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9章 發難
姜梨將賬本，還有在羊山縣的物證和人證全交到晉王手中。戶部尚書帶人來遲了，可姜梨卻落了一個罪名，玩忽職守。主事一職是陛下親封，戶部尚書不敢卸了她的職，但是他可以治罪。姜梨收拾東西回來了。
她笑了笑，瞭然。殺不了她，動不了她，還不如眼不見心不煩。她回家了，也蹦躂不起來。殊不知後面的事情，她本意也沒想過要參加。
小包袱一提，姜梨便上了馬車回沈府了。
「大人」
「哦……尚書覺得我最近或許繁忙勞累，特意讓我回來」，她的胃口大增，但依然消瘦。沈夫人想盡辦法給她補，可她是當官的，每日都很忙。好在肚子的孩子給力，從不鬧她。偶爾隔着肚皮踢了幾下，提醒她。
「白敘，先去找個酒樓……」，吃完在回去。梧桐小心扶她上馬車。
上朝之時，晉王「突然」提到了景和宮一事。蘇首輔瞥了他一眼，晉王當作沒見到。蘇首輔確實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不過也僅僅是目前而已。他把持朝綱，百姓叫苦連天。這種人留不得，大穆建朝百年，豈能讓被人盜取果實？
「陛下，景和宮修建三年，一直未得。兒臣認為，有必要查一查？」
蘇首輔出來，看了晉王一眼，然後才轉向穆帝，「陛下，景和宮自從遭遇天火，景和宮幾乎燒盡。等於工部需從地基做起。昨天，一場大雨，把即將竣工的景和宮下塌了，故……」，所以不得怪於他，一切都是天意。
「陛下，兒臣請求檢查景和宮。景和宮修建三年，耗費巨大。如今國庫也空虛多年，百姓處於水深火熱……」，國庫一進錢就被以修建景和宮的名義拿去了。結果……三年的時間，陛下還在上陽宮，不得不讓人「胡思亂想」。
「晉王這是何意？這是懷疑六部？」
「蘇首輔本王可沒有說懷疑六部。本王只不過想檢查景和宮而已。據本王得知，承包景和宮和羊山縣水渠的是同一個人。巧的是，那條水渠也是修了幾年，用了又壞，從國庫支出多少錢，最後卻變成吃人的水渠」，晉王轉身就跪下，「懇請陛下讓兒臣前往景和宮」
「……」
「陛下，晉王無中生有」
「陛下」
緊接六部的人都出來了，千方百計阻攔晉王。
「陛下，景和宮是歷代皇帝居住地方。四方鎮守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大神獸，佑我大穆。而景和宮一直修建當中，兒臣認為是有人故意阻攔陛下回到景和宮，不讓大穆安寧。認為大穆氣數已盡，陛下沒有必要回到景和宮……」
晉王這話，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他們再也不敢吭聲了。再阻攔就是他們有意讓陛下回景和宮，想纂位，所以……
穆帝往龍椅上狠狠一拍，「查……」
堂下的人驚了。怎麼就扯到「大穆氣數盡？」，是他們肖想皇位了？如果真的被查出來……他們……
「是，陛下」
晉王帶人前往景和宮。蘇首輔雙手交叉看着地下，神情陰沉得可怕。晉王逼他如此，那他也沒有必要留情了。
景和宮畢竟是要建給陛下住的地方。做工，材料沒敢馬虎。可晉王想不通，為何別的宮殿下雨不塌，反而景和宮就塌了？
「找到可疑之處了？」
「稟王爺，無……」
「給本王把牆壁打下來……」
大殿內靜悄悄的，眾人連呼吸也不敢大聲。眼神互相交流也沒悟出什麼，急得他們滿頭大汗。這可咋整？晉王是個心細之人，他定是要找到「蛛絲馬跡」才願意回來。
眾人一直等，陛下不開口，他們也不敢動，腳到站麻了。
「有人暈倒了」
眾人又是驚呼，這個時間暈倒，怕是仕途不想要了？沒瞧見陛下的臉色？
暈倒的人被抬了出去，其他人自巍，暗中掐自己的大腿，生怕自己頭暈眼花當着陛下的面暈了過去。
在眾人翹首以待中，晉王回來了。各個屏氣凝神，等待晉王開口，有些人心中開始祈禱，這事最好不要牽扯到自己的頭上，不關他們的事，他們也不懂……在朝為官的人都知道命運不好的時候，就突然替人背黑鍋了。
「晉王，如何了？」，穆帝主動開口問。
「陛下……」，晉王讓人逞上物證。「這是從景和宮的地基挖上來。這些是羊山縣水渠帶回來了。兩者中都參雜了大量的泥土，故而大水一來，自然是承受不住。如此一來，某些別有用心的人神不知鬼不覺利用這種辦法，從國庫開支……」
「晉王，戶部這裏可都是有賬本在冊」，仔細一聽，可辨出蘇首輔咬牙了。
「說到賬本，本王這裏也有一本。是從承包商那裏得來了」，晉王手上遞上。
戶部尚書也立刻拿出賬本，「陛下，每開支出去的每一筆錢都是明確登記在冊，而且是按照票子來……」，戶部尚書又讓他人把一箱票子拿上來，這些都是入賬的憑證。
穆帝先看了晉王那本，然後再看戶部尚書那本。看完之後，他冷笑一聲，把兩本賬本砸到戶部尚書臉上。
「真當朕老了？住不得景和宮了？」，是不是覺得大穆氣數已盡了？
所有人立刻跪地？今日……陛下肯定發落相關人員了。可是排在門口的官員，品階低，就怕不小心……
戶部尚書把兩本賬本衣服，差點暈過去了。相差得也太大了。
「陛下，戶部只是按照工部逞上來的票子入賬，下官……並不知……」，戶部尚書立刻把鍋甩給工部。「而且……景和宮的承包商也是工部選上」
工部尚書把臉上的汗擦乾，聲音顫抖，「陛下……承包商是戶部建議的……下官收了承包商開出的票子，就交給戶部了」
「呵呵……」，穆帝火了。合著票子都沒審核就入賬了。這是合夥起來蒙他。當他老糊塗了，沒精力……「推諉扯皮，這就是大穆官員的氣派……差額的錢去哪了？」，穆帝猛地咳了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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