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我與你的區別
阮輕艾不解的問,「皇上是誰的孩子?」
「是我父皇胞弟的遺孤,這個秘密,我母妃發現后,要挾我父皇更改太子儲君之位,但是轉眼換來的,是我父皇毒殺刺死了我的母妃。我不明白父皇是什麼意思,親兒子不肯搭理,非親生的,卻捧在了心口當寶,還要為了那個孽種,殺了我的母妃!這筆賬,難道我不該討嗎?」
「啊……」
「所以我凌辱了他的未婚妻,讓他這輩子都得不到自己心愛的女人。我不殺他,就是要讓他活得痛苦!哈哈哈……」端木翔邪氣哼笑道,「那日在御花園刺殺你,是我這一生最開心的一天。」
阮輕艾恍然想起,自己在皇爺爺面前被刺殺的那一幕。
她倒下的瞬間,皇爺爺也直接崩潰倒下。
皇爺爺為了救她,忍受了幾天幾夜的劇痛才噎下那口氣。
這是端木翔的復仇計劃之一。
所以從一開始,他刺殺她的目的,不是因為她礙着他的路,只是因為她得了皇爺爺的歡喜。
這才是原罪。
同樣的道理,在他知道簡分是皇上的親閨女后,他把刺殺的目標從阮輕艾身上,移到簡分身上。
他不是要搶皇位,只是純心要讓端木諄心痛罷了。
端木翔反手把阮輕艾揮到在地,左手抬起佩劍朝簡分當頭蓋下的瞬間。
簡分抬起那雙青春如初的眸子,淚眼汪汪的看着他。
一晃神,端木翔好像看見了當年那女人。
身邊所有護她的侍衛全部被他斬殺殆盡,獨獨留下她和孩子,跪在地上,女人無力苦笑道,「二皇子能否繞過我孩子?求您網開一面好嗎?」
這哭中帶笑的容顏,讓他僵住了手,最後佩刀一收,說道,「你走吧,走得越遠越好,這輩子都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這是你唯一的活路。」
「謝二皇子不殺之恩。」
女子叩首數下后,抱着嬰兒狼狽離去。
就這一晃神,端木翔佩刀高舉久久沒有落下。
啪——
一聲巨響傳來。
「嗯——」
端木翔肩頭中槍,佩刀落地,兩個女人都嚇得高跳三下,摟在一起。
落痕趁機挑起地上的佩劍,筆直朝端木翔刺去。
劍刃落在端木翔脖頸前三公分處,端木諄大喝道,「住手!落痕!」
落痕側頭看向端木諄,「皇上,這罪人該死。」
「就算他該死,也輪不到你來動手。我不想你遭天譴,把他交給我吧。」
落痕緊捏的佩劍久久沒有落下,他對端木翔心裏的恨意,其實一點也不比端木翔對他父兄的少。
端木翔噗嗤大笑,「還楞著幹嘛?你想殺就殺吧,兒子,我能體諒你的心情,我知道心裏的想法。我知道你恨我,就像我恨我大哥一樣恨着我,對不對?動手吧!死在你手裏,我也算能瞑目。」
落痕握劍的手不停在抖,他的內心矛盾掙扎有多激烈,誰能體會。
阮輕艾急忙爬起來,撲進落痕懷裏緊緊摟住他,輕聲道,「可以了。放下吧!不要沉迷在過去的仇恨里久久不能自拔,咱們的未來,不能被這些陰暗鎖鏈鎖住的呀!大爺……」
落痕的目光,不自覺的從父親臉上,挪到阮輕艾臉上,看看她嘴角掛着陽光燦爛的微笑后,手一松,佩劍哐當掉在了地上。
他嘴角也慢慢掛起微笑,點了點頭,「嗯。都聽你的。」
端木翔驚訝的望着他倆,等他重新對上落痕的視線后,他發覺他從落痕眼裏,看不到一絲絲的仇恨了。
端木翔氣虛道,「就這麼算了?」
落痕抱起懷裏的女人,這抱姿,就跟抱閨女一樣,「你的事,我不想再管了。讓皇上來發落你。不過你放心,就算皇上判你死刑,你的子嗣,妻妾,不會受到任何牽連。」
呵,真是搞笑。這份仇恨,他說放就放?有這麼容易嗎?
