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39，交流
趙凡慢慢的睜開了雙眼。
腦海里似乎依然還殘留着那種頭疼欲裂的感覺，但出奇的，那種迷迷糊糊的感覺卻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他略感意外。
但是還沒等他來得及思索這方面的內容，一個滿是笑容的人就將他的臉移到了趙凡面前，絲毫沒有顧趙帆是從噩夢當中剛剛醒來，用着讓人想吐的柔和嗓音說：「你的時間不多了。」
真噁心！
趙凡推開面前的這個身影，換個晃腦袋發現沒有把疼痛放出腦子之後，便假裝搖晃的坐了起來。
「你帶回來的草藥，我已經分門別類全部擺放在你面前了，有什麼想要做的，你盡可以吩咐。」
趙凡轉頭看向了旁邊擺放整齊的草藥，內心當中的厭惡感就更加濃郁了。
雖然這種做法的確是有利，他調解要緊，但是沒有誰會想着在死亡邊緣走一遭之後，還接着做不爽的工作吧？
不過這也是命啊！
誰叫他中招了呢？
趙凡努力支起身子，開始在眾多草藥里挑選合適的藥草，然後毫不客氣的指使那個在一旁微笑的中年男子：「把這些東西全部給磨成粉。」
「明白。」十三將草藥放到早就準備好的工具裏面，坐在不遠處依舊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盯着趙凡。
而趙凡則是全當沒有這個人在身旁，努力開始製作解藥。
製作過程很枯燥。
但雙方都很用心。
一個急着用解藥救自己的命，另外一個則是急着用解藥救自己隊友的命。
不過就算是再用心，有些必要的過程還是無法省略。
因此在藥草存放爐中蒸煮時，趙凡就不得不面對某一個突然變得很討厭的人。
「趙公子，有什麼想說的嗎？」
特別是那個人還一點都看不懂氣氛。
十三的開口終於讓趙凡將猶豫的目光放在了他的臉上，原本模糊的視線焦距終於再次聚焦。
盯着這張熟悉而陌生的臉，趙凡沉默了一會，然後才開口說：「你覺得我應該說些什麼？」
「很多很多東西，比如說，趙公子，你是否對我們有意見！」
「那倒沒有，至少現在沒有。」
「是嗎？那就好。」
沒有變化，明明是這麼嚴肅的話題，但是眼前的這個人卻依然微笑。
有時候他真的覺得眼前的這個人挺可怕的。
因為完全看不懂這傢伙到一個想些什麼，特別是雙方現在辦處於敵對狀態，他這種微笑實在讓人有點毛骨悚然。
和這樣的人談判是一種折磨。
但是有些事情卻不得不做啊！
所以在十三莫名的停止開口之後，趙凡這個不情願的人反而開口了：「能跟我稍微介紹一下你們嗎？到目前為止我對你們都是一知半解的狀態。能稍微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嗎？」
「當然，不知道你想要聽哪方面的內容。」十三笑着回答。
哪方面？趙凡皺着眉頭，腦海中回想起一個人影，不由得開口問道：「你們到底有多少人？我是說類似於像你這樣的人。」
聽到這個問題，十三終於有了那麼一點變化，這臉上的表情依舊沒有任何的變化，但是卻沒有如同之前一樣立馬就回答，好像萬事盡在掌控之中，反而開始進入到類似思考的狀態。
在稍微想了一會，十三猶豫着開口說：「我這樣的人嗎？我知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我這樣的人總共也只有五個而已。」
五個？
趙凡眼神一凝，大腦不由得開始超高速的運轉，開始將這個問題的答案套到之前在黑暗的世界裏面所想的那些事情上面。
王虎？時幽？林若白？十三？儒雅青年？
是這五個嗎？
意味着什麼？這意味着什麼？
王虎，騙子界的頂級打手。
時幽，一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戰鬥專家。
林若白，聖女，一個在騙子界混了很多年的女人。
十三，常年混居的騙子界的一個普通騙子。
