這次欠了我一頓酒，往後可要加倍償還，可別總是找理由推辭，咱家江湖男兒，哪有不喝酒的，你說是不是？」

林懷山對這話不以為意，嘴上卻說得好聽：「是是是，江兄說得對，等有時間了一定加倍償還，和你一醉方休！」

如何聽不出林懷山不認真的情緒，江澈寒哼了一聲表示不滿，除此之外也沒有其他的辦法，畢竟他總不可能硬灌林懷山的酒。

不久之後，江澈寒告辭離去，他有些事情要做，不可能一直貓在商行駐地，不過晚上會回到商行駐地歇息，也算是給這裏的安全增添了些許保證。

林懷山不打算在商行駐地歇息，倒不是怕死，不願與商行眾人同甘共苦，實在是留在這裏反而可能給眾人帶來更多危險。

為了驗證鎮北將軍究竟有沒有死，某些人很可能對林懷山動刀，林懷山等同於箭靶子，留在駐地，其他人可能連帶遇到危險。

回到大石街最好，如今的大石街其實不算太安全，不過暫時應該沒人敢對大石街張家府邸出手。

一是鎮北將軍餘威尚在，二是張家府邸潛藏的武力非常強大，不調動大量人手和高手，根本無可能成功。

這裏畢竟是北荒堡，縱然藏有很多反叛小人，心向長寧的人終究是多數。

某些人動作太大了，自然容易被發現，恐怕他們剛剛對張家府邸發動攻擊，就會被從四面八方趕來的武人和甲士團團圍住，然後盡數誅殺。

這時距離天黑還有很長一段時間，林懷山不打算走夜路，吩咐商行眾人注意安全，給了些錢讓他們添些酒肉，林懷山帶着張家兄弟向大石街行去。

沿途街上依舊人來人往，不過街上的人沉默了些，而且大多攜帶着兵器。

巡邏的甲士比以往多了十倍不止，兵戈戰聲越發濃烈，外地來的商隊正在離開，極少數荒堡居民同樣選擇了離開。

有些人向長寧其他城鎮跑，有些人到北荒堡周圍的村莊躲藏。

將到的戰爭大概率會圍繞北荒堡這座城鎮展開，看似村莊很安全，實則並非如此。

隨着形勢繼續惡化，村莊會更危險，因為若是赤血軍收縮兵力，無法顧及四周的村莊之時，瀚海流寇們定然會對村莊動手。

劫掠人口財富，甚至是單純的報復，這些事情很可能發生，所以往村莊跑的那些人大概是自作聰明。

路程過半，就在林懷山等人轉過一個街道的時候，迎面駛來一輛格外華麗的馬車。

街道不算太寬，來往的人又比較多，馬車基本佔據了街道大半空隙，林懷山騎着馬，無法與對方同時通過。

勒馬停在一旁，打算等馬車經過之後再走，但馬車來到身旁后居然停了下來，直到這時，林懷山才發現這輛馬車屬於北荒堡古家。

車窗打開，古鴻迅的臉顯露了出來，林懷山看了一眼，只覺得噁心。

對方剛準備說話，林懷山雖然不知道他想說什麼，但大概不會是好話，於是在對方張嘴的時候就厲聲說道：「露出這張醜臉作甚！來嚇老子？」

古家和步家隔個十天半個月就會偷偷摸摸做一次交易，這兩年間從未出問題，但在神人現世的晚上，古家前去和步家進行交易的人一個都沒回來。

在當天晚上，林懷山帶人過了大石橋，這事兒古家當然知道，所以他們已經認定林懷山就是截殺自家交易隊伍的幕後黑手。

古鴻迅不可能給林懷山好臉色，若不是局勢突然起來變化，他早就安排人對林懷山進行各種報復了。

和仇人見面，明明自己是受害一方，對方居然先發火。

作為古家公子，古鴻迅當然不能忍，他頓時怒了，張口就要反擊，但林懷山又搶先了一步，三言兩語直接讓古鴻迅暴跳如雷。

「前兩天抓了一個走私販子，今天又遇到了一條瘋狗，有主的瘋狗不好當街打死，扒了走私販子的皮卻是輕而易舉，沒人攔著。」

對方明顯是來挑事兒，林懷山當然不會讓對方好受，對方不想聽什麼，自己就偏要說什麼。

若不是因為自己讓玄冥洞天出世，間接使瀚海和長寧的決戰提前，林懷山不會把自己下黑手的事情說出去，現在無所謂了，馬上就要撕破臉皮，再怎麼囂張跋扈，兇殘狠辣都不為過。

「張哥，以往你們抓到買賣人口，出賣長寧的狗賊會如何處理？」

張家兄弟其實並不相信張飛虎真地出事了，但心中依舊充滿了憤怒和仇恨，聽到林懷山的問話，他們頓時惡狠狠地盯着古鴻迅。

「抓到了自然先打一頓，然後關起來細細審判，若是罪大惡極之輩直接千刀萬剮，罪小點的狗賊就送到礦山農莊。

廢掉狗賊的大半武功，然後給他戴上腳鐐，讓他挖礦種地，修路建房。

不聽話就打，吊著打，不管狗賊以往是什麼權貴公子、富豪商賈，那等軟骨頭的玩意兒，鞭子和飢餓會讓他們乖乖聽話！」

張家兄弟以往在赤血軍中殺過瀚海人，同樣也殺過作姦犯科的長寧人，這些話並非道聽途說，而是真正做過的事情。

每一個字都咬得很重，說話時更盯着古鴻迅，近乎在表明自己準備怎樣炮製古鴻迅，這讓原本想挑事的古鴻迅臉色變白了些，卻是心生畏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