恍然間,端木翔好像發現了,他和落痕的差距,只在於一個能夠拉住他的女人。
落痕有人拉他上岸,而他……沒有。
端木翔目送落痕抱着阮輕艾轉身離去的背影,眼底里微微略過一絲羨慕。
人群也一個個退去。
就剩下端木諄和端木翔倆兄弟,關在屋裏密談。
阮輕艾見萬驚雷扯著簡分,慌慌張張的去收拾行禮,連夜包袱裹裹直接過來告別,「跟在你身邊是真的太危險了。我要和簡分隱世深山,再也不回來了!」
「啊……」阮輕艾看着簡分,嘀咕道,「事情已經解決了,你們沒必要呃……」
萬驚雷眼一瞪,「我不管!反正我就要走,死丫頭,上馬車去。」
簡分拿着絲絹,捂著腦瓜子,手裏還抱着個孩子,「雷哥……我……我我……」
「我什麼我?給我上去!我給你機會和她告別,已經是法外開恩了。」
「哦哦。」簡分無奈瞅著阮輕艾輕聲道,「大人,以後你要好好照顧好自己知不知道?」
阮輕艾用力一吸鼻子,「嗯。你若想我了,隨時可以回來看我。我就是你的娘家。」
「大人……再見……」
兩個女人,一個在馬車下,一個在馬車上,手拉手,隨着馬車緩緩啟動,兩人這才依依不捨鬆開了手。
「哇——」
這哭聲……
不是孩子的,是簡分的!
她一哭,孩子也跟着哭了起來。
「哇——」
娘倆在馬車裏哭得驚天動地,嚇得路邊所有人都後退百里。
阮輕艾本來已經凝聚好了哭意,但被簡分搶了跑道后,她不哭反笑,「呃,呵呵呵……我哭不過她。」
落痕牽着她的手,微笑問,「肚子餓嗎?要不要吃湯圓?」
「要!要要要!哦,對了,剛才屋頂是誰在狙擊?」
「墨兒。」
阮輕艾歪頭道,「不對啊,我想問,他拿什麼東西狙擊來着?」
「就你那槍管子。」
「不是手槍吧?」阮輕艾急忙撒腿喊人,「墨兒!墨兒!」
冷墨瘸著腿走過來,「呃呃……」
「你怎麼了?」
冷墨拿出讓他當拐杖的槍支遞給她,「呃呃……」
嚶嚶飛過來嬉笑道,「大人,你這東西可猛了,子彈射出去的同時,墨兒都被振飛下來,從屋頂摔在地上,腿給摔傷了呢!」
阮輕艾接過槍管子,嘴巴大張,「這……這誰造的?」
冷墨指指她身旁。
阮輕艾狐疑看向落痕,眯眼問,「大爺?這你弄的?」
「嗯。」
「你怎麼造出來的?」
「看圖紙!」
很好,問題關鍵來了,「你他媽哪裏弄來的圖紙?」
落痕眯眼道,「我給你機會,你再問我一遍。」
阮輕艾猛然發現口吻不對,趕緊轉口問,「大爺你該不會偷了我的圖紙吧?」
「偷?哼,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好好問。」
阮輕艾雞皮疙瘩又冒了出來,「大爺,您這也太不厚道了吧。我軍工里秘密圖紙,你怎麼隨意TT……拿呢?」
「怎麼不能隨意拿?你是我的妻子吧?」
「呃、」
「你的東西,自然就是我的東西。這圖紙我看你護不住的樣子,所以就幫你拿回來,替你護好。」
阮輕艾瘋狂撓頭。
落痕微笑道,「這圖紙在你手裏爛了多少年了?有人給你造出來過嗎?」
「呃……」
「還不感謝我?」
阮輕艾翻白眼道,「是哦,謝謝你哦。真是大爺中的大爺!」聽見她磨牙的聲音了沒有?。