儒雅青年，？？？？？
這五個人的共同點什麼？
能力？關係？經歷？思想？情感？
騙子！
不對，不應該是這個。
但……
片刻的思考後，召喚的一句話脫口而出：「你覺得我有機會成為這其中之一嗎？」
這個問題似乎好回答很多，十三淡定的回答道：「會有機會的，只要你加入天火教。」
能力不是共同點。
「我知道了，不過我得仔細考慮一下這個問題，我父母都是信奉陽君的，如果我冒然信奉別的教派，恐怕他們就不樂意了，所以有關於這個問題我得好好考慮一下。」
面對趙凡的推脫，十三表現的非常好說話：「我明白，不着急。」
所以趙凡就接着進攻了，「那你能夠跟我說一下，天火教的主旨到底是什麼嗎？我總不可能什麼都不知道就加入進去吧。」
「自然可以，就如同我們第一次所見到的那樣，天火教的主旨依然是控制火焰！」
「什麼叫做控制火焰？」
「所謂的控制火焰……」
聊著聊著，由於有單人輔導的關係，趙凡對於天火教的了解越發的深刻。
他漸漸也明白了天火教到底還是普通宗教？
天火教他不是沒有一個宏偉的目標，只是沒有一個非常確切的實際目標而已。
他們的最終目標其實就是將全天下的火焰控制權奪下，因為他們相信對火焰無節制的使用中將會毀滅這個世界，只有有秩序的使用火焰才能夠讓這個世界變得更好。
同時當天火教掌控了世間火焰權之後，他們會用一種特殊的儀式禱告上天，證明他們已經完全地控制了火焰這種東西。
到時候火焰會凈化掉整個世界。
這一套標準的宗教套路。
沒什麼特殊的。
但如果搭配上這些人的能力之後，這個就變得非常有可信度。
至少比起那些一點神跡都沒有的那些神靈，能夠操控着火焰的神使絕對會讓這個傳說變得可信。
不過這也讓趙凡變得更加失望。
有些東西在不知道的前提下會非常的有趣，比如說之前在調查的過程里，趙凡雖然十分的苦惱，但是對於調查天火教這麼一個神秘的組織也是有點刺激感的。
但是當所有的一切逐漸擺在他面前的時候，這一件事情也就不是那麼的讓人感興趣了。
十三也許也感覺到了召喚這種情緒波動，所以在訴說了一段時間之後，也就沒有往裏面深入。
兩人又重新變成了一開始不交談的狀態，這是默默的望着正在燃燒的爐子，各自想着一些更關注的問題。
十三那邊是不知道什麼情況，但趙凡這邊外在表現有八成是假裝的。
比如說討厭十三這個人，又比如說後來交談時表現的熱切，還比如說最後的失望。
偽裝這門技巧，他雖然學得並不精通，但是扮演自己，他還是可以勉強做得到的。
總之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儘可能的想讓十三對他放下警惕心，準確來說是讓他背後的那些人放下警惕心，不要在事情結束之後還對他動手。
畢竟這些傢伙的所作所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因為趙凡做了一些事情，而將趙凡這個不安定分子解決掉，也不是什麼特別難以理解的事情。
而他們之所以沒有做，除了需要趙飛身上的解藥之外，更大的可能性恐怕還是調查了趙凡的身份。
要不然他們內部團體也不會知道趙凡他本人的信息，那個儒雅的男子也不會在那個時候第一時間叫破趙凡和十三接觸過。
畢竟正常情況下，趙凡僅僅只是個蝸居宅男，完全沒有什麼拉攏的價值。
唯一的價值大概就只有可能存在於趙凡身後的人，也就是那對傻瓜夫妻。
所以想保住自己的命，趙凡的嘗試就是扮演自己。
一個一直蝸居在家的年輕人。
憑藉自己的喜好而動，僅僅只是聽到了天火教的名聲，所以才會選擇調查，並不知道更深層次的那些東西。
僅此而已。
就是不知道他們會不會相信，或者說會不會願意因為這個理由放過他。
真難。
趙凡看着眼前的火爐，開始努力的考慮下次到底要不要研究真正見血封喉的毒藥，不然他好像實在無法應付如今困難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